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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就讓他好生休養一番，另外讓張賓南給韓向方發報，通知他立刻到鄭州開會，商量黃河防務問題。」

「雞公山，倒是雞鳴三省呢。」

看看徐永昌和蔣方震的臉色，戴季良當然知道他們不贊成自己的決定，但是戴季良卻堅持著要如此，這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次殺雞儆猴。

「這是老西在揮淚斬馬謖呢。」

此時，日軍主力連同偽蒙軍、偽滿洲軍已經高達五萬之眾，而損兵折將的晉軍全部力量相加也不過是同等數字，至此天同會戰進入了最艱難的時刻。

「再說，平型關一線還有山下奉文在呢，咱們還是退其次吧。」

第一副總參謀長徐永昌在那邊尷尬的杵著，就聽蔣百里繼續調侃著。

「不如調傅作義的第35軍吧，好歹該部整頓的時間還長一點。」

戴季良用鉛筆指著地圖。

面對日軍突如其來的側擊，晉軍方面顧此失彼，楊澄源率第34軍急急開赴陽原布防，總算暫時阻止了日軍的突進。

「第六軍的其餘部隊分佈在歸綏、包頭、臨河和東勝廳一線，隨時隨地可以支援前線的戰事，只要日本人在這個方向投入的兵力不超過3個師團，以第六軍的力量完全可以將日軍阻擋在歸綏城外。而且第一處分析，日軍一旦攻克大同就面臨著兩個選擇，一是南下攻擊雁門關扣太原門戶，二北上攻取集寧，不過這個選擇很困難呢。」

看著欲言又止的徐永昌，戴季良擺擺手，示意自己並非針對晉軍。

戴季良扭頭問著鄂濤，之前宋哲元因為態度消極被西北借升格張自忠和馮治安兩部為軍團取消了原來的第6m.hetubook.com.com集團軍的編製，自然宋哲元這個集團軍司令官也變成了一品大老百姓，不過為了緩和可能的矛盾，西北還是給了宋哲元一個傷殘軍人撫恤委員會委員長的頭銜，但這絲毫不能打消對方的抵觸。

「上幾次他就沒有參加啊！」

第61軍在開戰前不過只有劉覃馥獨立第200旅、楊維垣第213旅、王丕榮第201旅等三個旅六個團一萬兩千餘人，全部力量還比不上西北軍一個師，重火器的數量更是不足，而且又在剛剛結束的陽高、天鎮戰鬥中損失了一半以上的力量，因此，鄂濤有擔心也是正常的。

但是第34軍的調動使天鎮守軍失去了可以依靠的預備隊。

「給湛侯兄發報，讓他把這兩件事一併跟老西談了，閻百川可是好面子的人，要是我和百里學長直接開口了，說不定適得其反呢。」

「我看日本人要做這個選擇並不困難。」

「還要再等等，再看看吧。」

鄂濤笑了笑。

第1混成旅團下轄獨立步兵第1聯隊、輕型坦克中隊、輕型裝甲車中隊、獨立野炮兵第1大隊、獨立工兵第1中隊等部，全部軍力不過4000多人，即是偏師但又突得最前面與四鄰失去聯絡，正是最好的打擊目標，所以徐永昌才有這樣的建議。

徐永昌有些揣著明白裝糊塗。

「第61軍的傷亡不小啊！」

徐永昌終於聽不下去了。

就在上海的戰事進入最後階段的同時，日軍對天鎮一線的戰事也進入了高潮。

「老西是捨不得這員大將的。」

「就算其在朔縣一線得到補給，但戰鬥力的恢復可不是和-圖-書這麼簡單的。」

從某種意義上說曹霖生的見解是正確的，若是日軍選擇向南進攻的話，他們要提防西北軍從集寧一線殺出，而要選擇向北進攻的話，南線未必可以太平，歸根結底還是日軍的戰線拉得太長，以至於處處捉襟見肘。

「這個閻百川以為殺個把軍長、師長就可以堵塞天下人之口了。」

「宋明軒好歹也是做過省主席，政務委員長，總司令的，區區一個傷殘軍人撫恤委員會委員長又怎麼能入眼呢？這不，學著馮煥章撂挑子，在雞公山上養病呢。」

接替張道宏出任參謀本部第一處處長的西點生曹霖生少將在張自力的示意下走到大地圖旁撿起指揮棒指點著。

「若真是呆若木雞了，咱們也就沒有了下手的地方！」

「宋哲元這邊的態度是不是有所轉變了？」

「目前我軍第六軍所屬的第9、第19兩個師和蒙古第一騎兵軍第2師已經進駐集寧，此外第6航空隊也已經在歸綏、集寧等地構築了多處野戰機場可供近百架戰機起落，以此實力基本上可以跟日本人在平綏路上小規模的進行一番較量。」

眼見得自己有被日本人裝入套子里全軍覆沒的危險，驚慌失措的楊澄源隨即從陽原一線拚命後撤，導致日軍主力第2師團與混成第2旅團順利會師。

徐永昌尷尬的站在那，他當然明白所謂的呆若木雞是指鬥雞的最高境界，正所謂不動則已，動若脫兔，而這樣的雞通常是鬥雞中最難對付的，但顯然韓復榘不是，而山西的閻錫山是不是木雞呢？要殺李服膺是不是也被戴季良給嚇到了呢？徐永昌不敢再想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去了。

「進攻山西的日軍分為華北方面軍和關東軍，彼此之間絕對不會協調一致。估計最大的可能是關東軍向北，中國駐屯軍步兵混成旅團向南，各打各的，至多關東軍鑒於華北方面軍的力量不足抽調第2混成旅團協助南下，這就是咱們的機會了。」

鄂濤看著傅作義私下打來的電報不置可否的評論著。

但是曹霖生這個判斷卻遭到戴季良的否定。

此後，在面對天空中的飛機轟炸，地上的火炮強襲的立體攻勢，李服膺的第61軍力戰不支，先後棄守盤山、羅家山、李家山等山巒要隘，退守鐵路兩側迄北山瓦窯口之線。

「不過，日軍內部衝突嚴重。」

「大同失守，日軍可以順利的南下北上。」

但日軍卻虛晃一槍沒有繼續西進，轉而北上，奪取廣靈，至此日軍突然出現在大同守軍的側翼，一方面可以直趨大同，另一方面可以轉身合圍第34軍。

就在得到通報的傅作義第5軍團所屬李俊功第101師王子修獨立第6旅匆匆趕赴靈丘企圖堵防日軍時候，日軍中國駐屯步兵旅團萱島（第2）聯隊以配屬的野口飲一少佐的旅團直屬獨立騎兵隊為先鋒於11月25日晨搶先攻佔了靈丘城。

「這一段荒漠地形，對日軍進攻來說困難很大，對咱們反攻來說也是如此。」

11月27日夜，閻錫山下令逮捕李服膺，消息傳出，晉軍高級將領一片嘩然，眾人紛紛向閻錫山求情，然而閻錫山不為所動，堅持要殺雞儆猴，於是從某種意義上說唯一能挽救李服膺生命的只有西北了。

張自力卻搖搖頭。

說到這，htｔｐs://ｍ•heｔuboｏｋ.com•cｏm戴季良命令著。

曹霖生隨即在綏遠的中西部畫了個大圈。

「而且就算南線晉軍屆時主動出擊的話，日軍也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機動力，在野戰中幹掉晉軍。不過。」

「那也應該立刻把咱們的偵查到的日軍動向知會太原，否則大同就可能陷於日軍的三面包圍。」

「如此不是正好讓李服膺戴罪立功？」

「關東軍第1混成旅團已經進到了興和、尚義一線，是不是先打掉這股敵人？」

「難道殺了軍長就能讓晉軍死戰不退了？就能讓大同不失守了？簡直有些莫名其妙嘛。」

「還難說，萬一真讓他殺雞儆猴把手下嚇住了，說不定晉軍能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守住大同，反攻天鎮呢。」

新編第6旅得知靈丘失守，遂在繁峙與靈丘交界的平型關之線就地駐防。

11月24日，天鎮外圍最後的門戶陽高失守，連日來在日軍狂轟濫炸之下已經喪失了一半以上兵力的第61軍被迫撤往朔縣、代縣一帶整休。

徐永昌大失所望，但他也明白事實上日軍繼續向集寧方向進犯的可能性不大，倒是極有可能轉而掉過頭包抄位於長城腳下的豐鎮一線截斷晉軍與西北軍的聯繫。

關東軍察哈爾派遣兵團以主力第26師團接替本多政材少將的混成第2旅團對天鎮一線猛攻，由於晉軍對平綏路的破壞不徹底，日軍得以利用火車運輸重型炮火。

「百里兄，莫要開玩笑了。」

11月22日，日軍中國駐屯軍山下奉文旅團突然出現並攻克來源縣城，兵鋒直指靈丘，威脅西北軍第六航空隊在靈丘的前線機場，西北軍被迫將靈丘獨立航空隊撤往集寧。

日ｍ•ｈｅtｕbｏｏk.cｏm.cｏm軍得勢不饒人，遂以酒井鎬次少將的第1混成旅團自華安沿二道河折向西北逼近興和，又調本多政材少將的混成第2旅團沿桑乾河一線進犯尚在晉軍控制下的陽原。

戴季良嘲笑著，閻錫山一方面捨不得傅作義這個人才，另一方卻又讓孫楚來負責大同防務，其中的奧秘不言而喻。

「現在的關鍵是兩個，第一是如何挽回大同的局面，第二個是李軍長的性命危在旦夕，咱們是不是應該出面挽回一下？」

「哪有這麼快的？」

「不來更好，我殺宋哲元這支雞，總要讓韓復榘這支猴子跳一跳的。」

「要我是日軍長官一定會首先攻擊集寧，晉軍原本就是善守不善攻，再加上閻百川一定會考慮保全自己實力，利用日軍北上而強化雁門關之線內長城的防務，以拱衛太原，保住自己的老巢。這樣的話，日軍完全可以優先解決了咱們的後顧之憂后再向南進攻。」

說著戴季良站了起來。

張自力接下去說著。

面對不利的局面，閻錫山沒有吸取教訓重整旗鼓，反而推卸責任把失利的原因歸咎於李服膺沒有能守住天鎮。

這件事就說到這告一段落了，在座的眾人都以為閻錫山不看僧面看佛面，總要給西北一個面子，結果卻沒曾想這話還給戴季良說中了，閻錫山果然沒有接受西北的意見，不經過軍事審判於12月15日直接把李服膺處以了極刑，不過這是后話，今日在場的自然不會曉得。

鄂濤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即便李服膺能最終順利的回到軍中，但軍心士氣能不能很快得到恢復還是一個問題。

戴季良一下子把話帶到了最初的話題上。

「鈞座，韓復榘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