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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想去樓上看看」，我說「隨意。」

他問我「嘉嘉在哪」，我說「嘉嘉今天不在病房，好像是去門診部接受檢查了。」

「要是早幾天就好了，可惜我現在成了這樣……」老何並沒有露出任何欣喜，而是盯著地步，喃喃自語。

跳著跳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我把蔡坤今晚會來D棟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讓他做好準備。

「咦，你頭上怎麼這麼多血？」老何望著蔡坤，問道。

老何說著說著，咳了兩聲，神色似乎有些疲倦。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說著，蔡坤拿著籃球，拍了起來。

「張叔，劉伯伯，王姐……」

「當然是施法啊。」老何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雖然你有陰陽眼，一般的髒東西奈何不了你，但這裏可是D棟啊，如果沒有任何安全措施，你以為你能活過今晚嗎？」

蔡坤往二樓走，迎面撞在了正下樓的曹鳳嬌身上。

「開始什麼？」蔡坤問道。

「狗東西，你沒長眼睛啊，大晚上的打扮成這個屌樣，你他媽是想嚇唬誰？」曹鳳嬌指著蔡坤，罵罵咧咧。

「以前我在這當守夜人的時候，經常陪嘉m.hetubook.com.com嘉打皮球，自從那些髒東西纏上我后，我就冷落了她。」蔡坤苦笑道：「世事無常啊，一個活生生的女孩，就這麼沒了，但我總感覺，她和我打球的事，彷彿在昨。」

「老何，你做什麼啊？」我臉色發白的問道。

看得出，他在D棟的人緣還不錯。

蔡坤愣了愣，抹了一把額頭，確實有血流了出來，說道：「哦，應該是昨天受傷，傷口又破裂了吧。」

我被老何嚇了一跳，本能地往旁邊閃避，他撲了個空，沒有繼續衝過來，而是雙手抱著膝蓋，呼呼地喘著粗氣。

老何問我找他有什麼事？

「那些髒東西，可是虎視眈眈地等著你回來呢。」老何冷冷一笑。

老何抬起頭，雙眼布滿了血絲，深深地凹下去，他擺了擺手，說：「不好意思，剛才做了個噩夢……」

「D棟居然請了護士？」蔡坤有些驚訝，隨即點了點頭，「嗯，我以後會注意的。」

當晚，蔡坤果然赴約了。

老何沒吭聲，目光陰沉地瞪著蔡坤的額頭，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嗯，她雖然是絕症患者，不過能撐和_圖_書到現在，也許是上天的眷顧吧。」我嘆了口氣。

「老何，這麼長時間不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說這些故弄玄虛的話。」蔡坤看到老何，苦笑道。

沒過一會兒，他出來了，手裡拿著一個小皮球。

我注意到他的雙腿，彷彿生了根一樣，半天也挪動不了。

「她還活著？」

他一邊拍籃球，一邊轉著身子，跳舞。

……

回到一樓，蔡坤顫聲道：「真是沒想到，404變得比以前更危險了……」

蔡坤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瘋子哥，其實我是這麼打算的，等把D棟的事解決了，看能不能再回來當守夜人——畢竟我老婆欠了一大屁股債，房子要賣了，我們住哪？唉，沒辦法，都是被生活所迫啊。」

蔡坤說，當他來到404門口的時候，聽到裏面傳來很多咒罵、威脅他的聲音——裏面的髒東西，彷彿隨時要衝出來一般，不斷地撞擊著門。

「我們先下去吧。」我怕蔡坤會受到404的影響，出現什麼精神異常的行為，連忙說道。

我笑著說這你可就錯了，老何不是故弄玄虛，他是真有本事。

我m.hetubook.com.com驚訝不已，說你難道還不打算賣房子？

我問老何，你需要他做什麼？

「小蔡，你最近去哪了，怎麼一直沒看到你。」

我苦笑道：「新來的護士，叫曹鳳嬌，脾氣可大了，你可別惹她，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蔡坤和我到處閑逛起來，來到四樓415病房的時候，他朝門裡面探了探腦袋，似乎在尋找什麼。

「你今天身體不舒服？」我疑惑道。

我這邊畫完之後，老何又去蔡坤那邊畫。

我只好拉著他，強行把他拽走。

噩夢？

「行了，閑話少說，現在就開始吧。」老何道。

嘉嘉畢竟是小孩子，比較特殊，所以醫院，多少給了她一點優待。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臉上戴著一個口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走到D棟門口，盯著半天，許久都沒進來。

「蔡醫生，是蔡醫生嗎？」

「怕什麼，有我在，你們不會有危險的——咳咳。」

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一個勁地往下掉。

接著，他做出了一個讓我和蔡坤意想不到的舉動。

蹲在地上也能做夢，我真是服了他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總感覺老hetubook.com.com何怪怪的，似乎有什麼心情，不願意給我說。

「當然不賣，今天早上那長發還給我老婆打電話了，說錢可以慢慢還，不急——我就想著，過幾天來D棟工作，慢慢還。」蔡坤笑呵呵地說道：「這一切，多虧了瘋子哥你啊。」

不過老何剛才的樣子還真是嚇人，如果不是認出他，我以為是有什麼野獸放進來了。

「好，好……」蔡坤點著頭，臉色蒼白，但腳步依舊沒動。

等病人都回病房后休息后，蔡坤繼續往前走，他走到了404門口，目光，一下子變得驚恐至極。

等曹鳳嬌走後，蔡坤問我：「這女人誰啊，好彪悍。」

「因為你既沒有陰陽眼，也沒有陰人的體制，自然感應不到這些。」

我無語，搞了半天，原來是對方忌憚於我的「名氣」，不敢再逼迫蔡坤他們了。

「真的是蔡醫生，你回來了啊。」

蔡坤鬆了口氣。

蔡坤打了個寒顫，閉上了嘴巴。

他讓我和蔡坤，先背對背站好，然後用一根紅線，系在了我和蔡坤的食指上，接著用硃砂，分別在我們手掌心，畫了一個奇怪的圖案。

我問他什麼意思？

蔡坤笑著點頭。

「https://m.hetubook.com.com什麼，我也要來配合？」我頭皮有些發麻，這跟預想中的不一樣啊？

他居然伸出舌頭，在蔡坤有血的傷口上，舔了一下……

老何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熟悉的地方啊……真沒想到，我蔡坤居然會重回故地。」

蔡坤打球的動靜，吸引了一些病人走出來看，他們發現是蔡坤后，都挺驚訝，紛紛跟他打招呼。

「沒……沒事，晚上兩點，讓他來D棟，我會做好準備。」老何搖了搖頭，回到了108病房。

蔡坤感慨道。

真有些好奇，這個瘋子哥到底是何許人也，難道真的和我長得很像？

我張大嘴巴道：「是不是啊，我怎麼什麼都沒聽到？」

我走過去問他，怎麼不進來？蔡坤乾笑了兩聲，說重新回到這裏，挺不習慣的。

「以後？」我愣了愣，沒明白他什麼意思，說你以後還打算長期來。

他終於進了D棟，驚恐的眼神，反而慢慢變得平靜了。

蔡坤點了點頭，輕輕推開了415病房，走了進去。

蔡坤被罵傻了，一句話都不敢還嘴。

老何看了我一眼，說：「今晚施法的內容，叫做『紅線引魂』，這件事他一個人做風險太大了，需要你也來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