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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亦可喜，敗也不可惜。

「……」

這時，一個巡妖衛已經拿著冊子走進刀獄，乙三六沒有繼續說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若無齊事地回到隊列中。

似乎將滿腹壓力都釋放了出來。

這幾人平日和江舟比較熟，加上任命還沒下來，不像其他執刀人那樣開始對江舟有些敬而遠之。

「……」

乙三六小聲道：「晉陞巡妖衛，自然是好事，不過我聽說，有幾位校尉大人對此事有些不滿。」

江舟轉身走了幾步，就聽後邊又傳來李玄策的話。

走下山頂，江舟才仰頭看天，長長吐了一口氣。

對於江舟的話，他沒有信，也沒有不信。

巡妖衛掃了一眼刀獄上的執刀人，在江舟身上微微停滯，便開始宣讀今日任務。

「慈溪縣有農戶勾結鬼物，私自為人招魂謀財，擾亂陰陽，為吳郡城隍座下鬼差鎖拿，著人送來決斬文書，甲字七二，一人執刀，於今夜子時前去城隍廟決斬犯鬼……」

不僅是刀獄石窟里的執刀人在熱議，肅靖司的一眾巡妖衛甚至校尉都覺得不可思議。

說話的是一個hetubook.com.com臉色黝黑的粗壯漢子，他便是和江舟頗為熟識的乙三六。

一個南州靖妖將軍便是如此，聽聞大稷有十三州，南州在其中勉強入得前半數之列。

至於李玄策為什麼知道江舟有問題？

江舟晉陞巡妖衛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來。

還真是麻煩啊……

「對對對！江大人！原來江大人本來就是有名字的，到底是和咱們這些賤籍不一樣。」

管用得很。

不愧是南州肅靖司第一人。

所有人都很正常，唯獨江舟什麼都查不出。

這時那個剛剛宣讀完任務的巡妖衛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張文書：「丁五一，你的任命到了，今日便去百解堂報道吧。」

江舟眼角微微一抽，搶先道：「我頭上沒人！」

這坎在你這兒還過不去了？

「近日南門集市多有商人易貨之時收得錢幣銀兩，皆在數日後化為冥紙，疑有鬼物作祟，乙字五三、丙字二七，二人執刀，隨巡妖衛前往南門集市查探。」

將圍著的人群驅散，乙三六才用一種別樣的眼神看著江舟。

金鑼響過和-圖-書，江舟來到刀獄廣場。

不怕你心有鬼祟，只要你守規矩。

也許那個妖女讓自己來肅靖司，也不過是閑來一著棋，根本沒指望自己能做什麼。

山頂。

「你也知道，這次發生這麼大的事兒，連累得幾位校尉都被臭罵了一頓，石校尉都被調走了。」

乙三六也背著把斬妖刀，經過江舟身邊，開玩笑道：「誒，我這次出去，可能還真回不來了，你要不要滿足我臨死前一個心愿，若是我僥倖回來，你告訴我你頭上的人是誰怎麼樣？」

江舟轉身，又躬身說了一句：「多謝將軍。」

江舟埋在城外的背包、手機等物，就是在進吳郡前藉著拉屎的機會埋的。

只知道他最初出現在山陰。

李玄策負手站在崖邊，看著拾級而下的江舟。

他不知道。

乙三六敷衍地揮揮手，表示他信了。

……

這是江舟沒有想到的。

正好還可以試試他說的話真假。

江舟無奈道：「行，只要你活著回來，我連我頭上有幾根毛都一根根數給你看。」

好淺顯的手段。

「此番峴山神女之事，本將www.hetubook.com.com聽說下面有些傳言，你不必多心，只要你稟公執法，不墮我肅靖司威風，就沒有人能為難你。」

江舟想起乙三六提醒的話語，心中暗嘆。

「肅靖司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你也清楚，雖然你有李將軍罩著，可李將軍什麼身份？常年都難得到司里來一次，保不齊……」

江舟接了過來，道了聲謝，便見這個巡妖衛似笑非笑地道：「丁……不對，現在咱們是同僚了，該叫你江兄弟了，以後還要請你多關照了，呵。」

如果自己真有那麼厲害的來頭，自然死不了。

不管對方有什麼目的，把江舟留在肅靖司，就相當於把仙器留在肅靖司。

這種事對於別人來說難上加難，對於他這位靖妖將軍來說，卻很容易。

然後湊過頭來低聲正色道：「你小心些，你這次晉陞巡妖衛，可沒有這麼簡單。」

這筆買賣穩賺不賠，何樂而不為？

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讓李玄策對江舟另眼相看。

而自此之後，江舟一舉一動，就盡在肅靖司掌握中了。

如果沒有……嘿。

執刀人晉陞巡妖衛的事情不是和圖書沒有過，儘管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不能證實的事情，無所謂信不信。

換了他，也一樣會不痛快。

難怪那個妖女這麼輕易被他忽悠，放過了他。

幾個執刀人圍著江舟。

其身後的高人能御使這般仙器，就不會是個等閑之人，即便江舟所說不實，卻也不會相差太多。

李玄策輕聲道。

「行行行，沒人沒人。」

「但你一個執刀人，還和那事有直接關係，不僅什麼事都沒有，還得了將軍親點，你說那些校尉大人心裏能痛快？」

江舟心中一動：「什麼意思？你聽到什麼了？」

他只需要知道，那天晚上的五色雲煙與江舟確實有關便行。

但由靖妖將軍親點的，還真是一個都沒有。

「丁五一，你要當巡妖衛了，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以後可照顧著點我們啊。」

若個個如此……

因此，這兩天里江舟在肅靖司里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招來一雙雙異樣的目光……

任命還沒有下達，他還是執刀人，雖不用當值，卻要點卯。

有些事情，即便聽起來再荒唐，可偏偏就可能是真的。

不過從山頂上下來，江和-圖-書舟雖然不知道其中詳細，卻已經明白，自己還是太小瞧肅靖司，小瞧這個世界的人了。

甚至連他拉的每一泡屎是什麼時候、在哪都查得一清二楚。

有些事情，即便鐵證如山，也有可能是假的。

他只是讓人把肅靖司里裡外外都查了個遍，尤其是近來新入司的，每一個都查了個底掉。

好霸道的威風！

恩威並施。

很快，宣讀到名字的執刀人皆領斬妖刀而去。

「去吧。」

堂堂皇皇，只向直中取。

有點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便走了。

「什麼丁五一？現在要叫江大人了！」

妖女！真真可惡。

李玄策笑了笑。

這就是肅靖司的手段，沒有這些手段，又怎麼對付那些手段一個比一個詭異的妖魔邪祟？

「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大覺金仙，菩提大法師？」

看著他笑呵呵離去，江舟搖了搖頭。

乙三六笑道：「就這麼說定了，就為了看你數毛，老子也得活著回來。」

「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快點卯了，都回去了！」

因為江舟這個巡妖衛是李玄策親點的。

江舟點點頭。

肅靖司……英雄何其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