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面對參謀本部第二處處長林偉儔的質疑，練惕生考慮良久答覆道：「我支持濟泉兄的判斷，法軍的行動看似全面開花，但肯定其中有一路或兩路是虛張聲勢，意在調動我軍兵力。」

「永東、隆美髮生越族天主教和高台教教徒的暴亂，亂匪數量達上萬人之多，該省警備團兵力有限，無法給予斷然鎮壓，目前已經退守省城芹苴及周邊的蓋冷、清興等縣市固守待援，請總部立刻調集援兵救援。」

隨著勒克萊爾的命令，前線的戰鬥立刻激烈起來。

「要是北面再有叛亂，就讓芽庄的三七四師抽兵鎮壓。」

只是聽任越族的暴亂擴大也不合適，猶豫再三，就聽鄧龍光建議道：「抽調工兵吧，雖然都是新兵，但好歹也集訓過幾個月，總比那些暴動的亂民要強。」

鄧龍光此刻倒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還沒等瞭然一切的他抓起室內電話，鈴聲就已經刺耳的響了起來。

「不過將軍，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通知貝亞恩號立刻派戰機起飛救援？」

余漢謀牙疼般的抽了口氣，旋即彷彿想明白什麼似的笑了起來：「丹白兄，曹雄甫的戰車作戰群應該算是你的部下吧，就麻煩你去下這個命令吧。」

杜暉謙也支持自家老大道：「南方各省的警備團是什麼情況，我們都是清楚的，因此，其獲得的情報不足為據，我個人認為，檳椥省方向的法軍，極有可能是水兵假扮的。」

陳公俠的話音剛落，一個參謀匆匆推門而入：「部長，參謀長，檳椥城陷落了，黃省長率當地警備https://m.hetubook.com.com團剩餘的300人已經退過咸龍河，但法軍似乎有追擊的企圖。」

前來報訊的參謀顯然是做了一定的功課，對前線的敵情如數家珍。

勒克萊爾已經把問題上升到國家榮譽的層面了，電話那頭也敢再為下面人繼續開脫了，於是隨即話鋒一轉，提出一個新的動議。

「第一路之敵，沿15號公路向邊和方向進攻，目前已經攻佔了巴地、富美等城鎮，且正在龍城東南與我軍第四國防旅激戰之中。

「您知道東南亞的濕熱環境對雷達這樣的精密設備有著不小的損傷……」

余漢謀卻道：「暴民雖然不足懼，但背後未必沒有法國人的影子，要是法軍派人充當骨幹，那戰力就要重新計算了。」

「另外檳椥省警備團周團長報告，法軍艦艇在古膻門、公侯門方向活動，似乎有繼續進犯九龍省的跡象。」

借刀殺人？余漢謀會意的一笑，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若是連小河、林同、西寧等地，甚至安江、建江、明海都亂了起來也不怕，讓海軍陸戰隊出動，反正，他們在海上也不是法國人的對手。」

雖然莫福如是裝甲兵司令，但南坼國防軍的裝甲兵團主要是以南坼本地的華人汽車駕駛員和南返的南洋華僑汽車兵組成的，粵系的手根本插不進去，因此，只能是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但好在雒陽這邊的援軍暫時還接受莫福如的指揮，當然某種程度上也是聽宣不聽調的。

余漢謀這話其實也很勉強，事實上不是他想管和*圖*書，而是他實在沒有餘力去管。

「可能是對方採用了超低空突防，也可能是因為設備出現故障的原因。」

「根據空軍提供的偵查報告，參謀本部判斷，西線是法軍的主攻方向。」

余漢謀剛想點頭，冷不丁想到一個問題，於是探問道：「那萬一富慶、慶和、順海、多樂等地再發生叛亂怎麼辦？我們再從哪裡擠出兵員來？」

勒克萊爾不願意再聽對方的解釋，直接下令道。

「查清楚法國人的兵力和番號了嗎？」

鄧龍光冷笑道：「讓工兵打著第九國防旅的旗號去，要是真的被纏住了，正好讓法國人知道我們已經山窮水盡了。」

此番遠征印度支那的法國軍艦數量看上去有大大小小數十艘之多，但真正安裝了美製對海雷達和對空雷達的也就是黎塞留號戰列艦而已，至於陸上的機動式雷達偵查車的數量也極其有限，且監控距離都相當有限。

電話那頭支支吾吾的解釋道。

第三路之敵，在奪取美萩之後，正沿西（貢）美（萩）鐵路支線向堤岸方向進攻，目前已經攻取了邊站、新安等城鎮，不過在新安北和邊瀝南之間遭到我第一國防旅的阻擊，進展甚為緩慢。」

然而才睡下3個多小時的勒克萊爾卻猛然間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彷彿有著心電感應的他披著殖民地熱帶軍裝，透過舷窗向西方遠眺，只見遠處火光升騰，隱約間有雷鳴的聲響。

「我馬上來艦橋，通知所有人，我們的計劃似乎出了點問題，必須馬上給予修正……」

「雖然法軍的戰列艦、巡和_圖_書洋艦開不進前江，但驅逐艦和大型炮艦卻可以一路上行至宋蒼河河口的位置，為芹約以北的法軍提供火力支援，再加上空軍偵查到美萩方向出現的法軍戰車部隊，因此，加強宋蒼河一線防守已經迫在眉睫了。」

擔任中國國防軍駐南坼部隊司令官的前第十八軍團副軍團長陳公俠毫不猶豫的應道：「行，我來給曹雄甫打電話，要是他敢不聽命，我就敢把官司打到雒陽去。」

勒克萊爾一邊穿衣一邊回答道。

「如果是設備的問題立刻予以檢修，但若是人為造成的，無論是疏忽還是其他原因，都必須給予應有的懲罰，整個法蘭西都注視著我們，我們不能以失敗作為回報。」

雖然在南坼國防軍的作戰預案中，早已經考慮到檳椥省、九龍省、明海省等沿海省份失守的可能，雖然檳椥省的守軍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出乎余漢謀等人的意料之外了，但南方的變局還是讓國防部內的眾人感到一陣惡寒。

「那就不去管他。」

杜暉謙的話有自吹自擂的成分在，事實上，若非空軍在余漢謀的武力威脅下積極出動，恐怕新兵人數過半的南坼陸軍在各個方向都未必能擋得住法軍的進攻，不過饒是如此，在法軍能得到艦炮支持的宋蒼河一線，南坼國防軍第五國防旅也已經損失過半，力不能支了。

余漢謀立刻目視陳公俠，陳公俠會意的走到電話機前，拿起電話打了出去：「給我接（中國）國防軍獨立騎兵南坼作戰群曹司令。」

「目前法軍正兵分三路向我軍發起猛攻。」

「部長，ｈｔｔps://ｗww.ｈｅtubｏok•ｃｏm.ｃom后江省警備團李茂前團長的緊急報告。」

救援？大敵當前，每一份力量都是寶貴的，余漢謀又哪裡去找部隊填南方的大坑。

「在芹約前線，法軍已經投入了2個團4000人；在新安方向，法國人至少有4500人；而富美這邊，法軍也有3000人；若是再算上檳椥省、九龍省方向的1000多法國鬼子，法國人的預備隊只有不到5000人了，法酋據說也是身經百戰之輩，怎麼會如此用兵呢？」

「據檳椥省警備團報告，敵人是阿爾及利亞第1阿拉伯步兵團的2個營並配有10門大口徑迫擊炮。」

夜色深沉，海浪敲打著駐錨的軍艦，搖搖晃晃的催人入眠。

「第一國防旅李及蘭旅長報告，法國人出動戰車部隊了。」

原中國國防軍第三七三師師長、現任南坼國防軍參謀本部第一處處長練惕生少將臉色凝重的在地圖上指點道。

「來不及了。」

2個小時后，根據參謀們的討論結果，勒克萊爾做出決定：「立刻在龍海島上建立陸基機場；一旦龍海機場完成之後，再恢復頭頓機場；坦克和裝甲車改在鵝貢方向上陸；已經上陸的摩洛哥斯帕西第1步兵團、外籍軍團第11半旅等部著手脫離登陸場，向西貢方向發起牽制性進攻……」

南坼國防軍裝甲兵司令莫福如搖了搖頭：「大部分的戰車兵僅訓練了不足4個月的時間，根本不合適拉上戰場，只怕還需要北面的戰車作戰群出手。」

李及蘭原本是駐日軍第四三五師師長，駐日軍整編后，他被裁了下來，原準和-圖-書備回鄉務農，正好趕上粵系南遷回鄉拉人，於是通過鄧龍光的胞弟鄧鄂的關係，進入了粵系服務，如今官居八大旅長之一，也算是沒有辱沒他黃埔一期的身份。

余漢謀的話還沒說完，又有一名參謀闖入了會場。

勒克萊爾苦笑著拿起電話接聽，就聽電話里傳來確認的噩耗：「將軍，中國人剛剛轟炸了頭頓機場和福海的物資堆場，目前為止我們至少損失了6門高射炮，剛剛送上岸的20架D.520式戰鬥機和福海堆場的2000噸彈藥估計也保不住了……」

第二路之敵，正沿3號公路向堤岸方向進攻，目前已經攻佔了芹德、芹約等城鎮，且正在宋蒼河一線與我軍第五國防旅展開激戰。

「是！我立刻安排憲兵去清查雷達室的問題。」

又是一名參謀沖了進來。

幾位南坼國防軍的大佬們交頭接耳了一番，最終由余漢謀拍板道：「把七旅和八旅都調到南線去，另外裝甲兵團能不能出動？」

「那就派人仔細檢查一下吧。」

「命令第二國防旅沿塔梅運河運動，準備對美萩一線展開側擊，以策應第一國防旅在邊（瀝）新（安）一線的戰事……」

「部長。」

一會電話接通了，就聽陳公俠語氣嚴厲的命令道：「我是陳公俠，現在根據南坼國防軍的通報，法軍在邊（瀝）新（安）方向出動了戰車，南坼國防軍損失很大，根據國防部和參謀本部授予我的權利，我命令，貴部立刻馳援，違令者軍法從事……」

事已如此，勒克萊爾也無從挽救，只是質問道：「雷達為什麼沒有發現中國人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