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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家人看你失蹤這麼久，應該早就報警了，彆氣餒。

只需要用一些穢物，對小鬼進行侮辱，自然就能讓小鬼發火。

「所以，你剛才已經去蔡老師的房間，破壞了他的小鬼？」我驚訝道。

有人提議叫救護車，當很快遭到其他人的反對，說這是什麼場合啊，叫了救護車，萬一有些居心不良的人趁機搗亂怎麼辦？

我們見沒人注意，偷偷溜到蔡老師的卧室門口。

「田哥，按我奶奶說的做，她老人家不會害你。」馬強小聲說。

小鬼本就是極陰之物，供奉著稍有不慎就會發怒，馬強這一番「小動作」，很快就起了效果……

終於，劉姐忍不住了，大喊救命。

他搖了搖頭，神色很是困惑，徑直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你是不是田志勇？」她說。

我一愣，問他什麼意思？

「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馬強說：「因為只要把小鬼供奉好，它就能徹底被你差遣，無論是求財，求事業，求愛，它都能助你實現——而且啊，人的慾望很多時候是能超過恐懼的——為了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別說養小鬼了，就算是殺人放火都做得出來，承擔一點風險算什麼？」

「我去找蔡老師商量一下，你們照顧好陳老太。」

「你吃我的吧。」

難道，他真的有精神病？

不過馬強都這麼說了，我總不能不給他面子，心想死就死吧，把那符紙拆開一點，將裏面的粉末，全部倒進了碗里的事物上。

「減肥了唄，以前老是被你們這些男生說我是小胖妹，總不能一輩子都是這樣吧。」何麗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馬強嘿嘿一笑，得意道：「當然。」

……

但蔡老師彷彿沒聽到似的，繼續抓住她的頭髮，一下又一下地往牆上撞，嘴裏罵罵咧咧：「賤女人！賤女人！你他媽是不是對老子有意見？老子撞死你！」

很顯然，他們說的居心不良的人，就是我和馬強。

我說不是，總是一言難盡，又問她是什麼情況？

我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想著難道是哥們長得還挺對妹子的胃口，看上我了？

馬強狡黠一笑，說：「放心吧田哥，我奶奶好得很。」

馬強笑了，說這世上，哪有什麼事能穩賺不虧？而且，我不理解人的心理——沒錯，十幾萬的價格，的確很多人都能買，問題是，有幾個人真的相信小鬼的功效？在這個杜絕迷信的時代，讓你十幾萬去買一個丑不拉幾的小玩偶，你會不會覺得自己腦袋被門夾了？

不過，這小鬼是www.hetubook.com.com誰賣給他的，蔡老師卻根本答不出來。

說著說著，何麗流出了眼淚，說她懷疑這輩子也出不去了。

不知不覺又到了吃中飯的時間，依舊是水煮白菜，南瓜之類的。

馬強把我拉到旁邊，笑著告訴我，剛才陳老太，是故意裝病，目的就是為了把蔡老引出來，然後他就可以偷偷溜進蔡老師的房間，破壞掉他的小鬼。

「嘿嘿，很簡單，古曼童不會反噬，就算供奉者讓古曼童生氣了，頂多不顯靈，但絕不會去害主人。」馬強笑著解釋道：「另外，古曼童的靈魂都是自願進入塑像內的，而小鬼恰恰相反，是被法師強行給禁錮其中，供他差使……這些剛出生不久的嬰魂本就怨氣重，又沒了自由，更是怨氣加倍，普通人請他回去，幾乎是風險和機遇並存。」

蔡老師正對著空氣哇啦哇啦地說著，忽然響起一陣「啪啪啪」的連環聲音，他捂著臉，慘叫一聲，驚恐地瞪著前面的空氣，怒吼道：「你夠了啊！再特么這麼得寸進尺，信不信老子一把火把你給燒了？」

「喂。」

蔡老師走到陳老太的面前蹲下，看到她的情況后，臉色頓時鐵青無比。

「奶，這姓蔡的，應該是被小鬼反噬了吧？」馬強一拍大腿，恍然道。

我和馬強相視一笑，各自都心知肚明。

畢竟「養小鬼」，在東南亞很正常，但在道門之中，卻是大忌，要是被其他同行知道，輕則惹來禍端，重則甚至會有殺身之禍。

「走吧，知道是他在養小鬼，後面的事就不難辦了。」

這時候，我的衣服被人輕輕拉了一下，扭頭一看，居然是那個被騙進來的妹子，只見她怯怯地看著我，把手上的碗遞過來，輕聲說：

何麗嘆了口氣，說她本來在醫院當實習護士，因為收入低，又特別累，一直都想換個工作，每天沒事就上招聘網求職。

她沒吭聲，盯著我，怔怔出神。

他說，他剛剛溜到蔡老師房間的時候，找了好一會兒，才從床下面的板子里，找到了那個小鬼。

劉姐忽然開口道，然後朝著蔡老師的房間狂奔而去。

過了半晌，蔡老師臉上忽然露出幾分迷茫之色，拍了拍腦袋，自言自語道：「奇怪，我剛才是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無精打采地說：「沒胃口，在這種地方——哪怕是山珍海味，我也吃不下去。」

我沒鳥他，只顧著埋頭大吃。

我們幾個連忙離開了這裏。

陳老太點了點頭，說：「肯定是，自從這群傢伙https://m.hetubook.com.com來到村裡，要麼村民的雞鴨不見或者死了，要麼就是家裡丟了錢財——現在看來，八成是蔡老師的小鬼乾的。」

蔡老師的毫無徵兆的舉動，讓我們大吃一驚，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只聽見「砰」的一聲，劉姐的腦殼立刻見血了，她疼得嗷嗷大叫，嘴裏不斷求饒。

我心想你每天不是發獃就是發獃，怎麼感受出校園生活美好的？

之前那種苦澀，怪異的味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甘甜。

似乎撒了這藥粉后，這些水煮爛白菜還變得更好吃了。

沒過幾天，就有不少企業對她發出了邀請，她從裏面選了一個「靠譜」的，然後就騙到了這裏。

眾人又驚又喜，全都歡呼起來，彷彿是打了一場勝仗似的。

蔡老師捂著臉，抱頭鼠竄，哭著喊道：「別打了，我錯了，我不該威脅你——晚上，晚上我就給你血！」

門沒有關嚴，我們從門縫裡看到，蔡老師正背對著門口，站在某個陰暗處，對著空氣在說話：

我心想這還真說不準，畢竟現在我算是半個屍，她是神婆，跟我這類，算是勢同水火。

剛回到人群不久，劉姐就宣布了一個消息——蔡老師身體不適，課程安排在晚上進行，大家自己學習吧，不過不能出去。

「真的？」何麗有些不相信。

「我已經給了你這麼多了，為什麼你還要搞我？求求你了，別搞我了，算我求求你了！」

之前和我有衝突的那個男的惡狠狠地說道。

大家嚇了一跳，陳老太可是這裏的「搖錢樹」，要是出了事那損失可就大了，眾人紛紛走了過來，詢問陳老太的情況。

身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被咬了之後，任何食物進了胃裡，都是味同嚼蠟，嚙檗吞針。

不說靈不靈驗，相信，本身就是一種很困難的事。

看到這詭異的情景，我不禁瞪大了眼睛，驀然想到了昨天陳老太說的「養鬼」！

我瞪了他一眼，說：「皮癢了是吧？」

我點了點頭，說蔡老師之所以變成這樣，應該是做了什麼過分的事，讓小鬼發火了？

我聽得背後發涼，說：「你怎麼確定，蔡老師養的是小鬼而不是古曼童呢？」

我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坐在第一排靠窗位置，扎著麻花辮，個子很矮，有些微胖的女生。

說到這，馬強眼中露出幾分貪婪之色，嘀咕道：「娘的，當年我剛出村的時候，就想過養小鬼發家致富——可惜啊，身上沒銀子，養不起。」

直到馬強的到來和-圖-書，終於讓陳老太找到了機會——於是，便演了這麼一齣戲碼。

「我去，你真是何麗？你怎麼……怎麼變得這麼漂亮了？」

「你什麼意思啊？」

中途，陳老太也不知怎麼了，忽然悶哼一聲，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表情顯得十分痛苦。

我給了他一拳，小聲埋怨道：「你小子去哪，你知不知道，剛才你奶奶發病了？」

這話一問我就想打自己嘴巴，說的好像人家以前很醜似的。

「把裏面的藥粉灑在事物上，混著吃。」她說。

一碗飯很快吃完，我還想繼續去盛，誰知負責打飯的人卻說新人每頓只能吃一碗，除非做出業績，我氣得不行，說不吃就不吃，老子還不稀罕呢！

「那是當然啦，我的田哥，一個最便宜的小鬼，也至少是十幾萬。」馬強說。

我愣了愣，說那倒也是。

「你們去藥店買點葯來，總之——絕不能叫救護車。」蔡老師沉聲說道。

「當然，一切可能性都有，田哥我跟你說，小鬼是很不好伺候的，稍微出一點差錯，就會有大麻煩。」馬強說。我有些不理解，說既然養小鬼風險這麼大，那為什麼這麼多明星，還有蔡老師都偷偷摸摸地去養？

人群瞬間亂作一片，有人站了起來，但過去幫忙，但卻一直猶豫。

激怒小鬼很簡單。

這時候，卧室里終於平靜了下來，蔡老師趴在地上，鼻青臉腫，呼呼地喘著氣，過了好半天才爬起來。

我記得她叫小何，說：「怎麼，你不餓嗎？」

陳老太沉聲說道。

我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這時候，我看到馬強這小子，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人群之中。

陳老太沒理我，自顧自地吃起了飯。

這真言符，普通人喝下，會在短暫的時間內，腦袋處於迷糊狀態，別人問他什麼，知無不答。

馬強笑嘻嘻道：「也不一定，鬼的性格本就陰晴不定，更別提這些本來就怨氣重的鬼——也許蔡老師只是睡覺的時候沒脫襪子，把小鬼臭到了，所以它才要找蔡老師的麻煩。」

小何頓時欣喜交加，說：「你真的是田志勇呀？我是何麗啊，咱們初中一個班的！」

何麗？

下午的時間，劉姐把所有人集合在一起，搬著小板凳，圍成一個圈開始分享最近的心得。

我笑著說：「你等著瞧就好。」

「多少還是吃點吧，吃飽了，才有力氣看到這些不法之徒被制裁。」我笑了笑，把碗推了回去。

也正是如此，陳老太得知了蔡老師養小鬼的事。

可是，陳老太一直等不到這個機會，因和圖書為平時大家吃喝都在一起，就連上廁所，門口都有人專門監督。

陳老太猜測——應該是賣小鬼的那個人，用特殊的方法清除了蔡老師的記憶，為的就是避免被其他「有心人」追查。

就在蔡老師準備派人買葯的時候，說也奇怪，陳老太居然睜開了眼睛，好像沒事人似的，站了起來。

他有些害怕，退後了幾步。

我一臉尷尬，說沒想到以前的事，你居然還記得。

不過眼下陳老太病情嚴重，我也不顧計較，焦急地喝道：「都什麼時候了，不叫救護車，你們是想鬧出人命嗎？」

蔡老師站在原地，呼呼喘著粗氣，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就像一頭憤怒的野獸似的。

馬強目瞪口呆地望著我，說：「哥，你的胃口恢復正常了？」

「就是這樣了，而且請小鬼你以為是請回來就能顯靈嗎？先不說各種供奉品和奇怪的規矩要遵守，萬一一個不小心惹怒了小鬼，那後果可是非常可怕的。」馬強說道：「所以，很多人寧可請古曼童，也不會請小鬼，哪怕效果差很多，起碼安全第一。」

我和馬強驚呆了，這蔡老師，怎麼在對著空氣說話？

大家一看事態不對，立刻有幾個學員走過去，上去拉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蔡老師拉開。

我也挺好奇蔡老師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時候陳老太從我們身邊走過，小聲道：「過去看看。」

我深吸一口氣，張開嘴，嘗試著吃了一小口，驚喜無比地發現——味道真的變了。

那聲音更響了，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正在扇蔡老師的耳光一般。

馬強點了點頭，說他奶奶剛到這裏的第一天，就感應到蔡老師身上有著很強烈的陰氣，為了查明真相，她故意裝作很崇拜蔡老師，取得信任后，趁他沒有防備，在他的茶水裡放了一張「真言符」。

難道，蔡老師這種情況，就是——

我有些不理解，說既然養小鬼風險這麼大，那為什麼這麼多明星，還有蔡老師都偷偷摸摸地去養？

「養小鬼很貴？」我問。

陳老太拍了拍我的肩膀，遞給我一個用黃紙包裹的東西。

她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似乎和她見過，不然為啥每次見到她，就覺得特面熟。

其他人看到我這樣，都露出欣慰之色，說我總算有了覺悟，這就叫憶苦思甜。

很快，劉姐就帶著蔡老師走了出來。

「是啊，想到當年的初中生活，真的是很美好呢。」何麗感慨道。

我愣了愣，說為什麼要這樣？

我暗暗心驚，小鬼這個詞，以前倒是有所耳聞，好像娛樂圈和*圖*書某些明星，就喜歡養這種東西。

馬強冷笑道：「這老王八蛋，一定是造孽太多，神經病發作了！」

「看，我每天給你吃，給你喝，給你玩具，你怎麼還這麼調皮呢？乖，聽話，再幫幫我啦，等我賺了大錢，到時候肯定不會虧待你——哎喲，哎喲你幹嘛？別，別打我！」

趁著這個時間，我向馬強詢問了養小鬼房間的問題。

我目瞪口呆，說：「這都是你奶奶的安排？」

蔡老師見陳老太沒事，也鬆了口氣，叮囑了幾句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可謂是狼吞虎咽，風捲殘雲——這個時候腸胃的飢餓感才真正浮現，肚子也開始咕咕叫了。

我皺了皺眉，說十幾萬雖然不少，但能得到一切，哪怕是砸鍋賣鐵去買，也應該穩賺不虧吧？

「陳老太，你……你沒事了？」蔡老師驚訝道。

我樂了，說還這種可能？

啪啪啪啪——

馬強說，在東南亞，非常有名的一種是古曼童，一種是養小鬼。古曼童被認為是一種善物，常常有寺院供奉，承受香火。而小鬼歷來被認為是一種邪術，需要鮮血供養，同時反噬主人的可能也很大……一尊小孩子模樣的雕塑有可能是古曼童也有可能是小鬼，本質區別是小鬼的雕塑內部有小孩的遺體，而古曼童沒有。

何麗問我，是怎麼進來的，也是被朋友騙的嗎？

我搖了搖頭，心想這群傢伙，簡直就像是地下道的老鼠，整天悶在這個屋子裡，見不得一點光，也畏懼任何風吹草動。

知道蔡老師養小鬼后，陳老太心生一計，決定激怒小鬼，讓它去報復蔡老師。

我心想真是漲了不少知識。

小何忽然幽幽開口：「我們是不是見過？」

「嗯，躺了一會兒，現在好多了，老毛病了，沒事，讓大家擔心了。」陳老太笑呵呵地說道，臉色紅潤，哪有一點病人的樣子。

這一切，都是這奶孫倆的計謀。

這是我最痛苦的時刻，不要說這些廉價的飯菜，哪怕是山珍海味放在面前，我也吃不下去啊。

馬強偷偷把小鬼拿出來，然後把蔡老師的臭襪子塞到小鬼的嘴裏，然後把他的臟衣服，臟內褲，套在小鬼的頭上，最後為了加快小鬼報復的進度——甚至把小鬼放在馬桶里悶了一會兒。

我四處張望了一番，發現馬強這小子不知道去哪了？

陳老太趴在地上，開始翻白眼。

我無語，說放心吧，我保證，三天之內你就能離開這。

劉姐問他怎麼辦？

小何苦笑，說這一天恐怕是等不到了，這荒山野林的，誰會找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