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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趙四小姐送上茶水，張學良對她施了個眼色，趙一荻會意的退了下去，張學良這才問道。

「以最壞的打算爭取最好的局面。」

「航空兵可是未來戰爭的主宰啊！」

當然戴季良不可能把德意法西斯發動歐洲大戰的可能性吐露給蔣百里等任何人，所以從最壞的打算出發，建立完善的國防工業就是當務之急。

「漢卿難道沒有讀過《制空權》」

張學良在權衡了法國、德國、義大利和英國之後，最後認為孩子們在英國倫敦讀書最為有利，因為這裏的朋友都是可以信賴的。

「大姐和孩子留在英國讀書了。」

戴季良冷笑一聲。

「什麼戰略轟炸？」

看著還是不明白的張學良，戴季良忽然一笑。

「那我為什麼說又可以呢？」

「一荻啊，看看現在的漢卿，這才是當年那個英俊瀟洒、惹得無數女兒動心的美男子嘛！」

戴季良聞言哈哈大笑。

「也就是說，老把叔認為中日之間遲早是會有一場決定國運的大戰嘍？」

「當然，有國際友人是最好，在未來的抗戰中中國可以減少相當的損失，也可以縮短必要的抗戰時間，然而我們要以最壞的打算爭取最好的局面。」

就拿你剛才的問題來說，我可以明確的回答你，第一、戰時獨裁是必要的。

戴季良把頭靠了靠，「不過，明白說吧，我不贊同南京一味以進口為主的建軍方式，因此，我也絕不會拱手讓出西北軍的指揮權，是騾子是馬，大家拉出來在抗戰的正面戰場上用和圖書日本人的屍首來證明吧。」

「藍浦生（前英國駐華公使）、凱自威（注：曾任上海租界工部局董事、怡和洋行董事。在張學良主政東北期間，他作為英國軍火托拉斯維克斯廠的駐華代表，曾經數次與張學良在上海、南京和瀋陽接洽業務）、培漢·桑希爾上校（前英國駐華武官）都告訴我，英國絕不會放任日本人侵略中國，侵犯英國在華勢力範圍的。」

「老把叔的意思是說？」

「老把叔是送思槐去讀大學，我那幾個孩子現在還是在讀基礎教育，相比美國學風的自由，我還是欣賞英國教育的嚴謹。」

「不，那太長遠了。」

「這個絕沒有問題。」

張學良見戴季良提到獨裁，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幾次和墨索里尼的交談，於是按捺不住向戴季良詢問起來。

「法西斯蒂或是納粹思想的基礎是什麼？我認為民族國家，只要形成了民族國家，民心自然就一統，民族意識自然而然的產生了，而現在中國恰恰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民族國家，因此，我認為即便是法西斯蒂或是納粹思想亦或是共產主義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

張學良今天腦子轉得特別的快，也許是戒煙有效，讓他恢復了以往的聰穎吧？「咱們將來會丟掉相當的國土？」

由於國內戰事頻仍，張學良多年疏於子女的學業，現在他到了國外，情知短時間無法回國，所以他和于鳳至商議，要在國外解決三個子女的就學問題。

「我很想看看杜黑的徒子和圖書徒孫們是怎麼操弄戰略轟炸這種神器的。」

「出洋之前，我和百里兄談過中日之間的戰事。」

「我說白了吧，無論什麼主義都可以用來救中國，但是，這樣的救贖只是短暫的，只有廣開民智，以民主的形式，才能讓中國走向真正的復興。

戴季良如是回應著張學良的疑問。

「老把叔，你以為，法西斯蒂在中國有前途嘛？」

其實張學良也知道戴季良的身份更遭洋鬼子的見待，不過，既然戴季良已經開口了，他自是不會推卻的。

隨後，戴季良隨即趕赴張學良在巴黎的寓所。

「沒錯，以目前的國內國際環境來看，中日之間必然有一場大戰。」

「那也就是說，老把叔也贊成現在採用集權的形式，統合國內各派，一致抗日嘍？」

「只有到了那個時候，出於削弱日本人在太平洋上對英美法的壓力，列強才會調停中國戰事，壓迫日本人歸還中國所有領土。」

「因為有了外來的壓力，日本人的侵略對中國民眾來說是一件極大的壞事，然而對促進民族國家的誕生卻是極其有利的，所謂浴火重生，經過這一劫難，中國人才真正的統一為一個整體，中華民族才能真正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

「英國的法學、哲學還是可以的。不過，要說到經濟學或是理工學科，還是選擇美國的較好。」

戴季良眼裡帶著一絲奇異的神采。

「老把叔別一家人說兩家話呀！」

「獨裁在短時間內是可以解決一部分問題，可是譬如飲鴆止www.hetubook.com.com渴。」

「他們真這麼說嗎？」

「老把叔，國內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不，不對！」

不過，和匆匆忙忙出門逛街的殷桃不一樣，戴季良先將兒子送上通往勒阿佛爾海港的火車，在那裡，一艘直達紐約的郵輪已經隨時準備起航了。

張學良和于鳳至共生有三子一女，三兒張閣琪早年病歿瀋陽，現在他身邊只有長女張閣續、長子張閣和次子張閭。

張學良拍著胸脯保證著。

戴季良繼續說笑著。

「漢卿，如果你有閑錢，不妨在西北多投一點，也許這就是將來東北軍賴以為生的主要軍費來源了。」

第二、一旦和平降臨，獨裁就會成為絆腳石。」

張學良陪著戴季良坐下來。

戴季良笑著跟迎接自己的張學良夫婦打趣著。

可他偏偏陷在領袖夢裡了，所以民怨沸騰、國無寧日啊！」

「好了，漢卿，接下來又要麻煩你了。」

「還能有什麼兩樣？」

看到張學良的眉頭越皺越緊，戴季良繼續解說著。

戴季良緩了口氣，讓張學良自己品味著。

「只要老把叔說出地方，我一準安排妥當了。」

當然嘍，以現而今的情況，獨裁併非一件壞事，可壞就壞在，他的獨裁沒有基礎，所有人都在拆台。

說到這，戴季良注視著張學良。

「漢卿啊，想必西北有相當多的省份會搶著要你的東大落地呢。」

對於擅於讓別人為自己火中取栗的英國人，戴季良根本沒有好感。

張學良也笑了起來，的確，東大的師資在國www.hetubook.com.com內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我的意思是，通過法西斯蒂，能不能把中國人都凝聚在一起，共同抗日？」

「接下來，我要在法國、義大利和英國走走，你的朋友比我多，到時候還要麻煩你作陪啊！」

「為此，西北軍一直在做準備。」

「漢卿啊，你這樣的說法，讓老把叔很難回答啊！」

經過了歡樂點城布床爾什蒂（注！羅馬尼亞語布加勒斯特的雙音）又在美麗的多瑙河畔的布達佩斯雙城小憩，終於，戴季良一行來到了有著浪漫之都的巴黎。

「也就是說，老把叔和蔣委員長的意見並無二致，關鍵還是在誰來指揮全民族的抗戰，對嘛？」

張學良的眼睛亮了起來，終於他等到了一句實話，現而今中國最有力量的人親口告訴他，他已經做好了應付外敵入侵的準備，那麼是不是東北軍的命運接下來也會得到改變呢？

戴季良知道張學良有私人電台跟國內聯絡，自也是不點穿對方的小伎倆。

張學良重複著戴季良的話，忽然他的眼前一亮。

「對了，鳳至和幾個孩子呢？」

「你那個把兄弟還是堅持對內獨裁，對外妥協的宗旨。

「這是不一樣的。」

雖然兩個人現在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但戴季良並沒有魯莽的追問張學良的最終抉擇。

「因此，要實行獨裁就要有適時放棄獨裁的準備，若是只想永遠獨裁下去，那麼將來身敗名裂還是輕的。民眾必然覺醒，必然不接受愚弄。」

張學良越想越是，以日本人的戰力，的確會發生如此和_圖_書嚴酷的局面，到了那個時候，南京還能不能保證東北軍的軍費和軍械供應那就要兩說了。

「他們不是英國遠東政策的決策者，他們的話又有幾分的可信？」

「那好，就先去羅馬吧。」

「既可以說可以，也可以說不可以。」

「英國？漢卿該不想把孩子都培養成刻板的貴族吧？」

「而西北幅員遼闊，一時半會日本人是打不進來？」

一提蔣方震這個國內最有名的軍學大師，張學良的臉也嚴肅起來。

張學良明了的點點頭。

雖然張學良是東北空軍的開創者，可是他卻缺乏對空軍的足夠認識。

墨索里尼，戴季良第一個選擇就是這個夸夸其談的義大利領袖。

「我們一致認為，戰爭初期甚至中期，中國將孤軍作戰，列強一定會以中立為由拒絕表明自己的態度。而只有到了中國表明自己能獨立戰勝或拖垮日本人的時候列強才會最終表態。」

戴季良點點頭。

「或者說，獨裁能不能讓中國從現在的困境中走出來？」

戴季良解釋著。

張學良搖搖頭，接連的失敗讓他產生了一些急功近利的思想。

「我的意見可不相同啊，這不，我剛剛把思槐這小子送上去美國的郵船。」

張學良突然叫了出來。

「老把叔說得極是，漢卿這就打電報回去，讓東北邊業銀行把主要精力投入對西北實業的放貸，另外，請老把叔批一塊地給我，我要把東北大學移建到西北去。」

「Balbo，大編隊飛行！」

說到這，戴季良臉色一正。

戴季良好整以暇的掃了張學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