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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

燕小五怒道：「喂，五爺我怎麼也是提刑司王牌神捕！你敢看不起五爺？」

「五爺我都不能忍啊……！呃？」

燕小五有點麻爪了。

「我能啊。」

審視質問之意毫不掩飾。

平平無奇的面龐此時已變得鋒芒畢露，兩道目光都猶如帶血的尖刀，懾人心魄。

田奢見江舟如此輕視於他，眉頭不由深皺，周身氣勢越來越恐怖。

說話間，周身氣息更為厚重，如千山兀起，其間血氣隱隱，似有千軍萬騎、槍林刀陣暗藏其中。

此人有如此修為，尾隨燕小五至此，卻並沒有傷他之意，再與燕小五的身份聯想一起，他的身份也就不難猜測了。

一見到他出現，頓時狂喜，大叫著朝他奔來。

「難道天波侯如此無膽，不敢與某堂堂正正一戰么！」

他也不管田奢心懷何意，既然是燕不冠的人，那自然要算在燕不冠身上。

田奢正色道：「只是田某個人之見，天波侯畢竟受陛下皇恩，如此隆恩，和*圖*書縱觀我朝立國以來，也是少有，還是應當常懷忠義，克盡職守，謹言慎行，戰兢以報聖恩才對。」

江都城中之人這才紛紛驚呼。

燕小五頓時忘了自己的處境一般，竟然能忽略了眼前恐怖的威勢，朝他怒目而視：「你過分了啊！什麼叫手無縛雞之力！」

「不愧是天波侯，果然有名震天下的本事。」

江舟眼角微微一抽。

躲在江舟身後，興奮地道：「揍他！這老小子敢在你的地盤上鬧事，根本就是不給你面子！」

城中守軍與各司衙門也被驚動，以為有敵來襲。

「……」

「你能吞得下這口氣？……」

田奢搖頭嘆道：「忠言逆耳，天波侯如此專愎，一意孤行，終為不美。」

江舟認真地點頭道：「我能忍。」

「普天之下，皆是稷土。」田奢此時神色冷厲，如置身戰場，面對敵軍。

江舟便笑道：「田將軍此來，可是代表大將軍來向江某問罪的？」

「你至少考慮一會和圖書兒吧？」

這漢子本來就站在街上來往的人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長得太過平常，站在人群里，讓人根本就注意不到。

而燕小五此時已經臉色蒼白，滿頭冒汗。

他早已發現有一股氣息藏在暗處。

同時說道：「是不是兄弟？」

「……」

江舟笑道：「你是在教我做事？」

那粗衣漢子正色道：「天波侯此言差矣，江都乃朝廷之江都，而非天波侯之江都，若在下所知不差，天波侯封邑只是城中千戶，但聽天波侯之意，卻是將此城視為己有了。」

「江舟！」

「呵呵。」

江舟輕輕一笑，並未出手。

直到江舟叫破，他才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緩緩朝二人走來。

江舟做出沉吟狀，一息后便道：「考慮過了。」

一個身穿粗衣，面貌無奇的漢子，出現在二人眼前。

田奢冷冷道：「軍營之外，田某隻是田某，所作所為，與大將軍無關。」

「你想怎麼樣？」

江舟伸出一個小指和*圖*書頭道：「提醒你一句，是青衣捕頭。」

頭頂血氣狼煙已衝天而起，竟是方圓徑百丈有餘，攪得天上風雲滾滾。

江舟沒再管他耍寶，朝一方看去：「出來吧。」

是燕小五。

「……」

有如此驚人的武道修為，雖然不顯于外，但江舟還是能從其身上感受到一種屍山血海般的鐵血之勢。

但除了江舟和燕小五兩人能感受到這種無窮壓迫與威勢外，街上的其他人卻恍若未覺，甚至沒有人向這裏看上一眼。

雖然他面上仍帶笑意，不過對方的姿態卻讓他沒了耐心。

田奢神色一變，怒道：「天波侯！男兒大丈夫，倚仗陣法禁制，何談英雄？」

燕小五：「……」

「呵呵……」

說著兩道粗眉已深深皺起，直視江舟。

也只有軍中宿將，方有此可能。

其腳步輕盈，無聲無息，偏偏卻給人一種沉重無比之感。

這就是心靈的力量嗎……

江舟撇嘴道：「行了，別耍寶了，他要想對你做什麼，就憑你那三腳ｈｔtps://wwｗ•ｈｅｔuｂｏｏk•ｃｏm•cｏm貓的功夫，你以為你能走到這裏？」

「五爺是堂堂七品高手！」

打老遠就看到這小子像一條矮胖的肉蟲僵在街上，一點點向前挪。

「你既然不能忍，你來為我出了這口氣？剛剛還是你說的，咱們是兄弟嘛。」

他實在是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哪裡來的力量，能以區區七品，在一尊武聖面前大嚷自己是高手……

田奢頭頂緩緩轉動的精氣狼煙陡然一滯，微微顫動，竟有渙散之勢。

江舟嫌棄道：「你搞什麼名堂？」

江舟看了一眼，只是輕輕一笑道：「閣下到我這江都城來，就是為了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小捕頭揚武揚威的？」

彷彿一座山嶽在朝這裏傾頹。

燕小五自然聽得明白二人對話的意思。

「難不成傳言天波侯擁地自重，有裂土稱王之意，並非虛言？」

這小子又在搞什麼夭蛾子？

卻向燕小五身後看去。

瞬間便有底氣地挺直了腰桿，探頭探腦四下張望。

「出手吧，聽聞天波侯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武俱臻至境，倒要領教。」

江舟只是掃了一眼，笑道：「閣下可知身在何地？」

「……」

燕小五興奮得話都剎不住車，說完才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看向江舟：「你說啥？」

天上卻浮現出五座神門。

一座大山傾塌，自然是天驚地動。

江舟面無表情道：「不是。」

燕小五臉色一黑：「喂！用不著這麼果斷吧？」

燕小五怒視。

或許這田奢是本性如此，不通世情，或許是他別有用意。

江舟沒將他看在眼裡，田奢也一樣不認為江舟有資格與大將軍相提並論。

粗衣漢子沒有直接回答，但此言也與默認無異。

言下之意，這裏並非是江舟私有之地，唬不住他。

燕小五一溜煙地跑過來，鑽到他身後。

江舟聞言只是一笑，而露好奇說道：「你是大將軍的人？」

江舟抬頭看了一眼，才朝他淡淡道：「既知身在江都，還敢如此，看來大將軍確實沒把我看在眼裡。」

但這並不是江舟需要忍耐的理由。

「某，田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