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戴志翔！」

「我也難呢。」

「志翔兄。」

不過德馨嘛，戴季良第一時間里想起的就是前世那些所謂德藝雙馨的演藝界名人，沒錯，既想當婊子又要立貞節牌坊的二炮公的確可以跟這些擅於利用潛規則的傢伙有得一比。

「西北的成就怎麼能跟介石兄以區區十萬雜兵崛起於南方一隅，進而席捲天下相比啊？古往今來之得國者莫過於介石兄了，說起來，志翔還真是慚愧啊！」

「對了，中央決定除了中央陸軍軍官學校以外，其他地方軍校一律停止授課，不知道志翔兄什麼時候能把西北陸軍速成學堂停下來啊？」

果不其然，戴季良在蔣中正的臉上看到一絲尷尬。

「達令，你們聊你們的，我到練琴的時候了，我就不陪你們了。」

戴季良這番嬉笑怒罵的話讓蔣中正目瞪口呆了，往常這副潑皮式的嘴臉只有自己使給別人看，卻沒曾想今天被戴季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無計可施的他只好強調著。

「第一，這家兵工廠不是西北政府的企業，是一家歸屬於陝福公司的私人企業。」

「泰半是心病，在編遣會議上他的方案沒通過，又得到馬鴻逵歸屬中央直轄的消息，心情本來就不暢，再加上老胃病又犯了，這一來二去就病倒了。第二集團軍的軍醫診斷過，說是憂思憂慮，精神衰竭。」

「斯是陋室唯吾德馨嘛。」

「那西北的兵工廠能否收歸國家呀？」

宋美齡莞爾一笑，她出面的作用就是調節氣氛，顯然現在已經達到目的了，於是她就順勢功成身退。

「介石兄啊和圖書，夫人太能幹，對你可是一種壓力啊！」

的確，只要回去換個名字就行了，當然戴季良也知道蔣中正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蔣中正有些得寸進尺。

戴季良看著蔣中正，選擇題我給你了，接下來就看你怎麼回答了。

「這還沒算兵工廠本身的價值呢，少說還要三萬萬元，中央能拿得出來嘛？」

「一方面赤俄大兵壓境逼得我必須擴軍，另一方面陝甘大旱不雨，讓西北財力困頓，使我必須裁軍，這兩難啊！」

「這裏頗為簡陋，比不得志翔兄在西安富麗堂皇的官邸，可不要怪中正招呼不周啊！」

蔣中正瞠目結舌，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在戴季良嘴裏居然有如此的道道，一時間他也搞不清自己唆使馮玉祥手下的雜牌歸屬自己是利還是弊了，不過很快他還是轉過這個彎來了，削藩嘛，自然是中央的兵越多，藩鎮的兵越少才是正理，於是他乾笑了兩聲。

「來，志翔兄這邊請。」

「中央既然命令裁軍，志翔兄怎好反其道而行之？」

戴季良搖搖頭。

「能把西北這個落後貧瘠的地方建設成現今的成就，果然是不能同那些只知道魚肉百姓、禍害地方的北洋軍閥相提並論的。」

「之前因為北伐大局，中央一時也無能為力，若是現在裁軍了，國家經濟當可恢復，些許助力亦是應當啊！」

戴季良轉述的這句居心叵測的話讓蔣某人想起一個北洋時代的慣例，凡是得不到骨頭的都會大聲的宣揚放棄維持地方之責任，敬請所部就地解散云云。

戴季良嘆了口氣ｈｅtｕｂｏｏk•coｍ•ｃom。

戴季良知道瞞不過蔣中正的耳目，也就信口胡說著。

戴季良把南京當成西安主場的舉動終於讓真正的主人忍不住了，趁著馮玉祥請假，編遣會議休會的這幾天，他終於把戴季良請了過來。

戴季良點點頭，蔣中正已經簽好支票了，那麼西北應該給對方一個明確的回復。

「夫人請便。」

送走了又說了一通廢話的戴季良，一回到屋子裡，蔣中正就把水杯給砸了。

「是啊，他是想維持，不過沒地盤沒錢怎麼維持？」

戴季良這個時候也改用了蔣中正聽得懂的語言回應著。

戴季良的話讓蔣中正的臉色一松，這時候他才想起來戴季良跟吳佩孚的關係。

「介石兄說得客氣了。」

「日本方面是五千萬日元，介石兄確認要中央來承擔這筆費用？」

「像我雖然也是遊歷日歐，但卻不喜歡太獨立的女性，還是老法教出來的那些女人好啊，三從四德，以男人為天，正合適於我這個花間浪子啊！」

比起尚在中央陸軍軍官學校內建造的憩廬，這所城南三元巷的老房子的確可以稱得上陋室。

「看志翔兄說的。」

「英國人這邊應該是500萬英鎊。」

蔣中正忽然一愣，有些看不透戴季良的樣子，於是戴季良微微一笑。

「怎麼說來說去都是煥章兄的事。」

蔣中正擺擺手，也許是覺得糾纏誰的成果更大是一件沒有特別意義的事，於是他轉而介紹起身邊的宋美齡來。

「à Madame la jeune résidente, beahetubook.com.comuté éternelle!（法語：祝夫人青春常駐，永葆美麗！）」邊說還邊行了一個純正的歐美吻手禮。

「至於我嘛，編遣會議不是暫定西北可以編10個師嘛？我就明說了，現在西北也就十個師，其中泰半還不滿編，真要是編遣會議通過閻案的話，兄弟我還可以增兵呢。」

「我想起來了，志翔兄曾經向中央請求過援助。」

戴季良很紳士的欠了欠身，等到宋美齡的背影消失在門后了，戴季良似笑非笑的回過頭來看著蔣某人。

「志翔兄說笑了、說笑了。」

依我看，他是沒辦法直說，最好讓楊虎城、井秀岳、岳維竣都歸了中央，那剩下的即便是只有8個師，他也足以應付手下這幫驕兵悍將了。」

「你看看，忘了跟志翔兄介紹了，這是美齡。」

「戴總司令說笑了，什麼28國語言，以訛傳訛罷了。」

而且這可不是一句簡單的口頭威脅，在北洋時代馮玉祥就曾經幾次三番的做過這樣的事，一時間蔣中正的臉陰了下來。

「我才不幫馮煥章當什麼說客呢。」

「志翔兄今天是幫煥章兄當說客呢。」

「真是豈有此理，看起來，最頑固、最反動的軍閥就是你了！」

戴季良沒有一絲的遲疑。

「這個怕是不行吧？」

「夫人。」

「這個簡單。」

「Merci général pour vos compliments!（多謝將軍閣下的誇獎！）」宋美齡不動聲色的將手從戴季良那抽了回來，這時候蔣中正的臉色才回復了正常。

戴季hｔtps://ｗwｗ•ｈｅｔuboｏk•coｍ.ｃｏm良也毫不客氣的回敬著。

蔣中正還是不想放棄。

戴季良笑著握住了宋美齡的手，也不顧蔣中正有些發暗的臉色。

「聽說煥章兄病了？」

「煥章兄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他還是希望維持第二集團軍這個團體的，他也是有辦法維持第二集團軍這個團體的。」

「不但如此，而且據我所知，兵工廠的股票已經作為商業貸款的抵押物，被抵押給了日本人和英國方面，要是收歸國有，友邦要是質疑怎麼辦？」

戴季良笑呵呵的看著蔣中正。

「反正方振武也好、馬鴻逵也好，都並不是他的基本部隊，本來他還嫌人家是包袱，正好現在中央接過去了，他還樂得省兩錢呢。

「我去看過他。」

蔣中正就怕地方實力派聯合起來，而戴季良之前就跟閻錫山眉來眼去的，現在又搭上了馮玉祥，這種北方軍人大聯合的前景，不能不讓他皺起眉頭。

「他這個人我是不敢多打交道的，我那子玉二哥就是前車之鑒。」

「介石兄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貶我啊？」

「貸了多少款？中央可以一力承擔嘛。」

戴季良簡直是在直斥蔣中正挖人牆腳，不過沒等蔣中正解釋，他自顧自的往下說著。

「志翔兄說笑了。」

「如此賢內助，介石兄可是大有福氣啊！」

不出所料，蔣中正早就等在這了，在他看來，不怕你要什麼，就怕你什麼不要。

「聽說戴總司令曾在歐洲留學，果然名不虛傳。」

一聽這個數字蔣中正頭就有些暈了，然而戴季良又報了一個更加驚人的。

「劉禹錫，志翔兄志向高潔，果然名https://m.hetubook.com.com不虛傳。」

何況現在要編遣，本來就不足分配，現在好了，少了幾個搶骨頭的，他不是更好掌控嘛。

「馮煥章這個人我認識他已經有好多年了，當年雖然不在一個部隊里，但總歸是在陸老總的手下共過事，他這個人說得不好聽一點，有點蠅頭小利就可以讓他那肚子里的委屈一掃而空。」

「至於辦法嘛，煥章兄躺在那還跟我說呢，干不下去了，要回安徽老家種地去。」

「這樣我就不用擴軍，直接把甘陝的隊伍開到新疆去，再加上英國人給的援助，至不濟還可以抵擋一陣子嘛。」

「哪裡，聽說夫人有三個博士的學位，會28國語言。」

英國人的援助！蔣中正的眼睛一眯，戴季良在暗示什麼他非常清楚，不過他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反擊來了。

戴季良這是明顯欺騙蔣中正不清楚西北的實情，把三家兵工廠說成了一家。

「志翔兄風流倜儻，中正是學不來的。」

「何況這裏可是談笑有鴻驢往來無白丁，戴某能踏足此地，介石兄又有何不周之說。」

蔣中正把戴季良領進了會客室。

戴季良淡淡一笑。

戴季良一擺手。

「有介石兄這句話我就心定了。」

聽得戴季良自曝其短，蔣中正眼中精光一閃，不過他的回答卻讓戴季良在暗地裡撇了撇嘴，蔣某人的風流史就跟孫文一樣，不愧是一脈相承有樣學樣，到現在還口不應心，這個見人說鬼話的本事看來已經牢牢的沁進蔣中正的骨子裡了。

「西北斷不會拖累中央的整個大局，這一點介石兄放心好了。」

蔣中正灌起迷魂湯來可一碗接著一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