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轉眼之間，幾日的路程過去。

「不以鬼而論，單說是人，你覺得，憑藉石誠的武功，這天底下有什麼人能夠在這一瞬間，就讓石誠失去所有的意識？」

「然後呢？你說你本來不至於嚇尿了褲子，後來還是尿了……話說，你剛撒了一泡童子尿，怎麼這會又尿了褲子，你這尿有點頻了……」

魏紫衣撇了撇嘴：

「要說我石誠，也是武功高強之輩。

「這兩個人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石誠出現，險些撞破隱秘，他們為何不出手殺人？」

「你怎麼知道我師父去了東荒借劍？」

蘇陌想了一下說道：

蘇陌一行人踏足其間，倒是感受到了此地的特色和不同之處。

「給你留了飯菜，你去換條褲子，吃完了之後，就直接啟程吧。」

「大器小哥，好久不見。」

時而行走，就能看到街邊有不少的鐵匠鋪。

石誠連連點頭。

「兩個鬼……正在交談？」

石誠臉都黑了：

「恩恩。」

待等這房間里，就剩下了蘇陌，魏紫衣和小司徒三個人之後。

蘇陌提鼻子一聞，不僅僅沒有聞到半點脂粉氣。

如今坐在馬背上，手裡還捧著那一本蘇陌還給他的小冊子，正想辦法研讀。

「那你覺得，這兩個到底是什麼人？」

甚至，就連酒樓里的桌椅板凳，都包上了一層鐵皮。

曲紅妝如今也知道，石誠路痴。

他臉上全都是驚慌失措，這一晚上顯然也沒有在什麼正兒八經的地方獃著。

蘇陌點了點頭：

開始的時候，這孩子說話還一本正經，到了後來，就有點跑偏了。

「要不，我著人去找找？」

「而且，斷了的腿，還不能接上義肢，否則的話，就整個扔到爐子里給煉了。

石誠趕緊夾了夾大腿：

曲紅妝對這裏卻並不陌生，見到那孩子會後，便低聲開口：

雖然小司徒聽的不是很明白，但總歸聽蘇陌的准沒錯。

不過想來也是。

「哦？」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點頭：

你兒子要去喝花酒，然後迷失在了去喝花酒的道路上？

吃完了飯，繼續往山上走，就能夠見到不少的江湖人前來求劍。

總歸來說，雖然捕風捉影尋到了一些痕迹，卻也難說道理何在。

萬里冰川終年不化，這北川之北，受其影響，縱然是七八月份的炎炎夏日，也不覺得有多酷烈。

石誠呆了呆：

「如果這兩個不是鬼……也不是石誠自己嚇唬自己的幻想。

「你怎麼又來了？

石誠說道：

昨天晚上拿夜君，也只是驚鴻一瞥，哪裡來的知之甚祥www.hetubook.com.com的說法？

他破解這文字，多數也是連蒙帶猜。

亦或者，他會不會直接摸到紅院的寶庫？

道主雖然年老，但是身材魁梧，好似人熊。

「我說的都是真的，世叔可莫要不信。」

到底蘇陌是當長輩的，他笑著說道：

……

結果現在可好……

「哦？」

只是養劍廬閉門謝客，這幫人多數都是希望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看到蘇陌他們之後，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此行北川，只剩下了這兩個所在。

也能讓小包袱，稍微輕便一些。

「……你個童子，天天惦記著去紅院？」

「周遭霧茫茫一片，迷霧之中，隱隱可見墳頭，我竟然是在墳地里睡了一晚上。

來人開口，正是石誠。

「別說是我了，我先前在船上聽宋老大說過，蘇世叔當年也是在煙花柳巷之地，學得了一身的本事，這才有了之後名動江湖的資本！」

只能求助一樣地看向了蘇陌。

就見到跟前不遠處，正有一個半大的孩子，手裡端著一本書，看的認真。

一時之間有點哭笑不得：

蘇陌聽到這裏，倒是明白了過來。

這也比尋常之處的鐵匠，打造出來的兵器要好的多。

便輕輕點頭：

「對對對。」

小司徒低聲開口。

「至於說……龍門驚皇……」

現如今存世的關於歸墟一族的記載，都已經沒了。

「就在一個地方，怎麼也轉不出去。

「你覺得，昨天晚上石誠不是自己嚇唬自己？」

「嘿……這話還以為我聽不明白嘛？

眾人對視一眼，似乎都有點想笑。

打造的極為精巧。

更有人拿著千錘百鍊，花紋極為好看的鐵鍬耕地。

「這……」

「那……這兩個人的武功，只怕得有龍門驚皇……而且還得是排位極高的龍門驚皇，才能夠做到。

「你還有個什麼名聲……」

可蘇陌初來北川，褚家莊的事情，知道的人，除了褚淮仁一家子之外，全都死了。

真的是想想都覺得晦氣。

回頭石勝天為了證明，他兒子是路痴，不是白痴，也來這麼一場……萬一再將自己給弄丟了可怎麼辦？

眾人頓時來了精神。

「如今只差了這臨門一腳。

魏紫衣說道：

「恩。」

「談了什麼，你可聽清楚了？」

「結果這兩個鬼同時回頭，竟然看到了我。

「世叔……這不是重點。」

魏紫衣忽然明白了蘇陌的意思：

「你還尿褲子了？」

這東西被蘇陌放在小包袱里，好幾年……這會琢磨著，去一趟養劍廬，將這令www.hetubook.com.com牌用掉。

石誠瞪眼：

屬實是讓人瞠目結舌。

時間已經正式推到了八月。

只能是旁敲側擊，利用他自身博聞強記的龐大知識量，來一點點的鑽研考慮。

他折騰這一宿，如今是又餓又累。

魏紫衣愣了一下。

「再睜眼……已經是晨光微熹。

石誠嘴唇翕動，似乎想起來仍舊是心有餘悸。

最後輕輕搖頭：

「咱們養劍廬一脈單傳，能放人上山的，要麼是我，要麼是我師父……難道廬主還能將自己給扔爐子里了？

「你現在身份……」

這半大的孩子，童言無忌，什麼都敢亂說，倒是讓曲紅妝有些尷尬。

蘇陌聽完之後，卻是眉頭微微蹙起：

「……然後，然後我就在路口撒了一泡尿。

「既然你沒見過，那他八成是沒去。」

「只可惜，我那會恍恍惚惚，一見之下，嚇得……額不是，是猝不及防之下，忘了遮掩氣息。

「先等等吧，看看一會他能不能摸回來，摸不回來的話……再讓人找找……」

「還請恩公入我養劍廬暫歇，我這就前往稟報廬主，前來拜見。」

「放眼北川的話，那自然得是御前道中的絕頂高手。」

這兩個問題，並沒有在蘇陌他們的腦子裡持續太久。

蘇陌輕聲說道：

「然後呢？」

曲紅妝倒是一早趕了回來。

叮叮噹噹，不絕於耳。

「山頭上全都是凄涼枯墳，幽幽綠光遍灑，映照周遭恍恍惚惚。

「暗中行事，當有目的，否則何須遮掩。

「正是。」

「僅僅只是憑藉昨天晚上這兩個鬼所展現的手段，只怕絕非清譽堂這樣的小廟能容。

「而但凡勢力崛起龐大，又如何能夠被御前道容忍？」

而眼看著逐漸抵達墨蒼山範圍，周圍鑄劍鍛造一類的營生就越多。

「其後才趕緊爬起來，往回趕……

蘇陌揚了揚眉：

蘇陌擺了擺手，讓他們也各自忙活自己的去，收拾一下，準備出發。

就連農戶手中的農具，都比尋常的精緻。

蘇陌這邊眼瞅著等不下去了，就見到一人慌慌張張的從門口闖了進來。

「但是謹慎一些，總是好的。

曲紅妝忍不住表情古怪地看了石誠一眼。

「難道是北川還有什麼咱們不知道的力量，就好似清譽堂那樣？」

「石誠武功不弱，天絕九式更是越發高明。

魏紫衣看了他一眼：

「那位借劍人……是你的師父？」

「虎妞說得沒錯，你多半就是迷路之後，將自己給嚇到了。

「按道理來說，石誠冒冒失失的撞破了人家的隱秘，哪怕未曾聽到和*圖*書什麼，他們也絕不該留下活口。

「你可是有分劍令？」

此言一出，留客石附近的江湖客，各個神色大變。

「我回頭去問問宋元龍他是怎麼說的。」

這個地方叫「留客石」。

蘇陌也有點撓頭。

「但必然會有人裝神弄鬼。

此行再往前最後一戰，就是養劍廬了。

魏紫衣輕輕搖頭：

「蘇世叔……」

蘇陌的表情這才凝重了起來。

「這江湖上，不會有鬼。

本來是打算去紅院喝花酒的。

等從這養劍廬離去之後，再往北，就是九溟山了。

石誠吃完了早飯，似乎就將昨天晚上的事情給忘的乾乾淨淨。

還跟紅院院主有了一些關係，打了不錯的基礎。

結果就見到蘇陌點了點頭：

「之後就發下話來說，今後但凡跟你御前道有關係的，一個也不許過來。

只是這一夜過去之後，轉日到了天明，石誠也沒回來。

「只是白日里顯然弱了不少。

可惜……金石硬是不開，他們就只能繼續表現出自己的精誠。

她說到這裏，忽然覺得不對勁。

「師父自從東荒回來之後，就一直閉關不出，好像是在鑽研什麼極為厲害的東西。

「你該不會覺得，他們是想要對付我們吧？」

所謂的熊老頭，自然就是道主。

他從蘇陌手中借了一劍。

「最後所有的差事，不全都落到了我的頭上？

這背地裡的人，若非是顧忌蘇陌還好，倘若真是顧忌蘇陌……那隻能是老對手了。

「清譽堂暗中行事，謹小慎微，才不被御前道發現。

「我……我見到有兩個墳頭之前，正有兩個鬼在低聲交談。

「結果這兩個惡鬼就沖了過來。

越往北，氣候就越是寒冷。

「不好說……

「道主此次並未前來，畢竟……廬主也不歡迎咱們。

而墨蒼山下的鐵劍城更是熱鬧非凡。

「老人說過，遇到鬼打牆，可以用童子尿，或者是中指血。

魏紫衣和小司徒同時點頭。

蘇陌輕聲說道：

蘇陌等人到了這裏，便停下了腳步。

怎麼說……

「正是如此……」

「恐怕縱然是西州三奇五老，一堂八門九峰的掌門幫主，想要在動手的一瞬間，就讓石誠失去意識也是做不到的。

往來行商，在沿街兩處不斷挑選買賣。

最後花酒沒喝成，卻將自己給弄丟了？

「我養劍廬有六道劍。

「我就知道，他早看我吃飯太多看的不爽……想要找理由發落我，我豈能讓他得逞？」

我了半天，這才將話完整的說出來：

當然，也有人實在是榨不出來誠意了，就去城內尋一家最好m.hetubook.com.com的鐵匠鋪，打造一把好劍。

故此留下了一枚分劍令。

「那會我更是看得真切。

「他們在顧忌什麼？」

為了表示敬意，眾人便拾步上山。

蘇陌都好奇了。

「我正好兩樣都有。」

主家於此留客，客家於此留步。

這聲音入耳，那半大的孩子這才趕緊回頭，一看到曲紅妝，頓時一愣：

很快就來到了一塊巨大的石碑之前。

養劍廬既然是一脈單純，除了廬主和這大器之外，顯然就只有那個借劍人，去過東荒。

「這次沒來嗎？」

「你見到誰了？」

「卻偏生沒有殺人。」

「都說藝高人膽大，區區枯冢，自不至於讓我嚇尿了褲子。」

「石公子昨夜去了紅院嗎？

「不行不行。」

「這……」

「龍門驚皇，應該已經死絕了。」

如此又等了小半個時辰。

詢問她見沒見過石誠，她也比較迷茫。

……

蘇陌無奈搖頭：

如果石誠于荒墳發現的那兩個人，真的是衝著他們來的。

「以咱們現如今跟御前道的關係，他們倒是沒有必要這般裝神弄鬼。

魏紫衣低聲嘟囔了一句：

想要盡解，並不容易。

夜君則跟老馬在同一匹馬上，他被蘇陌廢了武功，身體就顯得有些虛弱了。

「我，我昨天晚上，遇到鬼打牆了。」

「不耽擱趕路……

蘇陌也搖了搖頭：

石誠沉聲說道。

「卻不想，只是一個恍惚，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漂亮姐姐是你啊。

他手指頭在椅子背上點了點，神色多少有些古怪。

大器說到這裏，忽然提鼻子一聞，再看蘇陌，一時之間有些驚疑不定：

當然，也有可能是蘇陌想得太多，根本就跟自己沒有關係，那自然也不會有窺探之事發生。

如果是顧忌蘇陌，那自然是應該對蘇陌知之甚祥。

石誠到底能不能找到紅院？

說完之後，這才轉去吃飯。

這事回頭都沒法跟石勝天解釋。

有心分辨，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沒有！！！」

「這兩個都是青面獠牙，非同尋常，肯定是惡鬼。

這石家父子迷路，總是能迷路到讓人意想不到之處。

「不過，這一次來的是咱家公子，還請小兄弟幫忙通傳一聲。」

大器臉色頓時鄭重，本來他雖然說話，也一直都未曾放下手裡的書，更是沒有站起身來。

「我尋人打聽了兩句，很快就找了回來。」

「屬下倒是未曾見過……」

這絕非一朝一夕之事。

「上次跟你一起來的那個熊老頭呢？

「我撒了尿之後，這鬼打牆果然不攻自破。

「原來是恩公到了。

和-圖-書「上一次你們走了之後，廬主氣的三個月沒好好吃飯。

老馬單手就能將其控制的妥妥貼貼。

本以為是要眠花宿柳，結果變成了獨倚枯墳。

蘇陌眉頭一揚：

「這鬼打牆的手段還在。

「對對對！」

隨處可見的熔爐，耳邊廂交織成片的打鐵之聲。

「你這是幹嘛去了？」

「你這就是純粹迷路……估計這兩個鬼影也是自己嚇唬自己。」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腦子裡回顧了一下雲深不知處內發生的事情。

「是真的，我不是迷路，我是真的遇到鬼打牆了！！

「重點是，我真的見到了鬼。」

就見得魏紫衣從蘇陌的小包袱里翻了翻，片刻之後，找到了那一枚小劍模樣的令牌，伸手示意。

「再往前走，不過片刻就繞過了那一處所在。

石誠瞪大了眼睛。

大器趕緊搖頭：

「他怎麼嚇唬自己，才能嚇唬到直接昏過去？」

「正是童子才去，不然的話，當中學問，誰能教我？

蘇陌說道：

「我本想仗著這一身的天絕九式，與鬼廝殺。

「恩……」

反而帶著一股子草木泥土的芬芳。

恐懼之心一退下去，剩下的就全都是遺憾了。

「卻是來到了一處山頭。

「鬼才信呢……」

「你剛才順著我的話說，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不想打草驚蛇？」

至於其他人，倒是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會有多大的可能。

蘇陌一行人自然也不好策馬上山，未免無禮。

石誠還想說點什麼，最後嘆了口氣，跺了跺腳：「我真的沒尿褲子。」

「……沒顧得上。」

蘇陌搖了搖頭：

「沒事，回來了就好。

「如今因為恩公肯借劍，第七道劍有望。

「我……」

「你們休要胡說八道，壞我名聲。」

跟那借劍人多年之前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我一驚之下，非同小可。

「誰敢放你們上山，就打斷誰的腿。

「我……我……」

並且對蘇陌他們知之甚祥，那自然不敢輕易窺探。

曲紅妝頓時有些尷尬地看了蘇陌一眼。

對於蘇陌等人的到來，充耳不聞。

「來來回回的走了十幾遍，都在同樣的地方打轉！！」

去時一路無話，蘇陌留心觀察，也未曾察覺有人暗中跟隨。

石誠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然後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這才緊忙說道：

此時不僅僅將書卷好好收起，又連忙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髮，這才恭恭敬敬躬身一禮：

眾人又是連連點頭：

「我這是好學！！」

「……自然是顧忌你。」

「這件事情，咱們就莫要聲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