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上月中將喃喃道。

田中和大林還沒搞得發生了什麼變化，就見上月中將一抖手中的電文：「方面軍也覺察到戰場形勢的變化，要求我們立刻著手向遼西方向轉進。」

說話間，吉田少將把電文交給了上月良夫。

「本軍所有輔助單位，除必要的運輸部隊及醫務單位外，全部編入第一三四師團……」

上月良夫嘆息一聲：「澄田君的責任自會向陸軍中央做檢討，不過不要忘了，我們也有天津這個癰癤，要是現在依舊想著逃避責任，只怕會兩罪並罰。」

第六十五師團的陣地大部分易手，目前僅存師團部所在的核心陣地還在堅持，但全部可用作戰兵員不足700人，一兩天內就將全部耗盡；唯有第三二零師團尚保有梁家莊、新城、半壁店、羅家營等少數陣地，但也遭到支那軍的分割和狂攻……」

「我剛準備去機場，就接到方面軍司令部的加急電報。」

田中大佐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沒錯。」

田中大佐想了想，建議道：「長官，既然方面軍司令部存在無法按原定計劃向灤河前線調遣第一二八師團和獨立混成第一三零旅團的風險，平漢路方向的部隊又極有可能傾覆，第十五軍為什麼不率先實施調整。」

田中大佐於是向大林野詢問道：「平時是如何判斷各地作戰結果的？」

趁著大林中佐打電話的間隙，軍高級參謀田中貞男大佐探問道：「長官是擔心？」

似乎覺察到田中貞男的疑惑，上月良夫意味和圖書深長的解釋道。

「司令官閣下，電話不用打了。」

「接第三方面軍司令部……」

上月良夫當然知道日軍反戰車能力到底有幾何。

田中大佐卻神色一動：「雖說電信中斷並非意味著全員玉碎，但萬一支那方面遲遲不宣布勝利呢？長官，這完全是有可能的。」

上月良夫愣了一下，馬上醒悟道：「你是說支那軍試圖讓本軍深陷在灤河戰場？」

「是啊，我十分擔心呢。」

事實上15天的時間時完成不夠日軍在遼西建立起完整的防禦體系的，但日軍在錦州一帶早就建有部分永備工事，這是第十五軍可以利用的，當然沒有損失的新銳部隊或可以依託已有的工事堅持，但之前在灤河戰場上撞得頭破血流的第一五零師團卻要繼續用血肉擋在第一線，未免有些不公平了，只是為了將華軍儘可能長的留滯在遼西方向，上月中將不得不壯士斷腕的做出某些毅然決然的抉擇。

「你的意思是將部隊逐次后調，在遼西走廊利用地形做節節抵抗嗎？」

看著憋著笑的部下們，上月良夫臉一肅：「大林君，我問的是平漢路戰事。」

上月中將低頭閱讀電報的生活，吉田少將已經自作主張的衝著田中和大林兩人命令道：「立刻給獨立自動車第111大隊、113大隊、114大隊打電話，命令他們從現在開始改向後方運輸物資，首先運輸炮彈，同時命令獨立戰車第九旅團、獨立重炮兵第21大隊、獨立ｈｅtubｏｏｋ•ｃoｍ•ｃoｍ重迫擊炮第23大隊立即向錦州方向轉進，獨立重炮兵第6中隊和迫擊炮第17大隊向榆關轉進。」

「北面的露國軍吸引住關東軍的主要視線，南線又損失大量兵員，滿洲的腹地洞開，一旦支那軍越過錦州一線，完全有可能造成可怕的後果。」

「長官，無論是天津方向還是平漢路方向都曾有支那軍大規模使用戰車的報告，可是天津戰事已經轉入攻堅階段，市內街道是不適於大量戰車展開的，而平漢路方向現在又以山西軍為主攻，並未出現戰車部隊，那麼支那軍的戰車去了哪裡？為什麼灤河方向沒有相關報告呢？總不見得是在之前就大量消耗了吧。」

上月良夫掐著手指一點一點的擠出兵力來。

越想越怕的上月中將坐不住了，他拎起電話撥了出去。

「也許我是看不見了，但田中君，你還是有機會的。」

看著田中大佐那張不以為然的臉，上月良夫提點道：「不管怎麼說，在中國派遣軍時代平漢路各師團依舊存在，如今折損在關東軍指揮下，關東軍的面子又何存呢？」

「有些道理。」

全程聽到上月中將和田中大佐對話的大林野猶豫片刻，咬牙說道：「下官判斷，方面軍司令部會在平漢路方向電信最終消失后2天，才做出最後認定，但若是支那方面遲遲沒有發表勝利戰報的話，或許還會心存僥倖。」

「一支強大的軍隊是要有榮譽感的，所以失敗不要緊，只要我們是衝著和_圖_書敵人的方向成神的，日後自然能繼續保佑軍旗。」

「只怕也無力更多的加強第一三四師團，這樣吧。」

田中貞男冷笑道：「長官，我們現在屬於關東軍序列，平漢路的爛攤子可是華北方面軍留下的，即便事後有人要攻訐的話，責任未必會由我們來承擔。」

「萬一平漢路方向戰事結束，支那軍在灤河前線就要一下子多出十余萬的軍隊，第十五軍勢必要改變當前的作戰方針。」

大林野說了一長串話，意思就只有一個，平漢路方向的日軍最短在1～2天、最長在4～5天內就要徹底完蛋，也許在這個過程中困獸猶鬥的平漢路日軍會繼續給予圍攻的晉軍一定的打擊，但卻根本無法動搖整體格局。

田中嘟囔道：「整個日本都要覆滅了，關東軍還要什麼面子。」

說罷，上月中將看了看面前的台曆：「保守估算，平漢路方向的支那軍在完成攻堅任務后必然會進行短時間的休整，因此，第一三四師團必須從現在開始轉攻為守，堅持到第一五零師團和第一二八師團完成遼西的工事建設。」

上月良夫語重心長的交代道。

上月良夫嘲諷道：「據說澄田君在士官學校里就以跑步見長。」

上月良夫也是擅長腹議的日本人，因此，聽完大林中佐的判斷，一雙三角眼頓時立了起來：「如果第十五軍在灤河遭到毀滅性重創的話，那麼就算第一二八師團和獨立混成第一三零旅團趕到錦州一線設防的話，只怕也很難擋住支那軍進htｔｐs://wｗw.ｈｅｔuｂoｏｋ.ｃom.cｏｍ攻。」

大林野答道：「司令官閣下，我需要給第三方面軍司令部打一個電話。」

由於知道事情嚴重，吉田權八向在場的人略一失禮，便走了出去，這個時候，上月良夫忽然向大林野中佐問道：「第一軍現在是怎麼樣個情況。」

「時間真的難熬啊。」

說起來損失更大應該是第一個抵達灤河戰場的第一五零師團和預計第一批次撤退的獨立戰車第九旅團。

獨立混成第二、第八、第九旅團也分別在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失去聯絡，估計情況也不會太好。

上月良夫並不諱言失敗。

大林中佐答道：「第一軍已經劃撥第一方面軍序列，軍司令部目前已經移駐牡丹江，根據總軍方面的通報，第一軍將下轄第一二零、第一二七、第一三五等3個師團。」

田中貞男似懂非懂，這個時候大林野已經打完電話了：「長官，三天前，本鄉中將發出玉碎在即的電文後第六十二師團已經無法聯絡上了。

「平漢路方向的作戰尚未有結果，總軍和方面軍是不會允許我們轉進的。」

上月良夫搖了搖頭。

「很明顯，單憑肉彈是無法徹底摧毀支那軍戰車部隊的，而皇軍的速射炮似乎也無法正面摧毀支那軍的戰車……這麼說來，支那軍隱藏戰車力量，的確是有問題的。」

大林野想了想答道：「打贏的時候不說了，如果作戰失利的話，首先是部隊的報告，但如果是全員戰損的話，一般是以電信中斷作為判斷的，不過總會要留出一點餘地和_圖_書。」

但田中貞男大佐卻覺得上月中將有些一廂情願了：「長官，第一三四師團在之前的進攻中損失了相當多的兵力，就連工兵第一三四聯隊和輜重兵第一三四都已經解散填入一線作戰部隊了，但依舊無法恢復三個步兵聯隊的戰力，只怕是無法堅守15天之久的。」

聽到這個聲音，眾人扭頭望去，卻見剛剛出門的第十五軍參謀長吉田權八少將走了回來。

「第一五零師團的情況也不太妙。」

上月良夫指著身邊的電話機道：「你就在這裏打。」

「是啊，日本都要完蛋了，陸軍也肯定不能獨存。只是你想過沒有，日本必然從戰爭的灰燼中浴火重生，那個時候陸軍也會捲土重來。」

田中貞男的判斷有些武斷，事實上灤河前線的國防軍也廣泛使用戰車部隊作為反衝鋒的鋒頭，但比起兩個方面日軍的報告數量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而已，而田中又不相信前方日軍官兵會蓄意造假虛報，也不知道因為備件和油料的短缺造成國防軍戰車部隊有勁無處使的尷尬，進而得出了似是而非的判斷也屬正常。

「我反覆確認了幾遍，電文沒有出錯。」

上月中將斟酌了一會補充道：「吉田君，你馬上帶著半數司令部人員前往錦州，我稍後再走；田中君，你立刻和大林君制定一個遼西作戰計劃。」

到此時，田中大佐也確認了中國軍隊的目的：「長官，支那軍的指揮官怕是想將關東軍吸引入關內，然而逐一消滅，以減輕日後進軍滿洲的難度。」

「還要幾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