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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燕猶豫了一下，這才告訴我，剛才進太平間的時候，我的樣子就很不對勁，一直盯著前面的空氣，嘴裏喊著「劉哥」什麼的，雙手對著空中胡亂揮舞，一會兒往左邊走，一會兒往右邊走，最後走到一個牆壁面前，對著牆壁自言自語，顯得急不可耐，彷彿在尋找什麼。

聽完了程小燕的講述，我整個人完全驚呆了，顫聲道：「有……有這回事？」

砰！

程小燕很肯定地點了點頭，說：「我以前，就見到過……而且，你這種現象，我也見過。」

總感覺，他一定知道什麼，卻在故意隱瞞。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程小燕古怪地盯著我，「志勇，你都忘了嗎？」

各種怪事，不存在的人，接踵而來，我甚至有時候都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是人hetubook.com.com，哪一個是鬼，哪一件事是真實的，哪一件事是虛假的。

什麼東西在屍櫃里？

我驚訝地看向她，髒東西？

「程勇，剛才的你，好可怕！」程小燕扯了扯我的衣角，怯生生地說道。

「胡說，裏面都是屍體，屍體怎麼可能會動？」馬師傅眼中露出一抹驚恐，但很快恢復正常，冷哼道。

又是一道撞擊聲，我再也忍受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愣了愣，說：「我這算是什麼現象？」

「不是，小燕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到底怎麼了嘛？」我皺了皺眉，有些受不了她這樣賣關子。

一道光源照在了我失魂落魄的臉上，我看到程小燕和一個老頭，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

「鬼附身！」

我臉色變了變，和*圖*書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動靜越來越大，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柜子里不斷撞擊，要隨時從裏面「逃」出來似得。

程小燕衝到我面前，把我從地上扶起，關切地問道。

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什麼都想不起來啊。

「有的。」

不，老鼠不可能造成這麼大的動靜。

「行了，別說了，立刻離開這！如果你不想丟掉工作的話！」

老頭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旁邊的屍櫃，頓時驚怒交加，沖我吼道：「你瘋了嗎，自己跑到這裏來？」

砰砰砰砰！

程小燕臉色陰沉地說道。

想到屍體兩個字，我渾身的汗毛直豎，感覺脖頸像被什麼掐住一般，缺氧的連四周都窒息了。

程小燕嚇壞了，半天不敢靠近我，說從來沒見https://www.hetubook.com.com過我這麼陌生的樣子。

程小燕苦笑道：「你最近壓力一定很大吧，要不，你還是請假休息幾天，你現在的狀況，很有問題。」

屍櫃沒有打開，打開的，是停屍間的門。

她當時在一旁無論怎麼叫我，拉扯，我都無動於衷，最後突然衝進了旁邊的停屍房，程小燕連忙跟進去，卻被我狠狠地推開，並且很怨毒地看著她，嘴裏不斷地重複著：「殺死你！殺死你！殺死你！」

又是一聲炸響！

我簡直想都不敢想，自己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行為？

我的心跳幾乎停止了……

「……你當時的神態，就像變了個人似得，特別可怕，我甚至有種感覺，再往前一步，你可能會殺了我！」程小燕苦笑道。

馬師傅的神色從未有過的嚴肅，指著門外說道和_圖_書。

我撓了撓腦地啊，歉意道：「對不起啊小燕，剛才我在那太平間看到了一個熟人，好不容易找到他，所以對你的態度有點……」

和程小燕走出太平間，外面暖空氣，讓凍得瑟瑟發抖的我好受了許多，我們倆彼此無言，各懷心事。

我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忽然就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殺了她？

「千真萬確。」程小燕點頭。

「志勇，我有句話說了你別生氣，我懷疑……你是不是被髒東西纏上了？」程小燕忽然冷不丁說道。

「志勇，你沒事吧……」

程小燕嚇了一跳，讓我別亂說。

「是真的，剛才……」

接著，我轉身衝進了停屍房，並且把門給反鎖了。

「忘……忘了什麼？」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沒多久，裏面就傳來特別大的動靜，哐哐噹噹和圖書的，她擔心我出事，連忙去找馬師傅，讓馬師傅用鑰匙打開了停屍房的門，然後就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這一次我確信聲音是從旁邊的屍櫃里傳來的，頓時懵了，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我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茫然無措道：「可是，我完全不記得有推開過你，更別提說那種……那種可怕的話！」

是啊，自從來到D棟之後，我的無神論信仰，就在一點一點的崩塌。

哐當！

我一頭霧水，除了在追趕劉斌，我好像並做出過什麼出格的事吧。

「小田，你怎麼在這？」

那麼——就只有屍體了。

老鼠？

我看向程小燕，聲音沙啞地說道：「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我……」

「看來你真的都忘了。」

我搖了搖頭，臉色蒼白地指著旁邊的屍櫃，顫聲道：「裏面有東西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