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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你還黨同伐異。」

「這不，就連過世的陳獨秀組織的馬克思主義研究學會和張國燾的工農聯合黨籌備小組在西北也是合法的存在。」

戴季良的話引起了蔣的冷笑：「事已如此，志翔兄還要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幹什麼？」

蔣無言以對。

蔣忽然也笑了起來：「一樣一樣，走到這一步都是一樣，但談何容易。」

戴季良說罷便帶著蔣往室內走，走到門口，戴季良突然聽到後面有細微的爭執聲音，於是轉身一看，卻是衛士攔住了蔣身後的侍衛，雙方因此，有些小推搡。

「我的學生中的確有些不肖之徒，但是絕大多數都是合格的，若不是他們在淞滬打成屍山血海，國家局面早就不堪設想了，對此，我想志翔兄你沒有資格說三道四。」

蔣的表情立刻凝重起來：「志翔兄，現在這個情況，喪權辱國的事情，我是不會答應的。」

「但通過孔祥熙的手，使得國民黨的黨產增加了幾十倍、上百倍卻是不可否認的事實，難道這部分錢不應該收回來嗎？」

戴季良意味深長的透露道：「介石兄，你大約不知道，五天前，熊式輝派人來貴陽了。」

戴季良笑著搖搖頭。

戴季良的話還在繼續著。

蔣詫異地問道：「志翔兄還能保證國民黨的存在？」

「孔祥熙戰戰兢兢為國府服務，我是知道的。」

蔣順著戴季良的話頭對杜聿明吩咐道：「光亭，等在外面吧，戴總司令要對我不利，也不會選在今天這個時候了，你儘管放心。」

「所謂貪污也不過是外界的訛傳。」

蔣倒吸一口冷氣：「志翔兄這是要融共，就不怕玩火自焚？」

屋子原來是主人家的琴房，並沒有什麼誇張的陳設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床一幾罷了，至於原來有的琴和博古架上的書都一早被移了出去，只剩下兩幅仕女圖還掛在一側的牆上。

看到杜聿明聽話的走到廊下站定，戴季良這才和蔣中正一前一後的走進了屋子。

「我和介石兄不同，我有一萬萬六千萬在配給制下能吃飽穿暖的民眾及七百五十萬產業工人為後盾、還有五百萬厲兵秣馬的親信將士為鋒銳，任何試圖擋在我面前的，都是螳臂當車。」

說到這，蔣憤然的說道。

「介石兄，許久不見了。」

「不一樣。」

「所以，要統一軍權。」

蔣低頭垂目，死硬的回答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有什麼好多說的。」

還建設了橫亘大西北及兩川的鐵路動脈及青銅峽、龍羊峽等大中型水電工程，在列強和國人眼中創造了不可思議的「西北奇迹」。

「國難如此，前線部隊吃不飽穿不暖，數十萬壯丁餓斃在前往戰場的路上，你還縱容貪污。」

抗戰之前國民政府年年赤字，孔祥熙還要負責削減內外債務，根本沒有貪污的機會。

戴季良的殺雞儆猴，讓蔣的臉色大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是屈打成招。」

「不過有個情況你是不知道的，蒙古一戰，我西北軍基本上是打光了，以至於長城抗戰的時候只能派我的衛隊旅去充場面。

「一向可好啊。」

「來人。」

「介石兄都已經說了成王敗寇了，難道不知道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嗎？再說了，所即便後人有所非議，但與日寇合謀一說，也套不到我戴志翔的頭上，須知道南援黔桂是國民大會要求的、也是友邦要求的，更是包括國民黨黨人在內的舉m.hetubook.com.com國有識之士要求的，我問心無愧啊。」

蔣渾身一震，旋即故作輕鬆地說道：「我已經辭去國府一切職務了，只是閑人一個」戴季良打斷道：「但介石兄沒有辭去國民黨總裁的職務，國民政府以黨領政、以黨領軍，想來，介石兄還是有一份不甘心在啊。」

「這不是說你發動中原大戰和剿赤錯了，但對於黨內同志呢？幽禁了李濟深、幽禁了胡漢民、逼走了丁惟汾，真理都在你這裏，別人都是反革命擋住石，你這樣左右開弓、給自己造成了一個又一個敵人，所以只能把有限的財力投入到能維持你統治的黨軍當中去」蔣介石板著臉聽著戴季良數落，一句話也不說。

蔣變得有些激動。

戴季良並非是雞蛋裡挑骨頭，事實上與在蔣軍中已經做到中將軍長、中將集團軍總司令的黃埔一、二期生相比，入學時間更早、學制更完善的西北陸校一、二期生中還沒有一個能成為西北國防軍89個嫡系甲種師的師長，軍銜最高也不過是少將而已。

戴季良不以為然道：「介石兄，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主義武裝的黃埔學生雖然不錯，但你把他們抬得太高了，大部分人都未必適合自己的職務，這也是你失敗的原因之一。」

戴季良不客氣的斷喝一聲。

在蔣驚恐的目光中，十余名荷槍實彈的警衛沖了進來。

民國二十二年到二十六年期間，西北軍的軍力是在恢復和擴大當中。

戴季良斥退了警衛們，衝著蔣說道。

「介石兄這話可是老調重彈呢，說來說去還是指抗戰之初，西北國防軍沒有在平津城下消耗殆盡。」

戴季良忽然大笑兩聲：「介石兄不愧是上海灘上廝混過的，ｈｅｔｕbｏoｋ•cｏm.ｃｏm輸人不輸陣。好，我們不談這些令人不快的事情，還是談談將來吧。」

看到蔣中正一臉不信的表情，戴季良繼續解釋道：「當然，西北空軍和特種兵還是比較強大的，但是要看與誰來相比。

戴季良自信的說道。

「再說了，拿孔祥熙做標靶，還可以殺雞儆猴，逼國府內真正貪污的宵小之輩把錢吐出來。」

戴季良突然暴喝一聲。

這不，去年年初我們實現了前線損失一架、後方補充兩架的生產效率，西北空軍才徹底掌握了空中優勢。」

以戰機為例，抗戰之初，我們一個月要損失各型驅逐機、轟炸機近250架，可後方工廠能補充的額度不過150架，所以只能打打停停，饒是如此，那幾年還是差一點把整個西北空軍給打光了。

「狡辯。」

至於歷來的美援和國際貸款，總數也從沒有超過十億美金，孔祥熙自然不可能貪污了其中的一億。

看著在衛士陪同下走進小院的蔣某人，站在廊下迎客的戴季良第一時間伸手招呼道。

但正如他自己所謂的形勢比人強，虎落平陽的他只能看著戴季良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噴著口水。

戴季良坦白的承認自己是在借題發揮。

從某種程度上來比較的話，這大約是他母親王彩鳳和導師孫文死去后屈指可數的難堪場景了。

「沒錯，我的確是拔苗助長了，但是這有什麼辦法，外有日寇虎視眈眈、內有軍閥和赤匪惑亂，我不安排黃埔生肩負黨軍重任，只怕國府早就被野心家顛覆了。」

戴季良知道蔣這樣的一時梟雄、昔日國主絕非自己輕易可以說服的，因此，也不願意站在門外就跟對方爭執起來，所以便岔開話題：「既然介石兄覺得過去不必談，和圖書那好，我們就談談將來吧，來，屋裡請，坐下慢慢談。」

「介石兄脾氣還是那麼多。」

更讓人無言以對的是，這樣的奇迹是建築在克服西北大地震、西北大旱、內戰外戰的基礎上的，甚至還接納了數以百萬計的南方水災難民，以至於就連蔣也不能昧心的否定戴季良的成就。

是的，戴季良在相比國民政府核心控制區而言，可謂貧瘠到極點的西北一手締造了令人驚嘆的冶金工業、化工工業、電子工業、機械加工業、紡織業。

等副官為坐在琴幾兩側的賓主奉上茶，退出去后，戴季良沒話找話道：「介石兄，看起來，你的學生還是很忠誠的。」

蔣傲然的應道：「若不是我的好學生都殉國了，只怕你我不會在此相見。」

使之能生產包括鋼鐵、有色金屬、動力機、工業母機、化工產品、藥品、軍兵工產品、民生用品、大小電器。

戴季良臉色平靜的反駁道。

戴季良眉頭一皺，這時有副官湊到戴季良身邊耳語了幾句，戴季良臉色一緩：「這位是光亭兄？不必擔心，我和你家校長也是老朋友了，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中原大戰、五次剿匪的確讓南京沒有足夠的財力建設工業體系，但是寧廠、滬廠、漢廠在北洋時期都是能生產大炮、機關槍的，可落到你們手裡搞什麼樣子？造不如買，歸根結底是國民政府里買辦太多了。」

「有什麼不可能，西北開黨禁，只要不鼓吹武力推翻政府，什麼黨都可以保留。」

「通知貴陽警備司令部，立刻嚴審孔祥熙，把他貪污國帑全部拿回來，若是少於一萬萬美金，續儒林這個警備司令就不用幹了。」

直到美國人參戰后，我們要了大量的工業母機和航空發動機，這才逐https://m.hetubook.com.com步扭轉了被動的局面，能夠保證了一線的需要。

蔣有些惱羞成怒的解釋道：「若不是志翔兄你強取豪奪，中央也不至於只有一個滬廠可用，若不是軍閥不服從中央、赤匪禍亂湘贛川鄂皖閩，中央也不至於無財力建設工業。」

再加上由於擔心蘇俄在背後使壞，西北又長期保留大軍屯守蒙邊，真正能拉上戰場的不過十幾個師而已。

抗戰軍興，國民政府財政破產，孔祥熙左支右絀才維持了政府及軍隊開銷，也貪污不到太多的東西，也就是在早期從英法德意購買軍火時吃了點小回扣。

說到這，戴季良批評道：「介石兄，說句不客氣的話，若不是早年我在西北奠定了重工業的基礎，只怕西北軍也沒眼下大反攻的實力。」

但是由於擴軍太速，導致兵員素質和戰鬥力大大不如之前，就單個師而言除了兵員人數較整理師、調整師為多，火炮門數較調整師為多，其它未必能與國軍精銳相提並論。

戴季良面無表情的回應道：「我知道介石兄是不會輕易放棄的，與國民黨的談判也繞不開介石兄，但是國民黨要想在戰後維持存在，甚至在政治上有所表現，這是最後的機會了，還請介石兄三思而後行啊。」

即使想發動類似淞滬一般的大會戰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因此，只能以若干軍師單位進行輪戰，以便在戰爭中學習戰爭、提高戰力。」

「志翔兄是說我拔苗助長嗎？」

聽到戴季良發聲的蔣中正猛然站定腳跟，用仇恨的目光看向戴季良，好半天才艱難的應道：「原來是志翔兄，這番來築可是看中正落魄醜態的？也是，成王敗寇嘛，不過，志翔兄你與日寇合謀顛覆政府，日後青史上未免要遺臭萬年。」

戴季良嚴肅的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