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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鬧了一會，似乎所有的哀愁都散盡了，戴淑慧這才一邊整理衣服頭飾一邊向殷桃問道：「真的不後悔當年跟了我叔叔嗎？」

中華聯軍順利攻入三寶壟的1950年8月11日在農曆上是庚寅年的六月二十八日，也是戴季良六十五歲生日，考慮到社會影響的，戴季良並沒有大操大辦，但親朋故舊還是來了不少人，這不，戴季良在前院招呼來訪的賓客，後院里戴氏宗親們也濟濟一堂。

而對於戴家的第三代來說，除了長孫戴新燁、長外孫袁學飛已經讀了初中，算是有點懂事了，其他的都是小不點或者乾脆就是精|子和卵子，對一切還是懵懵懂懂，自是不會有什麼非分的想法，就算父母有灌輸野心，只怕也未必能明白是什麼、為什麼、怎麼去做。

殷素自殺未遂是因為她和胡濟生的女兒胡安安被戴季良強|暴的事情引發的，但這件事的責任並不完全在於戴季良。

對於戴淑慧跳躍式的思維，殷桃有些哭笑不得，但畢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殷桃最終只是婉拒道：「以我的身份不合適吧，我看還是算了吧。」

戴季良目前有11位正式妻妾、6位外室和乾女兒，再加上與他人偷情婚外生子，戴季良眼下包括私生子在內一共有11個兒子、13個女兒，其中最大的戴紀柳已經年近40，而最小的戴瑩瑩只有18天那麼大，從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典型的中國封建家庭。

「國民革命黨可是你叔叔的政治反對派，和他們搞在一起，只怕你叔叔會m.hetubook.com.com不高興的。」

只是戴季良對妻妾的管理和對子女的教育卻很開明，只要不給他戴綠帽子、只要不成為紈絝子弟，戴季良對他們的選擇都是理解和贊成的，在這種類似放養式的家庭氛圍下，戴家的親情反而更濃一些，誰都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再加上戴季良持家有道，妻妾子女門在經濟上也非常自由，自是沒有了封建大家庭中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悲喜劇。

「可是我聽說你姐姐差一點自殺。」

「為了擴大社會影響，我還邀特意請了廖夫人、孫夫人參加婦女權益保障會，將來我還要參加國民議會選舉，以國民議員的身份推動婦女保障法和條例的制定和施行。」

雖然事後戴季良做了補救，但胡安安受到刺|激當場便瘋了，而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殷素，對大女兒的遭遇十分內疚，因此，幾次想要自殺，幸好此時，殷素第二次懷上了戴季良的孩子，為了這個沒有出生的孩子，殷素才慢慢調整了心態，放棄了輕生的念頭來，這也是為什麼後來在戴季良清理門帷的時候，殷素最終不選擇嫁入戴府成為戴季良合法妻妾的原因之一。

只不過俗話說三五成群，既然戴季良的兒子、女兒那麼多，彼此之間也自然而然會形成一定遠近的關係，譬如戴紀柳、戴思槐、戴念薇、戴憶荷等年長的幾個是一群，戴探芬、劉彥梘、戴曼莉等年齡相近的走得更近一些，期間又有戴曼莉、戴可兒，胡盼兒、胡hetubook.com.com寶莉、戴明桉這樣或一母同胞或因為母親是親姐妹而關係更密切的，也有戴探芬、戴曼莉這種因為既是姐妹又是姑侄的不倫關係而暗自疏遠的。

殷桃搖了搖頭。

殷桃擺擺手。

「愛恨誰又能說得清楚呢？好了，不要說我了，怎麼搞起女權運動了，報紙上都是關於你的文章，聽說《快報》還給你做了專訪。」

「男人都不是東西，我們女人要自強自立才能不受他們的欺負，而自強自立不是嘴上說說的，要行動起來，即便某些姐妹因為這個那個原因無法自強自立，我們也要組織社會團體，為其撐腰做主。」

戴淑慧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鈴響了，殷桃拎起電話聽了聽，轉身向戴淑慧笑道：「前院的事情告一段落了，通知我們一起去大餐廳，所以參加女權運動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不恨他嗎？」

戴淑慧說起自己組織的女權活動來，人都興奮起來。

戴淑慧卻笑了起來：「放心吧殷桃，邀請廖夫人、孫夫人參加婦女解放運動，我是徵詢過叔叔意見的，說起來，叔叔還真是一個矛盾的人，他玩弄女色、搞後宮弄得人盡皆知，一看就是一個封建分子，但他卻支持婦女解放和婦女自立，你說奇怪不奇怪。」

「不一樣，不一樣的。」

然而按照當時的傳統和習慣，即便是嫡親，男女也是要分開的，至於長輩和晚輩更是不能同席，雖然戴季良本人是不在乎這種陋俗，但是在場的並非都是他的妻妾和子女，因此，也不能不和-圖-書暫時屈從了社會風氣。

「廖夫人、孫夫人。」

戴淑慧猶豫半天還是問出了口。

也已經四十齣頭的殷桃看了看老朋友，惆悵的嘆了口氣：「這也是命，誰讓當年就這麼遇上了命中的魔星，好在，這麼些年了，他對我很好，對盼兒也很好，只是可惜了我姐姐，算了，不說了，明桉，給姑姑，不，給姐姐見個禮。」

戴淑慧悻悻道：「有什麼不合適，你看馬氏不是以叔叔如夫人的名義搞什麼慈善會，那個謝馨霓還只是叔叔的乾女兒，也搞了一個中國商界女性聯合會，你憑什麼不可以參加我組織的中國女權運動呢？」

戴淑慧說到這冷笑起來：「畢竟還只是第一個任期，總要裝一裝的，日後怎麼樣不說，但婦女解放顯然並不礙事，所以，你要不出山來幫我吧。」

所以女賓有女賓區，男客有男客區，也虧得戴季良為了安置妻妾，大造府邸，所以才有足夠的地方安置數目眾多的來客。

殷桃苦笑道。

當然，爭寵的現象也不是沒有，畢竟戴季良只有一個，平時還要在外面尋歡作樂，要想沾惹雨露，自是要耍些手段的，好在，戴季良也能一碗水端平，就算和幾個年老色衰的妻妾不再行房，至少每個月也都會到房裡睡上一兩個晚上，以示不忘夫妻之恩。

「你別找借口……」

至於子女，戴季良也沒有厚此薄彼，如果沒有出巡和處理緊急公務，每天早晚飯至少有一頓是要和妻妾及孩子們一起共進的，所以，孩子們對戴季良這個父親並不陌hetubook.com.com生，年少的也能跟戴季良撒嬌，年長的也能跟戴季良說說心事尋求幫助，所以在默認老大戴紀柳是戴季良政治軍事方面的繼承人、老二戴思槐是戴家錢袋子的情況下，第二代間也沒有什麼好爭的，無非是老四劉彥梘心有些大，一畢業就跑到復興黨從事黨務工作準備日後參選議員，三小姐戴探芬受到戴季良侄女戴淑慧的影響參与中國婦女權益保障活動等一些無關大局的個人行為，並不影響第二代間的和睦與親密。

胡安安對戴季良霸佔殷素、迫使胡濟生有家歸不得一直耿耿於懷，每次戴季良來殷素處時都不給戴季良好臉色看，一次，戴季良來殷素處，正好殷素臨時不在，胡安安直接頂撞了戴季良，還拿著掃帚趕戴季良出門，結果惹得戴季良心火大盛，於是當即就強|暴了胡安安，否則以戴季良的身份，一個眼神就有無數人把準備好的美女奉上，又怎麼可能做出強|奸這等失格的事情呢。

但近也罷，遠也好，在如日中天的戴季良過65歲生日這一天，戴府里還是一片歡歌笑語，誰的臉上都帶著笑容，氣氛熱熱鬧鬧的，連帶著那些見不得光的戴季良的女秘書、女副官、女侍從、女醫護們也受到了感染。

戴淑慧白了殷桃一眼，這才回答道。

可是還是有人在這個喜慶的日子里心存歉意，這不，在一間會見內客的會客廳里，戴季良的侄女戴淑慧就很是尷尬的面對著以戴季良干姨太太身份的殷桃：「桃桃，是我的不對，當年……現在也不會是這樣了。」

「和-圖-書她們搞的都是世人可以接受的東西，可我若是以大總統如夫人名義搞什麼女權運動，免不得有人要疑神疑鬼過度聯想了。」

12歲的戴明桉不明所以的給見過幾面的戴淑慧行了個禮，剛叫了聲姐姐，便被殷桃打發了出去：「好了，去找你姐姐妹妹們玩吧。」

「恨就是愛。」

「後悔有用嗎？」

「而且除了好色以外，你叔叔對我和我姐姐還是很好的。」

殷桃跟戴季良同床共枕也快二十年了，也清楚戴季良的為人，所以她指出道：「你叔叔支持婦女解放和自立，卻未必支持女權運動，至於同意讓廖夫人、孫夫人加入你的組織，估摸著也是牽扯兩位夫人的精力，少讓她們在其他方面攻擊政府吧，不過，你也不要過多的接受兩位夫人的影響，免得成了左翼分子。」

「要死啊你個爛殷桃。」

戴明桉本就有些承受不住房內壓抑的氣氛，聽到母親放飛自己，便雀躍的離開了會客室，等女兒一走，殷桃的表情就變了：「我想起了，現在明桉和你是一輩的，也就是說，淑慧你得叫我嬸娘，來叫一聲聽聽。」

「一轉眼，明桉也成了大姑娘了。」

殷桃的眉頭擰了起來。

既然殷桃放得開，戴淑慧自然也就跟著轉憂為喜，於是兩個中年婦人打鬧在一起，時光瞬間倒流了二十年……

戴淑慧詫異的看了殷桃一眼：「行啊殷桃，跟我叔叔睡了那麼久，居然也知道政治了，不過你顯然過慮了，我叔叔秉政，打擊極左極右，但對普通左派、右派還是寬容的。」

「還不是因為你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