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大反攻（十一）
隨後出現在門后的梁思成也認出了來人，因此，一邊把褚少校等人引入家門，一邊抱怨道：「說好的時間不是明天嗎？今晚我還要熬夜做最後審定呢，你們也太心急了……」
「所以要對名錄進行初步審核。」
軍人告辭之後，林徽因看著佝僂在座椅里的丈夫，生氣地說道：「他們也太霸道了，憑什麼給你帶上文化漢奸的帽子……」
「有什麼事嗎？」
初戰告捷更加堅定了李梅實施大規模夜間火攻的決心，於是李梅重新評估局勢，提了一個重大的戰術變化。
所謂國家安全防禦總局是以特警總署為主，整合了憲兵司令部、交際處、軍情局、特別統計科的防諜部門后的產物，其任務是在預防國內外敵對勢力的滲透和顛覆，並在某一時間段內負責對漢奸的認定及通緝。
是役之後，美方檢討得失，認為成都、西安等地的機場距離日本本土也過太過遙遠，由中國起飛的B-29必須減少載彈量以運載燃料，因此，轟炸效果不佳。
梁思成雖然覺得此事有些荒唐，但出於事無不可告人的想法還是把煞費苦心擬就的《日本保護建築名錄》草稿從書房拿了出來。
「我是空軍少校褚子業，您是梁夫人吧。」
1944年10月第七十三轟炸機聯隊進駐馬里亞納群島的塞班島。
同樣是在37年，日軍燒毀了寧武縣8座古代寺廟和崞縣的1000餘間古廟。
「為了避免危害國家安全。」
「請問閣下是梁思成教授嗎？」
褚子業按照劇本首先開口道。
李德和梁思成約定了提供保護名錄的時間后滿意的走人了，陷入自我道德升華的中梁思成卻沒有注意到兩位隨行的中國軍官的面部表情。
由於梁思成在下意識間用英語作答，因此，李德少校撇開國防軍派來的陪同，直截了當的說道。
雖然這是和_圖_書自杜利特空襲東京以來美軍首次轟炸東京，但10%的命中率還是讓美軍十分不滿。
不過這次攻擊並沒有造成太大的破壞，68架飛機中有4架未能起飛，有4架墜毀，另有6架因機件問題要在途中棄置所帶的炸彈后返航，還有1架被擊落，抵達日本的57架B-29中也僅有47架成功轟炸了目標區域，剩下的10架大多把炸彈丟到了次級目標區甚至日本的稻田中。
「1937年日軍開炮摧毀了南京中山門城牆、中華門城牆、夫子廟的欞星門，牛首山歷代寺廟，以及九龍橋、長干橋等被炸毀，秦淮一帶大片明清民居和古井變成廢墟。
「請這位長官看看吧，這裏面哪裡危害到了中國的國家安全。」
經過檢討，美方認為日本的海洋性氣候導致白天雲層過多，因此，不適宜採用在歐洲戰場上常用的晝間精確轟炸戰術，再加上日本工業與德國工業的運作方式完全不同，主要是由散布在居民區的小作坊生產零部件和預製件，再送到大工廠進行組裝，晝間高空精確轟炸根本無法摧毀星羅棋布的小作坊，也就無法有效地打擊日本軍事工業。
「你們是？」
開門的是梁思成的妻子，曾經赫赫有名的林徽因女士。
梁思成不知所措的和林徽因對視一眼。
另一名軍官打斷道：「日軍之所以再三摧毀我中華文化、掠奪我中華文物，其目的無非是消滅我中華道統，然後竊我中華道統，以夷變夏、魚目混珠。如果梁教授在這個過程中助紂為虐的話，對不起，國防政府將不得不將閣下這樣的文化漢奸永遠釘在恥辱柱上……」
梁思成強辯道：「我承認日寇暴桀，然而我們總不能跟日本人一樣……」
但梁思成並不知道杜立德轟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只是象徵性的，此後在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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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解釋道。
「對不起，梁教授，我們奉命審查你的初稿。」
1942年，日軍為修築南苑機場，將團河行宮完全拆毀，這座展示中國園林建築藝術精華的一代名苑，自此永遠消失。」
「重新介紹一下，我們是國家安全防禦總局的。」
李梅決定在下次的任務中，拆除轟炸機上所有的槍炮炮塔，以及彈藥（只留下尾機槍手）以減輕B-29的重量，以攜帶更多的燃燒彈，並在5000～6000千尺的低高度間展開夜間轟炸。
草稿很厚，上面依次寫著建築的名稱、地點、保護的理由等大段的內容，但正是這些詳細的介紹讓來自國家安全防禦總局的幾人皺起了眉頭：「梁教授，雖然看起來你耗費了極大的心力，但是我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這份東西不能用。」
搶在梁思成質問之前，某人補充道：「在日軍蓄意摧毀我國家文化傳承的時候，閣下卻奢談保護日本的建築，這是最大的叛國行為，但鑒於閣下在建築學上的造詣，我們可以給閣下一個自我救贖的機會，修改這份《名錄》」
飛機在10，000米高空投彈，結果只有約30架飛機找到了轟炸目標，約10%命中預定目標，只有一個飛機製造廠受了輕傷。
另有10萬人被燒成重傷，100萬人無家可歸。
大火之後日本政府花了二十五天的時間才將燒焦的屍體清除完畢。
美軍便有能力在付出較小的代價的情況下對日本實施不間斷的戰略轟炸。
原因找到后，美方很快更改了B-29轟炸機從華軍控制區出擊的既定方案，削減了駐華的B-29機群，而後部署在中國戰區的少量B-29機群只對日本發動了相當有限的攻擊。
不知情的梁思成考慮了一會，慷慨陳詞道：「對於日本軍國主義的暴行，我深惡痛絕，但是正如美國政府意識到的一樣，日本的古代建築是全人類的隗寶，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向貴方提供一份全面的文件，以便貴國保護它們。」
看著面前的中美軍人，梁思成一頭霧水的站了起來：「我是梁思成，你們這是？」
李德少校於是繼續道：「目前，美國陸軍航空兵正在籌劃和實施對日本本土的戰略轟炸，聽說梁教授是一名優秀的建築師，對中國和日本的古代建築都有充分的了解，因此，我們需要梁教授提供一份切實的名錄，以便指引我們在轟炸中避開這些歷史遺迹。」
「前幾天我陪著美國友人見過梁教授，今天冒昧前來，也是想提前看看梁教授這邊名錄的擬定情況。」
由前面的轟炸領導機首先投彈，引入目標區。
1939年，日軍放火焚燒沁縣縣城，城中古建築無一倖免，其中包括明朝以前較為著名的寺廟庵觀33座。
引發大火來震撼日本國民，破壞散布在居民區的生產零部件和預製件的小作坊，達到徹底癱瘓日本軍事工業的目的。
「這與名錄有什麼關係？」
隨著美軍成功奪取馬里亞納群島，B-29機群找到了最合適的出擊基地。
褚子業身後的某人突然開口道。
不過，隨著美國成功研製並裝備了B-29超級空中堡壘式轟炸機后，打擊日本本土、削弱日本戰爭能力的問題便引刃而解了。
國家安全防禦總局的人一字一頓道
和圖書。
1944年的11月24日，美軍派出88架轟炸機空襲東京，意欲進行一次白天的精準轟炸。
1945年3月中旬的一天，2名中國軍人陪著2名美國軍官走進了梁思成在陝西工大建築系的辦公室。
「梁教授。」
B-29轟炸機的時速達563千米/小時，飛行高度超過1萬米，續航里程為6430千米，攜帶9，000公斤的炸彈后的打擊距離達到2，400千米，當時軸心國的戰鬥機很少能達到此高度，即使達到也追不上它們的速度。
「危害國家安全？」
在湖南，日軍將華容縣具有2000多年歷史的大禹殿和文昌閣燒成一片廢墟。
攻陷揚州時，燒毀了著名的金壽公所。
梁思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保護唐宋風格的古代建築，這怎麼是叛國？」
日軍攻陷無錫時，燒毀了古建築2105間，將三清殿，以及著名的茅山道院付之一炬。
梁思成曾在美國生活多年，自然知道洋鬼子的思維方式，因此，沉吟片刻之後，點點頭道：「我想我是（貴方）值得信任的……」
「據不完全的統計，截止到今天，日軍在其所佔區域內破壞的古建築應在1萬處以上。因此，我再重申一遍，梁教授，我們知道你對日本是充滿好感的，但是不要忘記了國恨家仇，科學是無國界的，但科學家是有國籍的，閣下千萬不要自誤……」
血洗連雲港時，著名的三元宮被焚。
於是2天後，在梁思成與李德約定的前一天晚上，幾個面色陰冷的軍人在褚子業的引領下敲開了梁家的家門。
梁思成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他們說得對，（梁）思忠和（林徽因的弟弟）林恆還未瞑目呢，我，我的確不該為了自己的愛好昧了心思。」
李梅的計劃使已經習慣了安全的高空投彈方式的戰鬥機組人員疑慮重重，但在和圖書李梅的堅持下，作戰方案還是得到了執行。
「我是國防軍空軍少校褚子業，這位是空軍中尉湯程銘，這兩位是駐華美國第十四航空隊的李德少校和洛克中尉。」
1945年3月9日夜間，334架B一29從關島直撲東京，實行輪番掃地式的轟炸，投下2000餘噸燃燒彈，市中心41平方公里被夷為平地，26.7萬幢建築物付之一炬，共炸死燒死83793人（實際死亡可能超過9萬人）超過1923年9月1日東京大地震的死亡數（7.3萬人）。
因此，接任第21轟炸機部隊司令的柯蒂斯·李梅（Curtis LeMay）少將提出了以燃燒彈火焚日本的主張，並在45年2月23日至24日首次對東京採取大規模燃燒彈攻勢，當晚174架B-29轟炸機在東京拋下大量凝固汽油彈（Napalm）把東京約2.56平方千米的地方焚毀。
說話間，梁思成奮力將手畔的《名錄》撕扯成了碎片，林徽因急忙上去阻止，卻被梁思成撥到了一邊，與丈夫一樣對建築充滿熱愛的林徽因頓時掩面抽泣道：「這該死的戰爭……」
美軍的首輪使用B-29的襲擊是在1944年6月15日，當時有68架B-29從中國成都起飛，轟炸位於日本九州島的八幡鋼鐵廠。
同時李梅還決定，為避免不必要的傷亡，空襲時各轟炸機單獨轟炸而不進行編隊。
聽了李德少校的話，梁思成吃驚非小，埋頭案首的他隱約還記得早在珍珠港事件爆發后不久，美國就曾派出大黃蜂號航空母艦搭載16架B-25轟炸機襲擊日本的東京、橫濱、名古屋和神戶的油庫、工廠和軍事設施。
「接下來我們所說的一切都是軍事秘密，您能保守這個秘密嗎？」
當然，美方並沒放棄對日本實施戰略轟炸的初衷。
「國家安全防禦總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