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跟著打了一個冷戰，見老丘點頭，趕忙又去之前的那張畫。

老丘不解的看了看我，才拿起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表面很光滑，爬到上面還挺費力氣的，我估計之前這土坡旁是應該架有一個小梯子的，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被撤掉了。

不過老丘的神情很快就退了下去，又用筆在紙上畫了一個類似於火柴人的東西。

我拿著畫左想右想，始終猜不出這是什麼。只好遞給白開。

於是我比劃著叫那老丘燒了幾暖壺開水，一壺一壺的遞給白開。他就把水都澆到了一個點上，這麼折騰了幾次，土終於被我倆搞成了泥。

老丘被問得一愣，臉色瞬間就不太好看。

白開就道：「咱們通常都說十聾九啞，是因為這喪失聽力的人，因為無法接受外界的聲音，是很難學會講話的，所以才成了啞巴。而老丘聽力並沒有問題，舌頭也是完整的，所以他不會說話這一點本身就很可疑。

老丘就比劃出三個手指頭，也不知道是三年還是三十年。

白開解釋完又囑咐道：「留點神，防著點。」

白開卻認為重點不在這裏，這牆上的圖案已經被蓋住了，為什麼蓋住它才是問題的關鍵。

這如果真是隻眼睛，也不是監視這宅子里的，你忘了那窗戶了嗎？

這表層的土弄開之後，裡頭的土壤顏色更重了，這都說東北的黑土地肥沃，我今兒是頭一次見到，沒想到果然跟www.hetubook.com.com沾了墨似的。

我伸手試著挖了一下，土面跟水泥地差不多，也不知道這底下是不是埋過什麼。

白開卻不同意，說：「這次已經暴露了目標了，就這麼回去了反而容易被人偷襲。只能接下來隨機應變，看看晚上到底有沒有人來。」

我並不害怕，只是這裏太冷了。那老丘的屋又很小，擠三個人坐著就已經很費力了，更甭提睡覺了。我很後悔沒有之前準備個睡袋什麼的。那樣起碼還能抗一下。

目前最棘手的不是廠房有問題，而是我們壓根就不知道有什麼問題。對於一個連題目都沒有的考試來說，是幾乎不可能求出答案的。

白開也不嫌噁心，伸手就往土裡面抓。這一幕我是實在看不下去了，乾脆在旁邊喝熱水暖身子。

後頭有一個大房子，房子里還躺著另外一個火柴人。

環顧四周的場景，附近說不上荒涼，但的確少有人煙。抽了兩根煙，再回廠房的路上，白開忽然問我，覺不覺得老丘有些奇怪。

難道說，這隻眼睛會在人轉過去的時候忽然睜開？然後窺視著你的一舉一動？

誰知老丘連忙擺手，又趕緊拿起筆在立著的火柴人頭上方，畫了一個月牙。

老丘把畫好的紙舉著，啊啊的指著裡頭的火柴人，又指指自己。

謹慎起見，我倆還是出去看了一眼。小土坡的土很硬，已經hetuｂook•cｏm.ｃoｍ被凍實了。

老丘顯然沒什麼美術天賦，畫的非常簡單。畫完后我一看，無非就是用圓珠筆在紙上畫了一個說是菱形不是菱形，說是橢圓不是橢圓的東西。

不過老丘想畫的也可能是風，因為在紙上，他無非是畫了幾道線而已。

我在旁邊本身不想插嘴，可聽見這句話我感覺後背就是一涼。

白開瞟了一眼廠房說：「是不是出殯我不知道，但這地方肯定鬧過什麼。」

我當即就表示不同意，這他媽又是要那我開刀啊。我勸白開，「不如我們先回去，反正來日方長，準備充分了再來也不遲。」

白開忽然拍大腿道：「我知道，是目光！你覺得背後有人盯著你！？」

我就道：「這不是個墳頭吧？」

說實話，在這倉庫里守夜，比宅子里艱苦的多。

白開接過畫沒直接看，反而冷不丁問老丘，「你不會寫字，桌上放這麼多紙幹嘛？」

這次老丘搖搖頭，一臉的抱歉。

老丘還是點頭。

我見桌上有紙，趕忙拿來遞給老丘，要他把牆上的東西畫下來或是寫下來。

白開搖搖頭，背過身把拉鏈解開就地來了一泡。回過身不滿道：「媽的，這土太硬了，尿都澆不軟！不行，你去管那老頭借幾壺開水去！」

老丘啊啊的點頭。

我一想也是，心說：『合著是土坡？土坡上之前有什麼東西？這個宅子還真是疑團重重的。』

土坡上空httｐs://ｗwｗ.hetubｏｏｋ.coｍ.ｃｏm無一物，唯一的不同點就是土壤的顏色跟下面不太一樣。

白開唉了一聲道：「你是說這裏還有一個人？這紙是他用的？他在哪兒？你把他叫出來，就說收宅子的江總來了。」

我問白開，會不會之前在土坡上供奉過什麼東西？所以才會燒那麼多紙錢？

我一想也是，趕忙又去問老丘。

你轉過頭，它又閉上了，就像從來沒睜開過？

這時候甭說天黑了，連中午都沒到。見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浪費，我乾脆也不著急了。就地又跟白開探討起老丘的另一張畫上的圖形來。

老丘這下很激動，人差點沒站起來，連指了好幾下桌子。

我明白了！這是一隻眼睛！畫在牆上的眼睛！？

白開東刨西挖的弄了一陣子，弄得倆手都髒兮兮的。像是發現了什麼，過來就要拽我去看。

我把白開拽到屋外，悄聲問他，「你覺得老丘說話靠譜嗎？」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白開，白開就罵道：「媽的，你寫詩呢？」

我又問：「那之前牆上的東西是你找人弄蓋住的嗎？」

我跟白開看了畫，都有些不解。

我問白開，你到底讓我看什麼？

席間老丘要給我倆敬酒，我倆怕耽誤事都沒敢喝。老丘就自顧自的喝了不少，吃過飯躺床上就開始午睡。

見老丘這次點頭，白開又問：「那人每次都是在你睡覺的時候來？」

他說的倒是沒錯的，這會兒時間已經到了中午了m.hetuｂook.cｏm•cｏm。我倆早上出來的匆忙連東西都沒吃，人已經開始餓了。老丘很好客的給我倆準備了午飯，很簡單的兩個菜，一個豬肉燉粉條，一個小雞燉蘑菇，菜不多但都是東北的名菜，還是很可口的。

白開率先問老丘，那牆上的圖案能照發激光？

這下我對這個宅子更加沒信心了，媽的，大半夜來，誰知道是人是鬼啊。

我心裏一喜，既然是他蓋住的，他肯定是知道牆上有什麼的，而且，說不定還能問出來他蓋住那面牆的原因。

我把紙又遞給老丘，說「你會寫字嗎？你乾脆寫下來。」

而且，老丘歲數雖然看著不小了，可現在不會寫字的人實在寥寥無幾，所以，我懷疑這老丘是在跟我們玩裝傻充愣呢。」

最後我倆見光看肯定是沒有頭緒的，只好又去從老丘下手。

白開把手掌攤開來，說：「這裏頭都是紙灰，之前這個地方肯定燒過很多的紙，多到咱們難以想象！」

我一聽很緊張：「你的意思是紙錢和紙人車馬？這裏出過殯？」

忍不住也問道：「你壓根就沒見過那個人？只知道他來過是嗎？」

下面的土相對比較黃，而上面的土顏色要更重一些。

他的話點醒了我，這老丘看著和藹實誠，可總是讓我覺得哪裡怪怪的，之前我是勸自己，是因為對這房子有疑心的原因，疑屋及烏。現在白開也這麼說，我就問他怪在哪裡。

白開光天化日的小便很出我意外，但目的跟我是和圖書一致的。這土不管裏面有什麼，只有軟了才能發現端倪。

白開不屑道：「目前看那老頭的確不像是會發郵件的，他肯定有老闆或是幕後指使，咱們可以會一會他老闆，反正你是江總，談判得你來。」

白開就問：「那人晚上才會來？」

我問老丘，他在這裏多久了。

我覺得老丘肯定是畫的太簡單了，可能漏掉了重要的線索。

白開見狀想了一下，說：「我明白了，每次你睡著了，那人才出現，然後在紙上給你留下命令？」

我努力的讓自己鎮定，媽的，這不可能吧。不過現在看來，這畫的的確像一隻眼睛。只不過是閉上的。

外頭實在太冷了，著實不能多呆。我跟白開又回了廠房。圍著老丘的煤爐暖了暖身子，兩人才跑到廠房的角落探討對策。

我都沒來及反應，衣服已經被他弄髒了。心裏雖然噁心，可也只能忍著。

白開想了想，表示不知道。反正時間還長，晚一點琢磨也不遲。興許一切到了晚上都會有答案。

我跟白開也閑的無事做，又跑到了之前的土坡上。

老丘可能都不知道激光是什麼東西，琢磨了一下，搖搖頭。

我見白開死死的盯著老丘的眼睛，不由得也攥緊了拳頭，媽的，如果老丘真的是在裝聾作啞跟我們演戲，白開這麼直白的拆穿他，顯然是要開打了。

老丘這次想了一下，又拿紙畫了一個火柴人。火柴人這次是在房子里走動，可是背後卻有幾道光線照了過來。