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六章 我要看你
「先天而天弗違者，若在天時之先行事，天乃在後不違，是天合大人。」
「先天！」
江舟從那幾句話中回過神來。
「掩面而示人，未免太沒有誠意。」
哪怕他現在仍在直視此人，卻只有一個若有若無的輪廓，尚留存於印象中。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不知真假的傳聞。
江舟便是疑惑的那個。
這也是不可一世的燕不冠，唯一一次的敗績。
「……」
「天人無頂，是為大人。」
儘管只是寥寥數數句，不涉根本，亦無大法，但對達到一定層次的人來說，卻無疑是醍醐灌頂，指道明燈。
她就站在那裡，誰都看得一清二楚。
「合三災，煉人身，去天理，是大人，為先天聖人……」
聞者皆是一陣沉默。
這人並沒有用什麼東西遮掩面目，與玄母教主那種神光遍體也不一樣。
金頂尊者兩眼熾熱地看那忽然出現的人。
「此塔雖是功德聖器，卻也並非不可破。」
遠遠聽聞這個名字之人，也是猛地一震。m.hetubook.com.com
眼中又出現那種癲狂之色。
「……」
那聲音倒未隱瞞，緩緩道：「天仙未成，人神弗屆，居天人之上。」
「只是如此。」
到底在哪裡見過？
只是在傳聞之中，此人早已經凌駕于紅塵三仙之上，是真正的人間第一仙。
如此人物，今日竟然親臨江都！
等等，此時此刻，達到了某種境界的人，都是若有所覺，無論在做什麼，都了停下來，朝夕照峰的方向看來。
同樣的念頭，同時出現在很多人腦中冒出，包括江舟。
注視著這裏的人，也是一陣無語。
比如……當今人皇，興建摘星樓，便是為了摘星樓主。
一個疑似「先天」神聖的承諾，那是連一品至聖都要動心垂涎的。
神秘人緩了緩，又道：
離得最近的金頂尊者更是一步踏出，便來到夕照峰上。
可惜當事人不是自己，他們羡慕嫉妒恨之餘，也只能暗裡咒罵江舟好色如命，不是東西。
尤其是少數一些和-圖-書知道「先天」二字含義的人，更是暗罵江舟暴殄天物。
瓦棺寺中，于眾信之前緩緩敲動木魚瞽目老僧。
卻忽然發覺其他人神色怔然，似乎仍然沉浸在適才江舟三掌之威，與這突然出現的神秘人口中「先天」而字的震撼之中，並未聽聞神秘人這段話語。
而江舟雖只二品，卻借巨靈神力，已能稍稍觸及這一層次。
這小子……果然還是應該入我佛門，讓老僧好生調|教，去去色念。
眾人心中同時冒出這個念頭。
大悲禪院，正與眾僧講經的常性方丈。
摘星樓主，更是天下間最神秘的一位絕巔之人。
這些話，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接觸的秘密。
「至聖之道，人天之別。」
夕照峰上，江舟打量了那人幾眼，卻有點失望，不由開口說道。
「先天？」
南城，藏在人群之中的七絕宮諸人都是心中大喜。
「先天……？」
「先天？」
「你雖借外力，半步登臨先天，但毫釐之差，天地之別……你非我之敵。」
「摘星樓主？」
不止是臉，從頭到腳，連此人的衣物也是如此。
那聲音忽然彷彿如傳道說經一般，緩緩道：「夫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與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違，後天而奉天時。」
江舟暫時放下這些念頭，心念電轉，便說道：「讓我看看你。」
那個神秘人沉默了片刻，才重新傳出聲音：
不過一部分是震駭，一部分是疑惑。
「故，可稱先天。」
「……」
過眼即忘。
江舟明明知道自己看見了，卻和什麼都看不見一般。
摘星樓主淡淡道：「你待如何？」
有這位在，那姓江的小子再厲害，也絕討不了好！
不過一現即隱，待人回過神時，卻見夕照峰上空，已多出一人。
「只是如此？」
星輝閃爍，與大日交印，蔚為奇景，令人出神。
這算什麼要求？
其實那一戰無人得見，勝敗自然也無人得知，但那是燕不和-圖-書冠唯一一次被人打得吐血。
雖然感覺這神秘人對他的態度有些奇怪，似乎帶著很大的善意。
不，應該說是這張臉，根本無法在任何人的記憶中留下哪怕一個剎那。
卻在此時，青天白日之間，萬里青冥，忽然現出億萬星辰。
摘星樓主之名，也是自此方才震動天下。
「你雖非一品，有此一掌，卻已臻先天之威，已有踏出牢籠的資格，算得上半步先天，龍伐與須女自作主張，犯先天之威，劫厄臨頭，亦是應當，卻罪不至死。」
至少，他就從來未曾聽聞，也從未在任何典籍上看到過隻言片語。
肅靖司中，正在搬運氣血，消磨神煞的常滅法……
但那張臉就是無法看清。
他不知道別人震驚什麼，但他已經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與此同時。
畢竟這個神秘人的聲音清脆如鈴、悅耳如天籟，一聽就是個女子。
摘星樓主從來不在人前現身，唯一一次出手，就是與天下第一人燕不冠交手。
只不過，正因這個若有若無的輪廓，才越讓江和-圖-書舟覺得莫名的熟悉。
連至聖都不知道，此人卻知道得如此清楚。
尊勝寺中，正跌迦坐于佛母像前，定中參禪的金頂尊者。
江舟正在捕捉著那絲莫名的熟悉感，聞言便脫口而出：「我要看你。」
就連金頂尊者也忍不住回過頭來，臉皮微微抽動。
難不成這人就是其口中早已「合三災」的「先天至聖」？
他是在調戲摘星樓主吧？
六大仙門聖地，最為神秘的當屬這摘星樓。
「摘星樓主！」
「過三災，存天心，去人身，是天人，為後天人仙。」
「先天不可輕犯，此事亦不當草草了結，你不妨一說，只要不是太過，我願代龍伐須女補償於你，便當賠罪，以贖二人性命。」
那也是唯一令人皇帝芒傾心之人。
燕不冠為人極為磊落，根本不屑於遮掩，這才傳了出來。
神秘人再度沉默。
「順人，人心悅；先天，天意從。」
江舟念叨著這個詞，又問道：「與一品至聖相較，孰高孰低？」
這是真正的至聖之秘，甚至可能大多數至聖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