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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求不滿的戴季良搖搖頭，光明正大跳出來反蔣的各派軍閥，除了李、白、黃、張利用滇軍的冒進和湘軍、粵軍的遲疑各個擊破，暫且保全了廣西一省外，一個個不是身死軍滅，就是下野出洋亦或是朝秦暮楚苟且偷生，算來算去西北還賺到大便宜了，也該動手了。

「不速之客，啟予兄可千萬見諒啊！」

雖然李過才是第二軍的指揮官，然而受降和接收地盤卻不是一件簡單的軍務，因此，作為戴季良全權特使，鄂濤將和原駐晉代表金樹仁合作，以完成收編20餘萬晉軍的艱巨任命。

徐永昌雖然被閻錫山任命為晉軍警備司令部司令，不過他的職務只不過是事務性的，而真正握有軍權的則是身為副司令的楊愛源。

商震招呼著。

「德庵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商震也是陸建章的部下，當年也官至團長，可惜他和戴季良之間並無直接的聯繫，陳樹蕃之亂髮生后，他也沒有選擇背水一搏而是越河投了山西。

「不但是騎兵，其他各部也要留強汰弱，軍要縮成師、師要簡編為旅、團，營連一級要進一步的充實。」

一聽說只裁撤一半的兵力，徐、楊頓時舒了一口氣。

楊愛源當然知道鄂濤問這話的原因。

「子粱兄的炮兵可以排在第一位。」

當然，西北在山西的問題上還需要他們兩位的配合，自然不會讓兩人留下心結。

「而且不可能久留，因此，咱們要儘早把各部整頓和圖書撤回山西，現在咱們就開始工作吧，先列一個優先順序，決定那些部隊先走。」

鄂濤才看不上所謂的晉造大炮呢。

金樹仁一上來就連挑商震兩處傷疤，不得不使商震對他的來意產生了懷疑。

「周子梁的炮兵能不能先撤走？」

同日下午西北軍一部自寧夏溯黃河北上準備接收綏遠，由此拉開了搶奪中原大戰勝利果實的序幕。

「好茶，色香濃郁，不愧是上好的花茶。」

隨即鄂濤在公務上書寫著了幾筆，交給徐永昌。

「以第四師和第五師組成綏遠支隊，立刻進佔包頭、歸綏一線。」

「平頭小老百姓，無非就是三十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

「另外原本的炮兵司令部、騎兵司令部和航空署都可以保留下來。」

商震想得明白，機會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現在再吃回頭草已經晚了。

戴季良看著面前依次擺放的東北進關通電、閻錫山給自己的密電，以及鄂濤和張群關於西北出兵條件的最後確認電，不由得感嘆了一句。

「去西北？」

金樹仁意有所指。

「命令第二師和第六、第十二師分別進入山西、河南。」

別看現在鄭州只有一個師的西北軍，可要是自己真的不答應，轉眼間西北就能沿著隴海路再派出十萬人來，以十余萬嚴陣以待的精銳對二十余萬膽氣俱喪的敗兵，還會有什麼其他的結果呢。

兩個人的小動作鄂濤都看著眼裡，因此，他和-圖-書解說著。

「平日里我盼都盼不來，又哪裡來得見諒不見諒啊。請，快請上座。」

這麼一說徐、楊二人頻頻點頭，於是鄂濤趁熱打鐵。

「這個沒有問題。」

「行啊，先把部隊收攏點檢、整頓，接下來再按之長兄的意思來辦吧。」

西北之前大部分的要求南京都予以滿足了，不過在最後一條災民安置補償費上，西北卻沒有達到既定的要求。

「咱們西北有《宅地法》又不收人頭稅和田賦，多少人在大災之年吵著鬧著要進入西北，現在給他們這個機會，算是便宜他們了。」

金樹仁端起下人剛剛擺放好的茶碗，揭開茶杯蓋，好整以暇的吹了口氣，品砸了一口。

「告訴李過。」

「都交給西北吧，咱們正好缺人實邊呢。」

「說來說去，閻百川的格局還是小了一點，容不得你這條真龍啊！」

「也不瞞兩位，西北派在鄭州的部隊只有一個師萬五人槍。」

「鈞座的意思是，晉軍可以縮編為五個軍十個師，每師九千人。」

「關於這個問題，我和星如已經事先商量過了。」

商震頓時一驚，自己可只是一個空頭的山西省主席，令不出省政府大門，這個時候戴季良招攬自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西北想把山西吞下去消化了？「德庵兄，去西北如何，不去西北又如何？」

「啟予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呢。」

鄂濤點點頭。

徐永昌還在猶豫，突然楊愛源扯和圖書了扯他的衣襟，猛然間想明白過來的徐永昌不禁打了個冷戰，沒錯，鄂濤這話聽起來平常，實際上可是殺機畢露的，話里話外無非就是一個意思，你們想不想排除異己，若是想，西北絕對可以助上一臂之力，若是不想，很好，你們很團結，那麼西北就連鍋端了。

由於閻錫山的戰敗下野導致了太原城裡的一片混亂，因而對商震的監控也明顯放鬆了不少，再加上西北在未來一段時間內將成為山西的太上皇，所以金樹仁堂而皇之的直接找上了門。

「次辰兄、星如兄。」

「東北動手太快了。」

戰敗方難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因此，鄂濤的話已經算是極大的面子了，楊愛源也只得苦笑著點點頭。

「至於裁撤下來的老兵嘛。」

「來人，上茶。」

「次辰兄也不要急，來去自願，若是家裡拖家帶口的不願意走西口，我們也不勉強，一個人2塊錢西北票，接下來自生自滅也就是了。」

「要是一個兵都不裁，即便中央沒有疑心，但也要現在的山西能養得起的。」

「師長？省主席？」

有鑑於這個唯一的答案，徐永昌不得不低下頭試圖用婉轉的表達打消西北方面的執念。

「啟予兄，說來你也是鈞座的老熟人了。」

「還有趙承綬的幾千騎兵能不能也優先考慮？」

「西北的體制是軍人不幹政、政客不幹軍，啟予兄允文允武，想當省主席也可以，若是要執掌軍權那也是至少師長https://m.hetubook.com.com階級的。」

根據西北和南京達成的秘密協定，包括綏遠將划入西北軍政委員會的管轄範圍、在編遣晉軍階段西北可以暫時佔領管理山西等。

徐、楊自然曉得鄂濤這是在炫耀。

「還有，那些裁下來的老兵怎麼處置？」

「可惜，再好的茶，品的人心不在焉，也品不出其中的深意。啟予兄，有沒有想過到西北去發展？」

「這？」

「自願？兩塊錢遣散費？」

雖然之前順風順水，可是總比不得戴季良在西北的風光，因此，商震從來不提自己是警衛軍的出身，也是為了避免觸景生情。

「閻總司令現在何處？」

看著臉上有所疑慮的兩人，他解釋道。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繞來繞去雲山霧罩的，我聽不懂。」

鄂濤笑了笑。

「萬一這些人鬧將起來？」

「德庵兄可是貴客。」

新任副官葉奕秋記錄著。

「那好啊！」

與此同時，在閻錫山的示意下，閻軍各部紛紛脫離正面戰場，以急行軍的姿態向鄭州、新鄉彙集，以達到向西北軍請降的目的。

「之長兄，閻總司令已經去了天津，不日就要流亡日本。」

楊愛源明白無論鄂濤嘴上說得多麼好聽，可一到實際操作，眼下還有二十余萬的晉方恐怕連三分之一都未必能保存得下來，既是為了防止各軍因此，嘩變而引來更大的麻煩，同樣也是為了保全嫡系各部，楊愛源用探詢的目光看著鄂濤。

即便是晉軍能自造各種火炮，但周https://m.hetubook.com.com玳的7個炮兵旅也是晉有多年以來想方設法積累下來的寶貴財富，自然是排在第一位的。

徐永昌和楊愛源對視一下，現在就只能寄希望于西北軍真的能託庇晉軍了。

現在西北才三個軍長，能一去就當個師長商震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不過他卻搖搖頭，「西北人才輩出，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還是說說我不去西北，戴委員長會怎麼處置在下？」

「之長兄請放心。」

這固然是因為南京財源枯竭，拿不出太多的錢來，也是因為東北軍的通電打亂了西北的節奏，不過八百萬現洋和天津市長卻也算得差強人意，至少西北在馮玉祥身上的投資算是回本了。

「裁撤後還能保留多少編製？」

「不過印甫兄的騎兵卻要點檢一二。」

26日上午，西北軍第二師自河津進入山西、第六師自風陵渡過河進入永濟，這一天的下午，第十二師自澠池東進搶在蔣軍各部之前進入鄭州。

對於這位在太原城裡活躍一時的西北使者，商震當然是熟悉的，不過自己形同的軟禁，和對方並沒有什麼直接的交集，今天居然親自上門，顯然其中必有文章。

「總司令臨走之時交代過，我們會一切聽從之長兄的指揮的。」

民國十九年8月25日，東北軍于學忠部經灤東、唐山逼近平津。

戴季良此舉是包藏禍心的，以山西現在瀕臨破產的財政是絕對養不起十余萬人和如此眾多的特種兵，不過這件事不是徐、楊二人現在就可以領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