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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作者:牛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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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 俠義

第六百九十四章 俠義

少女和先前提議讓他一起的少年都是面露失望。
這般年紀,能有這等血氣功力的,已經算得上是少年俊傑。
聽著念經聲,神色越來越認真。
如此險惡地形,是開州的天然屏障。
而那些景象,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法海便親眼看到一隻長達十數丈的奇形巨鳥穿過一朵浮雲,瞬間引暴了潛藏其中的雷罡。
割鹿肉分之,眾獵人各得其一……
「阿彌陀佛,小僧修的是頭陀法,行腳天下,偶至此間。」
那青年和其他幾人聞言,都是神色微正,眉目間露出幾分敬重之色。
掃眼一望,一座高山聳峙入雲,不見峰頭,只見半腰處有風雲激蕩、雷電隱隱。
頭陀法,也是佛門禪法中最為清苦難行之法。
有獵人不知其數,驅鷹、犬撲獵共逐。
總之,只會出現衍算者認知之內的東西。
旋即,便有幾人朝他走來。
「展大哥,要不然,就讓這和尚跟著咱們吧。」
長相俊逸,英氣逼人,一身血氣如烘爐,且隱隱有一股令法海也覺玄奧莫測的氣機流轉。
江舟苦思,卻不得其意。
一眼望去,天上、地下,都遍布種種迷瘴、毒瘴、惡獸、惡禽、毒蟲……
以法海的道行,就算是有至聖算計,也不是沒有周旋的餘地。
「那和尚!你來此作甚?」
不會這麼巧,就是三山五宗的弟子吧?
內中也不知有多少天生之材,地長之寶,少不得有高人在此隱居清修,或是開宗立派。
法海不答,只是看向青年,露出一絲微笑。
此人約摸二三十,在這群少年俊傑中,也算是年長了。
行至一處,眼前豁然開朗。
「就這啊?」
法海一笑,單手合什,眉目微垂,低聲念了起來。
那三山五宗,不正是如此?
足見其中妖魔之眾。
概因法海說他修的是頭陀法。
「喂,和尚,你究竟有什麼本事沒有?要是沒有,就快點回頭吧。」
據十二宮神掌經上所載,十二宮神掌,以掌上十二宮,觀人之休咎、憂虞、悔吝、得失。
太乙神數沒辦法,只能看機緣。
和_圖_書曰:「壬通根于亥,亥歸於乾,乾卦為卦之首,其次亥為水,為萬物之源。」。
但強耐著性子聽了下去,竟然漸漸覺得很有意思,待法海停下,竟還有些不舍。
文字倒可以理解,他可是讀過書的人。
六壬神指卻又不同。
迷語人都去死啊!
不僅在這些少年中是佼佼者,放到外頭,同樣年紀下,恐怕除了那些仙門天驕外,也是少有人能及。
無論從哪裡,想要進入開州,都十分困難。
不論如何,纖雲弄巧那兩個丫頭,他不能不管。
退一萬步說,一具化身罷了,也損不了他的根本。
層層妖氛,也難阻其光芒綻放。
那巨鳥一瞬間,便化為灰燼,渣都不剩。
主意打定,一襲雪白袈裟的法海,已經從金山寺中走出,一步踏虛,便離了夕照峰。
只是此人俊逸不凡,眉宇間卻隱有一絲孤高桀驁之意。
「不是小僧不知好歹,不聽勸告,實是此行乃是小僧修行必經,若是見難而退,遇險而避,那便失了禪法真味,功虧一簣了。」
朝西北方向,步虛而行。
少女打量了法海幾眼,撇了撇嘴道:「看他細皮嫩肉的,確實一點也不像苦行頭陀。」
法海心中微感詫異。
那少女被他說得眼中已經出現了線圈,見他還意猶未盡,連忙搖手:「你別說了別說了!我錯了,我不勸你行了吧!」
法海心頭一動,便道:「小僧會些拳腳功夫。」
至少在此間,能登天的人不少,但能抗過九天風雷之罡,登天入蜀的人卻不多。
只有三式相合,才能真正博萬物、通古今,無不能算,無所不知。
心如劍直天不欺……
「搞什麼?還帶迷語人的?」
這些「俊傑」,倒還挺有俠義心腸。
不過,在蜀川深處,也能隱隱見得幾處祥光瑞靄,透空而上。
也就是所謂的妖氣。
這幾句話,在他的記憶中也有些隱隱約約的印象,應該是在哪裡看過的。
意思就是,六壬神指,能算乾坤萬象。
他可從來沒經歷過什麼捕獵逐鹿,為什麼天機和*圖*書會顯化出這樣的景象?
什麼意思?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般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厄……」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又打的是什麼主意。
「緣生緣滅,自有定數,若連生死也堪不破,又如何得見如來?」
蜀道羊腸,彎彎曲曲,也不知通向何處。
「好。」
不過六壬神指嘛……
山林中有走獸奔逐,一株看似平常的大樹,卻突然暴射出無數根須,瞬間將其網住,吸成了一團乾癟的球狀物。
一個少年朝他大聲叫道。
法海離了江都,也行了兩日有餘,方才抵達大蜀川外,來到那條唯一的入蜀之道上空。
他看的是自己的掌,自然只能算到與己相關之事。
「……」
還是道行太淺,看得不真切。
其中也有這十二宮神掌的局限所在。
「這……」
有慈悲心為什麼又難慈悲?
像來踏青郊遊似的,活脫脫就是他小時候集體秋遊春遊的景象……
也因其中險惡,能于蜀川中生存的,也多是些強悍匪類,少有弱者。
山腳下立有一碑,上書二字,正是「蜀道」。
「誒?」
也使得大蜀川中,多為妖魔強匪所據。
卻沒有太過在意,在他看來,這和尚年紀與他差不多,縱然有不凡之處,也及不上他。
少女不屑道:「念經管什麼用?」
他在其中,是哪個角色?
法海道行雖高,但見了如此險惡之地,卻也不敢大搖大擺地飛空而入。
大蜀川距離江都城頗遠,布虛之術以輕靈有餘,卻不以速度見長。
天機感應,方有這些他所熟悉的文字顯現。
只有在與陽州交界處,有一條羊腸小道,能入蜀川,達開州。
法海正色道:「性命固然重,但既入空門,當不以生死榮辱為念,色|色空空,死死生生,皆是緣法。」
一個個箭袖長靴,勁裝勁服,攜刀帶劍,身上隱隱有濃烈如火的血氣,顯然是些江湖人物,而且修為不弱。
法海一頭霧水,卻也不可能因他一句話就回返。
入佛門者,也不儘是心中向佛之人,反而和*圖*書大多數是為了吃一碗飽飯,還有不少,是為了消災躲難,甚至是犯了命案之人。
「反正咱們此行也是要去除掉那妖怪,讓他跟著一道也無妨,看他能一人行至此處,想來也是有點本事的,多一個人,多一雙手,或許能幫上些忙也不一定。」
一陣雷光電閃,遍及周遭數百丈。
地形奇特,綿延萬里,大稷十三州之一的開州,便是被這大蜀川包在其中,幾乎令開州隔絕於世。
一路行了十數里,都是毫無波瀾,閑庭信步,如踏青一般。
獵人,鷹犬,鹿……
法海于空中掃望,心下微驚。
竟都是些年少之人,其中不少,臉上稚嫩未消。
他此來是為救人,也為探一探其中玄虛,險不險的另說,麻煩是能免則免。
其地勢險惡之極,千丈高山比比皆是,聳峙高天。
人善被人欺,人惡被人憎,理所當然,但又是什麼意思?
為首一個男子當先發問。
有機會必須得集齊這三式。
法海只念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江舟一邊吐槽,一邊苦思,倒也沒有對這些文字太過驚詫。
法海神色未動,單手一禮,歉然道:「敢問幾位居士,為何叫小僧離去?」
不是出自權貴家門,那就應該是江湖中的名門大派所出了。
天不欺……人欺?
除了文字外,還有他之前見到的一幅景象:
法海見狀,連忙道:「除了拳腳功夫,小僧還會念經。」
還是得讓法海走上一遭。
心如劍直,倒好理解,天不欺又是什麼?
男男女女,少則十幾歲,多則不過三十左右。
林中盛蔭,有鹿奔走。
那少女不滿道:「你怎的停了?」
一般惡獸,尋常妖魔,避之唯恐不及,哪裡敢近身?
邊上一年少女子不由皺眉道:「我說你這和尚,怎的這般不曉輕重?」
青年眉宇間的桀驁微淡幾分,語氣也客氣了不少,說道:「和尚,剛才他讓你離去,並非有意趕你,只是前方有險惡,你一人行路,縱然本事不小,怕也是難脫殺身之禍。」
如此惡地,卻也是福地。
一來清靜,二hetubook•com.com來正因其險,古今少有人跡。
「和尚,你來這大蜀川作甚?」
先前被法海幾句話嚇得縮道人背後的少女又忽然一拍手道:
這不是他目光短淺,而是作為大派真傳的傲氣和自信。
因為犯了事,被官府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亡命之徒,也多是躲進此中,佔山為王。
法海正想著,那邊的年少俊傑們已經發現了他。
「他還是和尚,我聽師父說,這天下間最擅長對付妖魔鬼怪的,除了肅靖司那些凶人外,就是和尚道士了!」
下有地勢,上有九天風雷之罡。
至少,他們還沒有見過、甚至沒有聽說過有行為不肖的頭陀。
但行頭陀法之人,卻絕對是真正佛門中人,不說高僧,至少也有一心向佛的。
「可是此處乃是有主之地?」
青年神色微動,說道:「和尚,你會念什麼經?能否念來聽聽?」
靈台空明澄凈,反照方圓數里之地,防備著那些隨時可能暴起的兇險。
畢竟能在這大蜀川中立足的門派不算多,能有如此數量眾多的「年少俊傑」,除了三山五宗,還能有誰?
甚至連空中飄著的白雲,地上的樹木花草,也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便能暴起奪命追魂。
她也不知為何,初時聽聞,只覺無趣,甚至有些煩躁。
青年皺眉道:「不要胡鬧,咱們此行不是玩耍,處處都要小心,自顧都未必,如何能帶著旁人?」
其中竟早已有人,人還不少,竟有上百之數。
「對啊!」
或許是那些「險惡」也知其軟怕惡,法海雖是一身無邊法力內斂,卻也有絲絲佛韻禪意繚繞周身。
所見者,必然是與衍算者心中所思、所想、所識,息息相關。
當下便自空中落下,踏入了這條蜀道中。
青年深深看了他一眼,說道:「既然如此,你便跟著吧。」
在大蜀川這種惡地,遇上這麼多人,本就不正常。
就不能說得明顯一點嗎?
可以說比登天都難。
法海念誦經文之時,眾人初時不以為意,那少女更是顯出失望之色。
得鹿,獵人擲殘羹冷炙飼鷹犬。
和圖書機周流,無象無形。
「是修行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法海故作為難:「不知居士能否告訴小僧,前方到底有何兇險?」
能孤身一人行腳天下,又能深入大蜀川中數十里,安然無事,絕不是尋常人。
這大蜀川的險惡,比本體看過的書中所述,更千百倍。
天下仙門鼎盛,真正的佛、道之流,還是很受人尊敬的。
「主倒是沒有。」
若於無中顯象,那必然是為人心所引。
來連連擺手:「快些回去!這裏不是和尚來的地方!」
惡有人憎善又欺,遇善不欺惡不怕……
法海眼中金光隱隱,整個大蜀川在其眼中,都籠罩著一層濃濃的黑煞。
慈悲心存難慈悲……
至於現在,雖然暫時堪不透天機之象,但至少可以確定,確實是有人在算計他。
天機感應,是藉著他看過的這些文字,來告訴他某些東西。
這些人還大都是些少年男女,而且一個個臉上帶著興奮、新奇之色。
大蜀川是大稷中南部最大的山脈。
所謂頭陀,指的是孑然一身,苦行天下。
青年雖無法看清法海的道行,卻能感受到其身上的不凡。
話沒說完,就連忙躲到那為首青年身後,還探出半顆腦袋,猶有餘悸地偷看,生怕法海再啰嗦一些她聽不懂的東西。
那些被肅靖司鎮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妖魔,大多就是躲進了這大蜀川中,才得以殘喘。
法海仔細觀察了這些人,從其穿著打扮來看,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
「……」
不過漸漸的,那青年最先覺察不對。
果然是萬山聳峙,林木森森,綿延無盡。
這是一處山谷外,有一開闊空地。
眾人一陣尷尬的沉默,其中一人忽然道:
或許以後可以找機會,忽悠曲傻子偷出來……
少女撇嘴道:「看你身無幾兩肉,身上血氣不顯,頂多也就是會些莊稼把式,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說來也是巧,因這大蜀川的存在,此間竟也有類似「蜀道難於登天」之說,且更有甚之。
法海手執錫杖,緩行其中。
至於太乙神數,所提不多,只知能算過去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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