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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不能丟了14師的臉，就讓這些東面來的兔崽子好好嘗嘗咱們的厲害。」

「國民三軍常常用覆蓋法炮擊，牛頭塬的觀察陣位已經有四五處被摧毀了。是，明白，無論多少困難，堅守三天。」

在雞鳴聞三省的牛頭塬，孫岳的國民第二軍先頭的第二師一頭撞上了西北軍的第一道防線。

「那麼也就是說眼下就要靠李過和黃三喜兩個師了。」

剛剛轉任參謀署作戰處長的江濤通報著後備軍的動向。

「豫西戰事已畢，貴軍西調焉有圖陝之心？」

孫殿英眼珠轉了轉，給了主意。

「咱們面前的雙橋河，雖然水不過剛剛沒胸，但是這剛開春依舊天寒地凍的，讓兄弟們涉水過河可是吃不消的。」

「給我狠狠打。」

炮聲再一次打斷了部隊長們的話，只見得在炮彈的掩護下，孫軍第一次進攻開始了。

「師長，這樣不行啊！」

「進入陣地。」

雖說現在國民軍的各師都是不足額的，但是隨便怎麼說5個師至少不下4、5萬人呢。

這邊電話還沒有打完，那邊孫軍的火炮再一次轟鳴起來，為了掩護孫殿英部的調動，重整旗鼓的孫軍再一次攻了上來，不過這次是重點進攻，矛頭直指唯一可以直接投送兵力的大鐵橋。

「看來孫岳還真看得起咱們呢。」

「香石兄，咱們只有控制了突出部的大鐵橋，才能把主力送過河去。」

「赤俄又赤膊上陣了。朴初兄你瞧瞧，不但公使加拉罕親臨開封給胡景翼帶去了魏金斯基等30多名軍https://www.hetubook.com.com事顧問，還無償贈送了國民三軍大批槍炮、彈藥和新式武器，當年這些喪家之犬現在都抖起來了。」

「第五師也已經到達蘭州，馬麟部到了永昌。」

一聲令下西北軍們很快就各就各位了。

「只有拿下了牛頭塬，才能居高臨下攻擊西北軍在雙橋河西的陣地，徹底奪取大鐵橋。可是這個鬼地方。」

「密位140，射程＋1，放！」

張自力聞言一下子搶到地圖前面。

「魁元兄，要不讓你的部隊撤下來整頓一下再投入古東溝一線如何？」

徐永昌擊掌贊道，不過主意雖好，但要達成突襲之目的，這員大將的人選可非常重要，於是徐永昌心中盤算了一下，作為孫岳最信任的手下，國民第二軍起家的本錢他是不願意就此投入的，因此，他笑嘻嘻的看著身邊的孫殿英。

冒著熾熱的炮火，雙方隔著雙橋河對射著，不過出於持久戰的考慮，此地僅有西北軍14師28旅的一個炮兵連做火力支援。

葉荃透過望遠鏡遠眺著。

「一過河才一兩百米坡面就一下子筆直抬升上去，山頭上又有西北軍的火力點，光用人命去堆，怕即便能打下來，咱也堆不起啊！」

西北軍也毫不示弱的回擊著。

民國軍閥之間的戰事就是這樣，雖然已經雙方心照不宣了，但依舊當對方傻子一樣，在互相攻訐的電文中肆意隱瞞著事態的真實發展，再加上知情的、不知情的團體一陣幫腔，這電報戰遠遠和*圖*書比戰場要更熱鬧。

「就是炮兵的力量不足。」

戴季良明白孫岳既然打了西北的主意，自然也應該了解過西北和鎮嵩軍之間的戰事，因此，誘敵深入的戰法已經不可能再用了，現而今禦敵於國門之外是唯一的辦法。

不過再怎麼熱鬧，雙方還是要真刀真槍的干一場的，這不，民國十四年的愚人節那天，國民二軍就和西北軍在陝豫邊境線上正式接火了。

「正好試試咱們14師這塊鋼的火候。」

曾經當過戴季良衛隊長的28旅一團長左良通過戰地電話向指揮部設在秦東鎮的旅長麻大寶通報著。

「該死，西北軍的迫擊炮厲害啊！」

「魁元兄說得沒錯啊！」

「放！」

頓時尺長的火焰播散著死亡的氣息，剛剛走了一半的孫軍一下子抱頭鼠竄的退了回去，饒是這樣，橋面上還是迅速的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戴季良斟酌了一下。

徐永昌拉開車門，一臉疲倦的孫岳聽到聲響睜開了眼。

「乖乖，這兩天開封城裡可真熱鬧。」

且不說孫殿英這邊拖拖拉拉的重新整編，西北軍也在緊張的重整防線，若是此刻有人站在牛頭塬上，就會發現實際上西北軍的第一線只有幾個遊動的觀察哨，而當孫軍的大隊出動時，才會有後續的部隊通過斜置的交通壕，向第一線增補著戰力。

「次宸兄，我看關鍵還是地形上。」

孫岳是保定高陽縣人，保定武備學堂畢業，也曾經參加過馮玉祥等人發動的灤州兵變，後來藉著自己是曹錕養和-圖-書子的身份當上了直軍軍官教導團團長、直隸義勇軍總司令、直軍西路軍總司令，后因受吳佩孚的壓制任十五混成旅旅長兼大名鎮守使。

「這個主意不錯。」

西北軍當然也不是沒有損失，這不，探出頭去的觀察哨剛剛報出自己的發現，就被不知道什麼地方飛來的子彈打個正著。

「轟！」

「轟！」

不過，眼下的局面，自己一來是要靠國民軍這顆大樹，二來嘛，他也怕正面衝擊到時候傷亡太大，所以思索了片刻孫殿英就點頭了。

緊接著，孫軍用繳獲的直軍迫擊炮以三角發射法在橋的東面徑直的打了過來。

作為防守的重點，一團將半數的機關槍布置在此，當氣喘吁吁的機關槍組剛剛進入陣地，孫軍已經撲了上來。

葉荃搖搖頭。

「第二批次各部已經到什麼位置了？」

孫岳本部原來不過是只有一個第十五混成旅而已，雖然首都革命之後收編了大量的老直軍，但畢竟是剛剛整合不久，出於對只會背後下黑手的國民軍的不滿，這些舊直軍們雖然攻擊起來看上去氣勢洶洶，然而稍一挫折就掉頭回躥，全然沒有當初老直軍那股銳氣和韌性，於是孫軍的第一波攻勢就此草草落幕了。

「運送孫岳部五個師的火車已經過了靈寶，直逼潼關一線。」

「大帥。」

孫殿英原為鎮嵩軍中的第五混成旅旅長，不過這小子見機得早，一看鎮嵩軍不行了，立刻靠上了孫岳手下的第二師師長葉荃，結果鎮嵩軍幾個大頭逃的逃、死的死，倒是他保住了旅和圖書長的位子。

雖然西北軍一線的火炮數量不如孫軍，但憑著牛頭塬上的炮兵觀察哨，西北軍的7生半滬造山炮還是很準確的命中了孫軍的迫擊炮陣位，分四的急射中，孫軍再一次敗退了下去。

「也好。」

戴季良捏著情報處上報的國民軍的情報，一臉的不屑。

孫殿英雖然臉上掛著笑，但是肚子里卻已經開始罵娘了。

「那我馬上去準備準備。」

「擲彈筒注意打掉敵人的機關槍。」

「弟兄們，咱們14師是西北軍的第一主力，咱們28旅一團更是這第一名中的第一名。」

「五個師。」

「還有國民黨和共產黨也把河南當成北方的廣州了，于右仁、李根源、劉允承、張季鸞、劉天章、潘自立、史可軒、鄒鈞，這個架勢，好怕人呢。也不知道胡笠僧是怎麼想的，他就不怕樹大招風嘛？」

「命令組建西北臨時第一軍，讓李過全權負責潼關一線的作戰，另外把咱們的重炮團拉上去！」

「次宸兄，西北在玩緩兵之計呢。既然人家通電了，咱們也來而不往非禮也，回電，鎮嵩軍餘孽縱橫于陝洛之間，本軍奉命追剿，斷無窺陝之意。」

「大帥，看來14師要準備打一場硬仗了。」

「咱們派兵正面吸引西北軍的火力，另派一支精幹的部隊從古東溝裏面摸上去，只要找到西北軍防守不到的地方，咱們就能爬上牛頭塬，到時候前後這麼一夾擊，還怕拿不下眼前這山頭嘛？」

「擲彈筒！」

「機關槍，預備！」

自然在對射中不是收穫了大量直軍火炮和_圖_書的孫軍的對手。

「要不繞道吧？」

「總司令，這是西北的電報。」

「轟！」

趁著對方炮火的間隙，各連的中尉和上尉們做著最後的激勵。

作為總司令孫岳自然不會輕易的上戰場，而在第一線代行其職責的是身為第二軍第一師師長兼前敵總指揮的山西人徐永昌。

張自力還沒有回答，宋成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在爆炸聲中，七八個西北軍一下子被氣浪拋了出去，重重砸落在戰壕的上沿，口吐鮮血，眼見得是活不了了。

可以說他這一路走來都是仰仗著曹錕的庇蔭，因此，當他參加首都革命的消息傳到曹錕耳里的時候，對曹錕的打擊是可想而知的。

看著被孫軍打得坑坑窪窪的第一線，左良如實的彙報著。

50密厘的榴彈雖然還夠不到對岸的迫擊炮陣地，但是對付橋下的涉水的孫軍卻是綽綽有餘，只見冒著白煙的榴彈直直的落在橋畔，頓時破片四掃，唬得這些孫軍沒命的向後逃去。

「第四師已經從平涼一線出發，寧夏馬鴻賓部也移動到了鹽池一線，只要陝北井秀岳點頭，他們很快就能通過定邊進入陝西。」

在華縣的西北軍前線指揮所里，戴季良努力的化解著進進出出的參謀們帶來的肅殺氣氛。

「注意，橋下！」

作為最早接收擲彈筒的部隊，雖然14師用的還是短程的大正十年式，但是對於冒進的孫軍來說卻是最犀利不過的壓制武器，只見幾發榴彈過去，涉水渡河的密集人群就橫七豎八的倒下一大片。

「旅長請放心，牛頭塬據點固若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