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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不知何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啪！

裴凌頓時意識到，系統這次選中的祭品，正是剛才所有的祈詞者！

「叮咚！智能修真系統竭誠為您服務！一鍵託管，智能升級！現在開始託管修鍊，貼心提示：修鍊期間，宿主會失去身體控制權，請不要驚慌……」

而他的神念，他的感知，他的本能，卻完全察覺不出任何問題。

「若是因為你的一己之私，導致葉魁首沒能接到要緊消息，後果你可擔當得起？」

這裏除了公主之外，沒有任何祭品，但系統一點沒有獻祭公主的意思：「叮咚！檢測到宿主已有祭品，系統將繼續為您修鍊【心魔大衍咒】……」

寧無夜傷痕纍纍，全身上下，已然沒有一處完好，多處衤果露出森森白骨，污血順著身體流淌過架子，滑入水中。

「現在墮仙不會要我的命，我可以放開了使用系統。」

「不行的話，就換別的術法。」

這位大樑國的庄淑公主，可能以前和*圖*書的確是夢境中的凡人，但現在，對方多半已經被那位墮仙的意志取代！

積水發酵之後的臭氣，夾雜著血腥味，混雜成一股令人作嘔的異味，瀰漫滿室。

「不能給墮仙意志干擾我的機會，否則我又會接受祂的祭品。」

雨條煙葉依舊招搖，卻萬籟俱靜，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眼前的一切隔離開來。

公主一陣失望，隨即又不死心地說道：「『魘』仙若是擔心朝廷供奉不周，不妨先當一段時間正仙試試，若是到時候覺得不妥，再離去也不遲？」

嘩啦。

就在剛才，他又覺得，永遠留在夢境之中，非常不錯……

旋即直接開始憑空施展【惑魂神通】，憑空修鍊【心魔大衍咒】……

他的身形不受控制的變幻，所有偽裝全部消失，露出了原本的容貌。

回想之前的嵇長浮、歸橫秋、楚摩三人，在他的視野中，都變成了普通人。

而且這種認知上的扭曲，即使他中途多次和圖書使用系統託管，也一直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對。

寧無夜的整張面孔，已經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原本俊朗剛毅的容貌。

鹹水流淌過傷口，帶來的刺痛，令寧無夜猛然驚醒過來，劇烈的痛楚，使得他全身上下的肌肉，都本能的抽搐，剛剛愈合些的傷口，全部崩裂。

這些祈詞綿密如針，潮水般湧入他腦海：「伏以……惟願『魘』仙……稽首……奉為正朔……天下咸拜……無任……謹詞。」

「如果修鍊【五鬼天羅遁】，能夠讓我從夢境之中蘇醒，那樣最好。」

※※※

因為，如果墮仙真的需要他，那便絕不會殺他！

裴凌的思維，開始變得無比混亂。

由於現在是系統操控著身體，裴凌沒有任何回話，心中卻是警惕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候，公主又道：「『魘』仙仁善，連祭品也只取大惡之徒，實乃光明磊落，大樑立國，最需要的便是『魘』仙這樣的仙人的庇護。」

獄卒提起和-圖-書一桶鹽水，從寧無夜頭頂澆下。

人間界。

心知情況不妙，裴凌當即顧不得其他，立時心中默念：「系統，我要修鍊，一鍵託管【心魔大衍咒】！」

他吐了口血沫，血沫之中，赫然裹著幾顆牙齒。

「朝廷是真心想要供奉『魘』仙的。」

寧無夜用力吸了幾口氣，感受著生機的飛快流失，冷冷說道：「我要見葉暉。」

裴凌面具下的神情幾經變幻，終於壓下想要立刻成為正仙的強烈渴望，艱難地回道：「不用！」

水牢。

這，也許不是壞事！

他早已昏迷過去。

跟之前不一樣，他這次，不但沒有看到被詛咒的目標，連獻祭用的祭品，都沒有看到。

「葉魁首何等身份，也是你這腌臢叛徒能見的？」獄卒不屑的唾了一口，濃痰直接吐到寧無夜臉上，旋即，他從壁上摘下一根鞭子，這鞭子極細，卻帶著無數細密的倒刺，狠狠抽向寧無夜面龐。

之前寧無夜跟他說過，在這墮仙夢境之ｈttps://ｍ.hetubｏoｋ•ｃom•ｃoｍ中，最危險的，便是那位墮仙的意志，對方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夢境中所有生靈的認知。

「你不是想問我為何會謀害葉魁首么？」寧無夜冷靜地說道，「這關係到一個非常大的秘密，與『寧』仙有關，這件事情，你沒有資格聽聞，我必須親口告訴葉魁首。」

「只要『魘』仙肯留下接受供奉，朝廷可以答應任何條件。」

不，墮仙還在沉睡，這應該還只是個不完整的意志。

「這是重溟宗的招牌遁法，號稱上至青嵐，下至幽冥，無處不可去！我現在掌握的【血鬼遁法】和【幽鬼遁法】，都只是這門遁法的前置遁法。」

只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心念電轉，裴凌急速地思索著：「一會修鍊結束，就立刻託管化神術法。」

思索之際，他感到耳畔的永夜低語漸漸小了下去，隨著系統的修鍊，迅速微弱，最終徹底消失。

系統提示音響起的剎那，裴凌立時恢復清明。

想到這裏，裴凌和-圖-書心中一沉，墮仙意志，哪怕再是殘缺，也不是現在的他能夠對付。

「否則，就算受刑而死，也不會吐露半個字。」

壁上牛油火炬熊熊燃燒，照出架子上的人影。

「……惟願『魘』仙……奉為正朔……天下咸拜……謹詞。」

眼下對方一直給他提供祭品，很可能是他的【心魔大衍咒】，能夠幫助對方蘇醒！

那水原本只是渾濁些的顏色，此刻卻呈現出醬紫。

很顯然，他的認知，早就受到了干擾！

細雨淅瀝，打落殘紅無數。

聞言，裴凌正要繼續拒絕，卻聽耳畔忽然傳來嘈嘈切切的祈詞。

緊接著，在系統的操控下，他開始修鍊【心魔大衍咒】。

「……天下咸拜……謹詞。」

庄淑公主梳著白合髻，斜插玉步搖，粉襦紅裙，姿態嫻雅，靜靜地望著裴凌，似耐心等待這位「魘」仙答應。

「先嘗試修鍊聖子傳承中的【五鬼天羅遁】。」

祈詞洶湧，不斷重複，匯聚在一起，似驚濤駭浪，漸漸轉變成了永夜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