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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

「他雖未曾明言，但我知道，他與我志同道合。」

「小五，時機到了。」

「今日有此機緣，我又豈能惜一己身，忘卻初心，枉顧乾坤傾頹之劫，置萬靈于滅頂之災？」

趙太真低聲「自語」道：「輕羅，你當真要如此？」

同時也變得越來越小。

燕小五雖是狂笑，卻是滿臉淚痕，凄厲無比。

「我娘就是他害死的！就為了狗屁人族！」

「果然擁有滌凈世間一切不凈之大威神……」

未過多久，這具骸骨便被血肉包裹，初具人形。

伸手雙的手，頭上日月星辰旋轉不休，慢慢將五塊顯露出部分血肉的碎屍自黃濁大河中拖出。

「可我沒想到，他背著我娘在外面找了那麼多女人！」

每一塊都被煉妖石上的無數道鐵鎖緊緊纏繞著。

「有緣無分也罷，為眾生萬靈，縱是忘情絕欲又何妨？」

「小五，你終究會明白的。」

波瀾之下，無數道鐵鎖似乎被無形巨力拉扯出來。

那五塊碎屍之上ｗｗw•hｅtｕb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顯露出的血肉，頓時被其吸食了去。

分明是五斷如山一般大的漆黑「肉塊」。

帝芒見狀，露出一絲笑意，喃喃道：「轉輪千聖，初轉聖輪……」

黃濁大河之中的十八顆血色煉妖石猛地一震，無數鐵鎖被震動。

「我只知他為了什麼狗屁人族，害死我娘！」

指上有大法輪常轉，與燕小五手中一般無二。

「我與他，是相知相惜之情，又豈是區區俗情俗欲可比……？」

燕小五抬起頭：「我不需要明白，也不想明白！」

聲音再次轉換：「這是我的道，我必須走下去。」

在日月星辰輪轉，億萬星輝照射之下，漸漸蛻去黃金、白銀、琉璃、水晶之形，緩緩旋轉，每轉一圈，便變得渾圓一分。

即便是被十八塊煉妖石合力鎮住，又借黃泉之水埋葬，但只須有一絲不慎，這幾塊碎屍就很有可能就此重生。

仔細一看，那哪裡是什麼山嶽？

「即便是朕將不存……人和-圖-書族有你與他在，也可無憂了……」

「我不要！」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幾塊碎屍的可怕。

「陛下。」

帝芒神色不變：「為我人族計，何物不可棄？」

無盡冥暗之中。

隨著一陣沉重的鐵鎖拖動聲，竟有幾塊巨大的「山嶽」被拖了出來。

「……」

繼而方才收得的四大王天，亦相繼浮現。

山嶽般的屍塊，沒過多久，就變得只有數丈大小。

仰起頭顱，張開頷骨，作出吞食之狀。

一手觸地，一手上指。

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也讓自己後悔終身……

身上突然無火自燃，不過是剎那間，便將方才生出的血肉盡皆焚成灰燼，又餘下一副骸骨。

帝芒長呼出一口氣，本是神光懾人的臉瞬間變得黯淡。

虛空中，漸漸浮現出一尊模糊的佛像。

天街之上，驟然現出萬千星輝。

狀極詭異。

燕小五睜開眼，看著幾塊浮出大河的碎屍，咬牙恨恨道：「姓燕的，你好狠！」

帝芒淡淡道：「這是你的責任和圖書，你在不在意，都不重要。」

到時別說是他，三界諸天都要震蕩！

但面上的不屑與不服，顯而易見。

「若是他在，也定不會阻我。」

「呼……呼……」

漸漸顯化出四顆星辰之形。

半晌，燕小五才沉沉道：「您也不必與我說這許多，無論如何，今日我都會助他。」

正全力運轉金輪的燕小五將這喃喃之語聽在耳中，眉頭微皺，卻也不能分神。

趙太真說著，心中卻是想道：江舟，你會如何選擇？

帝芒見此，卻是目中難抑喜色。

大法輪轉動，梵經聲中，那五塊碎屍竟是慢慢褪去漆黑之色，顯露出血肉本真。

彷彿佛陀在誦經。

黃濁大河也被震得掀起波瀾。

又有三顆星辰高懸于頂。

「不冠，此番你定能滌凈屍中魔性，于陽濁中血肉重生，成就先天人魔之軀。」

「什麼不死不滅？他想要，我都還給他便是。」

「若非如此，你以為，作為燕不冠之子，你當真能如此逍遙自在，想做什麼便做什和*圖*書麼，從無人敢逼迫於你？」

其唇齒張合，竟發出另一個人的聲音：「後土娘娘承稟乾天之命，效法坤元厚德，至慈至大，其志赤誠，恩澤萬靈。」

一隻青鸞展翅，背上有一如仙般的女子端坐。

「你以為，你是唯一選擇？不，那是你的兄長們選擇了將這個機會讓給你，用他們的命，在成全你，不死不滅。」

首、臂、足、軀幹，竟是正好能拼出一具人形的五塊碎屍！

看著前方越來越幽暗，難見數丈之外。

「罷了，你既有決斷，我也不阻你……」

「今日之後，我與他便再無干係。」

帝芒見狀，雙手一張，肩上現出日月輪轉。

燕小五此時已滿臉淚痕：「我雖一直說他無情，但一直以來，都還以為他只不過是練功走火入魔，才不顧我娘死活……」

「哈哈哈哈！」

「若不是我知你情關難過，才落得如此境地，便就信了。」

此時，帝芒少有地現出凝重之色。

帝芒默運炁機，一邊回復方才的消耗，一邊看向燕小五。https://m.hetubook.com.com

便猛然舉起懷中金輪。

「我更沒想到，他連親生骨肉都能親手殺死！他背著我娘，找了那麼多女人，害得我娘鬱鬱而終，生了那麼多兒子，本就是為了用來殺的！」

金輪轉動間，隱約有陣陣梵音唱響。

那尊漸漸生出人形的骸骨，此時忽然自河中站起。

話落。

「我本有濟事之心，奈何心有餘，力難足。」

帝芒神色不變，淡然道：「轉輪千聖體，非凡胎肉軀可承受，非經至親血脈、千體輪轉不可。」

「……」

「你可知，一旦身合冥陰，與地根融，雖有成就皇地祇之機，卻是從此禁錮幽都之地，與諸天至暗至穢至邪共存，永世不得出。」

……

每食一分，骸骨之上，便長出一分血肉。

聲音此時又變成了趙太真：「你若當真身融地根，為皇地祇，他怎麼辦？你真能放下嗎？」

「嘩啦啦」一陣響動。

燕小五瘋狂大吼：「去他娘的不死不滅！五爺不在乎！」

燕小五這會兒倒是冷靜了下來，也不大吼大叫了，只是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