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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冠洲之死的確是日本特務動的手，褚有齡具體把張垣站調查的結果說了一遍。

「這麼說他倒是個維護國家統一的烈士嘍。」

「這倒是個問題。」

「是張漢卿的人嘛？」

怪不得宋成臉色不好看的呢，這個老狐狸還是在走鋼絲。

「就說這幾天我的胃病複發。」

「鈞座說得不差。」

事實上戴季良一直沒有宣布復職，而張賓南也一直代行西北邊防軍總司令的名義，因此，讓張賓南去南京這才是名實合一。

宋成點點頭。

「那時候想怎麼看就怎麼看，總比眼下的半成品好看多了。」

「楊永泰一案是內部下的黑手，那反對察北獨立的候補中央執行委員尼瑪鄂特索爾在張北被害就該是日本人動的手嘍。」

劉廬隱是胡漢民的老人，現在胡不在了，南天王陳濟棠也倒了，自是成了喪家之犬，既然二陳給了他希望，那麼這個黑鍋自是要背上的。

這是件好事情，標志著宋哲元對西北的服從。

調令已經下來了，不日就要轉任南方集團軍群的司令官了，今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會回來。

不過和預備集團軍群、南方集團軍群所屬各師不同，其實他的部隊中真正用來野戰機動的也就是一個師、一個蒙古騎兵軍和2個快速步兵旅（機械化旅）其他各部都將以守備隊的形式組合進駐各已經完工的陣地群中。

「國防會議就由張總司令代行吧。」

「到時候真要徹底完工了，鈞座會不安排您和張參謀長、鄂署長他們來視察嘛。」

戴季良想了和圖書想。

「這裏我們流過血啊！」

要是別人說這話，宋成估計一準認為他是親日派了，可是戴季良都這麼說，他不禁要深思了。

李過站在蒼涼的西蒙古高原上遙眺著已經跌入西北唐努烏拉山脈中的血紅太陽，心裏不禁一陣的感觸。

褚有齡也故意裝糊塗，自顧自的解說著。

李過所言的國防工事是西北軍北方防禦的一號工程，北起唐努烏拉山各山口南抵天山北麓，全長數千公里。

「不是。」

「黨內鬥爭到最後變成肉體消滅，這一點和共產黨倒是道統師承了赤俄的衣缽。」

「但是同時宋哲元還通報了他跟日本人達成的中日開發協定。」

李過嘆了口氣。

楊永泰是繼張群出任外交部長之後的湖北省主席，這個蔣中正的智囊人物正所謂樹大招風，一方面他的削藩之計得罪了無數地方實力派，一方面他所代表的新政學系又在南京政府中央跟陳果夫、陳立夫兄弟斗得不可開交。

戴季良忽然笑了起來，其實宋哲元這麼做也是變相的在幫助西北和南京拖延開戰的時間，儘管看上去有些出賣了國家的經濟權益，然而如果日本人真花錢把這些項目建設起來的話，日後終究還是便宜了自己。

「于學忠能獲得湖北綏靖主任已經是東北軍的意外之喜了，所以這件事沒有東北軍抗日同志會應德田他們的首尾。」

戴季良感嘆著，所謂「與人斗，其樂無窮」不過是句裝點門面的口號而已，政治鬥爭哪有這樣的溫情脈脈，只要需要，最親和-圖-書密的戰友都可以翻臉，更何況政見不一的爭寵者呢。

最終的目的還是一樣，就是要保住自己的權勢和享樂。

但是任何人動手都可以，唯獨西北在這件事上不能沾手。

當然戴季良並不指望僅用一條斷斷續續的、依著邊境山勢、扼守要點而建的防線就能遏止住赤俄的野心。

「名義上是陳燮起（真名譚戎軒）系受原國民黨中央宣傳部部長劉廬隱的指使，但實際上是二陳許諾了劉廬隱什麼，所以才自願出來頂缸的。」

雖然這條國防工事可能在總體設計和建設上比不得已經耗資60億法郎，現在還在不斷延伸的那條法國東北邊境地區著名的築壘體系，但就現階段的中國或者說整個東亞而言已經是絕無僅有的了。

「看司令官這話說的。」

褚有齡當然明白戴季良生怕張學良因為沒有得到湖北省主席的位子而遷怒楊永泰，從而破壞了西北制定的用東北軍控制湖北這個中樞大省的計劃。

第一軍長彭岳峰彭幼常亦步亦趨的跟在李過後面。

在其中各個重要的、赤俄軍容易通過的、易攻難守的地段無一不建設有完備的永備工事群落，甚至就是極少有人通行的山中秘徑，只要是西北掌握的，無一不預設了半永備的班排級防禦工事。

「接下來這件事你就移交文宣委員會吧。」

褚有齡剛剛退了出去，宋成就出現在了戴季良的辦公室里。

李過陰沉，因此，要麼不說，一說准讓人啞口無言。

「現在日本人在東線咄咄逼人，南京又一忍和_圖_書再忍，如此助長日人的氣焰，保不齊在這邊完工之前，日本人就要冒險呢。」

「南京還請鈞座立刻前往南京參加第一次國防會議。」

現在西北一共有28個師一級單位，其中第一軍麾下就有4個，再加上這些部隊的質量和配屬的特種兵，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總體實力甚至已經超過了李過即將要赴任的南方集團軍群。

「賣吧，就讓他賣吧。」

「協議內容包括允許日本人建設津石鐵路、在塘沽建築新港，利用日資承建白河水利工程，龍煙鐵礦、井陘煤礦交由日本經營等若干條。」

「到時候再以我個人的名義送29軍100把勃朗寧和10萬粒手槍彈過去。」

彭岳峰忽然一笑。

「是啊，打老毛子可比收拾西南那幫傢伙帶勁呢。」

因此，就幡然醒悟了，到了德王以偽蒙古軍政府的名義將察北的察哈爾左翼四旗及四牧群改為察哈爾盟，並任命鐵杆漢奸卓什海為盟長的時候他就更加確認了德王的「蒙古自治」只是日本人的工具和傀儡。

有些東西是不能落於文字的。

「是！」

「對了，聽說馬麟要去沙特朝拜聖地，你記得在他出發那天替我去送行。」

事實上被彭岳峰這麼一說，李過忽然有了一絲明悟。

彭岳峰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看上去挺討喜的，可是李過知道這些都假象，誰要是真當這位軍長大人是只會開玩笑的，那他離倒霉也就不遠了。

戴季良不會不用自己，關鍵在於怎麼使用自己，現在這樣冷凍一會倒是好事和-圖-書，總比到時候升無可升了，鳥盡弓藏的好。

也就隨便找個理由而已，關鍵的還是拒絕。

「讓咱們在華北的人替我傳一句話。」

「不過也沒有什麼要緊的，老子還怕他們不來呢，來了正好試試咱們新裝的這副鐵牙。」

「對了，要是華北的白銀走平綏線進來了，你就可以通知司馬把軍火發出去了。」

「南京剛剛通報組建國防會議。由蔣中正擔任議長，委任鈞座為副議長。」

彭岳峰當然是聰明人，否則也輪不到他來坐這個第一軍軍長的位置。

「早一天尼冠洲參加察盟公署成立典禮時，曾指著成吉思汗遺像前所供的九隻羊說：我們蒙古人所能決定的就是這九隻羊的供品，其他一切都受日本人的操縱把持。結果第二天，他回張垣的途中就遇害了。」

「是內部動的手。」

戴季良不置可否的說著，因為他明白無論內外蒙的獨立分子，都是牆頭草，俄國人強大了就投俄國人，日本人厲害就一屁股坐到日本人的懷裡，要是西北強勢，那麼他們也不介意在西北面前獻媚。

要知道這還是在蘭迪鐵路沒有延伸到邊境線上的情況下用人抬馬拉運到第一線的，所以若要論起真實的開銷來，這前前後後的人工就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另外剛剛接到宋哲元的通報，他已經同意向我方運輸華北白銀。」

「但願如此吧。」

「可惜看不到國防工事的完工了。」

「就說，他的苦心西北非常瞭然，若是因此，能避免中日決戰，那麼損失些許利益也是不妨礙的和_圖_書。」

「司令官的意思是到時候老毛子會乘虛而入？」

「這件事南京已經全盤清楚了，不過為了不致使黨內陷入混亂，所以才以此案是愛國青年自發組織中華青年抗日鋤奸團所為這樣的借口遮掩。」

「司令官儘管寬心好了，說不定這是鈞座知道你在大漠里風沙吹多了，特意讓你到天府之國休養呢。」

甚至為了建設這條戰時可以擋住赤俄第一波進攻的防線，陝福公司這些年70%的洋灰產量和前後近十萬噸的鋼鐵產量都投入了進去。

褚有齡偷眼看了戴季良一眼，雖然戴季良現在依舊面無表情，但他知道這位鈞座怕是已經通過其他渠道知道了一切了。

什麼南方集團軍群，無非就是威懾西南這些軍閥的一支預備隊，真正作戰還要指望預備集團軍群和第一集團軍群。

「要是到時候東面打起來了呢？」

「楊永泰的事你知道是誰乾的？」

而樹敵眾多的他最後魂斷揚子江畔，不能不說是咎由自取。

「幼常兄，在新的司令官到任之前，這裏就拜託你了。」

但這條防線的構築至少給了西北足夠的預警時間，而作為這條防線的配套設施，迪化和科布多兩大兵站才是西北軍堅持持久鬥爭的真正保障。

戴季良翕然一笑，那個雞首不為牛後，這個副議長來得莫名其妙。

原來這個尼瑪鄂特索爾也就是尼冠洲早期也是個鼓吹蒙古自治的人物，不過後來他發覺所謂的蒙古獨立就是把內蒙古先變成獨立國家，然而再一步步歸併到日本人的國土範圍之內。

「鈞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