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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站得高看得遠，又不會害咱們，所以一體遵循就是了。」

忙碌了七、八天，大致把上海、下海兩市市內日本人留下來以戒煙為名實際販毒的戒煙館和大小煙館一體封閉了之後，戴科長念柏上尉才在直屬上司警政署治安處處長某中校。

戴思槐還在思索戴季良用意，就聽陳向學打斷道：「二哥，二嫂，先吃飯吧。」

「老三，你長進不小啊。」

戴念柏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關竅，不由得擊節稱讚道。

「二哥，你怎麼來了？」

戴念柏品砸了一會，點點頭。

因此，在黃金榮、杜月笙等上海灘青洪幫大佬都已經伏低做小，答應與國家合作之後，戴上尉的工作便走上了正軌，不但查封煙館的速度和效率大增，就連查封的範圍也逐步有上海市、下海市市區向郊外5市11縣擴張開來。

戴念柏笑著解釋道。

因此，比起因為戰爭原因湧入上海灘的七十二家房客來說，生活條件要優越的太多太多。

比起後面幾個年歲尚小的兄弟姐妹，戴紀柳和戴思槐、戴念柏的年歲相近，關係也更為密切，因此，聽說戴紀柳調到地方保安司令部任職了，戴思槐的臉色就是一變：「爹怎麼把老大調到地方保安司令部了？這是貶斥好吧？」

聽到戴瑪麗評判戴季良的生活作風，戴思槐和戴念柏同時臉色一變，不過不待戴思槐斥責妻子，戴念柏便岔開話題道：「向學，你去做菜，二哥二嫂，我們到客廳里聊。」

「不，這回要常住上海了。」

當然，或許在全國偏遠鄉村還存在私下種和*圖*書植、私下運輸、私下販賣煙土的現象，甚至還有小部分人武裝販毒的可能，但一路上有各地的緝毒警察圍追堵截，真正能流入上海灘的不過是寥寥少數，根本用不著作為戴季良三子的戴念柏親自面對死亡威脅。

戴念柏不是商人，自然也沒有商人斤斤計較的想法，或許在他看來，戴季良是不可能讓自家兒女吃虧的，當然，要想藉著戴季良的光發財當太子，也是不可能的。

「爹派來的醫生不是說，適量運動對孩子發育有好處嗎？」

「原來如此。」

「只是人家是假公濟私，爹卻是假私濟公，錢要我出的，但遠洋漁船公司卻要交給海軍的人負責管理，這是什麼道理？」

「知道，知道，你是我們家最有錢的資本家，今後你侄子就一切拜託你了。」

戴思槐點了點頭。

「辦個遠洋漁船公司又能花幾個錢，比起二哥你要整頓上海造船業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念茲在茲的人回來了。」

戴思槐感嘆的看著眼前的戴念柏，或許在他的印象中，戴念柏還是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小孩子，但現在看來，不單單是自己這些年有了長足的進步，戴念柏，甚至投身古典中國音樂研究的老四劉彥梘（注：根據戴季良的許諾隨母姓）都長大了。

只是作為上尉科長的戴念柏是沒有資格配車的，每天上下班都是由警政署的接送車前來接收，雖然這有些美中不足，但周邊的鄰居每每看到有警車到路口接送戴念柏上下班，自然也就知道他是個人物。

但沒有和-圖-書聽說父親戴季良身體有什麼問題，難不成是目前齊喜這邊有什麼不妥嗎？

「別叫了，弟妹非要招待我們，所以出去買菜去了。」

「這倒是個辦法，先解決有無的問題，然後讓日本人手把手的把操船技術、遠洋打撈技術、規避風浪技術交給中國漁民。」

「爹的眼光的確長遠，要知道一時半會國家還沒有辦法大規模解決向老百姓供應蛋白質的問題，向大海要食物勢在必行，不過，國內的漁民向來只在江河湖泊及近海捕魚，且少會操作新式輪船的船工，要想把遠洋漁業做好，做大，只怕還得要二哥你親自出馬。」

「遠洋漁船？」

陳向學白了戴念柏一眼，說道：「我可不像你十指不著陽春|水的大少爺，走兩步累不著。」

麒麟雖然是戰前西北根據菲亞特技術生產的國產中檔汽車，生產總數不過5000輛，就因為戰爭的原因停產了，而且麒麟車的主要銷售範圍是西北、西南和華北的部分地區，在上海極為少見，因此，戴念柏看到麒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西北來人了。

見戴思槐自己轉過彎來，戴念柏也很開心，於是告知道：「前兩天大哥給我打電話，說要調到淞滬太特別行政區保安司令部當參謀長，這下，咱們三兄弟可要團聚了。」

國家警察的警銜最高是上將，中將一般是各專業總局總局長和國家警察副總監的警銜，少將為省、特別行政區、甲等特別市的警政總署署長，上校是總局下屬的處長或乙等市的警政署長，中校是總局的副處長、警政總署hｔtｐs://m.heｔｕｂｏｏｋ•ｃom•cｏｍ的處長、警政署的副署長，少校是總局的科長、總署的副處長或縣分署、丙等市分署署長的關心下回了家。

才一進門，戴念柏就發現一個既熟悉又疏離的身影，伴著這個身影的還有一個帶著嬰兒的白人少婦。

「爹的意思是讓我引入資金，整頓上海的造船業，爹給我的建議是從建造遠洋捕魚船著手，慢慢的再造遠洋貨輪、遠洋油輪。」

「你弟妹呢？陳向學，你在屋裡幹什麼？怎麼不讓二哥二嫂屋裡坐。」

小夫妻兩個你一言我一語鬥上嘴了，倒是讓邊上的戴思槐看不過去了：「好了，好了，別在你二哥面前秀恩愛了」戴念柏這才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二哥二嫂，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來，到客廳坐，好幾年不見了，還真是有些想念呢。」

「爹是要讓老大接班的，又怎麼會聽任他人貶斥老大呢？」

心頭一緊的戴念柏急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沒錯，在日本，咱們有幾十萬的佔領軍在，小鬼子還絕不敢藏私。」

「這樣說也有一定的道理。」

等眾人進了客廳，為了防止戴瑪麗繼續把話題引到戴季良的身上，戴念柏便搶先問道：「二哥，這次來上海是途徑嗎？」

戴念柏又驚又喜的迎了上去。

說是家，其實就是戴念柏在淞滬太特別行政區的宿舍，以他上尉科長的級別，獨門獨院的洋房是遠遠不夠資格的，但在某處舊式里弄中包一個擁有前客廳、后廚房、馬桶間、帶二層閣樓的獨立單元還是不成問題的。

戴思槐和戴念柏和*圖*書的母親是親姐妹，從這個角度來說，兩兄弟當然是一眾同父異母的戴家子孫中最親近的，因此，戴思槐只好點頭替兒子收下了這份禮物：「那就說好了，等你的孩子出生，我一定送一份大禮過來。」

「有道理，沒道理，按著爹的意思辦就是了。」

戴思槐一驚，急忙勸阻道：「不可以，這是姨娘從小給你壓身子的。」

戴瑪麗笑道：「在美國夫妻恩愛是很正常的事情，倒是父親擁有那麼多的妻子很不正常。」

戴念柏笑哈哈的開著玩笑，猛然間他忽然想到了什麼。

不過今天戴念柏卻沒有聽到稀里嘩啦的麻將聲，還在詫異，就看見一輛麒麟牌汽車停在弄堂里自家的門口。

戴思槐說著說著，卻突然間搖了搖頭。

「老大才幾歲，已經升了上校，不服氣的人很多，少不得要在地方上磨礪幾年，再借個因頭升任少將調回中樞或野戰部隊。」

戴思槐也擔心自己的洋媳婦會口無遮攔，所以也有志一心的岔開話題。

因此，有敬而遠之的也有貼上來湊熱乎的，倒是讓戴念柏在淞滬太特別行政區政府總務廳工作的新婚妻子找到了牌搭子。

說罷，戴思槐鬆開戴念柏，指了指身邊懷抱嬰兒的白人少婦，向戴念柏介紹道：「瑪麗，你應該是見過的，那個小不點是你的侄子，爹給起了個名字，叫新烺。」

「什麼時候回國的？」

戴思槐才解釋了幾句，院門就再一次被打開，戴思槐抬頭望去，頓時笑了起來。

「爹也是這麼跟我說的，還給我指了條路，讓我去日本招募從事遠洋捕撈的漁民。」

「趁和圖書著小鬼子衰弱的機會，借雞生蛋。」

「我不擔心你，是擔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說起緝毒工作，事實上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複雜和危險，要知道就當前而言，國內的所有鴉片產地都已經落入了國防軍的控制之中，因此，在源頭已經堵死的情況下，對城市內外的煙館進行清理、查禁才是現階段戴念柏上尉的日常工作重點。

戴念柏立刻介面道：「對，先吃飯，先吃飯……」

戴念柏卻道：「二哥，家裡的兄弟姐妹中屬你我最親了，這點小物件可算不了什麼，大不了，日後你弟妹有了，你再還一份大禮好了。」

「還是爹想得周到，老大升的太快的確根基不穩，緩一緩也不是壞事，而且上海還是中國的經濟中心，把住了上海的兵權……」

看著一隻手提著一籃子熟菜，另一支手還拿著幾把青菜的妻子，戴念柏忙不迭走過去接應：「打個電話讓菜館把菜送來就是，何必親自去買呢？看，累的滿頭是汗。」

戴思槐用力的抱住戴念柏，回答道：「一個禮拜前到的國內，從青島上岸，走隴海線先去了洛陽見爹，根據爹的交代，這才到了上海，這不，剛訂完酒店，就過來找你了。」

戴念柏的妻子陳向學是他二姐戴憶荷閨蜜的妹妹，在戴憶荷結婚典禮上兩人第一次見面，此後經過幾年的交往，在去年剛剛結婚。

戴念柏趕忙在懷裡掏了掏，最後從脖子上摘下一塊玉佩來，掛在戴新烺的脖子上。

戴思槐也是明白人，當然知道自己本錢的由來，因此，剛才的說辭，與其說是抱怨，不若說是一種並無惡意的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