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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東北軍裝備的主要是13式（韓春麟式）七九步槍、三八式六五騎步槍、17式（仿歪把子）六五輕機槍和13式七九馬克沁重機槍，另外俄造七六水連珠彈也有不少。」

暫時下野的蔣介石委託國民黨元老張靜江試圖說服蔡廷鍇避免與日軍衝突。

此後兩天日本海軍陸戰隊繼續向上海增兵。

戴季良繼續拒絕回答。

的確，要讓一個飛行機師拿步兵的薪餉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倘能撤退，我可報告蔣總司令。」

「東北海軍我已經安排他們跟著沈鴻烈去青島了，可戰車隊和飛行隊也是兩個吃錢糧的大戶，是不是老把叔替我接收一個？」

「對了，你不說我還忘了，東北軍主要的槍械還是用六五彈吧？」

出於緩和來自租界方面同樣的壓力，日本駐滬總領事村井倉松被迫向吳鐵城道歉，答應懲罰舉事兇手並賠償中國商民的一切損失。

而李宗仁等則因蔣、汪回返中樞，特務委員會無疾而終，深知尚無力量左右大局，也不再在滬逗留，採取堅決擁胡立場，返回兩廣，繼續西南割據，與蔣作長期對壘。

上海日軍處處挑釁，如果不善於應付，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出身粵系的蔡廷鍇正因為胡漢民被汪、蔣聯手排擠而大光其火，一見張人傑又用蔣中正來壓自己，於是毫不客氣的回答道：「上海是我國領土，十九路軍是中國軍隊，有權駐兵上海，與日本帝國主義毫無關係。萬一日軍膽敢來犯，我軍守土有責，決定迎頭痛擊，張先生也是中國wｗw•ｈｅtuｂｏｏｋ.ｃom.ｃｏm人，應接納我的意見，向蔣總司令報告。」

當時張人傑如是說道：「十九路軍素來軍紀嚴明，革命戰爭有功。

既然張學良把話扯到這個上面，戴季良也順勢發揮著。

戴季良想了想。

途中走到靠近虯江路時，開始騷亂，襲擊華人商店，造成中國商民相當大的損失。

上海華洋雜處，繁華之區，如果戰端一開，損失極大。

「老把叔的話我記下了。」

「老把叔說得沒錯。」

戴季良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學良，「沒有指教，也不敢指教。」

1月28日，午後二時，上海市長吳鐵城按南京政府的訓令照會日本總領事村井，接受其四項要求，答應向日方道歉，緝兇，酬給醫藥及撫慰金並取締抗日運動。

張學良又把話題轉到了最初的軍事、政治方面。

因為孫科內閣垮台而被迫辭去外交部長的陳友仁則在西北的堅持下義憤填膺的向京滬新聞界大聲呼籲：「余敢正告國人，蔣氏對日的消極政策，必導致日軍的得寸進尺。」

「老把叔，就算按照您剛才說的，我把舊飛機給裁了，舊戰車送給南京示好，可是我還是養不起那麼些人呢。」

張學良莫名的點點頭。

為此，時任上海特別市市長的吳鐵城向日方提出嚴重抗議。

「政治上、軍事上？」

可是南京的宗旨已定，又怎麼可能因為蔡廷鍇的不服從而動搖呢？1月27日夜，軍政部長何應欽和參謀總長朱培德給蔡廷鍇連發3次急電，謂：「著該軍忍辱求ｗwｗ•ｈeｔｕboｏｋ•ｃｏｍ.ｃｏm全，避免衝突，萬勿妄動，以免妨礙國防大計。」

「但我只有一個要求。」

「漢卿呢，要是接下來日本人真的得隴望蜀了，你可不能再退了。」

當時負責防衛上海的中國軍隊是粵軍的十九路軍，由蔣光鼐及蔡廷鍇指揮，京滬衛戍司令為粵方的陳銘樞。

「鼠目寸光！」

戴季良看著張學良又想解釋什麼急忙擺擺手。

蔣、汪在杭州晤面的消息傳到廣州，胡漢民憤慨之餘乃於民國二十一年1月16日公開宣布與蔣、汪決裂，並決定依恃兩廣實力派與蔣、汪抗爭到底。

陳銘樞及十九路軍都主張應付日軍挑釁，但國民政府會議后則主張忍讓，並於1月23日由軍政部長何應欽下令十九路軍五日內從上海換防。

頓時張學良提高了注意力。

戴季良毫不客氣的斥著張學良，雖然西北已經偷偷的在挖東北的牆腳，然而在明面上戴季良還是一副義正辭嚴的樣子。

「瀋陽兵工廠丟了，六五彈接下來你也不可能從日本進口了，庫存是打一粒少一粒。這樣，西北有一條六五彈的生產線，一年也能生產三、四百萬粒吧，你派人跟我那個軍務局長司馬落實一下，今後六五彈就按售價的八折專項出售給東北軍了。」

26日，由蔣介石主持召開了臨時中央政治會議，會上批准孫之辭呈，同時改組南京政府。

蔡廷鍇不得已指令十九路軍閘北駐軍撤出交防。

「至於七六水連珠彈，西北也可以生產一部分，這樣，我讓軍務局一年批給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一百萬粒，價錢嘛，一樣打八折。」

陳友仁的話猶在耳邊，上海也出事了。

1月17日，趕抵南京的蔣、汪召開中央緊急會議，孫科以自動讓位姿態宣布辭職。

然而宣稱4個小時即可佔領整個上海的日軍指揮官鹽澤卻有些急不可待了，日軍不待中方答覆便於15分鐘之後突襲閘北。

張靜江聽罷，面紅耳赤，二人不歡而散。

「我可以保留一個運輸隊、一個轟炸隊和一個驅逐隊，但多出來的機師，老把叔，你勉為其難的就替我收攏一下吧？」

「一退再退，不要說全國民眾是怎麼看待你這個不抵抗將軍的，就是東北軍也會軍心渙散，這個團體維持不了多久的。」

「這個問題我說過了，我管不了。」

「如果是錢不夠，你的規模可以縮小，那些老舊的飛機可以裁撤掉，舊戰車也可以送給南京的軍校充用，但是底子一定得保留下來。」

不過擅於委過於人的村井也提出對日本僧人被毆事件的四項要求，其中包括緝拿傷人兇手並取締抗日團體等等。

1月27日，上海市政府宣布接受鹽澤的要求，下令取消抗日救國會及其他抗日團體，主張對日強硬的民國日報也被宣布暫行停刊。

與此同時接到蔣中正密令的憲兵第6團已經趕到上海，從北站下車，準備接替第十九路軍閘北的防務。

原本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然而日本人為了轉移國際視線，以暗渡陳倉之計迫不及待的在上海準備動手，1月22日，先期抵達上海的日本第一和-圖-書遣外艦隊司令長官鹽澤幸一向上海市政府要求立即解散抗日救國會及其他反日團體，否則將採取過當的手段。

「你跟南京當初怎麼說的，還繼續就怎麼履行下去，之前的也是外財，自是不能跟南京直說的。」

一句話把張學良鬧了個大紅臉。

「多謝老把叔鼎力支持。」

但日本人卻依舊在增兵，就在同一天，日本海軍陸戰隊登陸浦東。

1月18日下午四時，天崎啟（一二八事變肇事者）等五名日本僧人在毗鄰上海公共租界東區楊樹浦的華界馬玉山路的三友實業社外尋釁滋事被愛國青年毆打，其中一人死亡，一人重傷。

事後日本領事館指責此事系工廠糾察隊所為，50名日本浪人放火焚燒了三友實業社，回到租界后又砍死砍傷三名工部局華人巡捕。

戴季良暗示張學良繼續坑南京，對此張學良自是滿口答應，有誰嫌自己錢多的呢。

張學良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即便他有時候頭腦不清，可架不住身邊還有一干文臣武將在出謀劃策。

「可以，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說什麼？不過，我不管他是不是在法國學過飛行，到了西北軍就還得再進一遍航校，軍階也得要給我降下來。」

戴季良瞭然的點點頭，雖然八折多少有些利益上的損失，然而拉住了一個長期的大客戶，再加上使用西北槍彈對東北軍心的潛移默化，怎麼算這筆賬都是值得的。

「接下來，你看東北軍該何以自處呢？」

新內閣由汪精衛任行政院長，宋子文為副院長。

「這個，我想他們也該有準備和-圖-書的。」

這是試探還是已經發現了西北的小動作？戴季良毫不客氣的點點頭。

就這樣輝煌時超過二百五十架的東北空軍頓時就縮水成了西北一個航空隊的規模。

望你體念中央的意旨，最好撤到後方南翔一帶，以免與日軍衝突。

午夜23時30分，日軍海軍陸戰隊2300人在坦克掩護下，沿北四川路公共租界北區的越界築路，已多次划為日軍防區西側的每一條支路：靶子路、虯江路、橫浜路等等，向西佔領淞滬鐵路防線，在天通庵車站遇到中國駐軍十九路軍的堅決抵抗，由此一二八事變爆發。

「對了，老把叔，按你的說法，接下來東北軍就該量入為出了。」

不過一心想製造事端的日本人等不及了，1月26日，上海日領事村井向吳鐵城提出最後通牒，限期四十八小時內答覆。

就在同一天，日本僑民在文監師路（塘沽路）日本居留民團集會，並沿北四川路遊行，前往該路北端的日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要求日本海軍陸戰隊出面干涉。

「中東路的教訓你忘了，錦州頭上的日機你也忘了？沒錯，這兩樣都是花錢如流水，不過你東北軍沒有這兩件看家的法寶，又跟當初的馮煥章有什麼兩樣？」

可是中國政府的軟弱卻讓日本人得寸進尺，午夜11時15分，日軍無理要求十九路軍於半小時內退出閘北。

「老把叔。」

如果說剛才賺錢是一種雙贏的話，那麼現在張學良的謝意才是比較真誠的，這也合乎他的心理，要是沒有補充的槍彈，那麼他的東北軍手中可就真變成燒火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