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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軍拼刺刀是不行的，正當危急的時刻，兩枚從後方打來的山炮彈總算落到了正確的位置，隨著兩聲巨響，日軍策動的這次攻擊不得不再度夭折了。

然而炮彈打得再准也無法抑制日軍的進攻，隨即已經潛到了晉軍陣地前的日軍擲彈筒又一次利用其射程發射起致命的彈丸，更為讓人憤怒的是，除了殺傷榴彈之外，日軍還滅絕人性的發射了毒氣彈。

「給我回去，不準逃！」

懷安地形一馬平川，在這種地形中晉軍根本不能可實現就地防守，所以日軍進展極速，不過一旦進入懷安以南的清水山和南洋河一線的山地後日軍將面臨著相對之前困難得多的局面。

「日軍飛機已經多次轟炸太原了，在這種情況下，從太原向天鎮運輸技術兵器太過危險，迫擊炮固然不能抵禦日軍的大口徑炮火，但有，總比沒有好吧？」

「次辰兄說得有些道理，這場仗是全民族的事，斷不是咱們一家能扛下來的，現在還需要同舟共濟。不過百里兄說的也並非有錯。」

但咒罵歸咒罵，長官的交代卻是必須在清水山一線堅持三天，團長死死的捏著自己的帽子，一拳頭砸到交通壕上。

「其實這樣豈不是更好？」

「李服膺部也在晉軍中服務多年了，算得上是老行伍，逐級抵抗總歸做得到的。」

因此，當在機關槍掩護下靠近的偽滿洲軍好不容易接近晉軍陣地的時候，迎接他們的卻是鋪天蓋地的火網。

「目前日軍關東軍獨立第1混成旅團攜帶偽蒙、偽滿軍一部沿平綏路西進，逼m.hetubook.com.com近懷安縣城。」

「劉文輝在搞什麼鬼呢？」

「嗒嗒！嗒嗒！」

徐永昌正好走過來，聽到幾個人的議論，不由得插了一嘴，別看現在所有人口號喊得頗高，但這些諸侯們都怕西北軍利用外戰消耗光自己，要是真的分割使用了第10集團軍，就怕其他人心中更加要對西北的意圖加以揣測了。

團長揮舞著手槍，試圖驅趕這些受驚的羔羊返回自己的崗位，然而還沒有等他制止這場騷亂，一發流彈劃破天空，將他打倒在地。

「天同戰役開始已經一周了。」

蔣百里是閻錫山的學長，自然不用在徐永昌面前給他留面子。

「搞什麼鬼？朴初兄，這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捨不得這點家當嗎！」

「看樣子也是被前方的情況嚇壞了，人之常情嘛。」

「另外，閻主席還把山西新軍決死隊的一個旅和晉軍炮兵第1旅調到了天鎮一線。」

聽了半天的蔣百里忽然一笑。

「六航隊的情況不佳啊！」

「次辰兄，是不是山西的形勢有變化了？」

清水山橫亘在懷安以南，起伏不定的山巒、山樑是抵禦日軍機械化部隊進攻的最好防線，從中穿越的南洋河就是它唯一的弱點。

「但關鍵是咱們的空中支援是不是能跟上。」

說到這，戴季良的目光看向徐永昌。

一發失的榴彈在南洋河灘激起了不小的水柱，可惜的是，這樣的水柱對正在持著望遠鏡觀察晉軍防禦工事的日軍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威懾力，而即便準確的打在河灘上的炮https://m.hetubook.com.com彈也不能造成日本人多大的傷亡，只是提醒了對方，晉軍也不是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雖然西北軍拆走山西兵工廠以後不再生產11.43公釐晉造湯姆森衝鋒槍，但是由於之前擁有大量的庫存彈藥，也是由於晉方沒有足夠的財力換裝，因此，這個大威力的近戰武器還是在晉軍中廣泛的被使用著。

戴季良想了想給出了一個似乎模稜兩可的答案。

「他認為有他在四川，哪怕前線打光了，他還有機會再練新軍。可若是他不在四川了，即便有劉文彩盯著，也未必能讓郭勛祺的補備司令部老老實實的替第10集團軍補充兵員。」

「咱們可以借口調度不靈為由乾脆分割使用第10集團軍。」

戴季良不以為意的品了口茶。

「轟！」

「轟！」

「另一個還留在太原，已經來不及調往天鎮了。」

「準備刺刀！」

得到主子的增援，一度被壓制著無法靠近的偽軍們彷彿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起來，剛才僥倖存活下來的五、六十名偽軍迅速的爬了起來，伴隨著突進的真鬼子沖向了晉軍的陣地。

「該死！」

日軍指揮官一揮刀，一個中隊的偽滿洲軍在日本十一年式輕機槍悉數的火力支持下沖向晉軍的陣地，在他們的背後一個小隊的鬼子兵正間隔著不到100米的距離尾隨著，當晉軍的火力被這些甘心做走狗的炮灰們吸引的時候，日本人則悄然無聲的佔據了相對靠前的出發陣位。

「百里兄，晉軍的16年式105公釐山炮團一共只有wｗｗ.ｈｅtuｂｏok.cｏm.coｍ兩個，其中一個已經調往娘子關一線。」

「鬼子飛機，大家隱蔽！」

戴季良嘆了口氣。

事實上楊森的第11集團軍已經被分割使用了，孫震部第41軍調往山西參加娘子關戰役，劉俊達的第23軍正在封丘一線整休，而楊森自己的第20軍正在準備參加安陽戰役。

這次造成的後果更為慘烈，一枚航彈引爆了堆積在炮位邊的山炮彈，殉爆的炮彈不但將七百斤的炮身整個掀起，更是騰起一團巨大的火焰，將晉軍的鬥志徹底摧毀了。

「應該已經撥付了一部分。」

「立刻電告旅團長，我軍已經順利攻克清水山之線，下一個目標張家場、西灣堡！」

說著徐永昌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一眼戴季良，看到對方連連搖頭。

徐永昌不得不作出解釋。

這不是晉軍投擲的手榴彈的爆炸音，而是隨著二鬼子靠近的真鬼子們手中的八九式擲彈筒發射的50公釐榴彈在掩體上空爆炸的聲響。

李服膺名義上是一個軍，但由於晉軍之前的財政能力一向不佳，因此，並不比只有一個師又三個旅的傅作義狀況好多少，在這種情況下，山西自然就把希望寄托在西北的頭上。

「第一營的兄弟全完了。」

「戰場形勢可謂瞬息萬變，因此，怎麼使用前方部隊，咱們說了不算，一切就交給賓南兄好了。」

徐永昌也知道這個說法很勉強，但閻錫山就是這副脾氣，但他把西北支援的地雷挪用大同外圍和娘子關一線你又不能說他完全錯誤了。

張自力顯然更關注的是前方的戰局和*圖*書，對於劉文輝因為自私而可能動搖西北軍預定的大戰役，張自力表現出異常的憤怒。

四飛的破片無情的橫掃著，頃刻間打到了七、八名沒有防備的晉軍。

不過第11集團軍本身就是幾支川中雜牌部隊的聯合，楊森自己也知道遲早會有類似的結局，但劉文輝部就不一樣了，當初戴季良可是答應統一使用的。

「我不管他是不是人之常情，但是第10集團軍怎麼辦？冷薰南並非劉文輝的嫡系，他這個副總司令能當第10集團軍的家嗎？」

「弟兄們，死在這也是死，後撤也是死，再退一步就是山西了，咱們決不能讓自己的家鄉被小日本糟蹋了！」

「閻百川這是胡鬧！」

欺負晉軍沒有防空能力的日軍飛機呼嘯著撲了過來，飛機還沒有到正上空，7.7公釐機關槍彈就沿著戰壕掃射了過來，晉軍的戰壕設計不佳，沒有單獨的防炮洞和單兵掩體，因此，這一排機關槍彈下來，頓時造成了極大的傷亡。

「新軍決死隊一個旅的補充兵倒也算了，晉軍炮兵第1旅裝備的82公釐迫擊炮在天鎮一線的山地能擋住日本的九六式150公釐重迫擊炮和九四式75公釐山炮嗎？再說了，日軍還有大正四年式150公釐重榴彈炮。他晉軍本來就是以炮兵聞名的，應該把晉造16年式105公釐山炮給李服膺調過去，他是怎麼用兵的？」

愈發驚恐的士卒們不管團長是否真的已經陣亡，拚命的向後逃去，這一刻失敗已經無法挽回了。

「小鬼子也上來了。」

在徐永昌的示意下，總部的參謀們飛快和*圖*書的將徐永昌從山西帶來的大比例晉北地圖展開。

話音還沒有落下，兩架銀白色的日軍輕轟突然出現在了天空中。

原本說好了劉文輝親自領軍出川，省主席的職位交給盧作孚，用親弟劉文彩作為省府委員，監控川政，然而第10集團軍的冷寅東第24軍和陳光藻第47軍的兩軍已經先後出川了，劉文輝卻改變了主意，非要留任川省不可。

「如此，劉文輝就怕不肯將劉元璋的暫編第1軍調出川了。」

提到這個問題，戴季良眉頭緊鎖著，西北空軍在剛剛結束的平津戰役中前後損失了近120架各式飛機和50多名機師、飛行兵，雖說是分攤到四、六兩個航隊的頭上，但是負責遮蔽山西的六航隊還是受創頗重。

日軍飛機通過之後，彷彿意猶未盡般在空中翻轉著身子，很快又掉頭折返了回來，又是一處恐怖的通場。

「團長，第一營！」

就在蘭州最高指揮部里討論著天鎮防禦戰的同時，只有一個團兵力及半個連的兩門75公釐山炮的守軍，正在極力的擋住日軍的猛攻。

「團長殉國了。」

「咱們撥過去的五萬枚地雷，閻百川是不是已經全部交付給了李慕顏了？」

「來吧，這些二鬼子們，爺爺讓你們知道什麼是中國人。」

扶著被催淚性氣體和噴嚏性（嘔吐性）氣體從戰壕里驅趕出來並在後撤途中遭到日軍掃射重傷的守軍營長，該營的副官有些泣不成聲的說著。

然而，這才算開始，兩枚精巧的航彈從機翼下掙脫了出來，瞬間在戰壕中爆炸起來，氣浪沿著戰壕擴展，造成了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