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地母
說跟零零不親近吧……好像也不是。
林毅這番話說得絕情，零零隻覺得心中一痛，好似要窒息了。
零一氣得道行又漲了幾分，憤怒地在零零心間怒吼。
張姣很快將整張畫卷展示在林毅的面前，並回答道：「這是藏寶圖，伐天寶庫的藏寶圖！」
他看到千幻鬼姬了。
要不是剛才已經答應過零零了，她現在非得搶回控制權不可。
看在零零的面子上，她也暫時不和林毅計較了。
當初吃了他一碗蛋炒飯，便給他留了一本九籙真解的神秘少女。
她是為了保護零零而存在的，但零零如果有了林毅，也就不需要她了。
零零更加親善，但林毅卻更頭疼。
花念柔歪頭疑惑道：「我說張姑娘在等你，也沒說只有張姑娘在等你啊！這是你的另一個朋友。」
但才走了兩步，零一便接管了身軀。
她的氣質和她的外貌嚴重不符，特別是她看向林毅的眼神，宛如一個目前在看著孩子，充滿了母性的光芒。
她的八卦之魂和吃醋之心攪和到了一起……
「你總算是來了！」
千幻鬼姬看到林毅，便露出了笑容迎了上來。
「這是什麼？」
雖然張姣剛才說自己是凈天教的地母，凈天教又一直是敵人，但林毅感覺張姣和凈天教未必真是一夥的，所以也忍著暫時沒問，而是先道了謝。
每天怨氣都在暴漲，修為倒是提升了許多。
零一聽到這句話就來氣，她倒是不在乎跟林毅了結恩怨，而是她分明感覺到，是零零不想就此和林毅劃清界限，才說對他有虧欠。
零一傲嬌地哼了一聲，這才讓出了身體的控制權。
她現在就想和林毅干一架，要不就揍林毅一頓，要不就被林毅揍。
長安城這地方莫名透著詭異，她也好，零零也好，在這裏獃著，腦子裡總像是能聽到有人在說話，細聽卻又聽不清楚是什麼。
「哼！」
「過往的種種，本就是我有錯在先，姐姐又給你們添了不小的麻ｗｗw.ｈｅｔubooｋ.ｃom•coｍ煩，算是我欠了你的，日後有什麼需要，你都可以找我幫忙。」
一時間，林毅倒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所以林毅有紅顏知己，她除了心裏發酸，做什麼都是不應該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也知道自己現在不是林毅的對手了。
恩怨本來在零零死後也就結束了，可她偏又回來了，還是一體雙魂。
她知道零零因為林毅而開心，她也就不開心了。
零一和零零是心意相通，但並不是完全地心思同步感知，零一能感受到零零的情緒，卻並不知道她具體是怎麼想的。
看到面前的千幻鬼姬重新變得溫柔，林毅就知道，現在這個千幻鬼姬，是零零主導的。
她分明就是還想著林毅！
林毅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或許會更大一點。
當他看到千幻鬼姬，千幻鬼姬也注意到了他。
林毅怕和她見面，但既然都見了面，氣勢上總不能輸。
對零零，林毅的心情才是真複雜。
林毅還有另一個不想把千幻鬼姬牽扯進來的理由，那就是他曾經窺探過千幻鬼姬的記憶，才知道她是紂王小姨子。
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顯然，這句話是說給林毅聽的。
親近吧？更不是。
「你為什麼要搶控制權！是不是他說一句看你的面子不和我鬧，你很開心？會不會以後有了他，你都不需要我了？」
他終於想到眼前的人是誰了。
至於林毅之前為什麼能修為暴漲，從打不過她，變成能夠碾壓……
她來青竹書齋的時候，就見到了張姣，但只當她是林毅的普通朋友，也沒有怎麼接觸，張姣又有什麼要謝她的呢？
聽她這麼描述，林毅不禁好奇這東西是什麼了。
零一隻是想表達自己被林毅忽悠了的憤怒。
發現零一和林毅又有衝突升級的趨勢，零零連忙開始搶佔身體。
從老婆們的反應來看，今天這個坎過不去了。
「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放我出去，我撕和*圖*書了他！」
可是，在這樣的一個少女臉上，林毅看到了慈祥。
林毅還是覺得自己的判斷應該不會錯才對。
明明林毅沒來的時候，她還挺正常的。
他拱手道：「是在下失態了，還有，多謝道友贈送的真經，對我幫助很大。」
蕭玥遇刺，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感受到林毅有一肚子的問題，張姣便不等林毅說話，便接著道：「這裏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不如咱們都進去坐下，好好聊聊，正好，也算是我給你們兩人的謝禮。」
就連蘇仙兒都沒有背叛團隊，可見大家已經達成了統一戰線。
只是……
「放心，我不怪她，過往的恩怨，我希望就此了結，如何？」
大概，她就是那個張姣吧！
「你並不欠我的，日後，我們還是不要有太深的牽連比較好，你走你的長生道，我走我的奈何橋，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其實，比起零零，林毅面對零一的時候反倒更自然。
零零當然不會放她出來和林毅打架，她忍著心裏的酸澀，問道：「你就這麼不願意和我扯上關係么？」
她和林毅的關係不算太深，若他明確和千幻鬼姬決裂，想來仙界應該也不願意浪費精力，去對付一個有一萬五千年道行的絕世惡鬼。
那的確是個少女沒錯，她穿著一身淡黃色的長裙，看著約莫十六七歲。
林毅循聲望去，便見到了一個嬌俏的少女。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不管過去如何，零零現在的態度友善，林毅也不好不給她面子。
而現在的少女，明艷動人，活力十足，還散發著母性的光輝，林毅一時間真沒認出來。
「你不要這麼氣勢洶洶的，我不想和你打，要不是看在零零的面子上，我抬手就能滅了你！」
林毅忍不住對花念柔吐槽道：「你不是說我的朋友是張姣嗎！」
張姣也沒讓林毅失望，一開口，她就直奔主題。
至於後面的那句話，是氣話和圖書，但也未嘗沒有這方面的擔心。
他是不喜歡打著為對方好的名義給對方做決定的人，不過，這一點是說的身邊十分親密的人。
她寧願被林毅打死，也不願意被林毅冷落，這是一種怎樣的幽怨！
然而，林毅剛想動身去逐個安撫她們，分身那邊看到的又逼得他不得不重點關注分身動態。
林毅確定自己有過目不忘之能，但見到張姣，他卻想不起自己在什麼時候見過。
「道友不必驚訝，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認不出現在的我，也不算什麼。」
「給你們的謝禮，都是同樣的東西，但對你們而言，都是最適合，也最需要的東西。」
花念柔整個人都是蒙的。
她是不願意殺生的，有她的約束，零一既沒有辦法爆發，又要忍受耳邊不間斷的囈語折磨，她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林毅本不想這麼絕情，但從藍雨口中，林毅已經知道，他是人間護道者，跟他車上關係的人，必定會受到仙界的瘋狂報復。
可以說，零一飄了，飄得很。
好在這個時候，解圍的人來了。
在徹底和零一分開成兩個部分之後，零零也漸漸回歸了本性。
想到這，花念柔心裏不禁泛起了酸味。
有些秘密，但是知道了都足夠要命，更何況地是親自捲入事端。
所以再見到林毅，她又覺得自己行了。
但千幻鬼姬不一樣。
她也沒說非要糾纏，只是留一個念想，讓心裏知道他們之間還有牽連。
花念柔說得很有道理，林毅無言以對。
「是你！」
並不只是林毅這麼想，花念柔和零零都是這麼想的。
但她是惡鬼，零零不是。
但想著這次要帶花念柔一起走，也只好暫且當作無事發生，只求張姣搞快點。
花念柔對這看上去就很古老的圖卷十分感興趣，不禁開口詢問。
又？
林毅聞言，搖了搖頭。
當時說好了比速度，結果她跑了，林毅不追她，害得她在長安城白等了這麼久。
這感覺就像是蒼蠅ｗｗw.ｈetuｂｏok•coｍ.ｃｏｍ一直在耳邊嗡嗡嗡地叫，讓她煩躁不已，恨不得將自己的力量爆發出來，四處宣洩。
林毅一臉震驚。
他們之間，該不會是那種關係吧？
零零則是在控制了身體之後，連忙對林毅道：「姐姐對你並無惡意，我已經勸過她了，請你也別生她的氣。」
「你是……」
主要是她也沒見過精神分裂的人，只覺得眼前的千幻鬼姬真的是怪到了極致。
不管他當時殺零零的理由有多正當，他終歸是殺了零零的。
老婆們之前已經進行過一次生死抉擇了，所以這一次林毅也沒有再問她們會做什麼選擇。
他在腦子裡仔細回想，忽然靈光一閃。
果然，少女微笑道：「凈天教，地母張姣，道友，又見面了。」
對一些不那麼親近的人，林毅想的是不給他們招惹麻煩。
在兩人分成兩個不同的靈魂之後，便已是如此了。
一個對他友善，一個對他敵視，搞得林毅敵視也不好，親近也不好，反正就是頭疼。
「當你所知不多的時候，做出的決定未必是正確的。不如先等等，真相總有浮出水面的時候，到那時，你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畢竟距離水晶宮戰鬥那會兒，她的道行又提升了一千年，已經有一萬五千年了。
哼，這種事情，暫時先不考慮，反正未來可期。
這話讓零零也摸不著頭腦了。
張姣也沒賣關子，她從袖口裡掏出了一卷皮紙，從展開的部分來看，像是一張地圖。
可在花念柔的耳中，這番話卻有了不一樣的解讀。
這種實力，豈不是人間無敵？
而這個女人，曾經還披著何冬的皮跟他同床共枕，曾對他言聽計從，拚死相護，卻也多次威脅他的人身安全和身邊人的人身安全。
只是，當初的少女滿身都是神秘符咒，而且神情呆板，活像個殭屍美人。
關於那個時候的事情，千幻鬼姬也不知道是失憶了，還是被人封印了。
感受到零一的不安，零零隻好安撫道：「你不要擔wwｗ•ｈeｔｕｂoｏk.coｍ.ｃom心，我喜歡林毅，但我更喜歡你，我永遠都不會和你分開的。」
這是她內心暴戾的體現，畢竟是從地獄殺出來的惡鬼，狂躁之下，就想要搞破壞。
對林毅的提議，零零並沒有意見。
林毅看到零一朝他走過來，連忙抬手打出一道金符攔在前方形成了一道空氣牆，將零一攔在了數丈之外。
張姣溫婉和氣地說著，也讓林毅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整得林毅也很迷。
只眨眼的功夫，就從柔情似水，變得凶神惡煞，看上去也太奇怪了。
「停！」
不管是什麼原因，林毅都不想讓千幻鬼姬攙和進來。
在零零持續不斷的幽怨眼神注視下，林毅甚至想解除法術，留一個紙人在這算了。
但零一很自信，她覺得按照自己的修行速度，應該很快就能追上林毅了。
林毅滿腦門子的霧水，哪怕他現在道行如此高深，卻依然覺得眼前的少女深不可測。
林毅猜到這個人是誰了。
也不知道她和林毅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故事，花念柔好奇得很。
花念柔也察覺到林毅似乎有些不太想見到千幻鬼姬，小腦袋瓜一轉，眼神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張姣笑道：「其實你對我的幫助也很大，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而我給你的幫助能有多少，我卻是心裡有數的，所以你不必謝我，倒是我該謝謝你。」
當初是謎一樣地出現，現在又是謎一樣的出現。
她像個迷一樣。
林毅和零零這兩個當事人都不明白，花念柔就更不清楚了，三臉懵逼之下，都聽了張姣的，換個地方坐下說。
「你終於還是來了！」
不過，她對自己的定位還是很清晰的，是她喜歡林毅，可不是林毅喜歡她。
林毅落座之後，花念柔坐他左側，千幻鬼姬坐他右側，張姣索性坐他對面，林毅就這樣被包圍了。
花念柔在一旁都看蒙了，這位林靈姑娘，為何這麼善變？
「你滅啊，有本事就滅了我，別躲著我！」
不過，零零這樣的反應，倒是讓林毅有些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