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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震驚過後，自覺無力回天的鄧寶珊連著提出兩個問題，以此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孝侯兄，有些話咱們就不要說得太明白了。」

「關於武器補給方面，孝侯兄，僧多粥少啊！」

鄧寶珊眉頭緊鎖，三個師三個去向，顯而易見新1軍將徹底被拆散了，而且其中除了楊子桓部的結局尚可以外，石秀英部將徹底被西北吞併，而第144師到了河北錢糧人力都要受制於西北委任的河北省政府，離被吞併也是一步之遙。

「看馬長官說的，兄弟我都不知道何喜之有？」

徐永昌繼續著剛才的話題，不過這一次他希望于學忠能表示出一定的諒解。

看著眼前負手而立的馬康，鄧寶珊疑惑的問著。

既然徐永昌提到這個問題，于學忠自然忙不迭的叫苦著。

「那就拜託次辰兄了！」

徐永昌揉了揉眉心，雖然整補的事不歸他管，但他要負責協調各方關係，顯然也讓他頗為難做。

但鄧寶珊自詡自己一貫行得穩、立得正，又跟谷良民方面素無瓜葛，因此，問話的口氣顯得格外的理直氣壯。

可鄧寶珊又能怎麼回應呢？谷良民的前車之鑒可就在眼前，要是他不答應的話，一個不識大局的屎罈子少不得扣在他的頭上。

徐永昌搖搖頭。

「我會在鈞座面前提一提的。」

「邊疆風沙大，只我一人去吃苦就可以了。」

「孝侯兄，這次得以榮升冀魯豫戰區副司令長官，可是大漲了東北軍的士氣啊！」

徐永昌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于學忠和_圖_書也只有點頭了，但他還是有些不甘，於是問道。

「劉鎮華、鄧錫侯、楊森都甚至把電話直接打到了鈞座那裡，這點繳獲甚至都不夠分的。」

「至於第3軍團的情況也一樣，目前可以一戰的只有2個師，而且火炮等重武器普通損失嚴重，至今未有補給，這些還請次辰兄在鈞座面前相幫提起才是。」

「寶珊兄，坐。」

馬康在接待鄧寶珊，而徐永昌卻在找于學忠敘話，不過相對於那邊兩人談話的肅殺，這邊的氣氛要好的太多。

馬康本來就是眼高於頂的人物，而楊部參謀長的重要性又遠不如西北系統內部同等地位的參謀長，因此，原先根本不在意陳式玉的安排，只不過現而今鄧寶珊特意提出來，所以出於安撫的目的才遷就對方。

「西北軍在內外線先後投入15個師，內線還好一點，平均一個師損失3～5門炮，但外線打得那麼慘，炮兵對射中損失可就大了，少說每個師都有大半個炮兵營打沒了。」

于學忠苦笑著，所謂一俊掩百丑，第51軍在歸德城內的堅持倒是遮掩了開戰之初東北軍在日軍面前一觸即潰四散奔逃的醜態，不過他又能說什麼呢，要知道這畢竟關係到東北軍的顏面，因此，再多的美譽他也只能生受了。

鄧寶珊渾身一震，但馬康似乎沒有顧忌對方的心情徑直說了下去。

徐永昌聞言又是搖頭又是點頭，好半天才開口。

更何況鄧寶珊心底里已經接受了去天山的安排，在自顧不暇的情https://www.hetubook.com.com況下，他也無法對老部下們的命運一一顧拂了，只是鄧寶珊提出了一個最低的要求。

「關於東北軍補充的問題，鈞座也有專門的設想。

「這件事補備司令部這邊也難呢。」

「既然鈞座早有安排。」

「這樣吧，這次內線外線一共繳獲了8門日造150公釐重榴彈炮和2門日造105公釐重野炮，就連同全部3000發重炮彈一起移交給獨立重炮兵第11團，至於其餘75公釐山野炮和70公釐九二步兵炮什麼的，孝侯兄就不要爭了，優先補充其餘各部如何？」

亳永會戰殲敵一個聯隊，提起這個戰果鄧寶珊本人也異常得意，但此刻他卻不會在馬康面前自賣自誇，反而要把功勞推給李漢章，以及劉桂五等人，正所謂花花轎子人抬人嘛。

「西北兵工廠生產的75公釐山野炮不能補充一部分嗎？」

「次辰兄，第1集團軍可是連德造重炮營都丟在徐東了。」

儘管按照西北現行體制，在地方駐軍時東北軍並不能直接拉丁索夫，但移師到豫西南，總算是讓殘破不已的第1集團軍有了喘息的機會，因此，于學忠臉上這才陰轉多雲。

「寶珊兄，恭喜你了。」

就算有楊虎城在一邊斡旋，但只要戴季良堅定了決心，楊虎城的面子又能頂上幾分呢？

「大戰過後，各部都損失慘重，補給的確是個問題。」

「馬長官過譽了，若是沒有鄧師長、李師長、劉師長他們在前面拚命，單憑新1軍也應付不wwｗ•ｈeｔuｂoｏk.coｍ•com了源源而來的日軍大隊。」

「鄧錫侯、楊森沒有參加豫東戰役，他們憑什麼要伸手，要補充，也該向閻老西去要。」

鄧寶珊大驚，雖然武漢方面授予他青天白日勳章，以及中將加上將的軍銜，但這似乎構不成出身西北的馬康對自己道喜的原因，難不成是戴季良？鄧寶珊於是驚疑不定的反問著。

這樣，孝侯兄回去後跟鑄戈（何柱國）兄商議一下，先整頓出2個軍來歸入第3軍團的建制，移師到歸德一線盯防徐西日軍，其餘的統歸第1集團軍建制，全軍移往南陽、鄧縣、新野、唐河等豫西南十一縣休整。

在他看來，滎陽事變的塵埃尚未落定，這個時候把自己叫來正縣，似乎有一種不祥的味道。

「說得好，精誠合作才是我等中國軍人以弱勝強的必勝法門。」

「對於陳碩儒，本來是準備調任戰區高參的，不過若是寶珊兄有好的去處，也可以自行安排，要想帶去天山也可以。」

「第169師這一次在豫東會戰中損失非小，新1軍撤銷后，該師將與軍直屬調往信陽，就地改編為信陽警備司令部，楊子桓轉任警備司令。

「此次豫東會戰，寶珊兄前期在亳永戰役中有上佳的表現，此後又協助虎城兄指揮南線大會戰也是可圈可點，對此，鈞座非常欣賞。」

然而胳膊擰不過大腿，戴季良已經做出了決定，而且在外界看來省主席一職確實是足以酬功的，這個時候他硬要頂著不肯放下兵權就容易被世人詬病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和圖書但鈞座也要一碗水端平了才是。」

剩下的李貴清第144師將和劉桂五部一起調過黃河，何主席可是再三要求鈞座抽調力量加強冀西、冀中的敵後抗戰，鈞座千挑萬選才定下這兩部的。」

「不過我和蔚如兄還有些交情，若是馬長官不反對的話，我想安排陳碩儒去第38軍……」

「漢卿兄托我給你帶句話，希望你再接再厲，再打出東北軍的威名來。」

「對了，第1集團軍和第3軍團的整頓還沒有結束吧，兵力補充的情況怎麼樣了？彈藥上還有無虧缺，鈞座說了，你和冷熏南他們可是第一大功臣，虧待不得的。」

「不過寶珊兄不要謙遜，是不是有能力，是不是有功勞，鈞座都看在眼裡的，尤其是像寶珊兄這位文武全才的人物，鈞座更是要大用的。」

馬康似笑非笑的看著鄧寶珊，說出這番石破天驚的話來。

「也是。」

「馬長官，不知道，我的參謀長陳式玉該如何安排？」

對此，孝侯兄意下如何啊？」

所謂天山省就是原來的北疆特別行政區，1938年初，西北國防政府改組蒙邊三特區為行省，其中南疆特別區改為崑崙省、科布多特別區改為金山省，至此從法理上來說，上述地區都已經變為了等同於內陸省份的行省。

石秀英第150師原則上將改編為第247師，移駐大荔充任山西、河南兩個方向的總預備隊，石秀英將留任師長並且進入西北陸校國防學院進修一年。

于學忠有些憤憤不平的回應著，在他看來劉茂恩、孫桐萱、冷寅東https://www.hetubook.com.com、劉元塘等人的要求也就算了，好歹他們也在大戰中出力了，但其他人實在不該撈過界了。

但這個任命卻震驚了鄧寶珊，因為他明白省主席的名頭固然好聽，但在抗日軍興的背景下，手握槍杆子才是最重要的，現而今戴季良用明升暗降的手段剝奪了他對新1軍的控制，又怎麼不讓他又驚又惱呢。

徐永昌點點頭，顯然于學忠遇到的是個普遍性的問題。

「馬長官，不知道這次傳喚兄弟所為何事？」

看著于學忠略顯失望的雙眼，徐永昌淡淡一笑。

「馬長官，這件事楊長官知道嘛？另外，我去了天山，那新1軍交給誰？」

鄧寶珊警惕的看向馬康，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正在他狐疑不定的時候，就聽馬康說道。

于學忠也嘆了口氣，親疏有別啊。

「我代表第1集團軍服從命令。」

「不過，迫擊炮終歸還有多吧，實在不行這個能不能多補充一點？」

「第一集團軍目前只有5個師整編完畢，但就是這最充實的5個師也沒有達到戰前的水平，至少每個師還缺2～3個營的兵力。」

馬康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天山省省主席鄭道儒鄭明齋前日報病篤，鈞座剛剛向西北國防政府提議由寶珊兄繼任之，這難道還不是喜事嗎？」

鄧寶珊一語雙關，但馬康絲毫不為所動，見如此鄧寶珊只能自圓其說。

馬康笑而不答，反而先請鄧寶珊坐下，再命人送上茶水。

「虎城兄那邊，鈞座會親自打招呼的，至於新1軍嘛，根據國防軍政委員會的決定將撤銷其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