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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裝備太差了，不少槍已經膛線都磨光了還在打，這又怎麼能打得准呢。」

周亞衛這又拎不清了，什麼叫保安團，保安團就是狐假虎威的一幫武裝民工，槍一響不炸窩已經算是訓練有素了，還有哪個實力派會在乎這些四流的軍人呢。

「告訴他們，他們給的武器不是給我們的，而是提前交給他們的新兵，如果他們想讓新兵一上去就能打的話，那最好先把軍械運來，否則，對不起，我們為了這些新兵的性命考慮，還是暫時不派他們上場了。」

日本人的援軍即將抵達，而新1軍新10師向天津開進的部隊也接近了這座北方的金融中心。

「我看不見得，這些天的戰報我還都記得，要是這樣打下去，第6集團軍消耗殆盡也只是時間問題。」

趁著鬼子報復的飛機沒有來，被動員起來救護傷員的農民開始或用白布裹屍、或用擔架抬人，一切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現在也只能先用他們當補充兵了。」

張賓南當然知道，戴季良的目光並不僅僅盯在眼下的幾個實力派身上，南方的諸侯也是未來工作的目標，因此，吃相肯定不能太難看了。

瞠目結舌的周亞衛不得不提醒張賓南。

長夜還在繼續，殺戮也在持續，第1聯隊的余部還在頑抗，第2聯隊的進攻還在繼續，顯然這場廝殺除非有一個對手先堅持不住，否則絕不會輕易停手的。

正說著，一個參謀快步的跑了過來。

「務必堅持到最後一分鐘。」

「要補充兵可以，拿多少槍來，給多少人。」

兩輛疾駛而來的火車迎頭相撞將會怎和圖書麼樣？眼前的局面就是如此，當香月清司信心百倍的準備一口氣將第38師全部吞下的時候，新10師299團的出現不啻讓整個戰局的天平又回到了原點。

「擊斃日軍1172人，還有很多已經變成屍塊了，無法統計。」

「為此我還特意從翁支隊抽調了一部分老兵，估計翁騰輝在背後還要罵我呢。」

「這還是打了日本人一個措手不及。」

「這不成了。」

「第7軍上報陣亡211人、輕重傷501人，新1軍陣亡299人，輕重傷474人。」

「抓緊腳步！」

「振家兄，咱們跟日本人的差距真的有這麼厲害嘛？」

張賓南也熬了一宿沒睡，兩個眼睛血紅、血紅的，正在讀著戰果的周亞衛也一樣好不了多少。

「另外再告訴他，我6航隊會全力保證張垣一線的空中安全。」

「不過，鈞座也不要太操勞了，反正前線還有賓南兄他們頂著，不會有事的。」

張自力也明白，這場戰爭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事的，日子長遠著呢，身體健康就是堅持下去的關鍵，他也不想到時候掉鏈子。

「命令天津各部守軍主動出擊，一定要把宋哲元的部隊留滯在天津城下。」

不但如此，陸續增援到位的新10師剩餘部隊更是連同馮治安部王治邦旅和趙登禹部劉振三旅各一個團死死的將華北駐屯軍河邊旅團部直屬及第2聯隊擋在了大紅門、久敬庄、八大排、同合庄、王莊子、義順庄、南八十直至南苑一線，讓他們跟牟田口部雖只剩下一步之遙，卻有如咫尺天涯一般www.hetubook.com.com。

張賓南突然舒緩了眉頭。

戴季良皺著眉頭。

要知道儘管東局子機場不能用了，但日本人還可以從承德一線直接起飛轟炸，到時候沒有足夠防空力量的第6、7集團軍功虧一簣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周亞衛的話，讓張賓南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張賓南有點想不通，對付一個區區第1聯隊，前後動用了兩個軍的主力，幾乎擁有三倍于敵的兵力和進攻火力，結果搞了半天，非但沒有把第1聯隊徹底消滅了，結果自身的損失也是對方的三倍，這讓習慣了西北軍戰鬥的張賓南很有一些不知所措。

「這個問題要我怎麼回答呢？」

不過，楊虎城的部隊不比日本人有汽車輸運，全靠鐵腳板的他們，也已經到了透支的邊緣。

雖然戴季良的目的是消耗雜牌，但單純的消耗也不符合西北的利益，西北還指望他們儘可能的消滅日寇呢。

「你們這些小崽子，幹事也一點也不利落。」

望著看見到如此血腥一幕的幾個新兵，第37師的一名上士如此斥責著。

當然這也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曾經訓練過上海民眾義勇軍的翁照垣，當然知道對河北保安團的補訓意味著什麼，又怎麼會為此在背後非議周亞衛這個參謀長呢。

「快，前面就是天津了。」

「中央軍也有這個問題，上沖的時候還有些章法，到了力戰不支後退的時候就一瀉千里了。我估計這兩部的傷亡也是一樣，大多數是在突擊不成的情況下，倉惶後撤時造成的。」

「只是一個沒有韌性？」

不過，他顯然在下一盤更大的https://m.hetubook.com.com棋。

「賓南兄，當初可是鈞座答應給他們補充士兵和軍火的。」

「河北保安團都集中了嘛？」

「你告訴他們，這次只不過是特例，也是做規矩。如果他們還堅持武器軍火的繳獲不能歸公，不能統一調配的話，那麼今後就一體按照這個規矩辦了。」

「昨夜的戰果已經出來了。」

「我估計一時半會是最多只能當補充兵用了。」

「我看，還是先向楊虎城調撥一部分舊軍械應急才是，大不了到時候優先給他補充兵補償嘍。」

「致電傅軍團長，請他拿出守正定、守古北口之勇氣和韌勁來。」

天色終於開始發白了，這個時候激戰了一夜的槍炮聲也終於稀疏下去。

事實上第59軍是傷亡最慘重的一支部隊，一方面是其主力38師在天津海光寺等日軍嚴密布防的地帶實行攻堅，而另一方面這個損失也包含了關東軍第1獨立混成旅團在南口進攻造成的傷亡。

當然對於侵略者而言，他們的屍體就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了，不但身上的裝具和槍彈被收羅一空，而且全數被剝成了光豬，更有甚者，因為知道日本人神道的迷信，所以不惜死後戮屍，將所有日軍屍首盡數砍下腦袋。

「我知道分寸。」

張賓南不相信單單一個沒有韌性就能造成如此慘重的損失，要知道，第6集團軍的大刀隊可是悍不畏死的，而第6集團軍楊虎城部當年也是在內戰中打過硬仗的。

「要是按你的這個主意，萬一吵鬧了起來，傳將出去，鈞座豈不是變成言而無信的小人了，這，這可不行呢。」

張賓南站起來m.hetubook.com.com在大廳里跺著腳。

「另外繳獲了日本人2門70公釐步兵炮、3門82公釐迫擊炮、4挺九二年式重機槍、27具擲彈筒，以及三八式馬步槍計720餘桿、刺刀370餘柄、軍刀19柄、子彈和炮彈無算，這些是收穫。但代價也不小，77軍上報殉國275人、輕重傷477人，59軍上報殉國375人、輕重傷872人。」

周亞衛苦笑著。

張賓南直搖頭。

「不要擔心，鈞座這邊，我來說服。」

戴季良和張自力迅速交換了一下意見，從地圖上來看，崇禮的失守對張桓一線並不致命，傅作義此時，叫苦，多半還是想著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不過也不排除閻錫山有確保山西、放棄察哈爾的打算，但這麼一來，等於北平的外援線又徹底斷了一條，而對此結果西北是不願意看到的。

張賓南衝著周亞衛一笑。

「第38師的弟兄們正等著咱們一起殺鬼子呢。」

「到現在還沒有圍殲第1聯隊的消息，恐怕天亮了就更加難辦了。」

「張垣急電，關東軍第11獨立旅團一部攻克崇禮，傅作義第5軍團力戰不支，已向張垣撤退。另傅部上報損失，計陣亡472人，傷2112人，一名團長及三名營長殉國。」

「天快亮了。」

「這還是夜襲，等到天明了，日本人有了空中支援，這仗還能打嘛？」

「至於步槍和其他裝備，不要急，我估摸著，等前線打完了，至少可以湊成一個日械師來。」

「基本上已經集中了，整訓也開始了。」

香月清司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終於第一支援兵抵達了，儘管安田支隊只有和圖書5個步兵中隊和1個炮小隊，但他相信一旦這支力量出現在張自忠部的面前，對方的戰鬥意志將消失殆盡。

周亞衛彙報著。

這是肯定的，誰叫第7軍昨天晚上不要錢一樣的打炮呢，估計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西北願意提供炮彈補給，這才讓回到第17路軍后每個月只能打一兩發炮彈的西北陸校生們樂得一下子收不了手了。

「已經發現的死者當中官最大的是個中佐，應該就是第1聯隊的副聯隊長森田徹，其餘還發現一個少佐在內的57具將校（注：校、尉級軍官）屍體。」

「朴初兄，咱們也不要在這乾耗了，換換班，你先去睡兩個時，我再頂一會。」

戴季良斟酌著用詞，顯然這個時候用命令的語氣並不怎麼好。

「要是他們打光了，接下來單憑川軍和第7集團軍是不成的。」

「報告。」

「好極了！」

「長官，剛剛接到山口聯隊（第五師團第42聯隊）的報告，安田支隊已經距離天津不足1個小時的路程了。」

「我說司令官，你是糊塗了。你當這是在西北呢，大家繳獲歸公，到時候自然有簇新的武器發下來，你要虎口拔牙，人家也要能同意給才是呢。」

周亞衛只想扇自己嘴巴，怎麼就憋出這個主意，讓張賓南就題發揮了。

「快，幫我把這些個腦袋給壘起來，長官說了，這叫，京、京觀，是咱們老祖宗專門用來對付外敵的。」

「那好，我先去眯一會。」

當然這樣的補充兵西北是不會要的，不過，西北不要，楊虎城和宋哲元估計要搶著下手呢。

說到這，張賓南又想起什麼。

「傷亡總數超過日軍的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