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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舟義正辭嚴道：「下官職責所在，照規矩辦事，何來得罪？」

要是裝的，這心機也太深了吧？

現在居然連瘦腰郎君也能一刀斬殺了。

「咳……」

估計和這位脫不開干係。

遠遠便傳來一聲馬嘶，馬嘶聲未落，騰霧已經甩著四蹄狂奔而來。

怎麼感覺這老頭和李東陽不是一路人？很不靠譜的樣子。

李孟陽對他的調笑只是微微一笑，捋須不語。

江舟詫異：「救人？」

「人皇金敕」這種事，明面上卻不好多說。

謝步淵和留下沒走，不知是要看熱鬧還是做什麼的李孟陽都是一臉無語。

李孟陽搖搖頭：「誒，我那大兄可不是信口開河之輩，一口唾沫一顆釘子，不會錯的。」

謝步淵揮揮手，調笑道：「行了，這裏交給本總捕便是，你不是職責在身嗎？走吧，放心，在本總捕在，郡主一根頭髮都掉不了。」

「不過也未免太早了吧？想娶郡主，可不是這麼容易，范太守此舉，雖是好意，可人家未必領情，別到最後，反弄巧成拙，落得個兩頭不是人。」

他當時收到張帖和圖書子，邀他參加什麼白麓詩會，不過一直沒有當回事，都快忘了。

「……」

「孟陽先生，弟子之事，都是東陽先生隨口玩笑，當不得真的。」

江舟回頭看到李東陽一邊對他招手，一邊快步追來。

說完，他又正色道：「你且莫推辭，實話與你說，此次詩會，非是為吟風弄月。」

謝步淵從後面走了過來，嘖嘖稱奇：「這樣的神駿，即便在玉京也不多見，這小子太過滑頭，也不知道藏了多少東西。」

李孟陽不無酸意地道：「你要是粗人，這世上還有幾個『細』的。」

「而且，你那首《送東陽》，一直被我那大兄視若珍寶，逢人便炫耀。」

說完騰身而起，騰霧未等他坐穩，就又狂奔呼嘯而去。

李孟陽見他一臉納悶，笑道：「誒，李東陽是我大兄，你是他弟子，你可不就是我師侄？」

菩提老祖……

他忽然想起來道：「我好像派人給你送過帖子了吧？」

這位郡主娘娘哪怕禿了跟我有半毛錢關係？

我謝謝你全家啊！

他只好話鋒一轉：「你這樣頂和_圖_書撞范太守，就不怕得罪了他？」

「孟陽先生，在下先走一步。」

謝步淵點點頭說道：「此妖膽大包天，竟敢擄掠郡主，自是萬死不足惜，不過郡主卻斷斷不能與此妖有絲毫牽扯。」

不過，從其舉手投足間的沉穩，謝步淵還是能看出江舟身上的巨大的改變。

「？？」

「此次祭月詩會，乃是為了救人。」

「……」

江舟詫道：「肅靖司確實是得授金敕，下官雖然未能親眼得見，但蓋著金敕大印的『肅妖靖平』四個大字，卻是一直供奉在司中，下官日日瞻仰，一向奉為圭臬，何錯之有？」

說完，撮口吹了個響哨。

當初南州幾位強者抵禦硯山神女時，他還只是遠遠見過這位謝總捕。

索性拍拍他肩膀道：「你能這樣想最好。」

後來因公與此人見過一面，說過幾句話，印象倒是不錯。

「謝總捕。」

本想逗江舟這小輩玩玩，嚇他一嚇，可現在他卻有點自己被耍的感覺。

江舟抱拳一禮。

思慮間，面上已經笑道：「人皇金敕？虧你說得出來，這樣的大旗你也敢和*圖*書扯？不怕你這小身板扛不住啊？」

「好馬。」

「太守大人是儒門名士，當朝重臣，德高望重，比下官更懂盡忠職守的道理，怎會因此而怪罪？」

謝步淵上下打量了幾眼，還是看不|穿這小子的底細。

謝步淵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也沒看出所以然來。

才走了不遠，身後傳來叫聲：「小師侄且慢走！」

江舟「老實」道：「不知。」

江舟張了張口，話沒說出就被他堵了回去。

有病。

弄得在場之人也是一愣一愣的。

那時候他只是個屁都不是的執刀人，後來卻屁事沒有，風平浪靜地過去了。

江舟還在想他的話，聞言搖搖頭：「多謝先生，不過不必，在下的坐騎便在林外等候。」

事實上，他能猜得出幾分。

他表現得就像個鐵憨憨。

「孟陽先生……是在叫在下？」

「你是我大兄親許的關門弟子，屆時可不能缺席啊。」

「怎麼？你還覺得我大兄不配為你師？」

江舟身影眨眼不見。

他看向李孟陽笑道：「我說你這麼急著與人家拉關係，可是想提前巴結這位郡馬儀和_圖_書賓？」

不過他心裏明白。

當然，有幾分是真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

這小子有點滑不溜手啊。

江舟一臉懵懂。

「呵呵……」

「呵呵，有事，有事。」

他斬殺虹晲說不上是捅破天，引發的後果卻是震動「天庭」了。

李孟陽搖頭嘆道：「總之，你若有心，便來試一試吧，若實在不想，我也不勉強。」

江舟暗自撇嘴，抱拳道：「那下官告退。」

「再說在下早有師承，如何能背門另投？」

「孟陽先生，不是在下不知好歹，詩會這種雅事，在下這種粗人去了能做什麼？」

上次見他才隔多久？

「不過你也不要怪范大人，你可知他適才為何要那般？」

「你小子啊，不老實。」

「否則傳出去，郡主名聲必遭詆毀，這兩個名字，即便只是放在一起，也足令天下好事之輩搬口弄舌。」

江舟有點無語。

「白麓書院，向來不重詩詞之道，即便偶有吟詩弄詞之時，也不過當作怡情小道，還不至於如此興師動眾。」

到底是何方神聖？

「你與此人也算相和_圖_書識，便是徐文卿，不過……」

李孟陽笑吟吟道：「八月十五，祭月秋典，白麓書院在一場祭月詩會，屆時會廣邀天下名士俊傑，一塊兒吟詩賞月。」

江舟想了想，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恐怕他這次無意間的搭救，反而要被這幫子老貨碰瓷，訛上了。

不愧是身懷至寶，那件寶貝果然神妙。

只好敷衍過去，道：「孟陽先生叫住在下，有何見教？」

說完，臉上又露出笑容：「呵呵，你是要回郡城？可要我送你一程？」

說著，朝他揶揄地笑了笑，若有所指道：「換句話說，你小子，要走大運了。」

算下來，江舟對謝步淵還是很有好感的。

「至於你有師門那又如何？我儒門不興門戶之見，師者，傳道，授業，解惑，僅此而已。」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以我大兄的資質，能比我還早破境立命？」

「啊？」

謝步淵乾咳一聲。

他心裏早就有些猜測，謝步淵與燕小五應之間該應該是有什麼關係。

說完，趕緊轉身離開。

「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你來占這便宜。」

誰是你師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