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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這才過了一天，民間的百姓都已經傳遍了，尊其為『聖僧』，聽說官府要為『聖僧』建寺，竟然都蜂擁而至，主動向官府捐錢捐物，沒錢物的就爭著要出力，就這，想爭還爭不著呢！」

其他人，只要安安靜靜的，只是到夕照峰下拜拜「活佛聖僧」，那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江舟神情一動：「去看過了嗎？可是妖魔？」

虞拱嘖嘖稱奇道：「聽說，消息傳出，許多人跑來看熱鬧，那老牛直接馱著放牛娃，騰空飛走了！」

「那頭牛呢？」

他們這是去社稷台。

他說的是永定縣大魚生下兩頭人的事。

一個巡妖衛提起話頭，就讓包括虞拱在內的所有人在內，都充滿期待，眼巴巴地看著他。

江舟知道問不出什麼，搖了搖頭，便自顧在這土丘四周走動起來。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

本來江都城中的各部官員也是要一塊來的，不過昨天的水患雖平，其後續的風波卻是才剛剛颳起。

「我看也不會有什麼事兒。」

「草鞋的事兒我是看出來了，這老頭兒也是個欺世盜名的，沒什麼本事，虧本我老虞還把他當高人。」

即便是尊勝寺再出來否定，最多也只是令一部分人搖擺罷了，信誰不信誰還兩說。

「這位大師可真和-圖-書是不得了啊，連上面的那些大人都滿口稱讚，說他有大慈悲、大智慧，是真正的大德，可不是那些披著袈裟假慈悲的賊禿。」

不管怎麼說，「法海」一出世就是石破天驚，一天之內就在江都立穩了腳根。

江舟道：「雖然如此，但我到底是沒有出手，你真不怪我？」

江舟來到樹下，徑直坐在曲輕羅對面，笑道：「昨天我沒有挺身而出，你可怨我？」

「哦？」

虞拱罵道：「去！別胡說！你個小東西，懂什麼國運不國運的？」

搜索了一番，一無所獲，也只好帶人暫時原路返回。

「……」

江舟失笑道：「果然瞞不過你。」

他估摸著，曲輕羅這會兒應該已經要回來找他了。

他的誅鬼神通、心眼，都有著破妄照虛之能，這土丘在他看來，也確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台上一片焦黑。

「誰說不是呢？虞頭兒，咱昨兒可是大開眼界了！」

曲輕羅並沒有追問他關於法海之事，只是點點頭道：「代我謝謝他。」

那可未必……

他說的老陳是司中另一個肅妖都尉。

江舟抬頭看天，忽然覺得這天都莫名地變得高遠了。

說完他還用一種驚悚的神情道：「不僅是人這麼說，連畜生都這麼說的！」

這回又是牛吐人言……

先是m.hetubook.com.com大魚生雙頭人，又是草鞋阻官道，天雷擊毀社稷壇，然後就大水淹城。

昨日被水患耽擱了，雖然災劫已平，社稷台被毀之事八成已無關緊要。

那巡妖衛見是江舟在問，忙道：「回大人，今兒一早，還有人來報案，說壽喜縣有一農家子家中養的牛，忽然口吐人言，說出『天將大亂』的話來。」

但他們還是要去看一眼才行。

嗯，紅旗是沒有的。

四周立著許多石獸。

看得出來平時虞拱也是那他們沒大沒小慣了，那巡妖衛也不怕他，委屈地辯解道。

說著說著，這才想起還有江舟的存在。

至少他沒有發現。

虞拱帶著人在四周搜索了一陣，回來對江舟說道。

果然。

不過，以往他在江都，雖然經過幾次鬧騰，在上層人物眼裡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江舟聽他說話有異，不由道：「畜生都這麼說？怎麼回事？」

尊勝寺在江都立足無數年，也不知道廣施了多少功德。

「那大水！跟天都漏了個窟窿一樣！」

江舟問道。

江舟心不跳臉不紅，點點頭道：「嗯，正好遇上，本是想請他代為出手助你脫身，卻不想我這師兄慈悲心腸，竟發如此大願，所幸，他所學之法極為神異，此番也算因禍得福。」

心中想著這些念頭和圖書，嘴上隨意應付道：「想見那位大師自個去雷峰塔拜見不就是了？人家也不禁百姓出入。」

「嘿！這老陳難道在糊弄虞某？」

「嘶～！這輩子我老虞就沒有見過這麼多仙人，好傢夥，跟落餃子似的！」

虞拱也是一愣，反應過來：「也是哈！」

四周的石曾也有大半被摧毀，同樣是焦黑一片。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真的洪福齊天。

江舟睜大著眼看著他：「牛都飛走了，你說不是妖魔？難道它是被人吹上天的？」

要不你腦袋伸過來，我現在就給你來個腦崩兒看看能不能治你的傻氣？

「咱離得遠，沒看清，也聽不到，不過聽說那位大師可是位真正的慈悲大士，立下大願，以身代劫，血肉身魂都被啃噬了一半，這才感動了上天，收回了大劫！」

論起民間的聲望，幾乎直追尊勝寺。

回到城中，在肅靖司交代了一番，徑直回到江宅，便見到如往常一般坐在娑羅樹下的曲輕羅。

論及民間的影響力，那是幾乎沒有。

曲輕羅眨了眨眼：「那位法海大師，也是你同門師兄？」

土丘上有個方形的石台。

虞拱接過話道：「看過了，是老陳去的，就是頭普通的水牛。」

同樣一件事，若是從「法海」口中說出，民間百姓說是奉為圭臬或許有些許誇張，但必ｈｔtｐs://m.ｈｅｔｕｂook.ｃoｍ•cｏｍ然是深信不疑。

這麼多事情，都湊到一起了，哪兒這麼巧？

罪名是不遵宵禁……

江舟騎在騰霧背上，十指有些發癢地捻了捻。

其底蘊也確實不是一個「法海」就能超過的。

一個巡妖衛道：「頭兒，那可不一定，昨天剛這社稷壇剛被天雷所擊，江都就發了大水，可不就正因了國運動搖么？」

「不過還是比不上那位法海大師！」

「太可怕了！」

鑼鼓鞭炮確實沒少，不過很快敲鑼放炮的人很快便被官府的人給鎖了。

恐怕很長一段時間是顧不上別的事了。

「誒？」

威風名望把他這個真身本尊都甩開了。

「誒？江大人，您也是大人物，可曾見著那位聖僧？能不能幫咱兄弟們求個機緣，去參拜那位聖僧，求他在咱腦袋上撫上一撫？」

說起來，「法海」的名聲確實是有些響亮得誇張了。

與其自己在這裏瞎找，不如回去直接問。

「好了，都不要扯閑篇了，緊趕幾步。」

「江大人，除了祭壇和石獸被天雷擊毀，沒發覺什麼異常。」

江舟抬頭：「哦？這其中還有隱情？」

「現在城裡有幾家沒在家中燒一柱香，供奉那位聖僧的？真成萬家生佛了！」

現在不一樣了。

看起來就是被天雷所擊毀。

江舟也想起來了。

「這有什麼？你們不知和*圖*書道，市井裡都在傳說，要是能得這位聖僧撫頂，便能百病全消，福氣伴身！」

虞拱撇嘴道：「那回就是那位弘文書院的秋老儒跟我說的，這大魚生兩頭人，是天降警戒，有人有不臣之心。」

這裏雖是江都還算重要的祭祀所在。

「這事，說來也玄乎，就和我上回和江大人您說的那個魚生人子的事兒一樣。」

「頭兒，真不是我胡說啊，大家都這麼說。」

「要不是那位法海大師橫空出世，咱這江都城，甚至是整個陽州，後果都不堪設想啊！」

「……」

曲輕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已經出手了？」

在去往城南的路上，虞拱與一眾巡妖衛你一嘴我一言，說得熱鬧。

都安安分分地拜了就走。

難不成，真是天命顯化？

看著十分古舊。

雷峰塔下的夕照峰，用那句名言怎麼說來著？

很快到了城南的社稷壇。

曲輕羅道：「你若情勢不明，便貿然出手，我才要怪你。」

江舟開口之後，眾人便止了嘻笑，埋頭趕路。

好在江都城人人心念聖僧恩德，也不想攪擾聖僧清靜，倒也沒什麼怨氣。

江都城受災，他這裏離著洞庭湖很近，卻沒有被波及到，一點事都沒有。

但也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土丘。

不過此時那土丘上的石台已經裂成兩半。

一夜之間，洞庭湖邊圍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