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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要是為了漢中市長的位子，秦治申發表了退黨聲明，那這個人為了功利居然放棄了信仰，人品怕也是有大問題的，依舊是不可不用也不可重用。

「南京希望咱們能反戈一擊，當然若是還念著閻總司令的情分，也沒關係，讓開一條道，也就可以了。」

「統一指揮平漢路南線各部。」

對方顯然有些不悅，南京的許諾簡直是句廢話，實力有了名分自然會有。

「咱們一共是三個師，你小子已經算一個了，我這邊又是一個，第三師閔恩全又是慫貨，沒有主見，只要劉春榮。」

「鈞座，這不能說明什麼。」

「這個人有共產黨背景。」

「關鍵是秦治申沒有發表過退黨聲明。」

既然對方連遮羞布都不要，白德寶自然也不遮遮掩掩的。

當戴季良出現在駐漢中的第三師司令部會客室的時候，時間正好指向十點。

戴季良不相信在眼下這種情況下，閻錫山還有心思提防自己。

對於之前閻錫山的摳門，周玳無言以對，只能強調著戰機的難得。

這話也沒錯，在大革命時代國民黨和共產黨就是一體兩面的。

「那好，咱們立刻準備好了，今晚就動手。」

「拉過去一個團，當團長，拉過去一個師當師長。」

「大哥，這可不是自任的師長、團長，可是中央頒布命令番號的師長、團長，今後的軍餉南京可是全包了。」

李世軍也想通了這一關節，他沒有想到自己一番好意想提拔秦治申的，卻沒曾想讓他陷入如此的境地，現在雖然戴季良沒有說和_圖_書什麼，但人一定是在監控之下的，出於愛才之心，李世軍決定再努力一下。

「百川兄當初可是答應我軍軍火和輜補同晉軍是一視同仁的。」

「一個軍？」

「把隊伍全拉過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民國十九年6月29日，正當蔣、閻雙方為了最後的血戰磨刀霍霍之際，突然發生了一件足以影響全局的大事。

「那就好。」

這一天，反蔣的第八方面軍總指揮樊鍾秀被蔣軍的飛機炸死，失去的主心骨的第八方面軍頓時化作了鳥獸散，至此洛陽至鄭州之間的隴海路頓時成了不設防的地帶，為此閻軍迫不得已被迫將剛剛調來的王靖國軍杜堃、田綉章維持隴海路和平漢路之間的聯通，而樊鍾秀的死亡，更加刺|激了某些人蠢蠢欲動之心。

「一個軍，大哥就當軍長嘛，點檢費自然也是二十萬塊大洋起算的。不過。」

戴季良自然不會讓一省省主席有什麼心理負擔。

「德寶兄弟，這套虛的就別說了。」

「要是一個軍呢？」

戴季良這話可謂是陰毒之極，若是沒有退黨聲明就說明這個秦某人身在曹營心在漢，骨子裡還是以暴力推翻政府為宗旨的，自然是不能用了，非但不能用，恐怕接下來警務檔案局的特務已經候在門口就等一聲令下了。

「漢三兄啊，你可給我出了個難題。」

「鈞座，您跟李主席約好十點見面的，時間差不多了。」

「南京許給咱們什麼好處，把話擱在明處，咱們兄弟還有情誼，否則軍長那就別怪做哥哥的和圖書不給你面子了。」

對這樣的結果戴季良也早有預料，於是他點點頭，宋成遂合上手止的卷宗。

「團長、師長？」

「先去萬源或是廣元當一個自治市的市長，等熬兩年，有了主政的一方的實務再說吧。漢三兄放心。」

「德寶兄弟，你牽線搭橋有功，做哥哥的當了軍長絕對不會忘了你的好處的。」

說話間，戴季良把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

「王靖國部已經抽調兩個師南下鄭州了，至於商震那面，山西盯得緊，交際處根本沒有辦法接近商府。」

白德寶驚的一下子跳了起來，然而，他很快在對方冰冷的眼神下清醒了過來，沒錯，要是自己不答應，對方絕對會先下手為強的，到時候屎盆子扣上了，再加上自己這還帶著明白無誤的證據，那時候倒霉的可是自己。

白德寶也是在江湖上混跡多年的人物，自然明白該硬的時候硬，該軟的時候軟，更何況，南京許給他的東西更多，只要反水成功，他也就脫離第十五軍自立了，到時候也就根本不用再看對方的臉色！

看著李世軍翻閱備忘錄時緊鎖的眉頭，戴季良把身子倚到靠背上。

對方做了個殺的手勢。

「這個你先看看。」

李世軍剛剛三十齣頭，以這個年齡執掌一省，固然是三民主義實踐會那些大佬的推薦，但個人能力也是出類拔萃的，不過這種人一帆風順，自然有強烈的自信，雖然戴季良交給他的文件上寫得清清楚楚，然而他卻不願意相信自己舉薦的是一個潛伏極深的ｈｔtps://ｗwｗ.hｅｔｕｂoｏｋ•com•ｃｏｍ間諜。

「一切都聽大哥的。」

白德寶這個後悔啊，為什麼不在自己的地盤上跟對方說這番掏心窩子的話，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下可好，自己從主謀變成了脅從了。

還是為了漢中市長的問題，戴季良系好風紀扣，隨後一伸手，宋成馬上從桌面上翻出一個備忘錄，交到戴季良手上。

「交際處的人跟商啟予聯繫上了沒有？」

戴季良示意對方坐下。

「完了！」

對方陰笑著。

「那就多謝老哥，不，軍長了。」

周玳攜閻錫山的親筆長函、現款50萬元和大批麵粉、彈藥，趕到曲阜去面偈馮玉祥。

不過既然已經到現在這種地步了，也沒有辦法回頭了，白德寶左眼皮子挑了挑，隨即低下頭。

「漢三兄，請坐。」

「我這個人唯才是舉，只要有能力，沒有異心，廳長、特別市市長或是省主席也不是不可能的。」

「德寶兄弟，不會就只有這些吧？」

平日里一個個吃空餉喝兵血的，這個時候提什麼為下面的弟兄著想，說來說去無非還是利益的問題。

「現在關福安部接替了傅作義部原在新安店和確山的防線，楊愛源本部楊耀芳軍剩下的兩個師則在汝南和平。」

廢話，西北現在才西安、寶雞、天水、平涼和漢中五個特別市，戴季良怎麼可能同意將這麼重要的位置交給一個居心叵測的人物？不過他跟李世軍卻不能說得這樣直白。

「誰說我要拉劉春榮過去了？」

「我想先見一見他。」

「馮總司令，現在的情況和圖書只經非常明顯了，要是第二方面軍不在津浦路上進行反擊，那麼一切就都晚了。」

「大哥，您是想拉軍長一起過去吧？這不是我說喪氣話，劉軍長可是一向忠於開封那位的。」

然而馮玉祥卻學起了老僧坐定，口中只是念叨著，什麼第二方面軍正在加緊編練新兵，什麼兵危戰險，若無完全之準備，決不可輕兵浪戰之類的話，饒是周玳嘴唇說干，也不能打動馮玉祥的鐵石心腸。

「好，還是大哥直接。」

「立刻給開封發報，請總司令早做應變的準備。」

戴季良看著有所懷疑的李世軍的眼睛，笑了起來。

對方站起來滿意的笑了笑。

「王靖國軍還留在山西嘛？」

白德寶臉色怪異。

「除了這番號，還有現洋，只要咱們把人拉過去，一個團給一萬現洋的點檢費，一個師點檢費給五萬現洋。」

白德寶解說著，這才使對方的臉色好看一點。

看著踏著鐘聲走進門的戴季良的身影，已經正式上任卻未宣布就職的粱州省主席李世軍站了起來，不過，還算他知趣，那個秦治申並沒有在他的身邊。

「走，去見見這個大主席吧。」

「可以。」

曾經在某處綠洲里出現過的人物終於倒在蔣方的糖衣炮彈之下，一方面是對今後出路的迷茫，另一方面也是出於擔心劉春榮發現後會對自己進行懲罰，因此，白德寶極力鼓動著其他人跟著自己一起投蔣。

「鈞座。」

宋成向戴季良報告著。

「知道了。」

「晉方已經命令楊愛源為南線總指揮、孫楚為副總指揮。」

「殺htｔps://m.ｈeｔｕｂooｋ•cｏm.ｃｏm了軍長？」

看到對方有些不耐煩，白德寶急忙把蔣方給自己的條件和盤托出。

「馮總司令，機會稍縱即逝啊！」

「當年先總理的政策是聯俄容共，跨黨也是很正常的事。」

一離開馮玉祥的司令部，周玳就發出了如此的哀嘆。

「咱們不為自己想，也總得為下面的弟兄們想想吧。」

「再說了，民國十六年後認清共產黨真面目的也不少，為何不能接受他人改過自新呢？」

「第十九路軍已經到了廬州，不日就要開赴前線，無論是投入津浦路還是隴海路，對貴我兩部而言不啻是滅頂之災，只有趁現在敵人注重第一線，後方異常空虛之際，請抽調六至十個團的有力部隊，組成大縱隊，向徐州實行大迂迴，抄襲蔣軍後路，隴海、津浦兩路之敵必然發生動搖，此舉若得成功，縱然不能活捉蔣介石，也可平分天下，隔江而治。」

「不過，事先說好了，即便他發表退黨聲明了，也不可能將漢中市長的位置交給他。」

這句話讓白德寶一愣，不過他隨即反應過來。

趁著戰線重新調整的短暫和平，晉方對東、南兩線做了大調整，傅作義的第十軍被調到了太康、拓城防範亳州失陷后蔣軍可能的間襲，而秦紹歡部則調往了漯河充當楊愛源的總預備隊。

「哥幾個，現在局勢已經非常清楚了，跟著劉軍長一條道走到黑沒有好下場。」

「可是，第二方面軍前前後後折損十余萬人，晉方卻只給了一兩百萬的槍彈和軍餉，這仗還怎麼打？」

然而馮玉祥卻不肯正面回答反而顧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