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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長面色凝重的回應道。

「你們呢，是跟這兩個傢伙一樣選擇死在中國人手裡，還是像個英雄一樣，戰死在衛國的戰場上，說，怎麼選」看到所有的犯人都自願及非自願的上了車，中校跟監獄長招呼一聲：「前線軍情如火，事情已經辦完，兄弟我就不多留了，先走一步了，日後有命回來再請老兄喝酒。」

「若是到時候分配在一塊，還請老兄你這邊多加顧拂才是。」

軍官成功的激起了犯人們的敵意，但他卻絲毫沒有收斂。

而室內馬康單獨一個人枯坐在那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直到參謀長周光有拿著參謀們討論后的結果走了進來：「馬長官，參謀處的意見是，第一、建議立刻將潼關要塞區的第二四九師東調至洛陽接替楊森和孫萱桐兩部的防務，同時命令第十二軍全軍東出支援開封一線，第廿軍剩下兩個師越過黃河向沁河一線進擊以試探日軍第廿七師團的虛實。」

「別瞎猜了。」

「余副站長說得極是，想來貴陽的朱部長知道現在的情況，也會同意兄弟我的抉擇的。」

「第二、建議調動龐炳勛一部作出切斷平漢路的動作。」

「你們迫害愛國人士，臨近失敗了，卻要我們替你們充當炮火，休想！」

看到這一幕，監獄長突然衝著行列中的某一群人開腔了：「馬德才，你們中統開封站，內鬥行，打鬼子怎麼就腳抖了嗎？還有你，余顧一，軍統的人也是沒有卵子的嗎？」

壓抑的聲音一下子爆發出來，囚徒們無意思和_圖_書的大吼大叫著，以至於邊上的人都不一定能聽得懂各自說的意思。

「參謀長已經安排軍情局和交際處查證河北日軍最近的調動情況，大概一兩天之內就有確認的消息。」

短暫的幾句之後，只有一面之緣的兩人從此分道揚鑣，監獄長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為日軍一枚大口徑炮彈命中屍骨無存。

「沒錯，小鬼子從北面打過來了，已經快打到大樑門了。」

幾名圍成一團的共產黨犯人中有幾個也想衝出去，但卻被另外幾人擋住了，可正是這樣的動作，引來中統和軍統方面的一陣大笑，也讓中校軍官眉頭一凝，但他沒有說什麼，只是衝著軍人和警察一使眼色：「把所有人都趕上車。」

「不變應萬變？這樣是不是太消極了，應該把第七軍剩下三個師整個北調。」

「剛剛我跟蘭州打過電話了。」

接過第一輛車上遞過的文件，幾名早就接到通知的警衛立刻搬走大門口的拒馬，打開緊閉的大門，隨後引導著軍車直達監獄晨操時的黃土校場。

馬康頓了頓。

「單憑兩名曹長級別的日軍俘虜的口供，我們無法確定第廿七師團這兩個步兵聯隊是整個跟著第一一零師團南下還是僅有個別大隊、中隊南下，所以我主張暫時以不變應萬變，維持原來的救援力度。」

馬康擺擺手。

馬德才一邊搖著頭一邊衝著身後的大群喝到。

「現在前線缺少兵力，所以根據城防司令部的要求，省高等法院已經下達了特赦令，從m.hetubook.com.com現在開始你們就是一名中國軍人了。」

「立刻發報給蘭州，請求向蘭考、寧陵一線提供至少一百架轟炸機及相應的護航驅逐機和彈藥，以掩護東線各部撤出。」

軍官命令道，獄警有些猶豫的看看監獄長，監獄長微微頷首，於是胡三魁身上的手銬腳鐐被一一卸下，還不等胡三魁活活一下手腳，軍官跳下軍車，來到他的身邊。

「馬長官，撤退？撤到哪？」

「圍魏救趙？我們能想到，日軍同樣也能想到這一點，本間雅晴既然敢把手上這兩個主力步兵聯隊壓到黃河以南，想來一早就做好了應對龐部出擊的準備，說不定他還等著龐炳勛自投羅網呢？」

馬康目光游弋著。

劈頭蓋臉的幾下警棍下去，幾名共產黨黨人還是不動不搖，壓抑中心中極大怒火的中校責問道：「為什麼不跟你們的同志一樣上車，難道你們不是中國人嗎？」

軍官再度吼叫著，但這一次的效果甚微，以至於他不得不從腰間拔出手槍衝天連開三槍，槍聲終於平息了囚犯們的亢奮。

馬康說這話的意思很明確，並不需要龐、楊兩部用血肉來衡量第廿七師團的虛實。

「好，給他發套衣服，再給他一支槍。」

10時27分，十幾輛疾駛的軍車停在了禁戒森嚴的開封東郊的省立第一模範監獄的門口。

中校猛的掏出手槍，衝著答話人的腦門子就是一槍，隨即中校看也不看頹然倒地的某人，向依舊堅持必須得到黨的命令的某些人問道www.hetubook.com.com。

胡三魁點點頭。

周光有惴惴不安的試探道：「這是鈞座的意思？」

很快，一名中校軍官從車子里鑽了出來，簡單的和監獄長交接了兩句，隨即拎著大號的擴音喇叭爬上了車頭，衝著一眾窮凶極惡的囚徒大吼道：「都他媽的給老子靜一靜。」

中校惡狠狠的衝著倒地的兩人咒罵道，隨後抬頭看了看幾個面如土色的共產黨囚徒。

中校的聲音落地，沉寂了片刻，就有人回應道：「老子本該三天後行刑，左不過是一個死字，與其被人當殺人犯槍決了，不如和小鬼子比劃一下，或許還能有些賺頭」看著一身重枷的某人，軍官向車邊的監獄長問道：「這是什麼人？」

「現在的關鍵是守住開封，所以。」

「現在給你們時間各自摸摸自己的卵子，看看都是不是爺們，若是的就站出來上車。」

「都給老子靜下來。」

大廳內的戰區參謀們正不停的爭論著如何面對突如其來的危機。

「喝酒就不必了，我們也接到了開往前線的命令。」

在監獄長的吼聲中，兩個被點名的犯人對視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余顧一說：「何大炮罵得對，整天對付自己人，不如跟鬼子真刀實槍的做一場了，好，就算我一個。」

「趕快讓參謀處做一個撤退及堅守開封的計劃。」

「以配合第十一軍團在沁水一線的行動；第三、向蘭州申請調動第七軍剩下三個師北上救援，同時收縮防線，將寧陵、民權一線的部隊向後撤退。」

「叛國！m.hetubook.com.com」

至於中校則中彈負傷，送往後方醫治，隨後在1943年戰死在湖北前線。

看著胡三魁若無其事的套上一身軍服站到軍車上，幾名同樣重罪的犯人也一一站了出來，軍官來者不拒，但這二十幾號人站出來之後場面便冷了下來，其餘的數百囚徒或是膽怯或是淡然的站在人群當中，絲毫沒有出列的慾望。

「屠夫，老子在前線親手打死的鬼子有二、三十號，你一個只會扯自己人後腿的傢伙有什麼資格罵老子。」

隨著他的吼聲，押車的軍人齊刷刷的踏前一步，手中的MP-28同時對著囚犯們揚起，而警戒哨上的機關槍手們也紛紛將手指放在扳機之上，在赤|裸裸的武力恫嚇下，校場中央的人們終於慢慢的收住了聲音，場上出現了極度壓抑的寂靜。

「胡三魁，豫西大盜，手上有十幾條人命。」

「咱們不能跟日軍在荒野里硬拼了。」

「理當如此，再見。」

「屠夫！」

「鈞座說過，打仗要如同田忌賽馬，現在外部環境對咱們又大大的不利，必須堅持長期作戰呢。」

既然本間雅晴的兵力不足，那麼龐炳勛的第四十軍就應該立刻出擊。」

咒罵聲還沒有結束，又是一聲槍響，再一次出現了爆頭的場景。

「打開他的鐐銬。」

「殺過人，能打槍？」

看著不動聲色的馬康，周光有繼續道。

「昨天晚上的炮聲都聽到了。」

由於重刑犯大都主動上了軍車，剩下的犯人沒有了主心骨，所以儘管心中害怕，但最終也如綿羊一般被驅趕上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車，就連共產黨中也有個別主動接受軍警的指揮登上軍車，但七、八個在涌動的人群中如頑石一樣不動的身影還是格外的刺眼。

「是中統的人都出來，咱們也是中國人。」

看著嘩然的囚徒們，中校嘴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

中校看震懾住了桀驁的犯人便繼續吼道。

馬康最後一句話才說了一半，就把周光有嚇了一大跳，一百架轟炸機及相應的護航驅逐機，這是什麼概念，這可是整整一個航空隊的編製啊，但還不等他從驚訝中清醒過來，馬康的下半句更是讓他悚然而驚。

此時，四百多名刑事犯、政治犯已經被各自的管教驅趕到了校場之中，這些被連夜的炮聲中所驚醒的犯人們，正焦躁不安的面對著校場周邊警戒哨樓上架起的捷克式機關槍，而突然出現軍車更使得他們內心的猜疑到達了頂峰，鼓噪的聲音也愈發的變大了。

「我知道你們不會願意上戰場，可是若不是事態緊急，你當老子們願意要你們這群人渣嗎？」

馬康突然出聲打斷了周光有的話。

在馬、余兩人的帶動下，又有幾十名犯人陸續上了車，只是個別人一面慢吞吞的向軍車行去，一面還用挑逗的眼光看著囚徒行列中的另外一些人：「共產黨的弟兄們，你們怎麼說啊，不是整日里嘴上調子挺高的嘛，到了真上戰場的時候就慫了。」

「既然已經確認開封日軍作戰序列中出現了中國駐屯步兵第二聯隊和中國駐屯步兵第三聯隊的番號，就說明日軍在道清鐵路沿線是空虛的。

「你們的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