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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閣下，您應該知道僱主有聘用僱員的自由，僱員也有選擇僱主的自由。」

「有沒有異心並不重要。」

「勛臣兄，這兩年西北立法速度加快，因此，這警察總署署長的位置已經沒有那麼多油水了，不過現在南京跟太原都同意把隴海鐵路督辦的位置委給你。好好做吧，足谷翁總是沒有問題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南京德國大使館，以及柏林外交部給你們什麼壓力，但是我想貴國外交部大概還沒有認識到美國黑色星期四對德國未來的影響，在這個時候拒絕一位手裡揮舞支票的買家是極其不明智的。」

嚴格意義上說巴茲這也是狡辯。

「雖然他們是應你的聘請到中國來的，但畢竟在中國不止有一個德國顧問團，他們可以選擇他們認為最好的一個。」

「顧問先生，有幾個問題我想請教一下。」

戴季良對此卻不抱太大的希望，所謂榮譽有時候在金錢面前不堪一擊，而南京卻是捨得為此花大價錢的。

「轟！」

馬麟知道戴季良這話的意思是要結束整個會面了，於是他站了起來，敬禮準備告辭，然而神使鬼差之下，他臨走了還冒出一句。

更讓馮軼裴感到心寒的是，這些黃埔的天之驕子一點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居然當著自己的面就明目張胆的把俞濟時官銜中那個副字給省略了。

「那出現在豫皖戰場上的蔣軍鋁鎂燃燒彈又是怎麼回事？」

「願隨師座肝腦塗地！」

這麼一說已經很清楚了，馬麟的主要職責就在隴海路上。

「鈞座，巴茲顧問到了。」

「你我平輩和_圖_書而論，是不是太過了？」

這也非常好理解，一方面晉軍的戰鬥力相對較弱，二來也只有解決了側后的威脅，蔣軍才能放手一搏。

送走了馬麟，副官劉慕德報告著。

「擊破晉軍，為校長分憂！」

「很好，中校先生，那麼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們，你們被全體解聘了。」

戴季良使勁握住據說回海東老家過年的馬麟的手。

戴季良苦笑指了指自己跟馬麟。

戴季良點點頭，隨即跟著劉慕德走出了辦公室，不一會，德國人嚴肅的面孔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戴季良雖然語氣平和，但咄咄逼人之意深蘊其中。

「孫女？」

是的，國府警備師在守備中的確傷亡慘重，然而到了收穫的時候卻把他們撇在一旁，這令俞濟時對陳誠這個師長也產生一定的不滿。

「開火！」

巴茲雖然聽不懂戴季良最後那句中文的意思，但他已經可以判斷出那並不是什麼好話，雖然他也吃驚于剛剛戴季良報出的巨大數字，然而出於某種歧視，以及自以為對大災之年西北經濟狀況的了解，他只以為這是一句漫無邊際的大話。

戴季良打斷了馬麟的話。

「為什麼我方聘用的電訊專家斯派斯中校、陸軍工程師喬丹少校，以及農業顧問桑蒂爾先生會出現在南京？」

慘淡的月光下，一隊隊蔣軍以口銜枚，以布裹腳，悄然無聲的向對方陣地逼近著。

他平靜的站了起來，「請將軍閣下放心，以一個真正的普魯士軍人的榮譽保證，我們絕對不會把您部隊的真實情況透露給除了德國和圖書國防部以外的任何人。」

近了，又近了，對方哨兵依著哨位瞌睡的樣子也看得清清楚楚了，還有那若有若無的火堆和那些圍坐在火堆旁酣然入睡的士兵。

「勛臣兄，你可是姍姍來遲啊！」

「中校先生。」

戴季良眼眉一下子豎了起來。

「奉劉軍團長的命令，我師立刻出擊渦陽。」

「那如您所願吧。」

「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好做。

「咱們啃了硬骨頭，這肉也不能讓陳辭修一個吃了。」

在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中，蔣軍第十一師的官兵如同利刃一樣捅進了晉軍最柔軟的下腹部。

看著巴茲的背影，戴季良馬上拎起電話：「給我接憲兵司令部。」

「快，立刻命令各炮兵團後撤。」

「另外，我會向貴國的某些先生通告這件事的。很遺憾，您和您政府的作為，讓他們損失了超過三千萬美金的可見收益。」

俞濟時衝著自己的心腹們揮著手。

「已經等在會客室了。」

事實上這並不是戴季良解聘他們的最終理由，要知道戴季良還是希望繼續在軍隊中保留德國顧問，以提高西北軍的正規化、專業化的，但經過不斷歸國的留德軍校生的彙報，戴季良已經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這些傢伙也是德軍中的淘汰者，所有的知識不過最多基於一次大戰，而西北真正需要的機械化、航空化的人才，幾乎一個也沒有。

「還請鈞座放心。」

「將軍閣下，您說的我完全不能理解。」

要知道騎二軍並沒有像騎一軍一樣轉變成天山南麓的守備部隊，其中原來的步兵團被就地解散，下和_圖_書級軍官和士兵被分配了土地、牲畜、房屋，成為西北屯墾新疆大軍中的一支。

遠處傳來一聲槍響，卻是那一邊晉軍的崗哨還保有足夠的警覺。

戴季良陰陰一笑。

戴季良說了一句讓馬麟寒徹心骨的話：「歸根結底還是實力。」

陳誠個子不高，但是氣勢十足，也難怪他肝火旺盛，實在是當初敗得心有不甘。

「蔡維藩。」

「何況，我不知道西北曾經購買了這種武器的專利或是特許生產權，因此，在貴國的另一個地方出現這種武器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將軍閣下，您應該相信貴國技|師的聰明才智。」

至於普通的警務嘛，各省警察廳主抓的，你主要就是督察、督察。」

戴季良當然不會一味的只說硬話，軟硬兼施嘛，該硬則硬，該軟則軟。

帶隊的團長手一揮，無聲的發出了指令，隨後成排的手榴彈被擲了過來。

「沒關係，有怨言是正常，憋在心裏我反而不放心。」

「但願吧！」

「多謝鈞座關照！」

戴季良壓住火繼續問道。

「你這麼想很好啊！」

「鈞座說笑了！」

「隴海路你要多走走，特別是咱們顧不上的那部分。」

「咱們師在宿東吃了大虧，好不容易整補完畢，今天就要把丟下的面子給找回來。」

「我寧海馬家絕無異心。」

「黃埔軍人，不成功則成仁！我有必死的覺悟，你們有嗎？」

馬麟這是睜著眼說瞎話，現在自己和親族也算是寄人籬下，自然要夾著尾巴做人，而戴季良現在說得好聽，也難保不會秋後算賬。

「但不知道騎二軍其他人和_圖_書是怎麼想的？」

俞濟時只是一個副師長，然而他的越俎代庖卻令師長馮軼裴無可奈何，「所有能打的部隊都交給你了，城西、閘北兩個要點一定要搶在十一師前面拿下。」

戴季良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馬麟乾巴巴的回應著。

「卑職絕不給您丟臉，絕不給國府警備師丟臉。」

對了，郭司南那邊的事你不要插手。

之前為了突破渦陽的蔣軍防線，晉軍在這個地方投入了三個炮兵團的巨大力量，現在這些反而成了累贅，為了不讓這些殺器落到對方突擊部隊的手中，豐玉璽不得不在最緊要的時刻分兵護送這些寶貝疙瘩。

「沖！」

「衝上去！不要給師座丟臉！」

「乓！」

不過馬麟這番獻媚沒有白費，戴季良的語氣明顯有了緩和。

「俗話說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鈞座饗我以高官厚爵已經是不薄了，再說西北是一個整體，我騎二軍自然也不能遊離在團體之外。」

戴季良誅心的話，讓馬麟的臉一下子難看了起來，不過戴季良也不為己甚，點到為止以後就放開手，示意馬麟坐下。

巴茲也不知道是裝傻還是有恃無恐。

「我這就過去。」

「我就不信，缺了張屠夫就吃帶毛豬了。」

「師座放心。」

「卑職有個孫女，年方十三，相貌雖然不敢自誇，但還算中人之上，不知道能否送來侍奉鈞座？」

馬麟當然明白，只要南疆的馬麒還在，戴季良就不會把自己怎麼樣，然而馬麒的身子聽說並不好，什麼事不都怕一個萬一嘛。

宋哲元說得對，劉峙的確已經無法再堅持多久了，因此，只能轉和圖書守為攻，而作為反擊的第一戰，蔣方選擇在了渦陽。

由於是民國政府的臉面，所以國府警備師直屬有一個炮連，雖然不能跟曾經作為炮兵指揮官的陳誠麾下的第十一師相比，但比起其他連一門火炮都沒有的師來說已經好了太多。

「命令黃士桐師一定要擋在張爽店、張大樓一線，命令李廷秀務必確保張瓦房和大王店。」

「南京現在不就是為這跟太原、北平鬧得起勁嘛？」

「我部官兵對馬司令的整編方案並無異議。」

而營、團兩級軍官則調入新疆保安司令部充任科長、參謀，算是勉強保持了原有的級銜，至於兩個騎兵旅則成了新疆保安司令部的直屬部隊和剛剛擴編的四個蒙古騎兵旅，構成了西北在新疆的第三等部隊。

雖然只有37公釐，但直瞄的火力還是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只見一炮，晉軍在鎮牆上的火力點就不翼而飛了。

巴茲繼續一臉平靜。

「所謂政治、外交，都不是軍人應該插手的。我是根據合同而來的，若是您對顧問團有所不滿的話，自然也可以根據合同解聘我們。」

「我還以為你是有意見了，向我示威呢。」

「現在陝甘旱情依舊，所以就不招待勛臣水和酒了。」

戴季良一愣，雖然馬麟比自己大了十來歲，但好歹也算一輩人，現在居然主動把孫女當成貢品送上了，這個美人計是不是有些大了。

雖然陳誠已經是第二軍的副軍長了，可是手下人還是以他的師長本職稱呼著他，其中尤其以李默庵等黃埔學生表現最為搶眼。

「來人，立刻送中校出去。」

「勛臣兄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