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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作者:牛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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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拔山飛舉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拔山飛舉

一邊倉皇遁逃,一邊大罵:「何方鼠輩偷襲!」
看著那枚神金虎文,卻沒有接過來。
以他的眼力,雖難窺得其中真正玄奧。
陳真人躲閃不及,竟是瞬間被火光燎過,鬚髮皆毀,只剩得只根蜷曲毛髮,好不狼狽。
紅葉不知其意,卻沒有遲疑:「羅師兄受詔進宮,如今是黃師弟暫時代管。」
眾人早已有不耐。
「華清子!」
卻知道江舟這看似隨手而為,卻是莫大的神通造化。
「先召集方寸觀門人弟子,若有人慾去,讓他自去便是了。」
在他人看來,未免就顯得無情了些。
「這是六甲靈飛左右玉女,合共六十人。」
「怎麼?」
「再作拖延,反要誤了時機,還是快快了斷了吧!」
只得故意略過不接,高聲叫道:「諸位道友!今日乃道統氣運之爭,我等雖不欲傷人性命,但事到如今,方寸觀冥頑不靈,我等須也算盡了同道情分!」
便見天地間火光大盛,彷彿大日墜落大地。
天上所墜,變作了火雨。
如今親眼所見,隨手造化出六十位近仙的玉女來,才知道,江舟如今的境界,實已非他所能揣度。
江舟想了想,自彌塵幡中取出了許多天地奇珍。
以他的道行,自然是難以窺破江舟遮掩在神聖性光之下的本真。
「高師叔!」
除了他,即便是湯穀神王,也不可能有這等手段。
「慢著。」
華清子面色微滯。
他隨手造化,便是六十位有著不下陽神道行的玉女。
喚出六甲靈飛玉女。
玩戰術,本來就不是他所長。
而他有寶鼎金身這等三界諸天、過去未來都獨一無二的至高法門,卻是無根基不穩之虞。
「我區區凡胎肉體,三百余年而成天王之境,怎能沒有代價?」
指訣于掌間炁流一指一彈。
一身道行十去八九,從空中墜落下來,摔得道冠歪斜,披頭散髮,十分狼狽。
並沒有多說,轉身便朝山下去。
這六十位六甲靈飛玉女,是江舟以湯穀神王所贈的六甲m.hetubook•com.com靈飛經中術法所煉。
江舟點點頭:「都免禮吧。」
鬥不過,便不鬥了。
未必所有成仙之道,都得滅情絕性。
不僅是一個仙字,更是已經開始有了幾分神聖之性。
「這……」
他擅長的一向是揮拳頭,還有……拼靠山!
只當江舟成仙亦了道,將人性也給了結了。
「此處已成是非之地,我亦不便出手。」
高柢呆怔許久,才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接過神金虎文。
陳真人這雨,卻不是天地之雨,而是他這一門多年底蘊,積攢下來的真水。
若是以往,他便也就退了。
黃陽與紅葉神色微變,齊齊飛身而起,各自探出一手。
並非道行不濟,而成不了天尊,只是氣運使然。
這卻是當年江舟傳下的先天一氣大擒拿。
卻說方寸觀前。
來人自然是自槐江仙山下來的高柢。
六十個女子朝江舟齊齊下拜:「六甲靈飛玉女,拜見尊上。」
若非他並無行敕布詔之法,甚至能更進一步,令這六十個六甲靈飛玉女立地成仙。
對他人來說,未必是好事。
有一人當先道:「黃陽!紅葉!今日羅思遠不在,你二人便是方寸主事之人!」
「高師叔……」
口中念動真文。
「當年爾等祖師與我教的因果,便由你我了結罷!」
江舟點點頭:「如今大劫將臨,三界動蕩,我也難以窺見天機。」
「謝尊上。」
而是人到仙的必經蛻變。
六十位玉女一出,其身上幾近仙人的氣息毫不遮掩,卻是瞞不過在場之人的雙眼。
紅葉見得高柢,頓時又激動得紅了眼。
因為那是不得不如此。
但他很肯定,方寸觀遭圍,看似順理成章,也是早在他還在時便埋下的因果。
陳真人低頭笑道:「當年爾方寸得祈雨之功,而成今日之氣象,今日貧道也以大雨覆之!」
「好惡毒的賊道!」
黃陽、紅葉自然不可能就此屈服,正欲使出手段,忽聞一聲冷哼。
故而大教正宗,https://m.hetubook.com.com向來講究循序漸進,腳踏實地,正本固源。
點點滴滴,雨水紛紛落墜。
他現在想跟那些「人」動心機、斗棋藝,還太嫩了些。
那陳真人輕哼一聲,便駕雲而上。
黃陽與紅葉聞聲看去,卻是識得此人。
高柢點點頭,也不去追那陳真人,掃了一眼四方或立或飛的眾多僧道。
「唉……」
但是人一旦成仙,甚至站到了更高之處,所見所知所感,都已遠非凡人可以想象。
高柢沒有再多說,只是有些失望地搖頭。
這其中,卻也有一樁因果,連江舟自己都不知道。
氣急敗壞道:「三娘子,你今日之舉,必為西嶽招來禍患!」
江舟目視掌中,待時機一至,便取出一物,正是湯穀神王當初所贈的神金虎文。
如今江舟也大概能理解,為什麼那些大威神者明明有著一言而定乾坤的能力,卻都喜歡躲在幕後算計,以天地為盤,以眾生為棋。
三娘子與華清子交戰,已分出勝負。
其中所耗費的靈珍寶材,三界之中,能集齊的沒有幾人。
他已知道江舟並非是滅情絕性,這便夠了。
「如何避得?」
江舟將手中的神金虎文遞給高柢,說道:「你以此符,可號令彼等。」
「嘿!」
那些「人」,行事算計,羚羊掛角,無跡可循。
思維也是凡人難以理解,心志亦是難以動搖。
他若能參得幾分,亦將受用無窮。
「你既不管,我來管。」
如今大劫將起,三界動蕩。
高柢看了一眼過來拜見的黃陽,便依稀認出了他,就是當年江舟救下的那后丘村黃老太公之子。
「就憑你也配讓我偷襲?」
作為金天王的愛女,恐怕這兩位崆峒之主也不願憑白招惹。
黃陽與紅葉雖不知背後詳細,卻也知其曉此中因果。
最重要的是,江舟看不清這事之中藏了什麼坑。
那些人中雖然有幾個深藏不露的,但有六甲靈飛玉女在,卻也足以應付。
也不畏懼,一齊站了出https://m•hetubook.com.com來。
這老兒卻當她面揭開傷疤,著實可惡!
此人來頭倒也不小,乃太華山赤松澗的陳真人。
待高柢帶著六甲靈飛玉女離去后,江舟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
此時卻是半分退讓不得。
「你去將方寸弟子都召集起來吧。」
江舟說道:「與其如此,不如早早避開。」
江舟插了一手,生生截斷了那雨師的功德,從此結下因果。
別說是人,便是仙也能淹了。
最好莫挨老子,要不然,直接掀棋盤!
江舟輕嘆一口氣:「真是到哪裡都難逃紛擾。」
此時華清子之言,便如落入平靜熱油中的水滴,頓時沸騰了起來。
手掌一翻,無數奇珍便化為精純之炁,于掌間周流不息。
方寸觀上空,層層烏雲遮蓋。
江舟此時沒有人性嗎?
便有道道各色流光飛出,數有六十,正合甲子之數。
旋即反應過來:「你想將方寸觀搬到此地來?」
底下眾人紛紛飛遁避讓。
背後卻絕對有著什麼他看不見的東西。
磅礴生機驟生,浩瀚神威暗蘊。
「難道忘了你西嶽大郎舊事嗎!」
天王之境,已經不適合直接插手人間之事了。
兩人一怔,高柢擺了擺手,也不多言,直接取出了神虎金文。
「既如此,那便手底下見真章吧。」
「大劫之下,連金天王都隱匿苦修不出,靜待天時,你卻此肆意妄為!」
道行是其次。
卻無半分脂粉之氣,盡顯仙家絕塵妙態。
但畢竟也確實是插了手,入了局。
天地間,大雨越下越急,如傾盆之勢。
口誦真言,天地間頓時一片風起雲湧。
但在金天王面前,卻仍是矮了一頭。
只有旁門外道、邪魔詭道,才會不顧根基,行極端之法。
修行之人,往往道行暴漲,本來伴隨的該是道心失守,內魔外邪交困,一有不慎,便會行差踏錯,甚至萬劫不復。
鶯鶯燕燕,美嬌仙娥。
神聖,只在天尊之下。
唯獨方寸觀弟子家門在後,不知所措。
竟是短短片刻間和圖書,火靈谷中便已積入了數尺深的雨水。
只是天王之境,別說凡人,就是他自己,都還尚未全知。
恐怕難免會有波折,難絕後患。
神聖輝光掩蓋之下,又哪裡還能見到什麼人性?
強如帝俊,也因身入局中而殞落,何況是他?
其中的曲折,卻也不好與高柢解釋。
當年他也曾有心煉製,只不過一來靈珍難尋,二來他當時的道行煉製起來,不說能不能成,即便能成,「質量」恐怕也不怎麼樣。
三娘子所言雖是狂妄,但他亦心知肚明,亦並非虛言。
這兩位前古仙真都是崆峒之祖,即便在凌霄寶殿上,也是有座次的。
高柢有些頭皮發麻。
「黃陽!紅葉!爾等若是及早醒悟,貧道便收了此水,你方寸諸人還能免於一難,如若再要冥頑不靈,休怪貧道手辣了!」
各色流光于玉樓之前分別落下,顯化出一尊尊人影。
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代價,也不是因為寶鼎金身。
至於那些圍困方寸觀之人,也不必多說。
瓢潑大雨,瞬間便被燒成虛無。
「你持此符去,命六甲玉女,拔山飛舉吧。」
「方寸觀不過是個山野小觀,非大教正宗,閑雲野鶴的,也不欲大爭,留在人間,實無必要,反招煩憂。」
反而身上的束縛更多了。
絕不是那種無靈無智的傀儡、道兵之流。
故而也不客氣地二人齊上。
「三娘子!」
高柢看得目瞪口呆,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不舍剎那。
三娘子大怒:「別說是你,就算是廣成子與容成子在我面前,也要道上幾聲禮,你竟敢辱我西嶽!」
連西嶽中人,亦不敢提及。
而是因他如今天王之尊,自然是道行通天,三界諸天都少有能敵者。
狂風突卷,竟吹得兩隻大手難以近身。
陳真人嘿然一笑:「雕蟲小技爾。」
「自然。」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代價。
頓時個個雙目圓睜。
他在火靈谷中待過的時間比江舟還要長,自然是不可能坐視他人欺侮。
高柢剛要轉身下山,卻被江舟叫住www.hetubook.com.com
乃得天庭雨師真傳之人,於人間傳其道統。
高柢自然也知曉其中關要。
只是片刻,江舟便將這些雜亂念頭都斬了。
個個仙姿玉質,縹緲出塵。
江舟竟是于掌間剎那造化出了這六十位女子。
「哼!」
高柢定神一看,卻是六十個容貌姿態各不相同的女子。
高柢一驚:「拔山飛舉?!」
如今卻是不同。
元氣急涌,兩隻徑逾數百丈的大手陡然抓向陳真人。
便朝紅葉道:「如今觀中誰主事?」
「你這是……」
地上湧出了烈焰。
更令高柢震駭的是,這六十個女子,全都是靈性內蘊,仙光透體。
一舉一動,都牽繫著太多因果,一個不好,便會引發更大的惡果,甚至是災難。
當年人間大旱,本該由天庭號令,若依天數而行,最後必定是雨師布雨,澤潤人間。
他知道江舟道行今非昔比,可卻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自然不是。
江舟轉過目光,眸中平靜如水,不顯喜怒,無波無瀾。
瞬間便被沖入積流,隨波浮沉。
如此存在,哪怕只是一絲外性靈之光,也足以令日月失色。
「天玄地黃,太虛六氣,朝服靈精,神金虎文,當令我真,又令我神,分散形影,封山召靈,役使萬神。」
行雲布雨,本就要令出天庭。
卻並未因此而失去束縛。
高柢乾咽了幾下,稍微定下神來。
這雨水卻也非是凡水。
只是當初眾聖齊至,那雨師也著實被驚嚇了一番,並不敢來尋江舟麻煩。
他二人雖數百年來有所成就,但也難以與這等傳承深遠的正教嫡傳相比。
他卻不知,江舟所說的「代價」,卻並不僅僅只是自身的人性被遮掩。
因果牽繫之下,自有應兆。
華清子被三娘子用寶蓮燈刷了一下,頓時被攝了頂上鉛花。
這一次,他雖然沒有親自出手。
高柢依然皺眉道:「道行法力,自然是重要,但以人性為代價,真的值得?」
她大兄之事,乃西嶽禁忌。
高柢皺了皺眉:「你可知,你身上的人性已經越來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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