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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步青眨眨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馬步青坐到馬彪的位子上。

一個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

馬麒的部隊里不但收攏了馬匪更收攏了不少三流的歐洲落魄軍人，譬如操炮的斯堪的納維亞人、訓練步兵的摩拉維亞人還有出謀劃策的斯拉夫人，不過相對於馬部原來的水平，這些人的到來還是提高了一些馬家軍軍官的戰術素質。

雖然戴季良坐鎮迪化，但是他並沒有親自指揮南疆之戰，這一來固然是他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二來沒有一個獨當一面的帥才對西北軍將來的規劃並無益處，最後就是他對新疆作戰的特點也所知不多，所以沒有必要畫蛇添足。

「再說了要是西北軍敢離開預設陣地，咱們的馬刀一準讓他們知道步兵是鬥不過騎兵的。」

「這樣好是好啊，不過一來咱們的炮彈寶貴，打一發就少一髮根本無從補給的。」

「還是照你第一條路，先拿下阿克蘇再說。」

「怎麼，炳臣叔父不叫了？第三旅的家，我看第一路家，咱們南疆救教軍的家，炳臣叔父也可以一併當了嘛。」

馬彪砰的一下甩掉手中的水煙袋。

「我看到時候不是咱們教訓西北軍了，別讓西北軍教訓了就不錯了。少雲，不能選第二條道啊！」

馬彪張大了嘴，然而就在他驚異不定的時候，被炮火鼓舞的馬獻文部迅速反擊，一下子把截斷了後援的馬彪部馬彪團那一個多營盡數消滅。

馬鏞的指的是那幾門英制的18磅（83.8公釐）火炮。

「現在當面的西北軍呈犄角之勢。

馬彪也不示弱，抓住馬鏞的漏洞窮追猛打著。

然而一頓急促的炮聲驚碎了他的和*圖*書迷夢，他猛地張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著一顆顆炮彈從天而降，在城牆的破口之前構築起一條鋼鐵破片的封鎖線。

「咱們沒糧食可以去搶維民的、蒙古的，西北敢這麼做嘛？」

「通令嘉獎交際處。」

戴季良看了看具體的內容，隨即在封面上寫道：「日軍常言一人可敵十名中國軍人，但問漢卿，東北軍于關外可有三十萬人乎。」

這隻是證明日本人有能力挑起一場戰爭而已，而且戰爭一旦爆發，朝鮮軍和本土日軍隨時隨地會增援東北。

這是戴季良的施壓起了效果，而是英國人也要控制這支軍隊，自是不可能無限制的供應對方彈藥。

「這是個好消息，炳臣的進攻雖然不成功，但馬獻文的兵卻不多了，非要逼得西北軍冒險從鹽山上派兵增援他。」

「好，好！」

馬步青搖搖頭。

「胡大在上，來人！」

戴季良停了停，一字一頓的加重了語氣。

而在這紛紛擾擾的背後，一隻無形的黑手已經張開了。

「第一繼續強攻阿克蘇。」

馬彪自是不知道自己是沾了馬步青奪嫡心思的光，只覺得這個大侄子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還算給了自己幾分面子的他忙不迭的應了下來。

馬彪猛的一回頭，指著發話的人。

「二來，等后隊趕到怕也是下午了，也就是說要拿下阿克蘇和周邊的飛機場、商埠、鹽山至少還要等到明天，兵貴神速啊！」

馬鏞謙虛了幾句，這才把白俄顧問的建議鸚鵡學舌的倒了出來。

「子云莫開玩笑，我那個剛才只是氣話。」

「馬玉山，別以為你是第一路司令就來管老子，老子不吃你這一套。」和*圖*書

馬彪知道最終有決定權的還是馬步青，於是急切的說著。

宋成誦讀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報告。

「總指揮，不好了！」

「炳臣叔父，先把隊伍撤下來整頓一下再說吧。」

馬步青是被馬鏞的人從后隊催來的。

「因此，在射程上和威力上咱們現在是比西北軍要強，因此，我們可以用18磅炮壓製鹽山上的西北軍火炮，以2.75吋炮和其他小炮攻擊阿克蘇城，不要單單局限在那段打開的城牆，只要多轟出幾個缺口，馬獻文已經不夠用的兵力根本無法擋住咱們的大隊人馬。」

「還請玉山叔父賜教。」

「來人，聽到沒有？第三旅還是我當家呢。」

「這份報告要轉給北平。」

「這他媽的是？」

「商埠里的西北軍趁咱們後撤偷偷從東門溜進宿溫城了，看樣子總差不多有一兩百人的樣子。」

當然這隻是這筆錢開銷的小頭，隨即南京又調動包括第十一師、第十四師在內的嫡系部隊南下江西剿赤。

「萬一阿克蘇的西北軍孤注一擲直撲喀什，那咱們的老巢還要不要了？」

馬鏞正說著，突然一個馬弁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報告著。

「另有6個獨立守備大隊，每大隊4個步兵中隊，每中隊160人，共約4000餘人；此外還有旅順要塞部隊和重炮兵大隊等；再加上在鄉軍人和滿鐵警察等輔助部隊萬餘人。全部兵力加起來不到三萬人。」

「是！」

「說什麼賜教不賜教的？子云，你這是跟我見外啊！」

雖說馬步芳現在被戴季良扣在了迪化，來不及趕回來和自己爭位，可是不還有三弟馬步瀛嘛，這些老傢伙還是給他幾ｍ.ｈetｕboｏk.ｃｏm.cｏｍ分面子算了，以免到時候一屁股坐到老三那去，分薄了自己該得的家業就不好了。

一旁的馬彪張口結舌，似乎想說這不跟我做得是一樣的嘛，然而馬鏞或者說那些外國顧問的計劃卻更全面。

「就算把交際處東北站全部損失了，他也必須保證涅巢計劃的順利執行！」

「鈞座，這是交際處想盡一切辦法搞到的日本關東軍的駐防情報。」

「玉山叔父，這仗你看怎麼打才是？」

而打阿克蘇城，那麼城后鹽山上的西北軍炮兵又能對咱們就行炮火封鎖。

「來人，讓前面的弟兄們都給我撤回來。」

馬鏞的擔心是有道理的，雖說已經分兵襲擾西北軍側后了，但是萬一這邊在阿克蘇被阻擊的太久，讓西北軍源源不斷趕來的大軍順利的出現在南疆的話，對兵力不佔優勢的馬家軍絕不是一件好事。

這麼一說，馬步青也覺得有理，於是微笑著坐了下來。

民國二十年5月15日，南京立法院通過八千萬統稅庫券條例，一待這個條例通過，有了錢的南京政府立刻電匯50萬元與北平張學良作為預支的剿滅石友三的開拔費。

「這兩天我也沒閑著，仔細的和外國顧問看了看阿克蘇的情況。」

「打了兩天，傷亡近千人，炳臣叔父，你打得好啊！」

「攔住他！」

說到這，馬彪獻媚的向馬步青搖著尾巴。

馬鏞一把扯住年輕氣盛的馬步青的衣袖。

馬步青還沒有出言反駁，馬彪就跳出來了。

「當然，當然我是惟命是從，唯子云和總司令的話是從的。」

「另外，你要跟樂怡說清楚，日本人的兵力情況對咱們、對東北軍的用處和*圖*書都不大。

然而緊趕慢趕還是沒有看到馬彪最後一次攻城失敗的場景，不過既然馬鏞的口信把情況說得如此嚴重，自然是想集思廣益徵求一下對方的意見的。

「你！」

「你剛才不是還說西北軍有一支騎兵遊離在外嘛？」

「咱們救教軍攏總只有一萬五六千人，除去留守喀什的，拉上戰場的也不過一萬四千人，再按叔父你這樣的打法打下去，不要西北軍主力到了，光一個阿克蘇就可以流光了咱們河州人的血。」

馬鏞針鋒相對的回擊著。

先打鹽山吧，可是西北軍在鹽山上的兵力又是最多的，而且都是西北軍嫡系的隊伍，對咱們來說是更難啃的骨頭。」

「跟老子一起上去，老子就不信這個邪！」

聽著馬步青誅心的話，馬彪一下子氣焰全消，沒錯，馬鏞他可以不在乎，可以頂撞，但馬步青可是這支軍隊當然的繼承人，未來的統帥，要是跟他翻了臉，就算自己是他叔父，這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

「這不變成咱們去抄西北軍的後路，阿克蘇的西北軍抄咱們的後路了嗎？」

「別急。」

這個聲音一響起來，剛才還火冒三丈的馬彪一下子啞殼了，隨即就見臉色鐵青的馬步青帶著幾個衛士慢騰騰的走了進來。

「這怎麼行？」

聽著阿克蘇城內越來越輕的抵抗槍聲，看著自己的隊伍越來越逼進阿克蘇城牆，馬彪激動地大叫，顯然他覺得勝利在望了，只見他把一邊的水煙袋端了起來。

馬鏞這個氣啊，剛剛是誰胡拼亂打的，現在居然一翻臉教訓起自己來了，然而馬步青也平衡家族內部的力量，所以也只好先壓一壓馬鏞了。

所以我需要的是他的應變計hｔｔｐs://m•ｈeｔuｂoｏｋ•ｃoｍ.ｃom劃到時候能否順利實行。」

「我剛才說了，這是西北在阿克蘇的守備兵力，然而昨天的夜間騷擾和白天咱們的進攻說明，有兩條路嘛。」

「玉山叔父，炳臣叔父說得對，咱們本錢不夠，絕不能浪戰。」

「目前日軍在東北的正規軍已達1.5萬餘人，其中主力第2師團為縮編部隊，每個步兵聯隊缺1個步兵大隊，每大隊缺1個步兵中隊，全師團計一萬餘人。」

「寧可穩紮穩打也決不可孤注一擲。再說了，我就不信在咱們大炮之下，西北軍能耽誤咱們幾天。」

「為此是不是可以置阿克蘇于不顧？直撲拜城、庫車，進而把西北軍堵在天山裡面。」

戴季良把文件交還給宋成。

打飛機場，阿克蘇城裡的炮兵可以進行援助。

馬步青連著說了兩個好，對於馬家軍這支極端喜歡殺戮的部隊來說這樣最直接最有效，不過說完以後他這才記起馬鏞說有兩條路的。

馬步青掃了掃馬彪和一旁的馬鏞，老父馬麒的身子自從馬步芳離開喀什之後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另一條路是？」

「現在咱們那四門寶貝疙瘩和剩下的2門2.75吋（70公釐）山炮也全數運到了。」

「好極了！」

「那接下來還怎麼跟西北軍拼下去？」

雖然傷亡大了一點，可要是能拿下阿克蘇，馬彪眯著眼盤算著掠奪這座知名商埠的收益和自己未來在馬家軍中地位，不禁得意的唱起小曲兒。

馬彪一直以為自己只是一個步兵旅長而有些羞愧於人，對於平白無故壓過自己一頭的馬鏞也是一百二十個不滿意。

「你自個發瘋，可別把總司令的部隊都斷送了。」

「那我的話，炳臣叔父聽不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