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四百五十二章 出洋？公費旅遊？（二）
但是一直仰仗廣東財力的桂系在戴季良和陳濟棠之間調和，這才最終達成了三方互助的口頭約定。
張學良比戴季良早幾個月旅歐，聽說他正和墨索里尼的女兒、女婿打得火熱，有他這個馬前卒，戴季良自然不會再去麻煩德耶這個老熟人了。
「要看你去看看吧，比較一下跟封鎖福州的第一艦隊相比，列強的軍艦強大到什麼程度了。」
「首先，國內的形勢已經非常危急了。」
民國二十二年12月11日，接連完成兩個重要貿易談判的戴季良再次南行，15日抵達新加坡。
「雖然赤俄對中國領土的野心已經稍加遏止，然而日本在東北、在華北、在華東的行動卻絲毫的沒有停止的意願。」
陳濟棠回去之後，李宗仁又在香港多待了一天。
戴季良不加一絲做作的坦誠講話讓所有的僑領認識到自己的面前是一個務實的領導人。
樂怡轉身就想走，戴季良忽然叫住了他。
「現在給諸位的是西北提供的建議投資項目說明，以及西北四年計劃的組成部分。西北各省將承諾在四年內對各實業單位予以免征營業稅和貼補中央政府徵收的進口機器的關稅，此外，西北政府還同意就西北各省實業公債的招募、使用進行公示，並歡迎各投資者監督。」
西北和桂系的協議達成后，就將迫使因為忌憚西北勢力深入四川而選擇聯手阻止煙土、礦石等重要物資流入西北的滇黔軍閥的禁令，因為缺乏可以輸出的通道而不得不再次選擇自川湘過和圖書境而自動宣告失效。
「再直撲士麥拉伊茲米爾。你提前找一下南京駐安卡拉的大使，我想拜會一下穆斯塔漆·基馬爾（今譯凱末爾）然後沿著東方快車的道路一路向西。」
帶著在南洋的巨大成果，戴季良進入了印度洋，此後這一段行程則是有如度假，錫蘭的寶石和馬爾地夫的風光，孟買的喧囂和葉門的寂寥。
「鈞座，咱們已經到了廈門的外海了。」
經過紅海和宏偉的蘇伊士運河，歐羅巴的大門終於要向戴季良一行敞開了。
「我們是偉大的文明，自五千年前就生生不息，有著極大榮光的過去。」
戴季良點點頭，也許某人已經明了自己跟殷桃的關係，但還不準備在此刻挑明，至於樂怡嘛，就連殷桃的那個子虛烏有的夫婿也是交際處派出的，自是不可能不明白的。
「但我需要你們把資金投入到西北的建設中，我們缺鋼，缺機電設備、缺一切用於戰爭準備的物資，這是多麼大的一個蛋糕。」
「不過，思槐和殷小姐似乎準備上岸走走，是不是也一併阻止了？」
「鈞座不去，卑職也就不去了。」
戴季良沒有談自己打贏的蒙新之戰，而是詳詳細細的介紹了自東北事變以來的動作。
這不，原來貼身副官的職責也讓他一併承擔了。
「藉著陳會長今天擺下的歡迎會，戴某這個閑人就說道兩句。」
「但光憑這些就能了嘛？不！那我為什麼還要說能呢？」
「也不要讓他們上岸。」
「現在的問題是，中國能不能抵擋住這個惡鄰？」
「但。」
戴季良壓低了聲音。
這些有錢的僑領們沒有想到，戴季良居然是以這個方式來向自己求援的。
「是，卑職這就去安排。」
當然，李宗仁也自認為做了筆好買賣，得到西北承諾以軍火形式彌補桂軍在煙土過境費上損失的他，心滿意足看到隨著雙方協議的達成，他既保證了廣西是中國南方唯一無煙省的模範形象，又獲得了大筆用金錢也難以買來的精良軍火，正可謂雙方都是皆大歡喜。
樂怡也知道戴季良擔心什麼，萬一在泊地跟列強的水兵衝突起來，吃虧的可還是自己，畢竟在租界地里人家才是真正的主人。
「是！」
當然，戴季良隨員中大量的暈船者也讓他受益匪淺。
「難道去看英美法意和小鬼子的軍艦耀武揚威嗎？」
戴季良擲地有聲的話引起全場的鼓掌。
戴季良掃了掃在場的所有人，為了便於這些有著濃厚南方方言的南洋僑界領袖們聽明白自己的話，戴季良甚至是用英語在講述，這又讓某些僑領們確認了戴季良的能力。
既然不差錢，戴季良自然想一步到位，前世的遺憾這一世就絕對不能再錯過了。
關於閩變，事實上三方面的首腦一致是不看好的，尤其是收了南京巨額賄賂的陳濟棠。
戴季良先和圖書揚后抑。
「即便以保全國家的名義，賺取最低的收益，我可以保證，當戰爭結束之後，你們今天一分錢的投入將換回一毫甚至一元的回報，得到了你們的助力，可以讓這個苦難的民族少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因此，到時候別說讓戴思槐和殷桃上港島遊玩，就是廣州也大可去個來回了。
這場招待酒會可謂成功之極，以至於在戴季良走後還餘波未平，南洋各地僑胞索要《西北投資大綱》及其附件的信件甚至讓星城、馬尼拉等地的華僑總會為之癱瘓，也讓西北在南洋的招募人員在未來的幾年內幾乎忙得停不下來。
趁著大家都被遠景所吸引，一早準備好的《西北投資大綱》被一一擺放在所有人的面前。
戴季良搖搖頭。
是的，愛國沒有問題，但賺錢卻更是重要，若是既能賺錢又能顯示自己愛國之心的話，豈不是兩全其美嘛！終於，稀稀落落的掌聲響了起來，隨即響徹全場，會場的氣氛熾熱起來。
整個宴會廳里只有戴季良的聲音在傳動。
戴季良的話講完了，然而場子里依然鴉雀無聲。
「冶情啊，再給張漢卿打一個電報。」
「接下來咱們去耶路撒冷看看聖地。」
對於這種沒有含金量的口頭協議，戴季良並不感到樂觀，倒是最後西北和廣東關於鎢礦和海洛因的互換走私交易才是真正讓戴季良滿意的。
陳嘉庚走到話筒邊。
「我的回答是能！」
然而陳濟棠這個人物是典型的首鼠兩端、好高騖遠，他既不真心實意反對
https://www.hetubook.com.com南京在全中國的統治，又試圖保留南天王的虛名，再加上並沒有完全控制派系眾多的粵軍，而且又貪財自鄙，所以幾方面的談話頗有些話不投機的感覺。戴季良當然知道這些華僑首領們不是過來對自己歌功頌德的。
戴季良誘惑著。
「通知他我們可能到巴黎的時間。」
「是！」
戴季良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田中奏摺上說，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欲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滿蒙，日本人正是沿著這條道路對中國進行著赤|裸裸的鯨吞蠶食，只要他們消化了中國，那麼他們接下來的目標必然是南洋甚至整個遠東或是整個世界。」
由此，西北方面因為全境禁煙而日益不足的海洛因、嗎啡原料來源也得到了相應的填補。
「也許有人會說，說來說去，又是要錢。不對！我不要你們一分一厘的捐助。」
戴季良嘆了口氣。
「跟他們說清楚，忍一忍到了香港再說吧。」
下船伊始，因為西北注資而免於破產的陳嘉庚就以盛大的歡迎酒宴予以招待，但戴季良卻是婉拒了，不過對於已經到場的這些南洋僑領們，戴季良卻很熱情，於是陳嘉庚滿意的將原來準備的山珍海味換成了肉骨茶和粒米飯，當然酒也沒了。
戴季良站得筆直。
「伊斯坦布爾-布加勒斯特-布達佩斯-巴黎，接下來是羅馬和柏林。」
「因為我們的民族在覺醒，被滿清腐朽政府壓制多年的國家意識、民族意識在覺醒，我們不願也不能接受亡國奴的地位，一旦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四萬萬五千萬人民的意識徹底醒悟過來，不要說是日本，就是赤俄，就是世界上任何強權國家都征服不了。」
「為什麼我說能？」
「是不是等停船的時候上岸兜兜風呢？」
樂怡當然知道戴季良已經約好與陳濟棠、李宗仁等人在香港碰面，商討閩變，以及聯合反蔣的行動，期間自是還要在香港滯留幾天。
戴季良話鋒一轉。
因此，李宗仁、陳濟棠和戴季良實際上討論的是閩變之後，南中國政治格局的變化和此後將如何應對。
如果這個時候樂怡正面對著戴季良的話，就會吃驚的發現對方的眼裡閃著神奇的星星。
「諸位，剛才戴將軍的講話大家都已經聽到了。」
戴季良和他在阻止滇土、黔土入桂的問題上又達成了新的一致。
「卑職這就去攔住思槐和殷小姐。」
「精神改變不了物質的差距，我堅信中國一定會打敗日本，一定會把所有的失地都收回來，然而這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也許數千萬人會為之死去。這時候，我們需要你們的援助。」
三方一致認為要動用各自在南京政府內部的影響力，與汪派、改組派、西山派等蔣不能完全控制的派系協調，以阻止南京以合法的手段對三方進行分化和打擊。
「鈞座，咱們接下來的目的地是？」
漫步在古都孟菲斯的街頭，看著阿蒙神廟的巨大立柱，樂怡亦步亦趨的跟著前世根本無錢出來進行跨國旅遊的戴季良身後，顧不得對方心馳神怡的樣子，有些煞風景的問道。
「廈門可是個好地方，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