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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的外蒙已經是一片北國風光了，然而頂著綴有紅五星的布軍帽的赤俄官兵們仍然不畏風雪的向外蒙開進著。

王丹萍也說話了，不過他可不是要那幾個不值錢的勳章。

金樹仁衝著鄂濤點點頭。

「最後還有兩條秘密約定。

「這樣的話，我建議在喀什也設立一個特別市。」

金樹仁加重了語氣。

戴季良對面前的形勢用了四個字來形容，不過西北早就已經打不下去了。

這其實是赤俄對西北軍費的賠償，但名義上和事實上都由外蒙這個傀儡政權予以承擔，不過能在這種危局中生存下來已經是赤蒙最大的喜訊了，自然也顧不得計較其他些什麼了。

郭希仁一沒，李元鼎就是西北民黨中最有權威的人物，他說話的份量其他人不得不掂量一二。

金樹仁讀得口乾舌燥，不由得放慢了節奏。

「同意！」

12月初，潘文華率五個旅，自榮、威西進，至距樂山僅百余里的三江鎮、馬踏井一帶，其前衛郭勛祺旅即與自樂山向榮縣、威遠方向出擊的二十四軍夏仲實部六個旅遭遇。

雙方自12月10日激戰至15日，后夏軍對潘軍左翼實施迂迴，實力較弱的廖澤、陳蘭亭兩部不支後退，潘文華將號稱：「神軍」的模範師蔣尚朴旅三千餘人投入戰鬥后，始穩住陣腳。

戴季良用眼角掃了掃另一個知情人，鄂濤瞭然的站了起來，被他這麼一說，場面才恢復了平靜。

「最後。」

「丙、蒙古人民共和國同意歸還自民國十年以來越界侵佔的土地，上述土地涉及戈壁阿爾泰、巴彥洪戈爾、南戈壁、東戈壁四省的大部並和圖書及整個達里剛愛地區，雙方就此將設立邊境勘定委員會。」

「乙、赤俄承認我方對科布多地區即所謂的巴彥烏列蓋、科布多、烏布蘇諾爾等三省全境的控制權，我方則承認蒙古人民共和國系擁有高度自治權力的中華邦聯的一部分。」

「有什麼不同意見都可以擺到檯面上來講，至於南京同不同意，那就由不得行政院和立法院了。」

「日本人常說東三省是他們用十萬鮮血和十萬萬國幣換回來的，因此，他們為了確保在東三省的利益不惜發動對中國的侵略，那麼現在我也可以這麼說，科布多是咱們用數萬將士的鮮血和數萬萬西北票換回來的，這個心血也絕不能讓南京輕易的奪取，科布多特區必須掌握在咱們的手裡。」

以西北跟蘇俄的默契，由此內外蒙西段和中段的邊境將向北挪動至少八十至一百五十公里不等，涉及面積多達二、三十萬平方公里。

「赤俄畢竟是大國，咱們只是利用了其國內局勢的不穩才得到這個相對滿意的結果，過猶不及，還是見好就收的為妙。」

「目前戰歿、致殘的老兵已經佔到西北軍作戰兵力的四分之一，參戰的幾個師的連排長都差不多換了一輪，以現在新兵充斥的局面，軍隊方面認為這場仗也應該到此為止了。」

「說到科布多特區。」

「那好，咱們這就過去。」

這下眾人才明了剛才為什麼金樹仁用喀爾喀蒙古指代整個蒙古地區。

「我也同意！」

他本人則親赴眉山坐鎮指揮。

後面半句是俄國人特意加上去的，為的就是限制西北接納中亞的反叛者，對此和*圖*書，正中下懷的戴季良卻是一拍即合。

「否則南疆還是太大了。」

甲、赤俄政府承認圖瓦人民共和國即中國西北方面所稱之唐努烏梁海地區系蒙古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若赤俄政府兼并上述地區，則應在中亞對中國西北予以適當的補償。

「同意！」

「謝謝鄂署長。」

財政委員會主任委員王世峰第一個站出來表態。

戴季良卻不管不顧的說了下去。

「諸位有沒有覺得新疆實在是太大了，大得有些不好管理，大得有些鞭長莫及了？因此，我建議將新疆一分為四。」

乙、中國西北地方政府和赤俄、赤蒙政府都認為日本帝國主義系遠東人民的最大危險，三方願意在平等、合作的基礎上開展對日本野心的防範。」

「己、西北和赤俄方面互相締結通商協定，互相派設商務代表，同時允許西北在蒙古人民共和國派駐一到兩處商務代表。」

鑒於蘇俄再次增兵的現實，庫倫集群被迫再度放棄烏蘭巴托這個過於靠近赤俄邊境的首都，大軍再度南下在曼達勒戈壁形成新的對峙，而在查干諾爾一線，雙方的交手並沒有因為大雪而停止。

「你先下去吧。」

「俄國人一向反對密約，現在居然食言而肥。」

「現在我向大家報告一下陳友仁在巴黎和赤俄方面達成的有關協議。」

「戊，我方承諾不再援助赤俄中亞部分的叛亂分子，撤回其中的武裝人員，並，凡在規定時間內未撤出之人員，中國西北方面不得予以接納。」

眾人眼神愣愣的看著戴季良，心裏都在說，這位鈞座又要切地圖了。

「可以從我們最和-圖-書初的立場上後退。」

他以夏仲實師長指揮退到樂山一帶的部隊組織防禦；同時調自成都撤出的張志和、林澤伯、陳光藻等三個主力師集中於仁壽；另以冷寅東師集中眉山、井研。

面臨著劉湘部兩路夾擊的劉文輝立刻調整部署，準備反攻。

「現在咱們已經取得一定的成功收回一部分國土了，那麼也該歸回到對日備戰的正路上來，因此，我同意簽訂這份協定。」

川軍不是沒有動用重型武器，然而這些傢伙似乎把大炮和飛機當成炫耀的裝備，其可憐的命中率別說中央軍、桂軍、東北軍，就連晉軍、湘軍、滇軍也比不得，至多和黔軍、贛軍可以比一比誰更菜。

建設委員會主任委員林錫光也表示了自己的意見。

「先設立一個特別市，伊犁特別市，管理伊犁河谷地區。」

「咱們可是收回了一大塊國土，南京總要給幾面青天白日勳章才是。」

戴季良看著參謀署作戰處第三科科長周閏知上交的報告一陣的好笑。

「協議內容有以下幾條：甲、赤俄從我新疆地區撤出全部兵力，我方自喀爾喀蒙古撤軍。」

雖然自己從來就不知道西北跟赤俄已經接觸了，但金樹仁絕對有這個自覺替戴季良來背黑鍋。

頓時下面這些西北軍政委員會的成員和三民主義實踐會的監執委們議論紛紛，這不是白打了嘛？

這個時候二劉所部二十余萬大軍雲集於榮縣、樂山、威遠之間的狹小地帶，一場在川中空前少見的主力會戰隨即打響。

戴季良最終作出了痛苦的抉擇。

民國二十一年11月中，剛剛結束瀘州之戰的劉湘，以潘文華和*圖*書所部由榮縣進攻樂山，唐式遵所部由井研攻仁壽，二十一軍兵分兩路，劍鋒直指成都救援在省門大戰中已經岌岌可危的田頌堯部。

作為增補的三民主義實踐會的監察委員，邵力子如是問著。

協議的正文部分就到這裏為止了，然而後面還有隱秘的內容。

戴季良衝著金樹仁點點頭。

得到了葉奕秋的肯定，戴季良站了起來。

李元鼎也舉起手。

隨著一個個委員舉起自己的手，這個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合法的協定正式得到通過。

「西北銀行的唐總經理已經明確向我表示，三個月內不結束外蒙、新疆的戰事，西北銀行就將破產，而我今天也要告訴在座的同仁，不要三個月，只要再繼續半個月，西北財政也將宣布破產！」

「接下來三處分別是以科布多為中心的科布多-阿爾泰地區、以迪化為中心的北疆地區和以阿克蘇為中心南疆地區，鑒於各地區的經濟落後，我看就不要設省了，冠以特別行政區的名義任命特區長官管理地方事務。」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給陳友仁發報。」

「我看應該通報南京。」

「丁、蒙古人民共和國政府將分五年歸還自民國十年之後侵佔的中國商人、牧民的損失及利息共計六百二十五萬金盧布，同時我方承諾歸還之前獲得的蒙古人民共和國官方資產。」

「我一向認為，現階段西北和整個中國最主要的敵人是日本人，不過既然已經跟赤俄幹上仗了，那我沒有其他的意見。」

「我只是初步建議，大家可以討論嘛。」

戴季良把在場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他也明白下面肯定和_圖_書有許多人對最後一條不甚滿意，因此，他出言解釋著。

聽到王丹萍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強硬的話，戴季良的臉色跟在場的人一樣精彩，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藉著王丹萍的東風，把自己的意思拿了出來。

「庚，蒙古人民共和國承認班禪額爾德尼的博格達汗地位並每年支付12萬銀元的博格達汗宮廷及宗教支出，我方則確認博格達汗的治區只在科布多地區而不涉及到外蒙的其他地區。」

張自力旗幟鮮明的支持著戴季良收束戰事的決定，而且他還知道戴季良現在正在醞釀四川的戰事，自然不能在北方泥足深陷。

「以打促和！」

且不說西北軍兵源功能性枯竭，就是西北票已經從原來的基礎上貶值了30%，就這一條就讓他無法再堅持下去，再加上戴季良深知，基本上整合了東北的日軍已經騰出手來，下一步西進外蒙還是南下山海關就看西北最終的抉擇了。

「秘密約定不過是一紙虛文而已，沒有實力，俄國人絕對不會被這張紙所束縛的。但比起赤俄來，咱們可更加需要休養生息啊，因此，我看這個協議可以通過。」

金樹仁插了一嘴。

營、團一級的攻勢幾乎天天發生，而每天消耗的各類炮彈要換成在國內足夠讓西北軍打一場稍大規模的戰役了。

戴季良看到自己的副官葉奕秋在外面張望著，於是把報告還給了周閏知。

「是不是應該通報南京一下？」

「是不是人都到齊了？」

「金主任請繼續。」

「各位，肅靜，請聽金主任念完再發表意見。」

「我不懂什麼軍事和政治，但是我只知道西北絕不能再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