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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住在一個古宅，自稱自己是什麼老祖宗。」

那乞丐氣得渾身直哆嗦，嘴裏罵了句髒話，一把將我拽起來，就是一拳打在了我的胸口上……

「你把這珠子送給我，我教你控制屍毒的辦法。」瘋子說。

「小子，你做夢了？」

瘋子喃喃自語，聲音苦澀，「千算萬算，沒想到事情還是發生了……天意，這是天意啊！」

果然是個高人啊。

聽到這話，我的心臟驟然飛快跳動起來。

「朋友，什麼朋友？」

瘋子笑嘻嘻地拍了拍我腦殼。

「瘋子哥，把珠子給我吧，我必須離開這裏。」我認真地說道。

「只要她有心改變，那就一定能改變，哪怕是屍毒，也阻止不了人類真正的情感。」瘋子認真地說道。

「放心吧，我會教你的。」瘋子淡淡地說道，轉身離開了。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這個夢有點複雜，因為我不光是一個屠夫，我還有一個妻子和女兒。

「什麼交易？」我愣了愣，問道。

瘋子哥搖了搖頭，說：「不給，這珠子是徐曉東孝敬給我的，現在就是我的了……」

但凡程小燕，對我還有一絲情誼，我就不能放棄她。

他躺在地上，瞪著眼珠子，一張臉面無人色，身體不斷地哆嗦著，顯然是驚恐到了極點。

「這……恐怕不太方便說吧。」我猶豫道。

那乞丐問我。

我抬起頭，問道。

每日木魚聲不斷，佛經常伴耳邊……

我問瘋子，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

不過這傢伙看起愛不是十惡不赦之徒，當初小翠給我，就是害怕被壞人拿走，現在放在瘋子這保管，可能還更安全一點。

是啊，沒有什麼，是情感無法改變的。

我渴望賺錢，渴望一夜暴富。

瘋子直接給了我一巴掌，罵道：「本大師免費訓練你，你還不樂意？什麼叫正常人？一點實力都沒有，連重要的人都保護不了，這難道也叫正常人？這他媽叫窩囊和*圖*書廢！」

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想了想，說還是不行，這是人家託付給我的，到時候還得物歸原主。

我恨不得給瘋子豎個大拇指。

想到這幾天的屈辱，我心頭一團火氣，再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冷聲道：「不行，他必須死。」

「切，不就是屍毒嗎？」瘋子撇了撇嘴，說道：「這樣吧，咱們做個交易。」

我幾乎已經忘記了做噩夢的事……

聽完了我的講述，瘋子的臉變得陰晴不定，指著眉頭，久久無話。

「那你什麼時候還？」我問。

瘋子的那番話，讓我想到了程小燕，心中驀然一痛。

一見如故？

咔嚓！

換其他人，我多少會有些保留，但也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這瘋子，我心裏總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和他認識一般。

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她，就這樣墮落下去……

這一次，我夢到自己變成了屠夫，整日在屠宰場，宰殺牛羊豬狗。

我一陣無語，也知道這養魂珠到他手裡，八成是拿不回去了。

無奈之下，我只好把在村中發生的事，跟他講述了一遍。

於是，我遁入空門，開始了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和尚生涯。

「這養魂珠，裏面蘊含了一股強大的陰氣，無論是鬼物，還是修鍊邪法的，都能從中獲得收益。」

這五年的寺廟生活，我就像是一個機器人，從未停止過敲打木魚，更別提做夢。

「什麼辦法？」我眼睛一亮。

我心裏咯噔一下，忙問：「這老祖宗，不會也是你的仇人吧？」

蔡老師還在逍遙法外，母親還在醫院里，病人們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我當然想離開這裏，我當然想回到D棟！

「如果想，從明天早上六點開始，我會把你訓練成一個鋼鐵殭屍。」瘋子笑呵呵地說道。

想啊，當然想。

表面上，他是一個強盜，一個搶走了我m.hetubook.com.com養魂珠的強盜。

「佛曰，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一個罪犯，尚且都能皈依佛門，更何況，只是一個屠夫？」

病人們哪敢靠近了我，但瘋子的命令，他們似乎又不敢違抗，猶猶豫豫，不敢前進。

但，他給我的回報和好處，卻是遠遠超過了養魂珠……

「呵呵，這是秘密。」瘋子盤腿坐了下來。

不過，光是猜測還不夠，得試試他。

我皺起了眉頭。

瘋子呵呵一笑，道：「你好歹也是一個殭屍，卻被一群普通人打得跟狗一樣，簡直就是殭屍界的恥辱——從明天開始，我會訓練你，如何運用殭屍的力量。」

瘋子說，如果不把這顆珠子的來歷告訴他，他就不還我。

被瘋子一頓劈頭蓋臉的大罵，我心裏委屈極了……他娘的，長這麼大，我還沒被人這麼罵過，最重要的是，這王八蛋罵我，我居然一點都不生氣，真是怪了哉了。

我皺了皺眉，說：「要不還是算了吧，我還是想做個正常人。」

終於，木魚斷了。

他的話讓我一頭霧水，什麼天意不天意的？

「擁有力量怎麼了？你把力量，用在除暴安良，伸張正義的地方，不就是英雄了？」

等他們抱著受傷的徐曉東，離開時，我看向瘋子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我的身份？」

「殭屍吸人血，就是這種情況——人血吸多了，慾望增加，就會主動去捕食，當親手殺了人，吸了血之後，人和動物，在殭屍眼裡又有何區別？」

我沒想到，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竟讓古波不驚的瘋子，瞪大了眼睛。

「什麼好處？」我心想這瘋子還挺好說話的，跟徐曉東之流完全不同，就是不知道他之前為啥見死不救。

啪！

瘋子氣得給了我一腳，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這人真的好煩啊——罷了罷了，算老子跟你借的行了吧？

想到這，我一個健步朝瘋子沖了過去，一抓拍向了他。

我頓時heｔｕｂoｏｋ•coｍ•ｃom心動了，說：「屍毒……真的可以控制？」

瘋子手上拿著的，正是養魂珠。

反正就是感覺，他不會害我。

當木魚敲斷的那一刻，你的罪孽，就還清了。

「而，當有一天你變成屠夫，開始主動獵殺這些動物，並把它們烹飪下肚之後，她們的死活，你自然更不會在意。」

「你先放了他。」瘋子說。「你看，他脖子流血了，再不止血，會死人的。」

他的臉上透露一系列故意的情緒。

我不甘心，繼續攻擊，但腳好像被什麼扳了一樣，身體頓時失去平衡，摔了一個狗吃屎。

我欲哭無淚，說瘋子哥不帶你這樣的，這珠子是我朋友給我的，我必須幫他留在手裡。

瘋子笑了笑，說徐曉東搶走珠子的第一天，就孝敬給他了。

我愣了愣，心想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是一個老太婆殭屍。」我說。

聽到這話，我心頭一震，一瞬間重新燃起了希望。

瘋子嘆了口氣：「冤孽啊……」

瘋子說到一半，嘿嘿一笑道：「不然我這個大師，豈非太浪得虛名了？」

他為什麼要這樣幫我？

我問瘋子，一個人被咬了，真的就會變得十惡不赦嗎？

「我不給你。」

瘋子走後沒多久，渾身疲憊的我一躺下就睡著了。

「卧槽！」

夢？

離開這裏？

不但看出這是養魂珠，而且這番話，說的和小翠一字不漏。

所以，我又做夢了……

「你真的很想要這顆珠子？」瘋子笑著說道。

瘋子拍了拍我肩膀，說：「所以啊，不要吸血，更不要輕易殺人——做一個乖孩子，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身份什麼的並不重要，我問你，你是被誰咬的？」瘋子忽然嚴肅地看著我。

我身子一顫，震驚地看向他。

他說，皈依佛門，從此在寺內誦經念佛，敲木魚。

我皺了皺眉，基本上已經斷定，此人應該和曹鳳嬌一樣，是一個隱世高手。

心已麻木，已忘了當初，因何而來，為何而去？m•heｔｕbｏｏｋ.ｃom.coｍ

老和尚笑曰：「心不誠，則不斷，誠心贖罪，拋棄怨念，其義自見。」

我把徐曉東，扔給了他們。

「按你的意思，如果殭屍人血吸多了，本性變得暴戾之下，就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我忍不住問道。

我瞥了眼徐曉東。

半晌后，他拿起手上的養魂珠，說道：「那三個黑衣人，應該不是殭屍，而是道家中人——而且，還有可能是修鍊某種邪術的。」

我足足在廟內，敲了十年木魚。

「那個……瘋子哥，這珠子你要也沒用，要不還給我吧？」

一張滿是絡腮胡，披頭散髮，猶如乞丐的臉。

「別試探了，我比你強，強很多。」

我知道，今天恐怕是遇到高人了，想這樣幹掉徐曉東，幾乎不可能。

瘋子說：「十惡不赦倒未必，但如果經常吸人血，就會對生命逐漸漠視——打個比方，你從小到大都是素食主義者，看到豬啊牛啊狗啊，被宰殺，肯定會很悲傷。但如果有一天你開始吃肉，吃的多了，再看到動物的死，也許還是會不舒服，但肯定沒之前那麼難過。」

「你是大師？」

「……」

什麼是夢？

或許立場不同，或許是我太自私，但我——還是希望她回到從前那個程小燕啊。

「啊，想啊。」

「怎麼會在你這？」

瘋子半天才回過神來，看向我，說：「你想要這珠子？」

我有些不耐，問老和尚，為何木魚還不斷？

我茫然地看著他，說：「施主，請問你是誰？來本寺有何貴幹？」

於是，我白天上班，晚上去賭場賭博，最終導致傾家蕩產，一貧如洗。

禍不單行，破產後，妻子和女兒決定和我離婚，就在她們離開家中的時候，一輛車子呼嘯而過，把她們給撞死了。

……

瘋子見我不吭聲，以為我還是不滿意，哼道：「媽的，得寸進尺的傢伙……行了，大不了老子再送你兩個好處。」

不知不覺，一年過去。

我無奈，繼續敲木魚，念誦佛法。

我悲痛欲絕，和_圖_書來到了一個寺廟，一個老和尚告訴我，說我當屠夫的那些年，殺了太多生命，導致孽障纏身，才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並且，以後的日子，乃至下一世，我的命運都是極其悲慘。

「當然有辦法。」瘋子笑著說。

寺廟逐漸消失，眼前的畫面開始旋轉……

我伸出手，說：「給我。」

呵，這恐怕只有小孩子才會相信。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張臉。

我說當然啊，這養魂珠是朋友的親人給我的——而且，隨身攜帶，還能抑制我的屍毒，你要給我拿走了，以後我想咬人怎麼辦？

也不見瘋子有什麼東西，這一抓，莫名其妙就落空了。

「等我心情好的時候！」瘋子沒好氣地說道。

「你……」我又氣又急，卻偏偏拿他沒辦法。

驚駭、憤怒、不甘、沮喪……

「老太婆殭屍？」瘋子臉色微變。

我心裏那個氣啊，這王八蛋，可偏偏又打不過人家。

一年過去，三年過去，六年過去，九年過去……

瘋子笑了笑：「你想離開這裏嗎？」

這瘋子越說越扯淡了，我擺了擺手，道：「乖孩子是不現實的，我現在就是一頭被逼瘋的狼，剛才要不是你阻止，我一定會殺了徐曉東！」

「當然，不然我……」

老實說，我潛意識裡不太想得罪瘋子——因為，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危險。

「給你句忠告，因為仇恨而吸血，你會瘋的。」瘋子淡淡地說道。

「算是吧……」

「你這蠢貨，簡直迂腐之極，狗屁不通！」

但我臉上，卻沒有任何喜悅，手，依舊麻木地敲打著……

我被咬，難不成跟他還有關係？

瘋子咧嘴一笑，對旁邊幾個呆若木雞的病人說：「把他抬走。」

我將徐曉東從地上拽起來，凝視著他脖子上，鮮紅的血液，舌頭不由自主地舔了舔。

瘋子饒有興緻地看著我。

我問老和尚，要如何改變？

我忙道：「那抑制屍毒的辦法？」

我說成，我跟你訓練還不行嗎？另外一個好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