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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俄乃是大國，第十師又沒有整編完畢，萬一真的衝突升級，豈不是釀成大禍？」

「接鈞座的命令。」

「這是軍令，咱們西北軍中不服軍令是什麼後果，諸位難道不明白嘛？唉，天塌下來有鈞座頂著，咱們還是一力遵行吧。」

「勒令咱們必須聽從晉軍的調遣，務必儘快攻佔整個洛陽，把西北軍趕回潼關去。」

朱懷冰早年曾跟著毛潤之的把兄弟、晉軍師長兼晉北鎮守使孔庚奔走于晉、豫、黔、蜀之間，自然知道晉軍能守不能攻的老毛病。

「但是有列強的支持，總比沒列強的支持要好。算了，無非是把新疆打爛，把第十師打殘而已，只要西北四省區根本還在，咱們總有機會翻盤的。」

「督辦、前康兄、勛臣兄，你們也把赤俄想得太強大了。」

「事情已經很明白了。」

「我的意思，晉軍想不戰而屈人之兵，憑什麼要咱們把自己的實力丟在這裏？」

「孔庸之的話是說這樣一來會影響到北伐軍糧的籌集和將士們的薪水發放？」

「我從迪化出發前，英國領事來拜訪過我，說了些雲遮霧罩的話，不外乎就是英國支持咱們清除赤俄在新疆的勢力，若是咱們有什麼需要，也可加以援手的話。」

看著皺起眉頭的幾人，趙雪覃也擺出一副嚴肅的神態。

「耀漢兄過激了吧？」

「南京的各國領事提醒咱們，目前西北正處於反對赤俄的第一線，萬一削弱了西北，導致新疆落入赤俄之手，或是和圖書赤黨分子在西北橫行，這是列強所不願意看到的。」

「晉軍是什麼樣子我最清楚不過了，說到底，守戶之犬罷了。」

如果說戴季良這道命令沒有錯的話，那麼接下來一道就讓人大驚失色了。

「要是咱們只是想糊弄一番的話，我看徐次辰是不會這麼好說話的。」

「如此啊！」

「靈炳兄，我看晉軍的幾位說話怕是有些不實之處。」

第一集團軍的幾個人又聚在了一起。

「為了抑制赤俄的挑釁，現命令馬麟部兩個騎兵旅分別進駐阿拉山口和塔城一線。命令牛策勛率獨立第一蒙古騎兵旅和獨立第二蒙古騎兵旅進駐准西北草原。」

出工不出力，想法雖好，但實踐起來怕是有些難度的。

牛策勛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頓時無語了，他們都知道眼前的這位是戴季良的寵臣，若不是資歷上不夠，現在至少應該和趙雪覃平起平坐，因此，對於這樣一個能夠上達天聽的人物，在座的只能敬而遠之。

「耀漢兄這話雖然有道理，但是。」

牛策勛讀過俄國莫斯科武備學校，雖然因為瘟疫最後沒有讀完，不過經過親身體驗他明白俄國人的欺軟怕硬的路數。

趙雪覃倒是幫了一腔，畢竟要是下面違抗軍令的話，一個治軍不嚴就可以把他從現在的地位打成萬劫不復了。

若是真的那樣，那麼首當其衝的就是位高權重的自己，到那個時候內部的敵人也會聯起手，這樣的後果他已經www.hetubook.com.com不堪設想。

馬麟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嘴唇。

「耀漢兄，此事還要從長計議。」

戴季良的命令一下，命苦的趙雪覃當下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伊犁。

陳立夫明白這是蔣中正又在唱高調了。

就在西北軍駐疆的主要幹部們為如何執行戴季良的命令暗暗發愁之時，洛陽戰線上的國民革命軍們也出現了勾心鬥角的一幕。

「鈞座有令，來而不往非禮也，許他做初一，就許我做十五，若赤俄一意侵擾，則牛策勛及馬麟部擇精幹部屬突入赤俄之突厥斯坦，搗毀沿途一切蘇維埃地方設施，但不得隨意殺害當地民眾，除其有敵對行為之外。」

看著正在翻閱的蔣中正，陳立夫解說著。

「要是英國人願意干涉倒是件好事情，不過，我看鈞座不會願意的。」

朱懷冰覺得自己該在二十七軍里樹立一些威信了，否則這支部隊永遠不會改姓朱。

蔣中正沉思再三，「通報南京中央政府吧。」

陳耀漢嘆了口氣。

蔣中正重重的將手中的報告砸在台上，在他的理解內西北的要求絕對不能滿足。

由於在陳立夫上任伊始，蔣中正就承諾過不會責罵對方，因此，已經暴怒異常的他，還是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

「另外，讓孔庸之立刻印刷新的鈔票，回收舊鈔。至於西北的要價嘛。」

「耀漢兄，蔣總司令的命令來了。」

「這些天西北軍的幾處陣地我也都看過了。要論起來，也只有周山一線可以試m.hetubook.com.com一試。」

「再說前線我也去看過了，雖然看得出戰鬥並不是很激烈，但是絕對不會和西北軍勾連好了來算計咱們的。」

「再說了，處在鈞座的地位，他自然看得比咱們遠，說不得就新疆問題已經獲得了某個列強的支持。」

陳耀漢急忙否認著朱懷冰的指控。

「要不，我去跟徐總指揮說說，他十一軍總不見得站著茅坑不拉屎吧？」

前面驅狼後門進虎的事，戴季良當然不會做的。

「是什麼人在搞鬼？」

「而且就如前康兄所言，我等兵力不足，一旦事態升級，恐于督辦亦有不利啊！」

二十七軍副軍長余式谷卻皺起了眉。

趙雪覃剛剛布置完，陳友良就表示了自己的不安。

「就是啊，督辦。」

「這是赤|裸裸的割據。」

「這是有人蓄意破壞革命，破壞中央的威信。唐生智現在不是在香港嘛？立刻派人找到他，印鈔機這麼大的事，他不會不知道的。」

「那也只能打了。」

「劉鎮華跟戴季良暗通曲款可是從鎮嵩軍的時候就開始了。」

陳友良的臉色一緩。

夏斗寅的參謀長朱懷冰是保定四期步科畢業的，之前是北伐軍總司令部徵募處上校科長，也屬於蔣某人摻到夏斗寅部中的沙子。

「否則就沒法解釋了，守周山五龍溝、張洛坪一線的西北軍就一個團，他十一軍攻了這麼多天會拿不下來？」

「總司令。」

「我不是說晉軍和西北軍有所勾連。」

「就許赤俄進犯新疆，不讓https://www.hetubook.com.com咱們打過去反擊，那不是助長俄國人的氣焰嘛？」

「西北的意思，第一、易幟沒有問題，但西北軍上下絕不會加入我黨；第二、西北絕不能設立省、縣黨部；第三、西北的稅賦應該保持北京政府時的繳納狀態，也就是說一分錢不付給中央。」

「要不就只能去啃五里鋪這個要點了。」

「晉軍到洛陽已經十來天了，就算啃不動西北軍的戰線吧，也應該打成屍山血海了，可是你看看前線哪有大戰過的痕迹來？」

作為蔣中正的機要秘書兼中央組織部調查科主任的陳立夫將手中的文件親自遞給了坐在辦公桌前的蔣某人。

蔣中正一下子打斷了陳立夫的話。

「督辦，鈞座這是不是太冒險了？」

趙雪覃這個時候才露出苦笑來。

「讓楊耿光來一趟，該讓留在兩湖的桂系動一動了。」

「文亮兄這話有道理。」

蔣中正也混跡過上海的金融市場，他明白信用破產意味著什麼。

「我已經查過了，唯一可能的是當初被唐生智部下掠走的那套漢口中央銀行的印鈔機和母板。」

「而有能力這麼做的，無非是東北和西北兩家，當然桂系也不無可能，但是咱們力量現在還滲透不到兩湖，因此。」

陳立夫站得筆直。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鈞座主意已定，非你我可以左右啊！」

「這跟咱們派去西北的使者帶回來的消息是一樣的。不過作為讓步的是，西北可以接受省主席和部分縣長是黨人，然而這也是有前提條件和-圖-書的。」

對於陳耀漢的悲觀，朱懷冰很不以為然。

廢話，獨立第三師可是直魯聯軍的老底子，這中傷友軍、破壞團結的罪名他可擔不起。

「鈞座還說了，此番乃是給赤俄一個教訓，當淺嘗即止，若俄人不知好歹，我軍當可大展手腳，在敵之腹心攪一個天翻地覆！」

蔣介石明白，現在必須到了戰決的時候，若不能儘快解決東北和西北兩面之敵，南京的信用遲早要破產的。

「另外，據孔行長祥熙同志報告，最近江浙，以及兩湖、皖贛一帶出現巨量偽造的中央銀行鈔票，導致市面上紛紛拒收咱們的銀行券。即便是有收的，跟中國、交通等北京兩行的鈔票的比價也下跌到一個可怕的比例。」

不過還沒等陳立夫退出去，蔣中正又叫住了他。

馬麟一聽到要讓自己進入赤俄國內，這小腿肚子都在打顫。

「沒有辦法，就算前面是堵牆，咱們也得撞一撞了。」

此話一出，蔣中正的臉色就是一變，然而陳立夫的話還沒有說完。

夏斗寅把電報交給陳耀漢。

「總司令，這是山西方面轉達的西北方面的要價。」

不過周山是閻部十一軍的負責的地段，平白搶人家的，又會不會造成矛盾呢。

「既然戴志翔這麼頑固，這麼反動，那麼咱們革命的黨人就應該行動起來，徹底消滅他的力量。」

「赤俄兇狠，彼來我拒之，尚屬有理，若要說攻入其國，那不是蓄意挑釁嘛，那可是要惹出大麻煩的。」

「你做為調查科主任，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