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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庸馮漢卿是張學良的把兄弟、東北馮庸大學的創立者兼第一任校長、東北空軍的參謀長，如今在青海第三航校任中將副校長。

張學良臉色陰晴不定，戴季良是完全看在眼裡的，但他卻視若無睹的自顧自說著：「抗戰已經進入最艱苦的階段，但是對於抗戰的勝利，我一直是有極大的信心的，日本島國，資源匱乏，只要打破了日軍以戰養戰的企圖，窮兵黷武的日本遲早是要滅亡的。但是，抗戰勝利后，軍隊怎麼辦？我以為第一要削減，第二要走國家化的道路。」

「我看可以，不過還是問一問馬康的想法。」

戴季良臉色頓變，張學良也差一點跳了起來：「兩個師團，前線的消息準確嗎？不是說華中日軍正在做進攻長沙的準備嗎？怎麼又攻擊豫南了。」

「日軍的修復能力比我們想像的要強，這麼做最多也就能阻斷平漢路一年左右。」

在遭到不小的損失后，兵力及物資供應都不足的華北日軍只得停下腳步，就地鞏固為數不多的進展。

面對戴季良溫和卻又咄咄逼人的語氣，覺得有些難以招架的張學良不得不採用緩兵之計，試圖把眼前的問話先對付過去，至於其他的，等脫身後再召集幕僚商議：「老把叔，現在就說抗戰勝利后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由於之前戴季良的殺雞儆猴，華北日軍的進攻顯得並不順利。

「另外，預備第五軍前次損失不小，這次也先撤退到新密。」

戴季良俯下身來，趴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張自力的身邊。

「漢卿啊，這幾天是不是還在生氣。」

戴季良看了看左右那些對焦土抗戰不以為然的軍委會委員們，語氣卻非常詼諧。

「那就讓何國柱調一個軍到寶豐，孫桐萱的第五十六軍不是也只有一個師嘛，乾脆就直接調到禹縣。」

正是有了這些實例，張學良的表情變了，似乎受到觸動的他情不自禁的陷入了思索。

「必須斷然放棄信陽，以減少不必要的損失。」

戴季良這並不是推卸責任，而是因為楊虎城是鄂豫皖戰區的司令長官，戴季良並不會越過他對下面的部隊指手畫腳。

正當冀魯豫戰區不得不把進攻改為防禦的時候，華北日軍第五師團以步兵第十一聯隊全部、步兵第四十一聯隊第1、3大隊、工兵第五聯隊第1大隊、輕重兵第五聯隊第2大隊、野炮兵第五聯隊第1、第2大隊等部8000餘人組成乃川支隊向位於正縣西南的大營、三官廟、郭店等地出擊，試圖在切斷正縣至許昌間聯繫的同時將中牟突出部拉平。

戴季良看著張學良的眼睛：「漢卿，你是去過歐洲的，是清楚什麼才叫做國防軍的。

「可以讓楊虎城下這個命令。」

「比利時人當初建設平漢路的時候偷工減料，如今日本人硬要來替咱們重新建一條，我是舉雙手歡迎的。」

對於張學良的責問，郝瑞徵沒有半點隱瞞的報告道：「已經命令情報部門在武漢https://www.hetubook.com.com、南京、上海的潛伏人員對於日軍的兵力、戰役目的、戰役截止線進行確認了。」

屆時我或許會解除軍職去參加競選，那你又該如何自處呢？」

但豫南的形勢卻無法收拾了。

戴季良讓張學良坐下，然後很隨意的問道。

「我還是建議撤一個軍進入汝河谷地，控制寶豐、郟縣、臨汝縣。」

「那就乾脆把第六十三軍撤到正縣西南依託梅山設防，日後第二軍團和第七軍團就直接往這兩個方向撤退。」

這話我不獨跟你說，也跟商震說過，至於有沒有保證，你可以找黃師岳、周濂、李端浩、馮庸、胡頤齡他們問一問，也可以找蔣逵、方策、張篤倫、劉萬春、李維翰、司可庄他們聊一聊。」

漢卿啊，西北是個海納百川的地方，只要你和東北軍真心融入，我一定一視同仁。

周濂周讓泉，奉天開原人，保定五期炮科畢業，長期在東北軍中服役，1935年後進入西北服務，如今出任軍械署火炮及炮彈生產局中將局長。

邊上人會意也好，阿附也罷，都發出了一聲輕笑，幾個參謀甚至還小聲嘀咕：「這鐵軌的質量再不好，化成鐵水還有上萬噸」張自力並沒有朝說怪話的參謀望去，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地圖上：「鈞座，不管華中日軍會不會一路北進與華北日軍會師正縣城下，但至少許昌的形勢非常微妙，是不是該提醒馬康做好後撤的準備，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說起來，張學良對戴季良有https://m.hetubook.com.com埋怨不假，但現在的東北軍從軍餉到軍械乃至補充的兵員都依靠西北的供應，這個時候鬧僵了，自己還能拉起隊伍去投貴陽不成？

面對戰局的突然惡化，張自力有自己的看法。

「暫時不能命令他們撤退。」

「早，也許是吧，但老話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今天不逼你作出答覆，你可以回去跟湯國楨、劉翼飛、朱光木這等心腹商量。」

張學良的眼神躲躲散散的，對此戴季良也不以為意，自是誠懇的繼續說著：「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交出兵權以後自己和東北軍的將來。

「朴初兄，你看，一旦許昌棄守，日軍第卅五師團便可沿路南下，與第一零一師團會師，這樣對我盡量轉移淪陷區軍民、徹底破壞平漢路的計劃大有妨礙。而且，現在新鄭一線尚在我手，第三集團軍和第八軍團無論北撤和西撤都有把握，所以撤退的準備可以做好，傷兵、重型火炮及其他物資和若干預備隊可以撤出，但主力最好還是留下來。」

「另外，再調一個師在禹縣以西潁河谷地設防。」

張學良當然聽得出戴季良有跟他攤牌的意思，當下心裏一緊。

黃師岳黃矗霄，安徽桐城人，東北講武堂第三期、陸軍大學第十二期畢業，曾長期在東北軍任職，如今出任西北軍委會軍事教育局中將局長。

胡頤齡胡介眉，遼寧鞍山人，保定第五期步科畢業、陸軍大學特別班第三期畢業，早年在東北軍任職，1931年後進入西北任職，如今官居第二四零ｍ.ｈｅtｕｂoｏｋ.ｃom.ｃom師少將師長。

李端浩李養吾，江蘇阜寧，保定三期炮科、陸軍大學第六期，長期在東北軍服務，東北事變后至西北軍服務，如今任第一超重炮隊中將司令官。

「另外，日軍的推進速度沒有那麼快，應該命令沿線部隊立刻拆掉鐵軌、枕木，炸掉路基。」

華中日軍在義陽三關虛晃一槍，主力卻沿麻（城）潢（川）公路快速推進，很快攻克了商城和潢川。

這是一條能直通洛陽南郊的河谷。

第二軍團和第七軍團寸土必爭，第三集團軍和第八軍團也頑強抵抗。

「說起來，老把叔一直也想跟你好好談談，不如，今天就把事情都說清楚了，也省得你心中有芥蒂，以為老把叔想吃了你的東北軍。」

因此，屆時無論黨派，無論派系，統統都要打散的，東北軍不例外，西北軍也不例外。

對於張學良的反應，戴季良並不意外，但東北軍是西北陣營里的第二大團體，從規模和國內影響來說，註定了他只能採取比較和緩的手段。

同時第五師團還以步兵第廿一聯隊全部、步兵第四十二聯隊第1大隊、騎兵第五聯隊、野炮兵第五聯隊第3大隊、工兵第五聯隊第2大隊、輕重兵第五聯隊第1大隊及華北方面軍直屬野戰重炮兵第二聯隊第1大隊、獨立輕裝甲車第10中隊等部10000餘人組成坂本支隊，配合由鄢陵出擊的第卅五師團一部合攻許昌。

至於川軍出身的蔣逵、來自浙軍系統的方策和李維翰、在各路軍閥中遊走最後加入國民黨的張篤倫、晉軍老將m•hｅtｕｂoｏｋ•coｍ.coｍ的劉萬春、皖系舊人司可庄，還有戴季良沒有提到的西點畢業的曹春霖、王成志、張道宏，還有保定、陸大系的段雲峰、周亞衛、葛敬恩，等等等等更是融入西北后獲得賞識、重用的絕佳例子。

既然張自力說得有道理，戴季良便從諫如流的予以採納。

「第九集團軍主力正在向大別山區轉移，僅憑信陽之線陳離的第一三一師7000人是擋不住日軍兩個師團的夾擊的。」

張學良還在考慮著何去何從，待客室的門突然打開了，戴季良副官室情報組副組長郝瑞徵少將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鈞座，張副總司令，剛剛獲得鄂豫皖戰區發來的急報，日第十一軍出動第一零一師團和第卅三師團對豫南我軍發動突然進攻。」

隨後日軍掉頭西進，奔羅山撲信陽。

戴季良定了定神，衝著還有些茫然無措的張學良說道：「漢卿，不要多問了，咱們現在就去總參謀部，聽取進一步的彙報吧」岡村寧次這招聲東擊西耍的極其漂亮，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他即將發動長沙會戰的時候，日軍突然北進，不但威脅鄂豫皖戰區的腹地更打亂了正縣方向準備發動的中牟反擊戰。

這些都是在西北軍中得到高位的前東北軍人，而使得他們獲得重要的原因便是徹底融入西北的大集體。

「也可以問問輔帥、米春霖這樣的老前輩，徵詢于學忠、何國柱這些前線帶兵大將，甚至高崇民、閻寶航等（東北）救亡總會的人你可以招來諮詢。問問他們這麼多年顛沛流離下來，他們是不是還有自成一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