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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海軍建設委員會決定撤銷訓練艦隊的番號，設立海軍第一和第二訓練大隊、海軍航空兵第一訓練大隊。」

第二天12點過後，陸陸續續有交通艇將吃過午飯的各艦艦長送至中國海軍第一艦隊旗艦寧海號上，不過每一個登上寧海號的艦長都臉色陰沉，一番如喪考妣的樣子，顯然，大家都知道今天會議的主旨是什麼，沒錯，拚命的時候要到了。

「人齊了就開會。」

可這算不算是畫餅充饑呢？

不過2個月前，海軍總參謀部下令將嘉善、萬年、長興、婺源四艇調往了青島，所以目前第一魚雷艇艦隊只有2艘小型驅逐艦和10艘魚雷艇可用，而且辰宿列張四號魚雷艇太過老舊，實際不能與寧德、吉首、平江、靈川、水城、會理六艇和建康、豫章兩艘驅逐艦配合作戰。」

為了表明自己不是避戰畏戰，所以陳季良解釋道。

「根據海軍總參謀部的報告，經海軍建設委員會和國防委員會的批准，決定抽調逸仙、組庵兩艦即開武漢、重慶接受改造。」

下午2時還差20分鐘的時候，第一艦隊的全體艦長都已經破天荒的悉數提前抵達了，於是會議便提前召開，只是坐在那的陳季良並沒有說話，正當諸位艦長坐立不安的時候，副官推門進來報告道：「曾司令官到了。」

陳季良皺著眉問道：「之前第一魚雷艇艦隊上報的馳電方案已經不可能實現了？」

於是10名艦長退出了會議室，等室內空出大半后，陳季良又衝著皦日號測量艦艦長謝為良少校、武勝號測量艦艦長田敬一少校命令道：「皦日號和武勝號即日起，連同南京趕來的測量艦隊甘露、青天、誠勝、公勝、景星等幾條測量船一起，對江陰周ｈtｔｐs://ｗｗw.hｅｔubook•cｏm•cｏｍ遭由西周、滸浦口、鐵黃沙、西港道、狼山、通州沙、青天礁、劉海沙、長福沙、龍潭港、福姜沙一帶的燈標、燈樁、浮標和所有測量標杆進行排查，做到心中有數，一旦總部命令下達，立刻予以撤除。」

曾以鼎搖了搖頭。

也許覺得自己的話聽起來有些動搖軍心的意思，曾以鼎隨即來了一個180°大掉頭。

第一潛水艇隊司令高如峰上校苦笑道：「二號乙型（UIIB）潛水艇雖然是眼下德國的主力潛水艇，但缺點也很是明顯的，那就是噸位偏小自持力不足，而且長江深度有限，利於反潛而不利於潛水艇攻擊，所以想要和第一魚雷艇艦隊打出配合不是不可能，但難度很大。」

幾人有心說幾句場面話，但看著陳季良那雙洞明世事的眼，都不由的訕訕坐下。

不過再怎麼舉棋不定，上面的決心已下，海軍是沒有辦法獨存的，因此，陳季良在枯坐了許久之後命令道：「準備快艇，今天就去江陰，另外通知各艦艦長，明天下午2點正，在寧海艦上召開緊急軍事會議……」

曾以鼎苦笑道。

「上面命令是執行掩護江浙後撤物資及人員在長江上的運輸安全，怎麼可能讓第二艦隊輕易疏散呢？不是說寧可站著死不可坐著生嗎？拼光拉倒吧！」

陳季良聽罷，沉吟良久，最終還是毅然決然地說道：「第一艦隊絕不學方伯謙！」

「日軍第一遣華艦隊正在急速撤出長江，顯然，日軍對雙方宣戰也是有準備的。」

看著欲言又止的曾以鼎，陳季良知道他想說什麼：「當然，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等著日本人先動手，這樣吧，湖鵬、湖隼、湖鶚、湖和-圖-書鷹四艘魚雷艇暫時和辰宿列張四艇合編合練，其餘艦船等日軍第一中國派遣艦隊悉數撤出長江口了再研究疏散的方案。」

這算寬心丸嗎？

「另外，海容、海籌、海琛、海圻四艦亦開往武漢等候拆解。」

寧海艦艦長陳宏泰上校代表其他幾名艦長站起來表態道：「請司令轉告戴主席、陳委員長，海軍到了以血洗恥的時候了，第一艦隊絕不會再丟人現眼了！」

「而且打掉日本人幾艘內河炮艇有什麼用，根本不傷日本人的筋骨，反而把開戰的責任加諸到我國的頭上，不明智。」

謝為良和田敬一起身應是，陳季良微微頷首示意他們坐下，然後衝著剩下的艦長們說道：「第一艦隊還剩下6艘戰艦，寧海、平海、應瑞三艦不用多說了，都是第一艦隊精銳，也是中國海軍最精華的部分，別人可以走，你們走不了。

從新成立的華東前指回來的國防委員會委員、海軍副參謀長兼第一艦隊司令陳季良中將臉色沉重的掛上電話，剛才，在電話的那頭，國防委員會委員、海軍建設委員會委員長、海軍總參謀長陳紹寬上將用極其肯定的語氣告訴他，中日宣戰已經是大概率的事情了，海軍必須拚死一戰，以挽回民國二十四年中日淞滬之戰中，海軍丟失的顏面。

陳慶甲道：「如果第一潛水艇隊能給予必要配合的話，還是可以部分實現的。」

「總部通知，國防委員會已經批准設立洞庭湖海軍訓練基地、青海湖海軍訓練基地及武漢海軍綜合基地、雒陽海軍綜合基地，相信等海字三艦拆解后，上峰會對你們作出妥善安排的。」

須知道，整個中國海軍都可能被一掃而光，那麼會過來搶食的可不止是閩系一家，廣東第四艦隊www.hetubook.com.com、青島第三艦隊、江陰電雷學校、青島海軍學校也都指望著那少數的幾個坑呢，更不要說雒陽之前就有一支被稱為川江艦隊的嫡系存在。

正當一眾將校患得患失之際，陳季良又道：「大同號訓練巡洋艦（建安號魚雷驅逐艦）和德勝號水機母艦划入海軍第一訓練大隊，自強號訓練巡洋艦（建威號魚雷驅逐艦）和威勝號水機母艦調往第二訓練大隊。」

陳季良說到這，看嚮應聲起來的四人：「軍情緊急，你們四艦準備一下，儘快出發，尤其是自強艦和威勝艦，要繞過山東半島進入黃河，一路上很危險，必須藉著第一次淞滬之戰海軍給日本人留下的（戰時與日本海軍把酒言歡的）老印象，搶在中日正式宣戰之前駛入黃河口，否則極有可能在長山列島一線被日本海軍攔截。」

海容號巡洋艦艦長陳秉清上校、海籌號巡洋艦艦長林鏡寰上校、海琛號巡洋艦艦長張鳳仁上校、海圻巡洋艦艦長唐靜海上校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司令官……」

「雒陽沒有做出宣戰決定之前，釁不能自我開。」

與會的艦長們一邊用嫉妒的眼光看著可以名正言順脫離戰區的逸仙艦艦長周應驄上校和組庵艦艦長歐陽勣上校，一邊聽陳季良繼續說道。

「各訓練基地、訓練大隊的主官定級為上校及代將，相關人事任命將由海軍建設委員會呈報國防委員會後下達。」

陳季良點點頭：「接下來的會議，點到名的都不用參加了，各自去安排吧。」

陳慶甲答道：「歐戰爆發前，國民政府向德國訂購的S-18級魚雷艇到貨了10艘，再加上原有的辰字型大小魚雷艇、宿字型大小魚雷艇，第一魚雷艇艦隊編製上確有2艘小型驅逐艦和12和-圖-書艘魚雷艇。

陳季良板著臉說道。

日軍第一遣華艦隊就是日本人自己說的揚子江艦隊，該艦隊由八重山號敷設艦（布雷艦，但有2座單裝十年式120mm/L45高平兩用艦炮）和安宅、鳥羽、勢多、堅田、比良、保津、熱海、二見等8艘大小不一的內河炮艦組成，實力還不如擁有13艘炮艦和淺水炮艦、4艘舊式魚雷艇的中國海軍第二艦隊，因此，第二艦隊實現對其一對一的盯防還是能做到的。

說到這，陳季良拿出一份電報來。

陳季良擺了擺手。

然而真要與強敵拚死一戰，陳季良又有些猶豫了，日本海軍有戰列艦、航空母艦，中國海軍有什麼，全部艦船的總噸位加強來還不如日本海軍的一個零頭，敵我兵力如此懸殊，難不成真的要拼光拉倒嗎？

自強艦艦長羅致通中校和威勝艦艦長王夏鼐中校對視一眼，齊聲應道：「請司令放心，明天一早我艦就啟程出發。」

「再說了，長江上護航，多半沒什麼風險，就算日軍主力南來了，上面也一準讓我們退到江陰上游和巡防艦隊繼續護航任務，所以，重任還要由第一艦隊擔著。」

中山號炮艦也是大名鼎鼎的戰艦，避戰的話，丟的不止是海軍的臉，更丟了中山先生的臉，所以也不能輕易東撤了，永績號、永健號要委屈一下，當然這也不是什麼真委屈，甲午之後，中國海軍被人詬病至今，總要以犧牲來挽回一二的，所以說是真光榮才對。」

陳季良掃了掃在場的幾位艦長。

「不要說了。」

陳季良讓陳宏泰坐下，然後衝著第一魚雷艇艦隊司令陳慶甲代將說道：「硬碰硬，我們肯定是打不過日本人的，因此，魚雷艇就是我們以小搏大的關鍵，如果我沒有記錯，現在第一和圖書魚雷艇艦隊現在應該有2艘驅逐艦、14艘魚雷艇。」

「四海太老了，和日本海軍作戰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白白犧牲，所以總部認為四艦的艦炮可以拆解下來強化馬當要塞的防禦，而四艦官兵可以作為海軍復興的種子。」

「疏散？」

寧海艦艦長陳宏泰上校、平海艦艦長高憲申上校以降一眾軍官紛紛起立，齊呼道：「海軍不學方伯謙……」

所謂曾司令官指的是第二艦隊司令官曾以鼎，由於此時，第二艦隊駐紮在湖口，而第一艦隊駐紮在江陰，因此，他顯然是坐水上飛機飛來與會的。

是的，面對敵強我弱的局面，五年前，在淞滬戰場上，海軍丟臉的做出了保艦的決定，甚至高層還在戰爭期間與敵聯歡，因此，當消息傳出后，海軍便遭到了全國輿論的口誅筆伐，再加上海軍走私、海軍與陸軍大打出手等種種醜聞的廣泛流傳，可以說中國海軍已經到了萬人唾棄的地步，再不振奮，只怕就要亡軍了。

眼前的這位陳司令官是想告訴大家不要怕打光了未來沒有去處，海軍已經保留了復興的種子和安置的位置嗎？

「就更不能在長江中上游使用了，所以，再難也要試一試，這樣吧，第一潛水艇隊馬上駛離上海，先去舟山海域躲避，一旦中日宣戰，日軍艦隊主力南下上海，第一潛水艇隊先在海上試著截擊，不成功的話，再配合第一魚雷艇艦隊做最後的努力。」

「難道就不能先發制人嗎？」

等曾以鼎坐定，會議正式開始，就聽陳季良平靜的說著。

「潛水艇如果不在長江口使用。」

話都說到這份上，高如峰又怎麼能拒絕呢，只好點頭領命，這時，陳季良衝著曾以鼎說到：「曾司令，第二艦隊對日軍第一遣華艦隊的監視執行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