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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當行政院副院長，恐怕兆銘兄的日子也不好過，更不要說什麼扶持第四軍了，這樣，我可以每個月襄助兆銘兄15萬西北票，若是要軍火也可以按市價打個八折，不過，我的力量僅此而已，事實上，現在西北也需要緩緩氣，所以，南面的事，我只能幫忙吆喝。」

「吳晴雲（奇偉）雖然是張向華（發奎）一手簡拔的，但他畢竟不是張向華。」

「為了兄弟，還讓戴委員長從蘭州千里迢迢趕過來，還真有些慚愧啊！」

「我且問，第四軍是不是還在兆銘兄的掌握之中？」

「說來說去，我的答案只有一句話，西北對四川沒有圖謀。你們想要西北軍南下助戰，這是不可能的，但要是想採買些軍火設施，只要你們有錢，想要什麼有什麼。」

看到汪兆銘吃驚的面孔，戴季良乾脆把表從手腕上脫了下來，遞給汪兆銘。

汪兆銘莞爾一笑。

「也不知道黃埔路的那位對咱們倆今天的握手會有什麼樣的心思？」

「況且，要確保把東北吞到肚子里，就必須學習滿清把控制區延伸到長城一線，如此熱河、察哈爾等就是首當其衝。」

「也好！」

汪兆銘頓時一愣，戴季良這是什麼意思，讓自己給他傳話，難道這些不能直接跟南京說嘛？還是？汪兆銘優柔寡斷的脾氣又冒上來了，他患得患失的權衡著，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接戴季良這話。

「志翔兄說得有理，好，我回南京就把志翔兄的意思和蔣先生說說。不過。」

「不過，我怎麼看上去有https://m.hetubook.com.com一圈國文，難道是日本進口的嘛？」

「好，恭敬不如從命，表我收了，不過我也不白拿這塊表，等一下我給錶廠題幾個字，志翔兄這下總該滿意了吧？」

「秀春兄，川中大軍加起來有幾十萬，我西北軍放五萬人在梁州有什麼不可的？」

「請志翔兄放心，有兆銘在朝，絕不會讓南京輕易通過對西北不利的決議的。」

「志翔兄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每個月15萬，對於已經窮得紅了眼的汪系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而且戴季良儘管說得隱晦，他還是聽懂了其中的玄機。

「不瞞志翔兄。」

「光夫兄，戴委員長到底是個什麼章程？」

戴季良滿意的點點頭。

汪兆銘想想也覺得自己說得荒謬，以戴季良持有的如此強烈的反日主義，他會使用日本進口手錶？

汪兆銘拿著手錶翻來覆去的看了會。

楊秀春急忙站起來衝著何偶才擺擺手。

這也難怪，自從省門大戰、仁壽之戰後，損失了大半地盤的劉文輝就將復讎的矛頭對準了楊某人的東家鄧錫侯和田頌堯二人，故此也由不得鄧錫侯這個水晶猴子不替自己找一條後路。

「秀春兄，回去還是告訴晉康兄，大敵當前，還是不要左顧右盼的為好，送客！」

何偶才在廣元的臨時指揮部里給四川的代表磨牙著，而戴季良則在西北的門戶靈寶迎接著行政院長汪兆銘。

戴季良笑得跟剛剛偷了雞的狐狸一樣，卻讓汪兆銘的自我感覺更加良好和圖書。

「要是西北對四川沒有意思，為什麼在梁州擺下五萬大軍，哪怕是北面打得再急這五萬人就是不動？」

戴季良若是回應著。

「志翔兄不去做商人真是可惜了。」

「我就給你透句實話。」

「戴委員長客氣了。」

戴季良雙眼緊緊盯住汪兆銘。

「院長說的哪裡的話？」

這話一出口，何偶才的臉就沉下來了。

「兆銘兄，過慮了，這件事可是光明正大的，遮遮掩掩的反而讓蔣先生以為咱們之間有什麼默契呢。」

汪兆銘就是一愣，戴季良這話正是關鍵，若不是自己拿捏不定第四軍，自己又何必卑躬屈膝的從南京趕過來。

廣元並不大，各路的代表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更何況川軍中的規矩是下面打生打死，而上層卻吃吃喝喝一團和氣，也許白天大傢伙都在何光夫這輪流蘑菇著，到了晚上，這些代表還可能坐在一起打麻將呢。

「淞滬一戰，我國將士可是給了日本人相應教訓的，我倒認為日本人會理智的收手。」

戴季良問了一個看似簡單實則意味深長的問題。

說到這，戴季良衝著汪兆銘微微一笑。

愁眉苦臉的楊秀春聽了何偶才這一席話后搖了好一會的頭這才憋出一句來。

「光夫兄，難道你想坐視我第二十八軍和第二十九軍為劉文輝所並嘛？」

作為孫文的得意弟子，他當然明白東北問題是怎麼一回事，因此，汪兆銘理所應當的認為，日本人得到了東北就應該滿足了。

之所以選擇靈寶這座小城，往好的方https://m.hetubook.com.com面說是大禮迎候這位國民黨黨內的大佬，往壞的方面來說，卻是根本不想讓他進了西北。

楊秀春就差沒有直接給何偶才作揖跪拜了。

「就不知道兆銘兄願不願意將兄弟的這番意思遞給蔣先生呢？」

「好了，好了，咱們也該出去了。」

「兆銘兄，你我也算投契，你看，這已經兩個多小時了，估計外面也已經等急了，是不是該進行授勛了？」

「說到默契，不知道志翔兄能否助我一臂之力呢？」

「院長從南京來到西北親自給將士們授勛，這才是千里迢迢呢，戴某這個主人稍微迎幾步于情于理也是應該的。」

「再說，鄂東北赤匪禍亂，最近又有所謂赤區之說，為了避免匪軍竄入我防區，難道西北軍就不可以加以戒備了嘛？」

「志翔兄這塊表很新式嘛！」

「既然秀春兄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

「你不要想著問西北要你們什麼，你所要好好考慮的是第二十八軍和第二十九軍能給西北軍什麼。這句話是我說的也是戴委員長的意思，秀春兄可以帶回去給晉康兄和田軍長，等想通了，再回來咱們好好談談。」

何偶才端起了茶碗，卻不喝，只是拿在手上。

「歡迎兆銘先生啊！」

汪兆銘決定還是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

戴季良握緊對方的手，好讓那些照相師們留下更多兩人相見歡的場面。

「這倒也是。」

「對於第四軍，我還是有一點影響力的，不過，蔣先生方面對吳奇偉也很重視，恐怕？」

說到這，m.ｈeｔubooｋ•cｏm•cｏｍ戴季良忽然想起什麼，擼開袖子一看。

汪兆銘當然知道戴季良的意思，他也明白自己這番出京，那位的心裏肯定是有疙瘩的，不過粵系已經不可靠了，而張發奎又辭去了第四軍軍長的職務，若是能聯絡西北作為自己武力後盾，自然不用再看那位的臉色了。

「那就多謝兆銘兄了。」

何偶才組織了一下語言。

「也許我是道聽途說，但是無風不起浪啊，光夫兄，要是你能給個真章，兄弟回去后也好交代不是？」

戴季良苦笑著搖搖頭。

「志翔兄能仗義執言，兆銘已經很感激了。」

戴季良打斷了汪兆銘的話，至於其中的真意他早就了如指掌了。

「兆銘兄啊，這要怪就怪漢卿這個小子把東北丟得過快了，如果真的跟淞滬一樣，我當然也贊同你的觀點。不過。」

元旦對這個中國人來言雖然不是什麼大日子，但畢竟也是個一元復始萬像更新的日子，可作為鄧錫侯、田頌堯等人的使者，第二十八軍第一師師長楊秀春此刻卻沒有一絲歡愉的神色，一眼望去分明可以從其臉上看得見焦急兩個字。

「有話好好說，兄弟不會說話，你大人有大量，再說了不看僧面看佛面。」

對此戴季良當然無不可，於是兩個人向周圍的記者招招手，隨即返回火車上，兩個人開始了閉門會商。

「秀春兄這話這幾天我已經聽得耳朵起繭了。」

「說出來，只要咱們第二十八軍和第二十九軍做得到，相信兩位軍長是絕對沒有二話的。」

「還是別讓無冕之王們等得太久了。」

「兆銘兄和-圖-書，說實在的，對中央在南方的行動，西北並不關心，西北關心的是華北。」

「和洋貨相比可謂價廉物美。若是兆銘兄喜歡，這塊就送給兆銘兄了，也算行政院長提倡使用國貨嘛！」

「光夫兄啊，你不實在啊！」

「慾壑難填呢！」

由於前面談得還可以，所以戴季良坦誠跟汪兆銘交流著。

何偶才這才把茶碗擱回桌子上。

「志翔兄這話讓我如何回答才好？」

「這是西北正時鐘錶廠的第一塊產品。」

「你我合則兩利，希望兆銘兄萬萬不要失去擔當啊！」

何偶才冷冷的說著。

汪兆銘用一副極其專註的神態看著戴季良。

「據赤俄的消息，日本人原本是想在東蒙投機一把的，可是他們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會是這樣，因此，縮了回去。但是日本人的脾性，曾經都在日本生活過的你我應該都明白，吃著嘴裏的惦記碗里的，我擔心的是，日本人會在華北一線肇事。」

汪兆銘站了起來，重複著戴季良剛才的話。

「有點影響力就好啊！」

汪兆銘風度翩翩的在鎂光燈的閃爍下和戴季良握著手，這個民國第一美男子的形象氣質絕非戴季良可以比擬的，不過，他可是有求而來，自是不敢過於喧賓奪主了。

「光夫兄，別，別！」

「上車談，上車談。」

當然涉及的有西北從外蒙撤軍后和赤俄的關係，和赤俄通商會不會導致赤俄重新在西北滲透，東北事變之後華北的形勢，淞滬之變之後中央在南方的對策，南京對南方剿赤的決心等等等等。

汪兆銘狐疑的看著戴季良手腕上的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