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還沒等最後一批從一線陣地撤出的西北軍士兵撤迴避炮的反斜面，日軍的炮火又轟擊了上來。

不過這已經是過去式了，此時的戰壕已經被日軍準確的炮火打得支離破碎，觸目驚心的缺口隨處可見。

「打的什麼窩囊仗！」

儘管川岸貴為中將，儘管第1軍參謀長橋本群也不過只是一名少將，前來傳達軍部指令的參謀更不過只是一介中佐。

不過他的話還是被長官聽到了，一個中尉沖他瞪了一眼。

有鑒於此，李過當即調動充當總預備隊的第2021團、2303團扼守昔陽通往榆次的公路沿線要點北坡堖、龐家峪、崇家嶺、馬道嶺、吉家峪，以阻擊可能西犯之敵。

「還有什麼需要，請楊師長儘管直說，只要下官能答應的，一定全力配合。」

後撤的西北老兵中有人嘟囔著。

「能不能向李司令官那邊申請用最好的醫生搶救一下漢魂。」

西北軍的12.7公釐防空機關槍很快對空樹了起來，各部的捷克式輕機關槍手們也拚命對空射擊著，密佈於中低空的火網終於逼退了日軍飛機，有驚無險的渡過了被日軍追炸的危機。

日軍的迂迴作戰再一次失敗了，不甘心的川岸文三郎隨即再一次用飛機大炮對石門口、巨城鎮沿線各處實施狂轟濫炸。

儘管晉北一線的日軍補給尚且時斷時續，但作為列強之一的工業化日本的確有著此時的中國無法比較的工業生產能力和運輸能力，這不，晉東一線的日軍已經優先獲得了直接從廣島、從朝鮮、從滿洲輸運來的物資。

日軍隨即又把注意力轉移到和_圖_書北線六嶺關，日軍集中2個大隊的兵力實施強攻。

「咱們打得好好的，友軍頂不住了，害得咱們也要跟著後撤，這一撤再撤，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丁連長，我不是不能幹小日本渾身難受嘛？」

在不到2分鐘內，12枚82公釐迫擊炮彈從天而降，頓時炸得這群鬼子哇哇大叫，近2個小隊的日軍頃刻間消失了三分之一。

1月31日，霍窯嶺、南門峪失守，日軍終於攻入了昔陽。

仰攻的日軍氣勢洶洶的衝擊著，儘管日軍上下已經明白中國軍隊並非是他們一個衝鋒或是簡單的亮出刺刀就可以輕易驅趕擊潰的，但日軍依舊自大的認為自己的炮火和氣勢完全可以摧毀中國軍隊的戰鬥意志。

此時，第20軍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其中第152師已經兵力耗盡，全師僅餘600餘人，而夏炯第153師兵力也只有一千五百余名官兵。

不過，沐浴在輕重機關槍和密集的步槍火力中上沖的日軍死得更多，很快，這一波中隊級別的進攻，全面受挫，不得不以失敗而告終。

見到此情此景，2381團團長、西北陸校第一期畢業的朱久林率先站在道左舉手施禮著。

同日，日軍步兵第80聯隊聯隊長鈴木謙二大佐率第80聯隊的4個中隊及騎兵第28聯隊2個騎兵中隊和工兵第20聯隊2個工兵中隊計1100多鬼子已經攻克甘陶河以東的三官廟、龍鳳山、黃土窪一線，逼近張家灣、南蒿亭一線，威脅九龍關的側翼。

「請楊師長轉告楊軍長，我立刻和-圖-書通報師指和戰區，相信一定會用最好的醫生和最好的藥物來搶救楊連長的……」

同樣的，儘管晉東一線日軍擁有野炮兵第20聯隊、獨立山炮兵第3聯隊、迫擊炮第5大隊及各聯隊所屬聯隊炮中隊等為數眾多的炮兵部隊，但能用於六嶺關一線的也不可能超過一、兩個150公釐榴彈炮中隊和數目翻倍的步兵炮、迫擊炮中隊。

當然，深陷於廣袤的中國大陸的日軍總兵力是有限的，能用在晉東的更是只有一個師團略多而已。

與此同時，日軍步兵第79聯隊聯隊長森本伊市郎大佐率1個半步兵大隊及野炮兵第26聯隊2個中隊向巨城鎮西北迂迴，試圖經由岔口、張山峪、紅嶺、郊山一線繞過中國軍隊的防守，爾後越過溫河，從北線突入陽泉。

「小鬼子，去死吧！」

「聽我的口令，向英勇的第20軍將士，敬禮！」

正罵罵咧咧著，突然聞風而來的日軍轟炸機有如食腐的兀鷲一樣從遠處撲了過來。

而且在晉東複雜崎嶇的山地地形中，就算日軍有龐大的兵力也無法展開，這就註定了日軍在作為次要戰場的六嶺關一線投入的兵力不會超過兩個大隊。

「兄弟我不辱使命，言家化和香草坪一線陣地已經恢復，還請朱團長立刻派人接收。另外，日軍已經佔領測魚鎮，威脅我九龍關守軍第154師側翼，這個威脅我們自己解決，但是希望地2381團能幫忙提供一下必要的火力支持。」

日軍的三板斧之後，留守第一線的兩名觀察哨中的一個大聲的通報起來，聲音傳和-圖-書到反斜面之後，守軍連長一掄手中的傢伙什，一百來號西北軍迅即在老兵的帶領下魚貫的進入了一線陣地。

「連長，鬼子上來了。」

「漢魂？」

而守軍楊漢忠第154師此刻不過只有三千餘人，在日軍第108師團所部工藤支隊（轄步兵第105聯隊1個半大隊並工兵、炮兵各一部）的強攻下分身無術。

就憑這區區二十余門大炮和一千七、八百兵力，日軍就想叩動西北軍一個整團三千多官兵憑藉險要地形構築的堅固防線，幾乎和白日做夢沒有區別。

「你就放寬心吧，這事還不算完，咱們還有的是收拾川岸文三郎的機會！」

你且看，一隊殺氣騰騰的日軍剛剛攀上一段山路，就遭到了西北軍團屬迫擊炮連一個遊動炮排的急襲。

中日兩軍在山神廟、石塘溝、泉峪、深河、南坡堖一線激戰兩晝夜，雙方損失均極其嚴重，但中方總算遏制了日軍的進攻勢態，確保了九龍關一線暫時不失。

一個不知名的步槍手每扣一次扳機，口中都要罵罵咧咧的嚷上一句，南京城中慘絕人寰的一幕早就通報全軍了，帶著極端仇恨的西北軍官兵們自然對眼前的禽獸們絕不會有一絲的心慈手軟。

由於在晉東遲遲不能實現突破，川岸文三郎迎來了日第1軍軍部的傳令官。

然而在這位趾高氣揚的中佐面前，堂堂師團長大人被臭罵一頓，臉上無光的川岸頓時惱羞成怒，隨即謀劃了更大規模的進攻。

陣地原本是之前守衛的晉軍建設的，後來又經過2272團再次強化，雖然不能跟鋼筋混凝土的永備工事相比和*圖*書，但好歹也能提供必要的遮蔽。

靠著這些搶運來的槍炮彈藥，日軍發射的炮火空前的猛烈，彷彿不把西北軍的防禦陣地盡數摧毀了，這些侵略者就絕不會善罷甘休。

而從俯瞰戰場的山間工事中射出的機關槍彈和陣陣排槍，更是牢牢的封鎖了日軍前進的腳步，讓繼續持勇而來的日軍不得不再度鎩羽而歸。

楊漢域聞言憂心忡忡的掃了一眼遠去的擔架隊，他知道儘管楊森口中不說，但自己這位叔父對於楊漢烈的重傷一點十分心痛，於是他悿著臉請求道。

楊森親上戰場督戰，然而依舊力有不殆，激戰一晝夜，日軍奪取了冶頭。

「我方義不容辭。」

第152師師長楊漢域臉色黯淡的看著朱久林。

隨著日機的撤離，原本的嘮叨聲又響了起來。

「咱們的空軍呢，平時可是牛皮哄哄的，怎麼到了山西只看到日本人的大鳥。」

1月30日，日軍以5個步兵中隊的兵力自九龍關以南的亂嶺關破關而入，兵鋒直指九龍關后重鎮冶頭。

當然，嘀咕的軍士顯然知道軍紀，不敢動搖了新兵的軍心，所以只是壓低了聲音在自說自話著。

等西北軍增援上來的第2381團趕到冶頭的時候，正值參与夜戰的川軍第20軍敢死隊員們撤下戰場，原本參戰的400餘號敢死隊員現而今只剩下了57個，其中包括楊森的次子楊漢烈在內的十幾人還是被擔架抬下戰場的。

陳老平發著牢騷。

等日軍的炮兵反應過來，西北炮兵早就消失在崇山峻岭之中了，讓重新飛來的炮彈只是徒勞的激起一地碎石。

正在情況危和圖書急之時，楊森調動軍預備隊之夏炯第153師協同西北軍支援的炮兵部隊對側翼之敵實施反擊。

「陳老平，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呢，師長和司令官不比你心中憋著火呢，可是這有什麼辦法，這是國戰，你以為我們西北軍一家就能包打天下呢？」

同時命令第11軍團各部轉移至壽陽休整，撤出成為孤軍的六嶺關守軍第2272團和陽泉以西各部，將阻擊陣地重新設置在平坦鎮以西的正太路沿線。

日軍還擊的槍彈掠過工事，時不時有那麼一個、兩個中國軍人被精準的射擊打倒在地。

然而此刻的西北守軍根本來不及修復，以至於有個別的直接往日軍造成的彈坑裡一趴，頂著嗖嗖掠過頭頂的槍彈，噼里啪啦的就回擊了起來。

昔陽易手，導致通往榆次和平定、陽泉一線的門戶大開，日軍隨時隨地可以包抄平定、陽泉一線的中國守軍，亦可以直接攻擊榆次，動搖忻口方面中國軍隊的後方。

朱久林詫異的問道，當知道昨夜敢死隊的副隊長居然是楊森的親子時，他毫不猶豫的大包大攬下來。

朱久林立刻應承了下來，隨後他立刻關照著跟自己一同而來的師屬炮兵營的2門山炮聽從楊漢域的調度。

偵知日軍動向之後，李過當即命令第2021團前出至豬頭堖、五架山、磨石岩一線依仗優勢地形進行扼守，隨即兩軍在北線展開了激烈的攻防。

冶頭失守導致九龍關陷於日軍三面威脅之下，不得已楊漢忠第154師被迫後撤，不但如此，第41軍和西北軍第2381團也被迫撤出南馬方一線的防禦陣地。

「朱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