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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季良當然知道閻、韓與日本人有密切接觸，但是他也相信一旦日本人進入了兩人地盤，那麼勢必會引起晉軍和魯軍的反抗，不過，即便如此，他也要大張旗鼓的查一查，敲山震虎嘛！

6月20日，華北戰區又命令第六軍撤往滄州、第四十一軍撤往安陽，第八十軍撤出薊運河一線，至此平津的淪陷已經是時間問題了。

說話間，戴季良刷了牙、剃了鬍子、洗了臉，然後又匆匆的吃了早飯，國難當頭也沒什麼講究的，一碗大米粥、兩個玉米饅頭、一碟醬菜、一個荷包蛋和一杯豆漿。

戴季良向陳嘉庚許諾道。

6月18日，華北戰區又命令建制破碎的第三十七軍撤往保定、第三十一軍撤往德州一線整補。

戴季良冷笑道。

戴季良在馬桶上枯坐了一會，起身沖了水，隨後在洗手池邊找出牙刷牙膏進行洗漱。

「不要海外華人回國參軍？」

戴季良把話說到這份上，陳嘉庚只能坦然受之了，於是，戴季良就一路攙扶陳嘉庚進了會客室，等賓主坐定，清茶奉上，陳嘉庚忙不迭的掏出一份文件遞給了戴季良：「主席，這是南洋華人捐助的資金和物資，我們的力量還有限，很多同胞生活還很苦，所以，一時間拿不出更多的東西支援國內的戰爭，但相信，在國防軍打敗日寇收復全部山河之前，我們海外華人華僑的捐助會源源不斷。」

「海外華人華僑願意回國參軍，我們自然是歡迎的，但大才不能小用，一定要把人才用在合適的地方，才能取得最大的效益。」

而以新調入關內的第101師團和_圖_書、第17師團和尚有一戰的獨立混成第12旅團合編為第1軍，沿平漢路方向攻擊前進，又以剛剛在塘沽登陸的第108師團、第18師團和獨立混成第11旅團等部合編為第2軍，沿津浦路方向攻擊前進。

說到這，戴季良吩咐道。

戴季良收話不說，陳嘉庚聽了一半心中狐疑，只能延請道：「主席儘管直言。」

「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去把早餐準備一下，另外，有什麼緊急通報都拿過來吧。」

「」不過上午10點，您要約見南洋華僑總會的陳嘉庚先生，所以，不能再睡了。

吃完早飯，戴季良看了看一邊的座鐘，距離陳嘉庚抵達還有20分鐘的時間，於是他吩咐道：「去把軍工總署的生產報告拿來，陳老先生到了，再通知我……」

「現在的國際形勢，英法衰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日本人會不會眼紅德國的收益，在東南亞挑起戰爭呢？」

「陳老啊，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陳老，不好意思了，上海那邊有新的情況，我就不多留你了。」

6月15日，日軍第10師團突破了華軍第四十一軍和第三十一軍在張垣一線的陣地，第四十一軍和第三十一軍被迫退往南口，受到張垣一線失守的影響，長城沿線的第六軍、第三十七軍被迫退往密雲，唐山方向的第八十軍也不得不退過薊運河。

陳嘉庚聽的是心驚肉跳，情不自禁地問道：「主席的意思是？」

「各方面都沒有日軍進犯山西的報告。」

戴季良沒有急著看這份捐助清單，反而用手在封皮上摩和圖書挲著，臉上也露出了感慨的神色：「南洋的華僑，北美的華僑，歐洲的華僑，都在積極的向國內提供捐助，這讓我非常有愧啊。」

「秘密的，小範圍的徵求意見。」

隱隱約約間戴季良聽到副官在呼喚自己，他猛然睜開眼睛，直愣愣的看向前方，好半天焦距才聚集到了身前人的臉上：「子明啊，現在幾點了，我睡了多久？」

戴季良想了想，還真有一個要求：「如果可以，請幫著雇傭一些技工如何？」

「不過陳老既然說到軍隊的問題，我有一個建議。」

戴季良在給陳嘉庚定心丸的同時，也給了他一個更大的意外。

戴季良吐了一口牙膏沫子，口齒有些不清的問道。

「海外華人華僑對抗戰的貢獻，政府一定銘記在心，日後等打敗了日本人，政府要青史標榜、勒石以記，讓所有的國人和我們的子孫都知道華僑及海外華人的功勞。」

「不過勛賞要給，實利也要給，所以，政府決定向海外出售戰爭公債，美金計價，利息不是很高，但日後也能償本付利，多少也是政府的心意，還要請陳老幫忙宣傳和銷售，另外，抗戰軍興，國內各種需求大增，所以現階段回國投資，政府可以給予特別的免稅優待，也請陳老幫忙鼓吹一下。」

「來，我送陳老出去……」

聽到沖水的聲音，副官端著洗臉水走了進來，同時報告道：「主席，日軍已經設立了華北方面軍，以西尾壽造大將為方面軍司令官。」

戴季良又問。

陳嘉庚點點頭，問道：「這些，我回南洋后，一定做到，此外hetuboｏｋ.ｃoｍ•coｍ主席還有什麼要求嗎？」

開場白說完了，戴季良轉而說起了正事。

「徐副參謀長依舊沒有說服韓復榘。」

「現在是早上9點，您才睡了2個小時。」

板垣征四郎到底沒有撈到方面軍級司令官的職務，據說這是閑院宮載仁親王的意見，而石原莞爾及與之交好的陸軍中將東久邇宮稔彥王胳膊擰不過大腿，只得先擱置了板垣征四郎的任命，等華中方面軍成立時再想辦法推板垣出山。

副官言辭鑿鑿的報告道。

「財神爺來了，自然不能怠慢。」

陳嘉庚寬慰戴季良道：「這算什麼食言而肥，華人華僑通過投資西北工業，都發了大財，拿出一些回報國家也是應該的，更何況這也不是一般的勒捐，而是為了國家抵抗外虜，主席，不要把華人華僑當做外人，我們也是炎黃子孫啊。」

陳嘉庚沒有想到戴季良的要求是這個，結果在錯愕之餘，問了一個極其沒有水平的問題。

「日軍沒有進犯山西的跡象？」

6月17日，面對越來越嚴重的局勢，華北戰區在得到雒陽許可後下達了調動第一軍至保定一線設防的命令。

「而且韓復榘也不同意第三十一軍在德州整補，唯一答應的是由山東省內向滄州我軍提供5000名民團士兵及400噸軍糧。」

「主席，戰事維基，您先忙吧。」

戴季良舊話重提：「還記得1934年，我下野出洋，一路上和華人華僑宣揚，要投資不要捐贈，可如今我卻食言而肥了。」

6月22日，日軍第10師團、第5師團前鋒同時出現在了北平城郊，雒陽政府宣和*圖*書布北平、天津為不設防城市，同時命令第八十軍立刻登車撤回甘肅整補……

陳嘉庚倒吸一口冷氣，好半天後，才回答道：「茲事體大，我需要回去跟其他人商量。」

「我們不干涉學員的來歷及以後怎麼安排，我們只是想為將來保全南洋華人團體盡一份心力，以報答南洋的華人華僑對祖國的貢獻。」

不過第1軍也好、第2軍也罷，人員裝備尚未齊備，因此，華北大地出現了暫時的平靜，但任誰都知道，這種平靜很快就會被打破的……

戴季良解釋道：「東部沿海地區的企業工廠正在大規模的內遷，期間雖然安排了工人及工人家屬一同前往內地，但不可避免的會流失一些工人，現趕走培訓肯定是來不及的，再說了，國內機加工能力不是很強，很多得到授權拿到全套圖紙的項目做不出來或者做出來跟原版的差距太大，歸根結底是因為我們的技術能力不行，加工不能不行，所以，國內需要技|師、技工，頂級的要，普通的也要。」

「其實這份禮遇不是給您的，而是給所有的僑胞和海外華人的，你們了不起啊，國家為你們做的很少，你們給國家的回報卻很多，所以，我這個政府主席有愧啊，只能以這種方式聊作彌補了。」

「說日本人陷在中國了就不會對東南亞動手，那是昏話，什麼叫得隴望蜀，什麼叫慾壑難填和利令智昏，我在日本留學多年，對於日本人的脾性和國家政治格局有著深刻的了解，《田中奏摺》陳老聽說過嘛，也許不是真的，但日本正是沿著《田中奏摺》的軌跡在一步步的執行著，因此，和圖書日軍入侵東南亞是大概率的事情，對此，南洋的華人華僑做好準備了嗎？」

陳嘉庚站了起來。

「韓復榘還是不肯把第十九軍調到滄州一線去？」

副官也不是什麼都記在腦子裡的，所以，他特意從口袋中掏出小本子看了看，才給戴季良明確的答覆。

是的，淞滬第二階段剛剛起了個頭，並不值得戴季良關心，然而華北的突然崩潰，讓戴季良已經連續十幾天通宵工作了。

「讓交際處、銀行統計科去查一查，閻錫山、韓復榘跟日本人有什麼秘密協議。」

在陳嘉庚所坐的麒麟牌小轎車抵達前2分鐘，戴季良已經站在了門口等候，甫一見面，戴季良親手攙扶，讓陳嘉庚有些受寵若驚，然而不待陳嘉庚說些什麼客套話，戴季良又道。

「在下就告退了。」

戴季良還待說些什麼，副官走進來耳語兩句，於是戴季良對陳嘉庚說道。

同日國防軍總參謀部調動第七十九軍進駐滄州，第三十五軍進駐保定。

副官一邊替戴季良更衣一邊報告道。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進佔平津之後，前次作戰的日軍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所以，日本陸軍參謀本部下令調整了華北前線的戰鬥序列，將第5師團、第20師團撤回日本國內及朝鮮修整，並將第10師團、第14師團、獨立混成第1旅團等部安置在平津地區等待補充。

「如果南洋華僑總會有興趣的話，國防軍會派一些幹部到南洋開辦秘密軍校——以體育學校的名義——為南洋華人華僑培養軍事幹部。」

說話間，戴季良走進洗手間，但坐在馬桶上的他腦子裡全都是華北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