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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概率不會是他。

鐘鳴九響，鼓聲伴傳。

「小子大胆！」

一個是人間第一仙。

一眾武勛也不再理會江舟，齊齊跪地高呼。

殿下失蹤之事，也不知與那鍾馗有沒有關係。

二人都不在多言。

若是沾了，便只問結果。

她的聲音也是一般的孤冷。

別的假得了，但其腹中元胎與他之間的那一絲因果牽纏卻假不了。

帝芒和燕不冠。

那聲喧喻方才落下不久，便聽一陣腳步凌亂之聲。

太虛無垠，群星璀璨，一輪皓皓明月當空。

「臣等謹遵聖喻！」

這一步邁出，他本應出現在威烈宮內。

但江舟卻有種感覺，這老魔遁走，不是因為他，而是在畏懼某種「東西」。

不過，此地已經失去了江舟元神三身，只餘下一堆骨屑。

照理說他殺了長樂，這位衛道者不會與他善罷干休。

「將軍！」

自己殺了他最寵愛的女兒，他若已經知道，卻不來找自己麻煩，反而只是帶走屍體？

到了他們和圖書這般境地，萬事皆牽繫萬千因果。

只是這一步邁出，卻是天地轉換。

亭台中有一人，背對著他，一襲白紗宮裝，如流雲飄雪，在這孤冷天地之中，輕飄曼舞。

「摘星樓主，何故阻某？」

「天上的歸天上，人間的歸人間。」

就算出手，也是直接對他出手。

「如實上報！」

只是遁走罷了。

那就只有最後一個，帝芒那老兒。

那為首將領過來一看，不由眉頭皺起：「方寸，三先天？」

帝芒突然出關，定然與他殺了長樂有關。

燕不冠眉頭微皺。

從燕不冠邁出那一步始，兩人之間的交戰就已經開始。

無論是那些武勛，還是江舟，在這股無上偉力之下，都不得不停了下來。

這一堆骨屑，卻分明只是普通人的骨頭。

威烈宮。

便強行止住了召喚之念。

他還不至於分不清。

朝空中日月拱手一拜：「遵聖喻。」

那將領眉頭緊皺，心中已經滿是驚惶後悔。

「和_圖_書將軍，沒有找到殿下，怎麼辦？」

因為沒有必要。

腳下是砂礫粒粒晶瑩，剔透如白玉。

儘管如此，他也沒有膽子敢隱瞞。

神都上空，群星閃耀，突現日月懸天。

這一剎那間，便彷彿一方大千世界壓了下來。

就在剛才，他眼睜睜地看著長樂那賤人的屍體在自己面前消失了。

毫無徵兆。

佛門有金身，修行到一定境界，血肉筋骨便多少有些金質不朽之性。

撇去那些毫無理由的，又在這玉京城中，便只有兩人。

江舟回頭看了一眼寢宮。

而道門亦有玉骨之說。

以他如今的道行境界，天下間能在他「虎口奪食」的人，頂多兩手之數。

一個是天下第一人。

便聽聞一尖細之聲突起，自皇城之中傳來。

忽然有兵丁叫了一聲，卻是在那骨屑旁發現了幾個字。

江舟三尊元神之身都在看著眼前那堆骨屑。

江舟還蹲下來，抓了一把在手中捻了捻。

要麼，便一動不動，因業不和_圖_書沾，出世間果。

一股無形的無上偉力，煌煌赫赫，浩浩蕩蕩，鋪天蓋地，充塞乾坤。

「燕不冠，你逾越了。」

適才一劍之下，那一絲因果已經斬斷泯滅，人自然不可能沒死。

像是那種經歷了數百上千年的屍骨。

江舟此時更加確定心中所想。

燕不冠披散長發亦是烈烈而動。

若是他私放鍾馗入宮之事讓人知曉，項上這顆人頭怕是不保。

帝芒出關了！

大日與皓月同天，金光與清輝交映。

他三尊元神之身居然都無法追溯其源。

就算老魔自認不敵，也遠遠不到畏懼的程度。

凡上祀朝賀，鐘鼓為則。

眨眼間，一隊精兵便闖入，將寢宮圍了起來。

若不是這賤人是自己親手所殺，她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江舟怕是都要以為她與那老魔一樣，都不過是一具虛假的軀殼。

但其中卻也有古怪。

十有入九，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白骨老佛。

燕不冠大袖一振，一步邁出。

這骨質，有些heｔuboｏｋ.ｃoｍ•ｃoｍ年頭了。

「當——！」

金水大街上空。

江舟本體化為萬丈巨人，與數十個武勛爭鬥正酣。

過程並不重要。

修行之人的骨肉，與常人大相徑庭。

深刻入地上的白玉石板上寸許。

兩者之戰，定是曠世難逢。

「快快！」

高聲語這一句話在別人聽來或許會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

「公主殿下遇刺，絕不能放跑賊人！」

「咚——！」

誰也想不到陛下會在今日出關。

這隻能說明，這具軀體，甚至都不是那和尚的化身，而不過是他不知從何處隨意取來的軀殼。

沉默半晌，才開口道：「你我上次一戰，已近千載，今日正當再戰一場。」

……

正於此時，突聞鐘鼓之聲震天。

他知道高聲語定是因江舟而出手阻他，卻也沒有問她堂堂摘星樓主，向來不理紅塵之事，為何要為了一個江舟而破例。

但他卻明了。

而江舟在這股偉力壓下時，下意識地便生出反抗之念，就想召喚關聖降臨。

他倒和*圖*書要看看，老皇帝要如何處置他這個殺女仇人。

以他的修為，一步之間，可達咫尺之內，亦可至天涯海角。

燕不冠……

這種手段，讓江舟有些似曾相識之感。

……

高聲語緩緩轉過身，明眸皓皓，孤高清冷，正如頭頂那輪明月一般。

根本毫無抵抗之力，甚至連抵抗的念頭都難以生起。

這是人皇上朝，大樂之禮。

江過江舟卻有點不明白，這魔分明有與自己一戰之力。

「人皇有諭，百官上朝，著，西嶺侯，鎮北侯世子，榮德侯……天波侯，大將軍府五公子上殿覲見！」

江舟見狀，微一尋思，便晃動萬丈巨軀，變回原形。

他自然不會認為那和尚是被自己嚇得自裁了。

卻到此時都沒有出現，怕是其中有什麼意外。

只可惜，在這孤冷天地之間，並無人得見。

不遠處，一座宮閣亭台孤立。

下一刻，便聽到了鐘鼓齊鳴之聲，與那聲尖細的喧喻。

能奪得這毫無煙火氣，讓他追不到半點痕迹，這個數量還得再減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