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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之前劉斌的死，只是牽連到了D棟，那現在，卻似乎和程小燕也有了關聯。

「嗯，會的。」

我有些心虛地接通，以為她會怪我不去看她，沒想到裏面卻傳來她驚恐地尖叫：

胖護士見我臉色不對，不禁幸災樂禍：「怎麼，就這怕了？廢物！」

「少給我裝了，要死快點死，省得老娘還要伺候你這種垃圾！」胖護士雙手叉著腰，罵罵咧咧。

下一個，會不會就是我？

那中年女病人走到我身邊，啪的一聲跪在了地上，臉上滿是淚水，一臉祈求地說道。

是指她的病，會傳染？

他為什麼讓我遠離程小燕？

我瞪大了眼睛，整個人獃滯在了原地，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劉斌，你——」

可惜，醫院是個很現實的地方，不交錢，換藥根本不可能。

什麼意思？

「行了，老娘睡覺去了，沒事別煩我。」

我依舊不相信，劉斌特地打電話過來，僅僅只是告訴我，小心傳染病？

htｔps://ｗｗw.ｈｅtuｂ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我只能安慰她，說再忍忍，現在的葯再低廉，也總好過沒有，為了活下去，不要苛求太多……

我把目光轉向她，說：「我怕不怕不重要，如果你對病人還是這種態度，就別怪我告訴醫院。」

能理解，畢竟私立醫院也要賺錢。

「遠離她，她，很危險……」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心徹底亂了。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憤怒道：「她是病人，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病人怎麼了？病人就是爹啊？老娘告訴你，在其他門診的病人是病人，在這裏的病人就是畜生！不，連畜生都不如！」

實際也明白，不交錢，醫院是不可能換藥的。

我沉默了幾秒，笑道：「謝謝。」

果然，之前的幾個守夜人，都出事了。

胖護士一臉不屑地打量著我。

有勸說，也有幾分威脅的意味。

看到她趾高氣揚的模樣，彷彿和那個該死的校長重疊在和圖書了一起，心中的憤怒如火燒一般。

劉斌就好像一個來無影無去無蹤的幽靈。

要不是顧忌飯碗，我一定會揍她一頓。

兩個人似乎為換藥的事吵了起來。

讓我遠離那個女孩，否則就跟她一個下場？

「替死鬼就是替死鬼唄，之前來這裏的幾個守夜人，全都嗝屁了，你丫得意個屁啊，早晚也要歸西。」胖護士撇嘴道。

死狀詭異，凄慘。

……

「哦，就是你小子啊？什麼守夜人，說得好聽，無非是下一個替死鬼罷了。」胖護士冷笑出聲。

嗡嗡嗡——

這囂張氣焰，不禁讓我懷疑她是不是在醫院有人？

剛才的爭吵，純粹只是一種對病痛的發泄。

「田醫生，我要換藥，再不換藥，我會死的……」

我頓時愣住了。

不，或許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幽靈！

「切，你告啊，趕緊去告！」胖護士不怒反笑，指著我的鼻子，恨不得戳過來。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程小燕打來的。

手機和*圖*書再度響起。

休息了一天，突然特別不想去D棟，害怕那裡的病人，更害怕那裡的氣氛。

突然打來，突然掛斷。

電話掛斷了。

中年婦女氣得臉色發白，因為過於激動，眼皮子都翻了起來，一個勁的咳嗽。

「換個屁！你一個付不起醫藥費的窮逼，能在這吃廉價葯就不錯了，不感恩戴德，還在這跟我吵，我說你丫是不是賤啊？」胖護士指著女病人的腦袋，破口大罵。

那醫生臨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領導說你最近表現不錯，讓你好好乾，這種特效藥不多，一般都是給繳費的病人優先使用，但畢竟你是咱們醫院的人，醫院不幫你，誰幫你？」

這一刻，心裏忽然下了決定——就是死，也要死在D棟。

而就在我來這裏沒多久，劉斌也死了。

我心一下子緊張起來，忙問她，替死鬼什麼意思？

我連忙把她扶起來。

當時劉斌，有意無意地也提到了這個，只是他很快轉移了hｔｔps://ｍ•ｈetubｏok•ｃoｍ.ｃoｍ話題。

「這種葯根本救不了我，我要換藥，我要立刻換藥！」女病人激動地叫道。

骨瘦如柴，臉色蠟黃，看起來也就五十來歲，頭髮卻白了一半。

「你丫的誰啊？」

只是，為什麼？

還有，他說程小燕很危險，危險指的又是什麼？

「我是這裏的守夜人！」我冷冷地說。

事情，越來越詭異了。

掛了電話，心情莫名煩躁。

我走到吸煙區，一連抽了幾根煙，忽然想著，要不辭了吧？

大不了，我去最辛苦的工地做事，每日每夜的加班，反正還年輕，一個月弄個萬把塊，應該不難吧？再不行，我還可以去夜總會，反正現在還年輕，努力一下，說不定可以少奮鬥十年……

好像是108病房。

莫名地想到了母親，心裏嘆了口氣。

離開醫院，又不是找不到高薪職業。

她沉默不語，沒再說什麼。

母親的氣色最近好了許多，聽主治醫生說，是特效藥起了作用，現在每天按時服用，配合一些簡單的治療和_圖_書，不說完全治愈，起碼一兩年後，是有希望能像正常人一樣行動的。

劉斌讓我遠離的那個女孩，很大概率是指程小燕。

替死鬼？

「不要遲到哦。」

我連忙走過去一看，發現是一個穿著粉色的胖護士，正和一個中年女病人對罵。

「志勇，今晚會來上班吧？」

「志……志勇，救我！！」

我一個激靈，連忙站起身，拿起手機一看，並不是劉斌，是孫姐。

晚上去D棟上班，老遠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爭吵的聲音。

嗡嗡嗡——

嘟嘟嘟嘟……

胖護士拍了拍門，轉身扭著屁股，大搖大擺地走了。

只是，對於這些病人充滿絕望的眼神，心裏始終很不是滋味。

「你什麼態度，我可是這裏病人！」

「遠離誰？」我急聲問道。

這些奇怪的念頭，一個接一個出現，只是在我去病房見了母親后，全打消了。

言外之意，繼續當守夜人，有葯吃，反之，特效藥立刻就會停止供應。

「你，你說我是畜生！我要去醫院告你，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