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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把標準放寬一些，譬如八年、中士以下。」

戴季良這才說出了自己擔心。

的確，自打戴季良以陝西第二混成旅的名義在漢中開練新兵到現在也不過十四個年頭，就是以戴季良入主西安來算也不過十二年，而一早跟隨戴季良打天下的老兵到現在就算升不了軍官，那無論如何也至少應該在上士、軍士長兩階上行走了，這一來二去也就屈指可數的老兵等著被裁了。

「梅斯特顧問在抓咱們化學兵教導隊的事，龍泰德顧問在負責銀鷹總隊的操訓，安森顧問這邊跟西北警察總署和憲兵司令部做有關的業務培訓。」

「有句話，光夫兄不要外傳，等日後兵役制度成熟了，咱們還要建立預備役制度和在大學、專科、預科、專門學校里推廣軍官預備生制度。」

戴季良當然知道現在的中國只有抓夫抓丁，而沒有系統的預備役的培訓，這在日後是要吃大虧的，因此，他不得不未雨綢繆。

何偶才皺皺眉，戴季良嘴裏的這些新名詞讓他有目不暇接的感覺，不過戴季良自己也說了，現在是大災之年，一切都要后延，還有足夠的時間讓自己搞清楚到底這些名詞代表的是什麼，也有足夠的時間來談論執行。

7月11日，閻錫山部商震、張蔭梧軍開進北京城，並改北京為北平。

這個意見戴季良其實也是同意的，不過一口氣吃不了胖子，所以還要耐心的等待。

何偶才絮絮叨叨說了許多。

戴季良找了塊乾淨的毛巾重新抹了抹臉。

「另外交際處香港站的人發現最近有人頻繁進出唐生智的寓所，還認出其中一個人是黃埔hetubook.com.com軍校的政治教官劉文島。」

「要提醒情治部門和有關機要，咱們的秘密絕不能全部暴露在外國顧問的面前。」

還沒等戴季良繼續洗臉，宋成跑了進來。

「對了光夫兄，最近德國顧問在幹什麼？」

「不過，具體出發時間還是保密的為好。」

「卑職明白。」

「依照之前的模式讓他們領著各地難民建立移民點實行屯墾，今後他們就是新村莊的村長，也就是咱們西北統治的基礎。」

這是戴季良為東北所能做的最後一件事了，接下來這驚濤駭浪就該張學良自己一人肩負了。

「因各種因素歷年一共累計退伍者4227人，其中到西北各學校擔任軍國民教員的佔到27%，另有三分之一作為青海和寧夏兩省先期移民的屯長、副屯長，只有18人在西北各省擔任公務員，其餘的在鄉以申領傷殘撫恤金為生。」

「京津的歸屬，咱們旁觀就可以了。」

「戴志翔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咱們了。老帥，還是等到了奉天再發電報不遲。」

戴季良喝了口茶。

戴季良眯上眼睛。

「總司令，剛剛接到保定的電報。」

7月6日晨1時，張作霖離北京順承王府私邸，1時10分抵前門車站，1時15分專車啟行，同行有潘復、莫德惠、劉哲、於國翰等外，尚有日籍顧問町野武馬與嵯峨誠也。

「另外，這些老兵退下去以後，隊伍上的空缺就從難民中填補，這也是效仿北宋災年收斂難民為廂兵的做法，釜底抽薪，先杜絕亂黨藉機生事的可能。」

「轟！」

「總司令，這和-圖-書是西北軍歷年退伍軍、士官名冊。」

何偶才摸了摸八字鬍。

張作霖自恃辦外交有自己的一番套路，卻偏偏低估了日本人的狠毒。

「光夫兄，藉著這次大災，我準備將技術兵種以外服役超過十年，還沒晉陞到下士以上的老兵全部退役。」

「接下來每年都要刷掉一批，填補一批。現在是大災之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老天爺才能下雨，因此，先行的保甲、戶籍看來是要亂一陣子的了，原定推行兵役制度也要后延，就先用這個辦法來維持一陣子。」

「立刻給北京方面發電報，要求張作相立刻安排漢卿返回奉天。」

然而已經晚了。

第二天馮以素來攻城略地總以「先入關者為王」為由命先鋒韓復榘選拔300餘精幹人員，乘汽車搶先入北京。

現場屍骸枕藉，慘不忍睹，吳俊升在睡夢中殞命，張作霖身負重傷，而臨時到第七節車廂抽煙的日籍嵯峨顧問則僅僅足踝微傷，其他車廂均系隨行人員，見張老帥出事，乃迅速搶救，將交道口出事地點警戒，不準人接觸現場。

「我這個三哥！」

專車過天津，潘復、町野下車，常蔭槐加入，專車共18輛，張作霖座車本在第三輛，車過山海關時加入吳俊升專車，因此，張的座車排在第四輛，而這個消息被日本方面完全掌握了。

但是，王士珍卻以蔣介石已指令拒絕韓部接收北京，韓部300餘人只得撤回南苑，由此馮、閻兩軍之間脆弱的合作關係正式宣告破裂。

並用汽車火速護送張作霖返回奉天。

張作霖搖搖頭。

同一天，閻錫山在保定就任京津衛hｔｔｐs://m.h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ｍ.ｃoｍ戍司令職，閻命傅作義為天津警備司令，商震為河南省政府主席，張蔭梧為北平衛戍司令，趙戴文為山東省主席，徐永昌隴海鐵路督辦，至此閻錫山的勢力範圍擴張為晉、豫、魯3個省及平、津兩大城市。

「卑職這就通知樂處長。」

「東面越亂，咱們就越安全。至於唐生智和南京方面的接觸嘛。」

「老帥，這個通電不能發啊！」

「不過，萬事留一個心眼，要知道德國人現在還跟南京有合作呢。」

戴季良眼裡的波光一閃，唐生智是個明白人，他應該知道怎麼撇清自己在南方偽鈔事件中的影子，同理，他也不會輕易的出賣西北，不過，唐生智不說，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對於這些傷殘者咱們一定要優先保證他們的口糧。」

張作相忘記了，這車行一路，沿途的火車站肯定會得到消息的，又是行駛在南滿鐵路上，日本人又怎麼不會互相通氣呢。

「輔臣，你的意思我明白。」

「咱們編製了十個獨立重炮團，弗朗茨顧問在抓這件事，不過他的意思10生半在歐洲算是輕炮，希望咱們能繼續引進15生以上口徑的大炮。」

「再立刻電告南京、徐州、保定和平地泉，奉方迭逢大劫，望諸軍節制前行，勿使國際觀瞻。」

儘管奉方再三封鎖消息，然而火車被炸事情根本無法掩蓋，隨著電波，這件事被飛速的傳遍了整個中國，以至於剛剛起床的戴季良也不得不長吁短嘆著。

「可以。」

「總司令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這是個新課題，是不是讓德國顧問幫忙一起來做個預案？」

「你是怕日本ｈtｔｐs://ｗｗｗ.ｈeｔｕｂoｏk•ｃｏm•ｃoｍ人真的動手。」

「蔣中正日前悄然抵達保定，據信蔣跟閻之間已有具體的談判。」

張作相一聽倒也是個辦法，既然無法勸動張作霖也只能藉著日本人貴戚的虎皮了。

「我是不擔心的，小日本就是欺軟怕硬，你要是畏首畏尾的，他們就會以為你真慫了，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演哪一出了，你要是光明正大，他倒不敢了。」

「你告訴樂怡，查清楚當初還有誰知道印鈔機和母板落在咱們手裡的，不要留下隱患。」

想必張作相已經這麼安排了，不過戴季良的用意卻是讓張作相牢牢的記住西北這一系列的提醒。

「這個口子是不是太緊了，服役超過十年，還沒晉陞到下士以上的老兵要說一個沒有是不可能的，但是這數字絕對不會超過三位數的。」

張作相竭力試圖讓張作霖不要對外發表離京通電。

張作霖自命英雄了一輩子，自然不肯做此藏頭露尾的事情。

戴季良點點頭。

「總司令。」

「你要是真擔心，沒關係，讓日籍顧問町野武馬與嵯峨誠也跟我同車，嵯峨氏可是小日本皇室的姻親，我看關東軍這幫中隊長還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這是馬後炮。

驚魂未定的司機立刻停車。

戴季良談了他的思路。

翻看著報告的戴季良衝著何偶才點點頭，於是這個大署長繼續講解著。

宋成點點頭，對於佔了他位子的樂怡的失誤，他自是樂於見到的，但此事一旦曝光西北必然直接站在南京政府的對立面上，這是戴季良所不願意看到的，也是他必須服從的大局。

「我只是個建議，具體的尺度要軍政署和兵役處來拿。」

「至ｗwｗ•ｈｅtubooｋ•ｃoｍ•ｃoｍ於軍士和普通士兵。」

「德國人的敬業精神很值得咱們學習。」

接下來王士珍等又對外宣布組成北京治安維持會，而使館區晚間宣布特別戒嚴。

民國十七年7月7日晨5時30分張作霖專車進入瀋陽皇姑屯，途經南滿路與京奉路交叉路橋下時，突然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弔橋橋板整個坍塌而下，剛好壓在第三、四、五輛車廂上。

這是理所應當的事，雖然閻錫山和馮玉祥劃分了勢力範圍，但是協議就是用來撕毀的，平津和保大是北中國精華中的精華，而晉方自然不會輕易撒手，再加上桂系一路上的表演，老謀深算的蔣中正有著中央的名義，又怎麼不會採用二桃殺三士的老章法呢。

「那也只能這樣了。」

7月5日張作霖終於以安國軍大元帥名義發出通電，聲明退出北京后，政務交國務院，軍事歸軍團長負責；此後國事聽國民公決。

「咱們自陝軍時期開始到今天，一共退伍了七十一名少校以下級軍官，其中有26人因為傷勢及學識的問題，退伍后在陝福公司名下的福利單位領一份干餉，另有21人領受一次性補助后各自返鄉，最後24人在西北五省的行政單位供職，其中有2人已經做到了省局長的高位，18人分別擔任各縣縣長和省廳處長，職位最低的4人也已經是省局的科長了。」

戴季良摁了下電鈴，文翰送進了兩杯茶。

7月8日，蔣中正借口列強各國對馮玉祥素無好感且對閻錫山觀感甚好為由，宣布由閻接收京、津地區。

由於新任兵役處處長楚敢現在還在南方，所以這份重要的文件是由回任軍政署長的何偶才親自交給戴季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