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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頭塬失守勢必造成左良他們的危機，而且秦東一線地利皆失啊！」

「命令炮兵連對準第一道戰壕。」

徐永昌研究了半天地圖這才做出判定。

當然，這也是為了面子上的考慮，若是真的靠孫殿英這樣的雜牌才最終解決戰鬥，孫岳的臉上不是也掛不住嘛。

「命令第四師加速向華縣潼關一線集中。另命28師立刻整軍開赴廣元，同時任命馬康為南線前敵司令，統一指揮四川方面的戰事。」

既然西北軍這邊主要的火力已經完全喪失，國民軍的衝擊也變得順利起來，這不，終於佔領了第二道戰線的暫四師再一次向左良他們發動了聲勢浩大的攻擊。

瞬時雙方絞殺在了一起！

「小聲點，你們想把西北軍的活閻王招來嘛？」

「團長，應該立刻命令炮連把所有的炮彈都打出去。」

正說著，國民軍開始進攻了。

當然徐永昌賞錢的目的還是要孫殿英拚命的。

「所有傷員後送。」

不能不說孫殿英還是有些小聰明的，他讓大部裝出一副依舊在河東整頓的樣子，卻從中挑出一支最精銳的營頭繞道奔襲，順著西北軍防區之外的北埝爬上了牛頭塬的南部，接著又沿著江粱悄悄的摸了過來。

既然有了這樣的覺悟，乘著孫軍不備，幾個重傷倒地的西北軍紛紛拉響懷中孫軍不曾見識過的手榴彈。

「所有人退守第三道防線，沒有命令，後退者格殺勿論。」

「老子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身邊的少尉一個突刺架住了向下士砍過來的大刀，雖然www.hetubook.com.com西北軍在刺殺格鬥上要遠遠超過對手，但是一來敵人的數目太多，另一方面事發突然，誰也沒有想到敵人會從背後出現，陷入各自為戰的西北軍們很快消耗殆盡了。

「旅長，師屬工兵團派了一個連來協助咱們防守了。」

戴季良揉了揉眉心，真是要麼不來，要來一起來。

何遂衝著地上啐了一口，雖然西北軍對第一條戰線的炮擊造成了相當的損失，但是每每衝到前線卻被西北軍的擲彈筒給打回來，卻不能不讓他感到失望。

這是戴季良的失策，若不是他為了呼應吳佩孚，其實西北不必和山西搞得這麼僵，結果現在不得不把一個整師丟在黃河邊防著晉軍可能的背後一刀。

即便國民軍一時不能把笨重的重武器運上塬頂，但只要發揮火力觀察哨的作用，那麼經過修正的炮火依舊能夠將西北軍的戰線炸得支離破碎。

「其前鋒已經在寶雞上車，不過大隊還在隴縣、千陽之間。」

「要是塬頂沒失守，咱們還可以堅持堅持，可惜啊！」左良也有些感嘆。

「去死吧！」

迅即護兵出現在了面前。

「擲彈筒預備！」

「不，再等等。」

其實李過已經做出了反應，28旅旅長麻大寶親自率著留駐秦東的一個步兵連攀上了山坡，隔著梁谷建立了一個粗粗的阻擊陣地。

「不解決這個問題，咱們怕是很難有進展呢。」

「現在你的任務就是牽制這股西北軍，不讓他們撤退。」

「等咱們打敗了國民軍的這次衝鋒和圖書，等他們退回去后再開火。」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四川這邊劉湘等又聯名致電中央要求調楊森赴京任職，而有確切消息顯示楊森已經決定發動統一之戰，以武力統一四川，這就意味著西北佔據的川北十幾個縣也在楊森的打擊之內，這下可真的要變成了兩線作戰的架勢了。」

只見第四師明顯和第二師的進攻套路不同，三五成群的小團隊，遠比密密麻麻靠人海戰術的第二師要高明許多，一看就知道這是老直軍的骨血。

作戰處長江濤向戴季良和張自力進言著。

「不過還是李師長考慮得周到啊。來人！」

「另外，把咱們的意思跟李過通報一下，畢竟他是前敵司令嘛。」

「立刻帶著工兵連的弟兄們把地雷給埋了，讓國民軍這幫王八蛋嘗嘗鮮。」

「你們這幫混賬東西！老子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命令炮兵把所有炮彈都打出去。」

「夥計，來根煙。」

說著他從參謀長的口袋裡搶過一根愛國牌，點燃后美美的吸了一口。

因為事起突然，除了重傷之下被俘的戰鬥兵外，連部裏面的文書、火夫這些徒手兵並沒有逃走幾個，當然隱匿的獵兵們，倒是恪守戰鬥條令一個個隱藏得很好，不過鑒於毛瑟九八的特性，他們也將失去戰鬥力。

「還帶來了地雷，另外左武鳴報告，他已經安排炮兵撤下了，再有就是他那邊的機關槍已經全部損失了。」

「第四師現在到了什麼位置？」

「放！」

「那還等什麼，立刻派人上塬，西北軍這幫ｈeｔｕboｏk•cｏm•ｃom王八犢子讓咱們吃了不少苦頭，這次該咱們一報還一報了。」

「衝上去，師長賞大洋五十，活抓西北軍軍官的再加五十。」

「命令川陝邊防軍立刻進入戒備。」

「咱們的炮還是太少了，要是把師里炮團拉上來，我看這次就夠國民軍喝一壺的。」

徐永昌的話讓何遂一陣胸悶，什麼時候孫岳的老底子成了為孫殿英這樣的土匪打下手的配角了？然而軍令如山，何遂不得不點頭稱是。

左良手中也拿著步槍半靠在戰壕的沿壁上。

「不過這個回合打完之後，炮兵就要撤退了，光憑咱們手上這點擲彈筒，怕是很難堅持到明天完成任務了。」

參謀長也拋開了平日里的階級之差，笑了笑拿起煙向左良藉著火。

「看不出來啊，武鳴兄你還真鬼啊！」

「上刺刀！」

「西北軍的小炮太可惡了。」

下士猛的將刺刀送進了對面氣勢洶洶的敵人的下腹部，隨即用力一攪一收，對面的孫軍哀嚎著頹然倒在地上心。

「估計，國民軍的主力要進駐第一線。」

左良如是命令著。

說完這個，戴季良就暫時丟下了四川的事情，畢竟現在火燒眉毛的是國民軍入陝的問題。

「衝上去！」

等到西北軍發現的時候，大隊的孫軍已經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猝不及防的西北軍被迫和十倍於己的敵人展開了肉搏。

只見第四師先以少量部隊悄悄的摸上第一線，隨即迫擊炮也運了上來，緊接著7生半山炮也運動到了河東，等到這一切完成了，電閃雷鳴一般，瞬間和-圖-書西北軍的第二道防線前後就籠罩在了無數煙柱之中。

空中炸開的彈雨還沒有徹底落地，左良一馬當先的跳出了戰壕。

左良閃掉身上的外衣。

「澤剛，你安排一個人去山西摸摸閻百川的底，第三師絕對不能擱在黃河邊無所事事的看著14師打死打活的。」

孫殿英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旅長，這是總指揮獎勵的一萬塊現大洋。」

「雖然咱們第一團的名聲要壞在我手裡了，但是總不見得讓兄弟們白白去死吧？」

隨著左良的一聲令下，所有的西北軍等待著最後的時刻。

「注意了，放他們進第二道戰線。」

「什麼？東馬村失守，堅守塬頭的半個連全軍覆沒？」

旅參謀長竇關武竇志摩氣喘吁吁的報告著。

「報告團長，這是咱們抓住的西北軍。」

「30碼，25碼，手榴彈！」

孫殿英手下的團長看著眼前損失慘重的手下，眼裡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凶光，這場短暫而又血腥的戰鬥讓他賠上了近百人的傷亡，不禁讓他又羞又惱，於是他向身邊的護兵遞了個眼色，瞭然于胸的手下們獰笑著舉起手中的武器向已經沒有抵抗力的敵人走了過去，剎那間血光四射，一場屠殺開始了。

「小心！」

一下子形勢緊張了起來，憑著牛頭塬的高度，只要國民軍把機關槍等重火力搬上塬頂，那麼西北軍就將遭受滅頂之災。

事態緊急，左良立刻命令著。

顯然負責這次進攻的中央暫編第四師接受了前次第二師進攻的教訓，在面對西北軍擲彈筒的hｔtps://m•ｈetuｂooｋ•cｏm.ｃoｍ威脅下，他們選擇了步步為營。

忍受著從牛頭塬頂時不時飛過來的槍彈，第一團的參謀長如是判斷著。

「跟我來。」

「師長？」

「我建議，立刻撤回雙橋河一線部隊，轉用到潼河防線。」

又是一次精準的伏殺，可惜國民軍對西北軍的戰術也有所了解，這次只是損失了少量的尖兵，甚至還有部分躲過榴彈彈片的潛伏在戰線里堅持著。

透過望遠鏡，看著國民軍的先鋒們茫然的翻過陣地，左良立刻命令。

說話間，爆炸發生了，在極近距離內氣浪推動著破片向四周狂飆著，頓時以幾個西北軍為圓心，周圍又倒下了一地的孫軍。

「這個敗家子！」

「敘甫兄，孫魁元已經佔了牛頭塬，我看用不著多久，西北軍就要退了。」

「另外，總指揮讓你立刻把所有部隊都調上牛頭塬，一面直奔秦東，另一面包抄坡下這股西北軍。總指揮還說了，只要您兩條都做到了，他就向孫總司令保薦您為師長。」

宋成飛快的回答著。

「這幫王八犢子的。」

戴季良緊鎖著眉頭答非所問著。

「國民軍上來了！」

「殺！」

看著宛如退潮一樣的國民軍，左良當機立斷著，於是西北軍立馬火力全開，剎那間在第一道戰線前後打出了一道火牆，分辨著對面迫擊炮彈殉爆的聲響，左良不甚滿意的搖搖頭。

「告訴兄弟們，後退一步就是老子的旅部，咱們一定要拖到秦東的物資和前面的兄弟都退下來。」

目前西北軍雖然能自產七九馬克沁，但月產量極低，因此，也難怪麻大寶要罵罵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