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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季良嘆了口氣。

戴季良和何應欽並肩走了進去。

「至少有十幾年了吧，可惜陸老總和承武兄了。」

不過李宗仁顯然最近是得意過頭了，有些利令智昏的他隨即把話題引向了自己。

戴季良不提還好，一提眾人看待兩個人的眼光就不同了，雖然之前馮部和西北軍屢有衝突，但是兩個淵源卻是可以從陸建章的頭上聯繫起來的，一時間所有人都在暗地揣測戴季良拋出這話題是什麼意思。

「煥章大哥，你不是擬了個方案要公布嘛？今天德鄰兄、百川兄、志翔兄他們都在，有什麼章程我們洗耳恭聽啊！」

「這還僅僅是川軍，黔軍、滇軍呢？莫不是煥章兄想讓西南徹底大亂起來才甘心嘛？」

隨即他看向馮玉祥。

戴季良自己也從車子里鑽了出來，看著四周蔥鬱但還未長出的梧桐，戴季良一瞬間覺得前世和今生交錯在一起，頗有些南柯一夢的感覺。

不過只開了一會車子就停下來了，文翰回過來報告著，戴季良點點頭，隨即文翰鑽了出去。

「文少校，主席和幾位國府要員已經久候多時了，若是戴總司令有意參觀中央軍校，不如改日如何？」

「軍校大小又無關戰果。」

戴季良看了看帶著衛兵攔路的小軍官隨意的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文翰小聲的把戴季良的意思講訴了一遍，那人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一個電話就解決了，何必急在今日呢？」

「再說了，西北陸軍速成學堂的規模可要比中央軍校來得大，志翔兄看過了可不要失望啊！」

「煥章兄啊，你也是到和圖書過四川的人。」

「我認罰，認罰。」

「哎呀呀，文少校，這是什麼回事啊，戴總司令這是？」

經過這個插曲，戴季良的車很快就開到了大禮堂之前。

蔣中正卻貌似公允的幫起了戴季良的腔。

「其中第一集團軍編遣為12個師，第二、第三集團軍編遣為10個師，第四集團軍和西北軍編遣為8個師。」

不過，吃飯什麼的只是過場，杯祝交錯不適宜眼前的這些人，在聽完蔣中正的廢話之後，差不多又過了十幾分鐘，陸陸續續上來的八珍八鮮也逐一點到即止，這場歡宴也就在皆大歡喜中結束了。

「除此之外，川、滇、黔等地的各部應當編遣為8個師，至於奉軍，則在易幟后重新規劃。」

帶著這種評價，戴季良再一次鑽出了車門。

戴季良拍了拍戴安瀾的肩膀。

「幾位這邊請。」

戴季良的聲音傳了出來。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莫以乘車輕戴笠。」

蔣中正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插了進來。

李宗仁也馬上順著這個突破口發展起來。

馮玉祥一本正經的拿出了他的方案。

「卑職黃埔六期戴笠見過戴總司令，還請戴總司令隨著卑職進入會場吧，校長他們肯定等急了。」

「在學校里兜一圈。」

漱過口，陪客一一告退，剩下的人被引進了邊上的小房間，這是正式開會之前的又一次非正式會議，當然在場人的份量比起第一次來可是強了太多。

「作為軍政部長，經過部內的討論。」

「不過我可聽說，志翔兄可是滴酒不沾的。和*圖*書」

「許多政策都是不得已而為之，幾位當知闖逆如何禍亂天下的，志翔也是斷不敢讓共產黨有舉火燎原機會啊！」

「當然太燙也不行，有那麼華氏40度就可以了。」

「對了，在這個會議開始之前，我先通報一個好消息。」

戴季良拱手致歉著。

「算了。」

「比咱們西北陸軍速成學堂的禮堂可要差多了。」

忽然戴季良發現那個以國府名義派來的人臉上露著古怪。

「那就等一下自罰三杯吧。」

馮玉祥暗暗叫苦，不得已才把話題引向了西北的成功。

「現在其他不說，光劉甫澄就有15萬人，劉自乾也有12萬人，其他七七八八的加起來也有十來萬，你只給八個師的編製，川軍會同意嘛？川軍內部怎麼消化，你這不是逼著川中再起刀兵嘛？」

「一定要熱的，可不能是冷的。」

此話一出，場子里更是笑聲不斷。

「有勞諸位久候，志翔實在是不敢當啊！」

「忠於職守是軍人的美德，你沒有做錯，要怪就怪我一時興起啊！」

「你我五百年前是本家，一筆寫不出兩個戴啊！」

在戴季良和閻錫山之前兩天入京的李宗仁開著玩笑。

車子隨即一拐，並沒有直接沿著打頭的那輛國府專車開進的道路前行，反而掉頭徑直在學校內穿行起來。

閻錫山不動聲色的把球傳給蔣中正。

戴季良看似衝動的第一個站出來駁斥，不過他的立足點不是在西北軍，而是被馮玉祥壓縮到極點的各家雜牌部隊。

「說來說去，我還要感謝陳樹蕃，不然今天坐在這的可就是承和-圖-書武兄了。」

看見站在何應欽身後的戴笠，戴季良就明白了一準是這小子把事情說給何應欽聽了，不過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交代清楚，看來戴笠還真是名不虛傳呢。

「失禮之極。」

在幾個人坐定之前，戴季良看似隨意的和馮玉祥閑談著。

兩個說著走進了一個寬闊的所在，剎那間，歡迎的掌聲雷動，戴季良定眼觀去，所有人都在等著自己了。

戴季良這是真正的大吃了一驚，蔣中正派這個日後的大特務頭子作為自己的嚮導，其間的用意不言而喻。

幾雙眼睛掃過戴季良不動聲色的臉龐，戴季良輕輕鼓了鼓掌，於是整個房間內的人都一起拍起了巴掌，等到掌聲告一段落，蔣中正繼續說道。

邊說何應欽邊握住戴季良的手，使勁的擺了擺。

對此眾人早有預料，果不其然就聽蔣中正講道。

「我也不同意煥章兄的意見，主席的意思呢？」

「卑職奉命警衛軍校，沒有命令閑雜人等不得入內。所以還請戴總司令見諒。」

「敬之兄，不好意思，戴某一時性起，讓你久候了。」

「兄弟貴姓啊！」

「今天居然能遇到兩個本家也算是幸事，聽口音戴笠你該是浙江人吧？安瀾是安徽人，我呢是江蘇人，看來咱們戴姓還是中國分佈頗廣的大姓呢。」

「真是熱鬧啊！」

「政府已經派張群、吳鐵城、李石曾，方本仁去奉天了。經過協商，東北的張漢卿已經決定按照西北的模式在民國十八年元月內易幟了。」

說到這，李宗仁、閻錫山的眼睛已經凸出來了，什麼？區區十五萬的第二集團m.hetubook.com.com軍要跟25萬的第三集團軍平起平坐，而且還要把20餘萬的第四集團軍和西北軍都縮編成最小的力量，不過幾個人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一副宰相風度靜靜的聽著馮玉祥把話說完。

不亢不卑的安徽腔，聽得戴季良暗暗點頭。

戴季良重重的點點頭。

「對對對，要罰熱開水三杯。」

「不好意思，這位兄弟，請通融一下，西北來的戴總司令想參觀一下中央軍校。」

「第四集團軍轄地廣闊，區區8個師怎麼足用？倒是煥章兄的防區集中在察綏、河北，第二集團軍用不著這麼多兵馬吧？」

「不要難為他們了。」

等到戴季良的車隊開進黃埔路和珠江路交匯處的中央陸軍軍官學校大門的時候，只見沿途警衛森嚴，而隱隱約約卻聽見校區內的大禮堂方向傳來陣陣的喧鬧聲。

隔著馮玉祥是閻錫山、譚延闓、李宗仁、戴季陶和于右任，滿滿當當八個人，倒是可以湊成兩桌麻將了。

戴季良頓時愕然，難有這麼巧的事，就聽此人報告著。

不過一上車，戴季良的臉色就沉了下來，雖然文翰不明所以然，但還是應了一聲。

孫科這時也站出來湊熱鬧。

「志翔兄也算是大才，我看姨夫和承武未必能把西北建設得如此富庶啊！」

「報告，卑職是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第七期區隊長戴安瀾。」

「志翔兄要是想看看中央陸軍軍官學校怎麼不早打招呼？」

「中央能以區區黃埔數千子弟開創出如此基業，志翔好奇也是應當的。」

「說實在，要是志翔兄願意把陝西讓出來，讓我用河北和察綏來換m•ｈetubｏoｋ.cｏｍ•ｃｏｍ，我都願意啊！」

「原來也是本家。」

「本家，前頭帶路吧。」

正在僵持著，原先帶頭的那輛國府專車追了上來。

既然戴季良身體不適閉門謝客，那麼歡迎兩人的宴會順理成章的移到了第二天。

一陣交流感情勝過嬉戲的推搡之後，戴季良終於坐了下來，他的位子在蔣介石的左側、馮玉祥的右側。

「文翰，回去通告交際處對這個戴笠也好好提防。」

「煥章兄休要謬讚了，而今西北大旱未解又有赤俄在新疆窺視，志翔已經精疲力竭。」

戴季良敲敲前座的司機。

馮玉祥這話一出口就知道不好，果不其然，幾個人的眼裡一時間都露出了精光。

「既然大家都表示反對，那就以後正式會議時再解決吧。」

「所以說中央才提議裁軍，修養民力。」

戴季良一邊聽著蔣中正激|情四溢的老調重彈，一面看著在座眾人或是淡定或是不屑或是若有所思或是心不在焉的臉色，如此惡意的想著。

「煥章兄，咱們有多少年沒見了。」

「總司令，前面有人攔路。」

「志翔兄這話有道理。」

戴季良頓時一愣，隨便一問就問出了個名人。

說罷戴季良哈哈大笑的拍了拍戴笠的肩。

這還是熱開水嘛，簡直比冰水強不了多少，在這大冬天的，只怕是剛剛灌進去就徹底透心涼了。

蔣介石不置可否的說著，於是這次會議就此虎頭蛇尾的草草落幕了。

「卑職也姓戴。」

「全國既然統一，那就更沒有必要保留那麼多軍隊了。」

「要不自罰開水三杯吧。」

很快文翰交涉的聲音響了起來，然而對方堅決不予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