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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速！全速！」

……

「輕步兵，兩萬輕步兵……」庫利克起身來回的踱著步。兩萬輕步兵威脅不小了，但巴爾喀什到東哈薩克和艾套山都超過兩百公里，靠兩萬輕步兵想包抄後路無疑是痴人做夢，所以他想了想才決定道：「命令！撤銷盧金一級集團軍中將的職務，降為少將戴罪立功。撤銷尼采科夫的政委職務，由政治部主任謝里夫同志兼任集團軍政委，共同率領第一六集團軍圍剿這股敵人。命令哈弗羅夫立即抽調部隊配合圍剿，決不能讓他們靠向巴爾喀什湖南北兩端！命令撤掉別洛夫一級集團軍上將的職務，由弗拉索夫接任集團軍司令，第4機械化軍併入24集團軍。命令15集團軍、24集團軍、35集團軍立刻向塞米伊繼續進攻，告訴他們，耗盡最後一滴汽油也必須拿下塞米伊！再發電報給阿帕納先科總司令，要求朱可夫總司令的第二集團軍配合進攻塞米伊。命令其餘部隊就地防禦，在下一次降雪前不得後撤半步！最後，讓葉里明中將的騎兵全部去充當運輸隊，一定要儘快將補給送上去……」

黑暗中，十公裡外的山巒間紅點閃閃。眨眼的功夫，編隊中就已經騰起一道道水柱。毫無疑問，巴爾喀什的駐軍已經聽到馬達，發現了登陸艇編隊。

先是盧金，接著又是哈弗羅夫，庫利克的咒罵連參謀長莫羅季諾夫都忍不住了，提醒道：「司令員同志，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雖然m.hetubook.com.com只有2萬步兵，但還是會給部隊造成嚴重威脅。我建議暫時停止對盧金同志的調查，讓他戴罪立功立刻去巴爾喀什，消滅敵人後再去塞米伊。」

「司令員，司令員同志！電報，是哈弗羅夫軍長的電報。」庫利克決心解除盧金職務時，通訊員然衝進來高聲地喊道：「敵，敵人！在巴爾喀什北面40公里處的基馬丘陵實施了空降，大約有一千架飛機！」

掛在他面前的大地圖上，已經呈現出很多不妙的跡象。首先是塞米伊，足足四個集團軍的圍攻下，防線居然還沒有告破，裏面的部隊也反而越打越多，這說明敵人已經在通過山區和飛機不惜代價的開始增援。在阿亞古茲河，今天下午有整整一個師因為冒進，被三門305毫米和2門280毫米要塞重炮夾擊轟掉了小半！兩個集團軍打了一個月，連要塞的水泥都沒蹭掉。阿克斗卡方向已經出現敵人一個重裝甲師，還有七到八個步兵師和至少三十門210毫米重炮。北線形勢已經趨壞，南線的艾套山同樣不妙，國防軍在那裡的部隊已經從兩個軍增加到三個，並在昨天奪回科帕，距離死傷數萬奪到手的奧塔爾僅有20公里，他們還首次在山區投入至少300輛坦克。

艇長的叫喊中，登陸艇編隊開始加速，柴油馬達和身後的航空螺旋槳同時發出尖銳的嘶鳴，推動坦克登陸艇以23節的速度沖向海港。與此和*圖*書同時，編隊中的硬殼衝鋒艇也開始加速，這些小艇更是以40節的高速劃破水面。

更遙遠的塔什干同樣打了一個月，卻連安集延咽喉的苦盞要塞都沒看到，就被六門305毫米要塞炮轟死了五千多人。杜尚別的部隊更糟糕，山區地形只能游擊戰，大集團軍作戰理論在那邊就是笑話。連阿富汗赫拉特都是節節敗退，巴德吉斯省丟失，穆爾加布河防線已經失守，敵人正在向馬里推進。如果馬里失守，20萬阿富汗駐軍不得不向伊朗馬什哈德撤退。

「沒有，全都是輕步兵。」

所以，戰略預備隊已經成為他抓緊解決戰事的唯一手段，可就是這個唯一……居然不顧東哈薩克戰場，掉頭去了阿克恰套和巴爾喀什！

「還有多遠？」

阿帕納先科的來電代表了最高統帥部對戰局的不滿，庫利克雖然不喜歡他，但卻明白斯大林此刻有多惱怒。毫無疑問，他和整個哈薩克方面軍都已經坐到了火山口，如果失敗，他就是第二個被槍斃的科涅夫！

庫利克嚇了一跳，看完電報后更是火冒三丈：「可笑，實在是可笑！哈弗羅夫這個老酒鬼，難道瞎了眼睛嗎？！竟然讓這麼多敵人在自己背後空降。他的37軍是不是要集體叛國了！回電報給他，他的三個步兵師不是來度假的！」

「快，快點！你這頭蠢豬！」

「放心，空軍會掩護……」樂士文正說著，頭頂就傳來一陣嗡嗡聲。大家抬頭看去，大概有和圖書三十多架轟五從後面追了上來。幾分鐘后，遠處的天空就被燒紅。轟隆隆的爆炸和火焰遮蔽了馬達的噪音，但這種遮蔽也只能維持很短時間，只要接近十公里，就不可能不被發現。

巴爾喀什小鎮內，庫洛金在軍官的呵斥下，爬上了一輛已經啟動的BT5坦克。由於防空營很多高炮都被掃射炸毀，所以沒有大炮的炮兵被抽調出來參加對敵人空降兵的圍剿。在他身邊，還有四十多輛BT7和T26坦克。因為這一路都是顛簸的泥路，所以庫洛金上車后立刻學大家用皮帶把自己綁了個結實。

沒等看到這波轟炸機返航，又有三批化蛇戰鬥攻擊機和轟炸機向北衝去，短短十分鐘內這麼大編隊出擊，讓樂士文皺了皺眉，不是說登陸前只有兩波轟炸嗎？怎麼這麼多飛機？而且這還是夜晚，指揮部不怕出事故嗎？難道……空降師出問題了？

更讓庫利克頭疼的是，這個對手的人力資源顯然要比想象的更強！情報顯示，在楊秋髮表演講后僅一周，就有三百萬年輕人要求加入軍隊，每天發往西北的車皮從6千5百節增加到1萬2千節。在龐大的人力資源推動下，或許睡一晚對面就會增加幾萬甚至十幾萬的士兵。

樂士文正想著，旁邊的艇長卻陡然大喊起來：「小心炮彈！」

「那裡有什麼？！他這是怯弱！是對人民和國家的犯罪！現在需要增強兵力的是塞米伊，不是巴爾喀什。應該立刻派人去把他抓起來！對和*圖*書待這樣的問題，必須嚴肅處理。」脾氣火暴的庫利克聲音越來越大，就和他那個外號一樣，充滿了爆炸性，嚇得房間里的軍官全都不敢說話。

第一裝甲師和所在的第一軍可以說是整個國防軍最精銳的部隊之一，所以被選為橫渡箭頭后他的壓力也很大，畢竟總參和全軍上下都在看著自己呢。

「來人，發電報給第一六集團軍政治部主任謝里夫，讓他立刻解除盧金的職務，帶部隊……」

庫利克的臉色很陰沉，沒有立刻回答而反問道：「有沒有發現坦克和炮兵的彙報？」

「聯絡支援機，十分鐘后打開探照燈引導登陸場！」

「我要去殺了他，我要去殺了他！這個混蛋，他應該去東哈薩克，去塞米伊！而不是什麼巴爾喀什。我知道，他一定是膽怯了。是的，這個伏龍芝軍事學院的敗類！該死的，援軍，烏拉爾的援軍還要多久……都死絕了嗎？」卡拉干達煤礦公司的地下辦公室內，庫利克捏著第一六集團軍發來的行軍路線報告，嘴裏碎碎的叫罵著。

「出發，全體出發。」

庫洛金爬上坦克后不久，五十多輛卡車和上百輛馬車也開始上路，跟著坦克一路向北去支援基馬。哈弗羅夫很滿意自己的效率，暗想著吃掉空降兵后是不是能調離這個讓他深惡痛絕的地方時，卻渾然不知一支龐大的「艦隊」正在悄然靠近。

「什麼！」

阿帕納先科？庫利克嘴角掛起了輕蔑的冷笑。他心裏很不喜歡這個人，大家都是上將，結https://www.hetubook.com.com果他因為常年駐紮在東方，所以被任命為整個東方面軍的總司令。「不就是靠布瓊尼元帥的保舉嘛。」庫利克拿起電話時心裏還在嘀咕，因為誰都知道，阿帕納先科是布瓊尼的人，而此次作戰又是布瓊尼首先建議的。

為了完成此次橫渡，海軍也是全力配合，還從22艦隊調來不少有登陸經驗的軍官。駕駛指揮艇的，就是當初第一個衝上伊朗海灘的艇長。見到樂士文著急，看一眼速度表笑呵呵的安慰：「軍長放心，大湖不比海里，風浪小，所以我們的速度比預期快，最多半小時肯定能到。不過夜深人靜的，我估計再開五公里對岸就該聽到馬達聲了。」

「卡車，把所有的卡車都調過來。」

一艘被改裝成指揮艇的登陸艇上，第一裝甲師師長樂士文滿臉焦急。他是劉明詔的同學，也是當年的德國九人組一員。九人組如今都已經是國防軍中堅，龍雲是第五軍長，劉明詔在總參任作戰部部長，聽說馬上也要就任第三軍軍長，蒙郎是103師師長，章唯在南洋的邱文彬司令手下任軍務參謀，蕭靳雲更是成為了軍情局局長，東方辰和廖長風在海軍陸戰隊幹得有聲有色。本來以他的能力也已經到了出人軍長的時候，但秦章書總司令和楚南軍長都希望他能多留一年，所以至今還是裝甲師師長。

還好，一陣電話鈴聲總算打破了沉沒，參謀長莫羅季諾夫拿起電話聽了兩句遞給了庫利克：「司令員同志，是阿帕納先科總司令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